其好說話的程度就如同一個剛剛發了一筆橫財急於顯擺的暴發戶格蘭芬多,就連盧修斯看著堆滿了一整個房間的美容魔藥,都感覺心頭發冷發涼。埃爾羅伊回到自己的房間,同樣也看到了床上滿滿當當堆著的各類糖果,不過他可沒有盧修斯的啥愧疚心虛之類的情緒,立刻嗷嗷嚎叫著撲了過去。盧修斯麵如土色過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家弟弟歡快地在糖果堆裏打滾,他虛弱地笑了一下:“埃爾,你有沒有覺得父親這次回來後怪怪的?”怪怪的?埃爾羅伊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打開屬於阿布拉克薩斯的麵板埋頭看了半天:“沒有啊,我就是感覺他心情很好。”屬性當中顯示心情的一欄後麵不僅寫了“愉悅”,還緊跟著打括號的“極度”倆字。這是他第二次看到心情標注後麵括號中是這樣的內容,第一次還是在西裏斯遇到狼人的時候。事情似乎確實有點不對勁兒,埃爾羅伊歪著頭想了三秒鍾,果斷把這個問題拋到腦後,反正人家是高興的才表現得這樣不正常,總不能是出壞事兒了。====================================================================================作者有話要說:撒花感謝人設大臉萌的水水親幫忙畫的人設圖,美爆了有木有嗷嗷~☆、送禮物的埃爾羅伊在盧修斯·馬爾福十二歲的時候,他受寵若驚收下了黑魔王贈送的狂風十一飛天掃帚,心驚膽戰收下了阿布拉克薩斯贈送的又一房間美容藥品,雙倍受寵若驚地收下了埃爾羅伊的口水吻洗禮。“盧克,生日快樂!”小胖子伸出手來摟著他的脖子,笑眯眯拿腦袋在他脖子上蹭啊蹭,“都是十二歲的大孩子了。”他說起來頗有幾分唏噓,從盧修斯六歲長到十二歲,這是多麽漫長的人生旅途,生生把一個軟嘟嘟的小包子摧殘成了渾身硬邦邦的所謂青蔥少年。在盧修斯端著笑臉,試圖把注意力集中在此時兄友弟恭的場景而不是自己快要扭斷的腰部上時,埃爾羅伊已經憂鬱地主動從他身上滑了下來:“你瘦了,骨架子都出來了。”抱起來手感不如以前好了,命定的救世主哀怨地低下了頭。盧修斯聞言頗為驕傲地挺了一下胸脯,妃色的唇角微微上揚,語氣頗為得意:“我每天都在喝修身健體魔藥,看來已經初見成效了。”這一瞬間,他在心中流下了兩滴幸福的鱷魚淚,果然每個月百分之八十的零花錢沒有白費。埃爾羅伊悻悻低下了頭:“不給你看我準備的生日禮物了。”盧修斯心頭一跳,趕忙把說著就要轉頭走人的弟弟揪住了:“埃爾,你也給哥哥準備了生日禮物?”埃爾羅伊本身是個小財迷,而且他從來不知道積蓄為何物,有點錢都跟西裏斯一塊合計著花在了購買巧克力蛙收集巫師卡片上了,一般送所謂的生日禮物,都是找準臉蛋啃一通就算完了。埃爾羅伊拍拍手,一直從拐角處磨磨蹭蹭排隊跑出來的三隻家養小精靈,對著目瞪口呆的盧修斯眨了眨眼睛:“這是我從麻瓜那裏看來的,經典芭蕾舞劇《四小天鵝》。”三個身穿白色芭蕾短裙的綠色皮膚小妖怪羞答答地走了過來,用欲語還休、滿帶著哀怨和悵惘的目光瞄了瞄一臉得意的埃爾羅伊,又看看嘴巴長得老大的盧修斯,淺綠色的皮膚因為嬌羞變成了粉紫色,劈開腿腳尖著地轉起了圓圈。在家養小精靈貝爾完成了一個七百二十度的大旋轉,貝克完成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劈叉後,埃爾羅伊抬手把盧修斯掉下來的下巴上托:“看你瘦得,頜骨都托不住下巴了。”雖然無論是盧修斯·馬爾福本人還是循聲趕來的阿布拉克薩斯,都對埃爾羅伊準備的所謂生日禮物無法表示出真心的讚賞,但是埃爾羅伊本人對這個創意仍然十分滿意。他興致勃勃抓著盧修斯冰涼而不斷顫抖的手,構想著美好明天:“等以後,我每年都讓家養小精靈們排練一段舞蹈給你看好不好?我想看《仙女》和《胡桃夾子》,你想看什麽?”盧修斯麵如土色地看著他,嘴唇帶著點青紫色,良久默然不語。埃爾羅伊覺得,這是盧修斯過的最好的一次生日了,不僅在於對方收到了來自可愛弟弟別出心裁的生日禮物,而且黑魔王送來的禮物也相當不錯。伴隨著大半英國魔法界貴族繼承人撕心裂肺的哭號,那個型號為狂風十一的飛天掃帚結束了他跟西裏斯日漸猖獗的劫道行為,由此將獲得被載入史冊的無尚殊榮。鑒於其在飛行課上的傑出表現——例如在第一堂飛行課上輕鬆把三名格蘭芬多掛到了樹梢上——馬上就要升入二年級的盧修斯被內定成為斯萊特林學院明年的魁地奇擊球手。他在暑假的後半階段,極為大方地抽出跟美容魔藥相親相愛以及跟魔法史相愛相殺的寶貴時間,親自教導弟弟如何使用飛天掃帚。第一天,處理公務的黑魔王聽狗腿屬下報告他名義上最親愛的教子騎著飛天掃帚衝上了三百英尺的高空。第二天,調戲親親戀人的黑魔王聽戀人談論起他名義上最親愛的教子騎著飛天掃帚輕而易舉抓住了金色飛賊。第三天,喝著下午茶的黑魔王聽盧修斯哭訴起他名義上最親愛的教子一屁股坐爛了傳說中除非遇到“極端不可抗力”否則無法摧毀的狂風十一。端著茶杯的lordvoldemort默默回味了一邊,不得不遺憾萬分地承認,在聽到第三條消息的時候,他的心情確實是最好的。狂風十一的碎片在馬爾福莊園寬闊的訓練場上隨風飄散,屍體殘渣在寒風中瑟瑟抖動,叫來了家長主持公道的盧修斯看著這場景禁不住悲從中來、不可斷絕,一頭栽在地上,攏著碎片淚流滿麵。阿布拉克薩斯深深歎了一口氣,蹲□把外套披在悲痛欲絕的大兒子身上:“盧克,還記得在我關他緊閉的時候,是誰偷偷摸摸哭著喊著也要給他房間裏塞零食的?”什麽叫自作孽,全都是報應。鉑金大貴族嘖嘖感歎了一聲,耳聽著盧修斯越發慘烈的哭嚎聲,被這淒厲的聲音勾起了自己身為人父的自覺,最終沒有再落井下石,轉而寬慰道:“一把狂風十一罷了,你是馬爾福家繼承人,不值得為了這樣的小玩意如此傷心。”多大點事兒啊。快進入秋天了,傍晚外麵風大,旁邊的黑魔王立刻把自己的披風解下來,輕輕攏到戀人身上,薄唇微微勾起:“是有我親筆簽名、環球掃帚公司限量發行的紀念版狂風十一。”盧修斯的嚎叫聲立時拐了一個彎,不費吹灰之力轉瞬間就提升十六度的歌唱水平輕鬆秒殺所有自詡出色的高音歌唱家。阿布拉克薩斯哭笑不得,含笑看一眼坦然自若、一點不好意思都沒有的黑魔王,又看向同樣坦然自若、一點不好意思都沒有的黑魔王教子:“埃爾,來給哥哥道歉。”埃爾羅伊丟下手中抓著的半截掃帚柄,屁顛屁顛毫無怨言地湊了過來,鼓鼓腮幫子:“盧克,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盧修斯抱著掃帚碎片哀怨地看著他,其目光的殺傷力絲毫不亞於穿著芭蕾舞裙的家養小精靈貝爾,哪怕埃爾羅伊非等閑賤人,也被這目光看得抖了三抖。“我幫你另外買一把好不好?”埃爾羅伊舔了舔嘴唇,突然腦海中一個念頭閃過,“我聽西裏斯說,他姐姐就買了一把限量版的狂風十一。”別人用過的東西我才不要。盧修斯驕矜地抬起頭來,張嘴欲言,把他剛剛的話在腦海中過濾了一遍,到嘴的話就變了一個樣:“他的哪個姐姐?”肯定不是嬌嬌弱弱的好女孩兒納西莎·布萊克,人家喜歡在廚房裏坐看生靈塗炭,而不是魁地奇球場上旁聽鬼哭狼嚎。“貝拉特裏克斯·萊斯特蘭奇。”埃爾羅伊看著盧修斯驟然亮起來的灰藍色眼睛,十分淡定地明白事情圓滿解決了。他撓了撓頭:“西裏斯還告訴我,他姐姐出嫁的時候,高調從天花板上拿出來一大疊《預言家日報》關於黑魔王的相關報道……據說從神秘人第一次出現在報紙上一直到今天……”埃爾羅伊頗為意味深長地拉長了聲音,並沒有把話說完。“世界上誰還能比我家埃爾還可愛?”盧修斯指天畫地、信誓旦旦,“我們兄弟倆的感情怎麽可能是區區一個狂風十一能夠動搖的?”☆、收通知的埃爾羅伊埃爾羅伊趴在桌子上裝死,上一秒他手中的羽毛筆筆尖還在羊皮紙上畫著意味不明的圖案,下一秒那張羽毛紙就被人直接抽走了。“你怎麽了?”西裏斯仔細看了看那張紙上最前麵的標題頭,誇張地笑了一下,“天呐,論阿瓦達索命咒在巫師曆史上的作用?你得罪你的教父大人了?”竟然喪心病狂弄這種論文題目來。時至今日,埃爾羅伊·馬爾福的真實身份在整個歐洲魔法界都不算是秘密,但是一層遮羞布有了總比沒有好,一群人都心照不宣並不點破。布萊克家其他人說起某個魔王都是西子捧胸狀扶額呻吟“偉大的lord”,然則西裏斯從一開始對他就畏多於敬,警惕大於喜歡,說起來都是“埃爾的教父”來代指。埃爾羅伊沒有直起頭來,仍然半死不活地把臉貼在桌子上:“西裏斯,最近你看到過你的家人嗎?我不是說你的蘿卜頭弟弟,而是你的那些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