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冥找上自己到現在,他究竟換了多少種姿態站到自己身邊,自己都說不清,但從來沒有一次,那會就這樣露著真容大搖大擺走出來,冥他——他為什麽就這樣來了,他竟然敢就這樣來到守備森嚴的這裏—— “怎麽?害怕了?也對,我這張臉的確挺可怕的,不過那也不至於嚇著你吧,畢竟,你在我身子底下,仰視著張臉多少次了……還能有什麽可怕?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冥看著都有些發抖了的帝,邪氣的笑著拉低帽簷,唇角展露著無限的嘲諷“對比與你那張完美的臉,我的臉的確就像是垃圾,還是別在你麵前露醜了,我怎麽比得了我漂亮的哥哥,天生就張著和那賤女人一樣的臉的□的哥哥呢?該被毀了臉的人應該是你,是你——” “為什麽來?”好吧,該被毀掉的應該是我,是我,就是我好了,是我就好了,如果是我,一切就都好了……帝現在並不關心自己怕還是不怕,是不是該被毀掉,也不想關心冥對自己更上一級的憤恨,他所關心的隻有一點,那就是冥為何而來,難道他打算從這裏把小夫人帶走,又或者——完全想象不出冥為何而來的帝隻是看著冥笑的越來越邪氣的嘴角,然後一顆心不停下落,不停地落…… 為什麽來,冥你究竟為什麽來這裏呢?這樣肆無忌憚,你究竟要幹什麽?到底要幹什麽? “為什麽?我為什麽來你會不知道?噬魂,你少在這揣著明白裝糊塗,你會不知道我來討債的,我來討一筆血債,那筆在我背後捅刀子的血債,我要捅我的人,拿血來還……這下,你明白了嗎?”冥慢慢的靠近帝,詭異的抬手探指輕柔的描繪著他的唇形,凝視著被自己撫摸的人微微戰栗的驚恐色,唇角慢慢的勾起讓人看了想逃跑的笑容…… 如同黑夜的豹子,凶殘而又靈巧,雙眸炯炯有神的冥看著手裏的獵物,仔仔細細的看著,直到帝想要躲閃時,那原本在唇上摩挲的手突然死死的勒住了他的腦後,探身奪去了他的唇他的呼吸。 唔……這樣的吻來勢洶洶且讓人驚恐,帝不敢發出半分聲音或者掙紮出一點點的動靜,沒人知道撼雷哥什麽時候會來,沒人知道禦龍哥會不會突然把門打開,沒人知道這走廊裏誰會出現,就在這看似有著無數不確定之下,冥居然這麽大膽的——如此大膽。 “淩晨十二點,老地方見,你要是不來,下次,我來的時候,就沒這麽簡單了。”拉開帝的衣領在他鎖骨處狠狠的咬了一口,在感覺到到那具被自己折磨習慣了的身體終於微顫起來,冥才滿意的抬起頭,告訴他自己的來意,來意是什麽,很簡單,我不是為了那裏麵被人寵愛的小笨笨,雖然我想要把他占為己有,但是我沒打算現在就動手,我今天來隻不過是為了告訴我親愛的哥哥,背後一刀的債,我要你連本帶息的償還—— “知道了。”不想和冥那種嘲諷又怨恨的視線對視,帝默默地偏過頭,看著這條無人的走廊,走廊很亮,恍如白日,而那延伸到拐角處的重點有著大片的陰影,就像是陽光下的陰霾,人生這條路也是如此吧,看著陽光燦爛,其實荊棘滿途…… 其實我早就知道,捅了你一刀的我,一定不會有什麽好下場,你不是那種能輕易放過別人的人,更不可能放過我,隻是我沒想到,報應來得如此之快,你的傷口大概還沒愈合,你的人就已經迫不及待的站到我麵前來找我還債了,冥,你真的就這麽恨我?恨我恨到就算自己也會毀滅,也必須要毀滅我?是不是我死了,一切就都好了,隻要我死了…… “冥,是不是我死了,你就可以收手了?”那壓抑好久的想法最終出破了牢籠,追求死亡是脆弱的,可是自己除了追求死亡,並不知道還能做什麽而不去錯,一切都是錯的,當初自己就不該逃出來,背叛了一次又一次,背叛了所有對自己好的人,錯了再錯,錯上加錯,我活著就是錯誤,活著就是不停的去傷害別人,那麽,我還活著做什麽? ……寂靜,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的寂靜…… “冥……冥?”沒有得到回答的帝轉頭想要看看冥的表情,可是他所看得到,就隻有冰冷的牆壁,那個人,居然就這樣走掉了,如同他來的飄忽一樣,走的也悄無聲息,安靜到帝都沒有察覺。 茫然又空洞的望著那已經又恢複成空無一人的走廊,帝突然微微的笑了,冥是不會讓自己死的,因為我死了,他還能去折磨誰呢?他要不停的折磨我,不停地讓他受過的痛苦統統讓我品嚐,這樣的他,怎麽能用死亡來放過我。 欠債,還債,我的人生就是這樣的不停欠,不停地還……從小在地牢裏,自己和冥就是在替不知名的母親還她欠下情債,而現在,自己更要為自己快樂的過了二十年而還放冥一個人痛苦的孽債,我想這之後的我的人生,還是還債,還我對精刺盟犯下不可饒恕的錯誤而繼續欠債,然後再還債,不停的欠,不停地還,欠債還債,周而複始的無人救贖…… 如果說這病房牆外已是數九嚴寒,那病房內便是一派春暖花開時 “禦龍,你在想什麽?”被吃幹抹淨狠狠愛了一場,愛到徹底軟趴趴的晨晨努力地睜著自己困乏的就快要闔上的眼睛,東一口西一口的吃著禦龍喂過來的粥,越吃越鬱悶,這個禦龍幹什麽呢?原本就像是喝醉了的禦龍迷迷糊糊把勺子伸到鼻子上,臉頰上,肩膀上也就算了,現在可倒好,勺子都伸到腦門上來了,這哪裏夠的著啊,禦龍睡著了吧?問題是—— 眨巴眨巴小眼睛左看看右看看看看,晨晨還是覺得奇怪,自己和禦龍這麽多年,沒發現他有睜著眼睛睡覺的毛病啊?今天怎麽了,累的實在不行了嗎? “禦龍?我和你說話呢?”居然不理我??? “禦龍……”湊近,難道真睡著了?? “啊?啊啊?呃……嘖嘖嘖,寶貝兒,你都多大了,吃飯還吃一臉,吃個粥怎麽吃到睫毛上去了?”腦子完全沒在這的禦龍被突然放大在自己眼前的臉嚇了一跳,好半天回過神,就看到麵前吃粥楞能吃出一聖誕老公公來的晨晨,不禁啞然失笑……這這……這未免也……“嗬嗬嗬,晨晨,你是真夠寶的。” 什麽?我我……我吃自己一臉?如果不是我手疼,我才不要你喂,哼……被禦龍取笑的都快囧死了的晨晨眨巴著眼睛看著那喂飯喂的都走神,欺負完人還栽贓陷害的某人,氣的小臉通紅,張口結舌的說不出話來,隻能自己生悶氣。 “嗬嗬,怎麽變小嘟嘟豬了,還嘟嘴?”真好玩,這寶貝兒越來越好玩了,都多大了還一堆鬼馬表情,扁嘴扁的和小鴨子似的,現在鼓著腮幫子嘟嘟嘴就好像一隻吹氣小豬,這寶貝蛋。 “什麽小嘟嘟豬,臭禦龍,你還笑,還笑……你把你的快樂建築在我的痛苦之上,你還敢笑,討厭,討厭……”氣死了,取笑起來還沒完沒了了,臭禦龍,壞蛋。 “我不笑不笑……噗……哈哈哈……你這小東西,你說你想什麽呢,吃個東西都能把自己吃出一花臉來。真是……” “你——明明就是你,一下子勺子舉我腦門上去,一下子又喂飯喂到下巴上,你不說你自己想什麽呢,你還反咬我一口,你你……明明是你走神還睜眼說瞎話,大爛人,爛到家的大爛人,你怎麽不問問你自己想什麽呢?”被某個不厚道的家長大人冤枉的都快氣死了的小破孩氣的真的就像個小氣球似的,臉部越來越膨脹。真是的,自己走神還賴到別人身上,壞人,超級大壞人…… “呃?哦——那個,晨晨……”知道是自己幫寶貝兒的臉diy成小花貓的禦龍收起了笑容,然後伸手揉揉晨晨的頭發,沉默起來。 “禦龍,你到底怎麽了?怎麽了?看到禦龍一反常態的深沉,一向很貼心的晨晨也沒繼續和他鬧,隻是乖乖的依偎這自己老公,安靜的等答案。 “晨晨,你有沒有覺得帝不對勁?”自從自己這次過來,就覺得帝似乎和平時不大一樣,似乎……那種感覺說不上來,就是覺得不對勁,雖然他還是這麽嘴壞愛胡說八道,可是,不知道為什麽,自己那種不對勁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了,究竟為什麽呢? 作者有話要說:俺回歸了,嘻嘻嘻! 別的不說啦,大家繼續支持,哈哈! 第二章 “帝不對勁?怎麽會?帝還不是每天整我欺負我,哪有不對勁?”想到帝對自己的惡行就一肚子委屈的晨晨歪著腦袋左思右想,怎麽樣也沒覺得帝哪裏不對勁,如果真的要說帝不對勁,那就——“哦,要說不對勁,那就是帝有時候走路會怪怪的。” “怪怪的?”禦龍看著張著小爪子捧著腦袋看著自己的晨晨,慢慢搖搖頭“我不是說他走路。”這孩子是不是聽不懂,我不是說帝走路或者說話,我是說感覺,感覺…… “可是走路就是很怪啊,有的時候帝走路真的很奇怪,雖然他看上去想要不被人看出來他怪,可是真的很奇怪嘛,有時候他走路就和我被你揍了還沒好的時候一樣,走起路很奇怪而且難看——”再仔細想想,真的很奇怪,難道?難道……“啊,禦龍——”晨晨猛地一拍自己腦門,本來已經快眯起來的小眼睛睜得圓圓的,看著家長大人大呼“帝是不是有男朋友了,因為嘴壞,所以總被揍,然後就怪怪的?” 啥?晨晨在說啥?帝交男朋友?被晨晨這種無厘頭的解答搞得啼笑皆非的禦龍笑嗬嗬的弓指在某孩子的腦門狠狠彈了一下,半是責怪半是寵溺的輕罵“胡說八道,你呀,也不想想自己說的是什麽,帝怎麽可能有男朋友? “嗚,腦袋出棗了,討厭……大爛人,不講理……”那掌心揉著自己彈的腦門,晨晨氣呼呼的和禦龍討論關於帝男朋友的問題,“再說了,為什麽帝就不能有男朋友,難道帝交的不是男朋友還是女朋友啊?女生也像你這麽愛打別人屁股呀?哪有這麽野蠻的女生,隻有你們這些壞東西才野蠻,真是——” 女朋友?女生打帝?腦海裏立刻浮現出一幅雷死人不償命畫麵的禦龍簡直要被晨晨的話暴擊到滾到床下去,女朋友打帝,你當帝是你這個小笨蛋啊,隻有他打人的份,哪有誰敢打他?怎麽可能?帝是殺手頭子誒,怎麽有人這麽不要命? “怎樣,你也覺得我說的沒錯吧,帝一定是交了一個很厲害的男朋友,然後他不長記性嘴巴壞,就被教訓一次又一次,一定是這樣沒錯。”嗯嗯,絕對是這樣,帝這家夥一定很‘走運’的也找了一個家長大人,和我家禦龍有得拚。 “晨晨?” “嗯?”正幻想著帝被揍的場麵來自娛自樂自我安慰的晨晨茫然的看著剛剛用著不尋常的聲調來叫自己的禦龍,很小白的眨著眼睛,一派無辜又無知的模樣。 “你怎麽知道帝不長記性的?”禦龍挑挑眉毛,看著居然也會說不長記性的小東西,不長記性,有本事說帝不長記性,怎麽不知道看看自己長不長記性? “不長記性才會一直被k啊?”被誘供的晨晨愣頭愣腦就往家長大人畫出來的套裏鑽。 “哦~~不長記性才會一直被k,是這樣嗎?”繼續誘供,完全是用溫柔口氣在誘供的家長大人已經悄悄地把手搭在自家這侃侃有詞的傻寶貝兒腰際,為防止他逃跑提前作準備。 “對啊,本來就是這樣啊……” (【吧唧】被某孩子的傻勁雷到摔個大馬趴的飄飄仰天長歎:段晨陽,你的腦子有指甲蓋大嗎?有沒有? 某小孩一聽此言立刻嘴一扁,兩小手一探,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似的:和我沒關係啊沒關係,傻也是你造成的,不幹我事啊不幹我事,還有,聲明一點,你不是我推滴…… 飄:咩,哪來的死孩子,這是誰家死孩子,我不要了,誰要誰領走,領走領走,我不要了!) “本來就是這樣啊,”把小破孩往懷裏帶了帶,禦龍微微一笑,然後緩緩的問“那個,寶貝兒,我有件事想要問問你。” “什麽事?”這時候還不知道禦龍沒長好心眼的晨晨居然還自己膩到禦龍懷裏,兩指被包的想木乃伊爪子一樣的勾著自己老公的脖子,低著頭在老公肩頭磨蹭,磨蹭呀磨蹭…… “敢問晨晨少爺,你長記性嗎?明知道不長記性會一直被k,那麽你一直被k就是在以身試法挑戰我的忍耐度,是吧?” 啊?再傻也知道禦龍這話是當做啥的前提,終於發覺自己不但鑽了禦龍的口袋,而且鑽進去還幫禦龍封好口袋口的晨晨立刻就要跑,可是哪還跑得了,隻能一邊扭一邊嫩著嗓子叫喚“討厭,不準打我——討厭……” “淘氣包……”很輕很輕的對著欠揍的地方拍了拍,禦龍親親這寶貝兒急紅了的臉,嘿嘿的笑出聲來“嗬嗬嗬,嗬嗬,好啦,沒打算打你,鬧著玩的——看你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