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儀之夢


    無視明警告的眼神,悄悄地(其實是在兩個人驚訝的注視下光明正大的)把耳朵貼了那扇看上去非常厚重結實的木門,閉上眼睛去感受裏麵傳出的最細微的聲響。我^看書齋


    當然什麽都聽不到。


    除了猶豫耳蝸構造傳來的嗡嗡聲(這隻能證明我現在的健康狀況非常令人擔憂),剩下的就隻有自己的呼吸聲了。


    那扇門把連音進入的房間嚴嚴實實地向我關了起來,或者說向我關上了連音身後那個秘密的世界?


    什麽都不能做,但胸口悶悶的,心髒似乎在被某個人打開後就悄悄發生了變化。


    我怎麽敢說自己對裏麵可能發生的事情已經設想了不下一千種可能的場景。


    我好像忘了自己是怎麽來到連音麵前的,而我對於神原的左相大人又算得了什麽?即使是跟隨了他那麽久的明,也隻是安靜地等在門外,我究竟是因為什麽才以為自己對他是特別的存在呢?


    我臉色陰沉的回到明等待的位置。明這次抬起頭深深地我一眼。


    我想自己那時的臉色一定陰沉的厲害。


    即使高喊著王道才是硬道理的人,也會在某一天驚訝地發現讓自己真正心動的東西,她直覺地不想再用玩笑任性的方式,但現在發生的事情卻讓他的心糾結成一團。==


    慌亂,嫉妒,失望。


    也許我選擇的真的是一個最荒謬的對象。


    不知為什麽想笑,連音大人真是很神奇的人啊,竟然可以讓自認為瀟灑過客的我變得這麽苦惱。我看*書齋


    我終於明白了那來得莫名其妙的微笑是因為對自己的失望。


    但是這笑很明顯讓門外的兩個人難以接受,於是他們兩個很快就把頭轉了開去。


    所以當我幹淨利落地被身後一扇忽然翻開地牆板吞進去的時候,明幾乎沒有察覺。我甚至出聲求助的機會都沒有就陷入天旋地轉之中,確切的說是被兩隻蛇一樣地邪惡的手臂纏住拖了進去。


    “看看我抓住了什麽?”


    被那雙拉我進來的手臂緊緊纏住,奇異的語音在耳邊有氣無力地響起。光是又濕又黏的感覺就讓我喘不過氣來。\\\\\\


    “可惜,你弄錯了。”


    略帶沙啞的男人的聲音從遠處響起,伴隨著腳步聲慢慢近前。


    如果不是這麽危險的場合我一定會認為這個聲音美妙極了,不但極具磁性而且音線悅耳。


    “錯了?”一開始緊抓著我的胳膊不放地人粗魯地轉過我的身體。讓我麵對他。


    我於是因禍得福地從被纏繞的惡心感中掙脫,繼而看清那個把我拉近這個莫名其妙的房間的家夥,和這個完全陌生但布置地極盡奢華地房間。


    這個房間和之前地走廊大概隻隔了一麵木質的板牆,在不到三秒鍾的觀察過後我對十全樓的隔音效果地佩服再次上升到全新的高度。


    因為這裏剛剛正在進行一場聲勢浩大的捉迷藏。


    吃到一半的酒席和滑落到地上的酒杯,翻倒的繡墩充分說明:一直到剛才為止這裏地人玩地非常盡興。==而這一切和外麵的過道隻隔了一麵可以活動地牆,靜靜地守在那扇黑色木門外的我們什麽都沒有察覺到。


    在我麵前站的是一個矮矮胖胖把自己扮成花團錦簇的大荷包的男人,可以勉強說是相貌端莊但明顯邪氣太重陽氣不足,光是虛軟的聲音和泛黃的眼白,被說成酒色之徒(或者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一點都不委屈他。更別提聚攏在他身邊的三四個裹著繽紛紗衣的年輕男孩。


    紗衣宣告著男孩們屬於十全樓的事實。同樣是紗衣,他們身上的和我在十全樓外遇到的小正不太一樣。這些男孩纖細勻稱的身體隻裹在薄薄的一層紗下。


    確切說就是:在明亮的光線下,那層紗幾乎可以變成透明的。


    這就是十全樓裏的真實一麵嗎?或者說外麵那條過道兩旁都是充滿了類似場景的房間,包括連音大人剛剛進去的那間


    換作以前的我,麵對此情此景大概會頂禮膜拜。因為那些男孩每個都是娃娃般的粉妝玉琢。如果可以除去中間破壞畫麵感的那枚荷包男,真是賞心悅目啊。


    可現在我隻能手忙腳亂地安置自己受驚的視線。


    “這位也是客人,放開他吧。”


    之前悅耳的聲音再次出現,從身後轉出一個身穿白色常服的男人(話說十全樓裏最多的不就是男人麽?)。眼角微微出現一絲皺紋,眼睛裏也有血絲,雖然不會超過三十五歲,可整個人看起來帶著濃濃的疲憊。


    和剛才的荷包男不同,這個很有未老先衰的嫌疑卻是一副不容置疑的精英相的男人,說出的每一句話都帶著讓人(至少是我)信服的威嚴。


    “可他長得很討喜嘛。”荷包男的手還是毫無顧忌地朝我伸過來。“既然都是來這裏,不如和我們一起吧。我不會虧待你的。”


    他這是的臉簡直就是猥瑣的代名詞。


    白色常服沒有再說什麽。雖然隻有一麵我也能看出他對荷包男的不屑。剛才幾句勸解隻是出於禮節性的提醒,是置身事外時的聲明。


    我才不會天真的認為他想要救我,他不是那種會在無所謂的事物上浪費自己時間的人,即使是我這個無辜的“男孩”正在他麵前受苦,他的眉毛也沒有再動一下。


    難道這就是這個時代的優秀男人的一貫特性嗎?


    好在對付一個外強中幹的荷包男我還是有自己的一套辦法。安全應急教育中告訴我們,手肘是身體最容易發力的部位。


    迅速地轉身,借助荷包男湊過來的身體,曲起手臂用上全身的力氣撞向毫無防備的荷包男


    手肘直接陷入對方的身體,幾乎沒有碰到骨頭,因為正好撞上了對方最柔軟的腹腔。


    對方的慘叫讓我非常痛快(這種感覺隻可意會不可言傳……),身體裏潛伏的無名怒火終於找到了一個出口。


    我嘴角浮現出連白衣常服都驚訝的恐怖微笑。


    在他眼中我大概產生了變身的戲劇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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