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儀之夢


    “好啊連音的語氣相當的平靜,並且看起來似乎是以寬容的態度接受了對方的挑戰。(.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當然,如果對方是天儀的皇太子的話,解釋左相大人此刻的心態的話自然又要另當別論了。


    這兩個在各自的國家都是奇跡一樣存在的人,能夠在這間帳篷裏麵對麵的坐著,本身就是最大的奇跡。


    “我要的賭注隻有一個。”龍持微微猶豫了片刻,視線越過麵前極慵懶地坐著的連音,落進他背後的陰影裏。


    “如果我勝了,那麽我要帶她離開。”


    連音大人幾乎立刻微笑了。


    即使臉上笑意不是非常明顯,可熟悉他的明絕不會懷疑他此刻大好的心情。


    以左相連音和太子龍持的名譽、地位以及財富(據說原絕帝的親政的直接動力就是左相連音數量龐大的金源),兩個難得相遇彼此都神交已久的絕佳對手,即使拿一座邊界城市作為這場遊戲籌碼都不會過分,即使要用傾國傾城的美女賭注來增加傳奇色彩隱藏在連音影子裏的白琉璃,離成為真正傾國傾城的佳人的日子還很遙遠。


    於是皇太子的賭注隻不過是一個天儀臣子的庶女。


    狐裘下麵的女孩已經醒了,此刻正悄悄地豎起耳朵。


    事實上,在連音的手貌似無意地拍上她的肩時,心念流轉之間連音已經決定讓女孩恢複意識,而喚醒她對連音來說,讓她昏睡過去一樣簡單。\\\\\\


    可她依然裝作正在熟睡的樣子,甚至連呼吸刻意維持了原來的頻率。一半是因為連音大人繼續停在她肩上的手指,另一半是好奇龍持主動提出的較量。


    尤其是得知這場較量竟然是以自己為賭注的時候。


    我們就是微尾大人的超可愛分隔線!


    連音大人還真能沉住氣,明明從一開始就期待著和龍持的較量,現在竟然還能把姿態維持得那麽高


    至於他為什麽悄悄把我弄醒反正自我認識他後隻要有一段時間內地記憶莫名其妙變成空白(就像剛才那樣)我全都歸結到他身上且他奇怪的個性又不是我可以解釋的我對自己可以見證他和龍持之間不亞於龍虎相搏的爭鬥沒什麽不滿。


    這種唯恐天下不亂的同時又帶著一些鴕鳥心理的別扭個性到底什麽時候改一改啊,難道真的要頂著專為宅女一族定製的個性標簽過下去?


    可即使我現在跳起來很矯情地喊“你們有什麽權力決定我的人生!我就是我。不是任何人可以改變的!”估計也不會有人多看我一眼或者因為我地反抗而改變他們的決定。事實上這種青春期叛逆的典型宣言除了在自己老爸老媽麵前喊喊還有可能得到一個有效的(挨罵結局)之外,在這兩個神經不知道是有什麽高級材料製成追本溯源的話也許構成他們的細胞從四十億年生物元祖細胞開始分裂進化時開始就把我所屬的那一群弱勢細胞遠遠拋在身後(……),所以我和他們完全是不同的物種這些我全都了解……


    於是我迫不及待地想看這兩個家夥的pk,越凶殘越好,隻要別傷到臉就行(這就是外貌協會成員地全部慈悲了)!


    “舍不得她嗎,”


    連音的手依然停在我身上,盡管我正竭盡全力地做出最好的沉睡假象。他好像故意要加重我的難度指數似地,手指在狐狸依舊柔順的皮毛上滑過來滑過去,那隻是一件沒有生命的披風好不好,至於用這麽溫情的手法摸它嗎?!


    就在我幾乎要因為忍不住那種極微細的騷擾想要移動身體的時候。連音忽然停止了手上的動作,“您這樣有點讓我失望呢。”


    我知道連音說的“這樣”指什麽。


    我一點都不會懷疑連音可以在信念移動的一瞬間完成由殺我到救我地轉變,期間連眉毛都不會動上一根的,並且我不會懷疑龍持是和連音一群的,他們很有可能是一起從叫做不可思議星移民來的生物……以我對他短暫但絕對經曆過生死考驗的了解來看,即使現在他正口口聲聲說龍持提出的籌碼讓他覺得有點失望可他現在地語氣真的沒有一點失望!


    恰恰相反,那反而是連音式興致勃勃的表現!!


    “那你給出的賭注是什麽呢?”連音把自己的好奇狡猾地藏在慵懶背後。


    龍持沉默了片刻,然後是聽見衣料悉索發出的聲音,龍持好像從身上取了什麽東西出來。


    “這個。你一定會答應的。”龍持忽然肯定起來地語氣讓我加倍想看他給出地交換籌碼。


    “用它作為交換?”連音沒有絲毫掩飾的愉悅是對龍持籌碼地最大肯定。


    真想親眼看看龍持拿出了什麽,不會是傳國玉璽之類的東西吧,可就算那個也不會讓連音這麽滿意的呀……


    明明就在天儀的土地上,而且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太子。再說我還是宰相大人府上的千金小姐(說到這裏的時候語氣忽然變得好弱……),隻要一句話就可以有十倍於外麵神衛軍的兵力把整座營地團團包圍起來。


    所以說龍持實在沒有必要用身上珍貴的物品充當籌碼去和連音賭我。


    這樣隻會讓我背上莫名其妙地多出一些自己沒辦法給出解釋的重擔,很不好。雖然是他在紀恩園裏對我說過不會放開我,還是他突然出現在我的馬車上無比肯定地說要我留在天儀,但來自他的每一次宣言式的告白都讓我窒息和不習慣。


    即使在麵對有時無情有時任性的連音時,我都沒有那樣的逃避和不耐。我相信在更像是沒有心的人身邊時才會獲得真正的輕鬆呢。


    總之一句話,我依然在小心翼翼地保護著自己的心。在現代社會,我們從小到大學的最多的就是如何保護自己。


    即使我們都不會光明正大的承認。


    “內容由你來決定。”


    “你對禽鳥感興趣嗎?”連音笑微微地問了一句。


    這個人也太擅長把話題扯開了吧,我在披風下麵無形地大搖其頭。你永遠沒辦法跟上他的思路。


    就連龍持也是好長時間的沉默。


    你真的要和這樣的人且以我為賭注(這個不是重點啦)較量麽?


    “不愧是左相大人。”


    龍持最後竟然莫名其妙地給出讚美,“那就是這個吧。就用我們各自喜歡的方式去得到最有價值的東西,最先找到的人就是這場賭注的贏家。”


    連音的手終於從我身上移開:一定很有趣。”


    這種愉快的語氣表明他對龍持的補充性描述非常滿意。


    連音的手從我背上離開後我也感到非常的輕鬆,但他們在賭的“東西”我到現在都沒有搞明白。不知是因為兩個人的對話實在有夠隱晦還是精彩內容早在我睡著的時候已經過去,總之我的好奇心被懸在半空,非常焦慮。


    尤其是牽涉到自己的一場賭約。


    不管心裏多麽想要知道。可就是缺乏坐起來問個明白的勇氣。在這樣的兩個人麵前,我會覺得自己渺小的幾乎是微塵一樣的存在,不管是他們中的誰,隻要輕飄飄一眼看過來,說不好我會立刻魂飛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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