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叫我嗎?”那個一上車就靠在一側車壁上的人平靜地回應了我。(.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我瞬間完成今天第二次石化。


    和宰相大人交談的次數再少我也能分辨出這個人的聲音絕對不是宰相老爹的,老爹即使醉死了也不可能發出這種既柔軟到有些任性的聲音。


    “您是不是上錯車了?”我立刻從座位上坐起來,直覺就是這個喝醉的人一定是上錯車了。


    可是得喝多少酒才會上錯宰相老爹的寶馬香車?白廣大哥您還是精英家丁嗎?竟然把一個喝醉了的家夥當作自己老爺放進來?


    由於現在我們的車正停在宮門外且還有家丁大哥在外麵我倒沒有什麽危機感,隻是對這個喝醉了的男人有點同情:不但喝醉了而且還爬上當朝宰相大人的馬車,被發現之後一定很沒麵子。


    “您真的搞錯了,這是宰相大人府上的馬車,您快點下去,我可以當作什麽都沒看見。”我信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息事寧人最好了。


    貌似對一個喝醉了的人曉之以理是有一定難度的,那個人自從進到車裏之後就很隨便地靠在了我的對麵,雖然酒氣不是很濃但我還是覺得他的沉默隻能用醉酒來解釋。


    於是我決定越過這名不幸的家夥直接找精英家丁形象蒙塵的白廣大哥報告。“啊,那個,白大哥您在嗎?”雙手朝車簾的方向摸索而去,冷不防馬車開始前進,我因為慣性作用直接倒向了後麵,反而是那個被我判斷是喝醉了的人輕輕扶了我一下。


    “謝謝啊!我們家老爺!”我條件反射地表達了我的謝意之後才意識到這下事情麻煩了!


    外麵的車夫大哥難道要讓宰相大人走路回去嗎?!


    於是又開始連滾帶爬地想要撲到前麵跟車夫大哥報告


    “宰相大人今晚不會上來了。”身後的聲音還和剛才一樣柔軟任性,但是聽到耳朵裏卻覺得滲出一絲絲地寒氣,他是清醒的!


    這個時候再去嗦“你是誰”還有“你究竟想怎麽樣”那完全是在浪費寶貴地時間。即使馬車開始行駛應該還在宮門外不遠的地方,隻要呼救應該會有人聽見。


    於是


    一陣突然出現的苦澀香氣讓我的意識停留在呼救兩個字,之後就是完全的空白。


    我昏的有多快醒得就有多快,中間好像隻是一眨眼地間隔但我知道那絕對不止一眨眼,因為外麵天已經亮了。


    我到現在還清楚地記得初次穿來這個莫名其妙的時空時睜開眼睛看見地一切是多麽的衝擊:從現代宅女的雜亂小窩空降到白琉璃的蘭院香閨早晨真是一個適合上演各種各樣的奇遇記的黃金時段。


    看到眼前地房間我有絕對的理由相信自己又迎來了一個同樣神奇的早晨。神啊,不是你瘋了就是我瘋了啊。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啊啊啊啊!


    觸目所及是一片純白的地毯,以我在畫心殿和遊靈毯相伴長達一個月的經驗來看這張至少是遊靈毯二十倍大的地毯全部是由靈狐的皮毛製成,看到這張地毯簡直可以肯定神峰上的靈狐應該滅絕了吧……


    雖然我覺得這個房間不需要別的裝飾,隻有這張地毯就已經把奢華發揮到極致,但是這個房間地奢華和舒適追求還沒有停止。


    並不很高的白色天花板垂下一麵不知道用什麽材質製成的簾子把來自巨大的窗子提供的有些刺眼的陽光轉化成柔和地光線均勻地擴散到整個房間。


    一張很大很舒適的床就放在房間的中央,同樣由天花板垂下的白色帷幔垂在床的四周,雖然阻擋了我的部分視線。但還是能看見上麵躺著一個人,並且那個人已經醒了,正趴在床邊朝地上地我看來。


    對,你沒看錯,剛剛地一切都是用倒在那片白茫茫的地毯上醒來時地視角看到的,那個還趴在床沿上低頭看我的人正用俯視的姿態說明著我的處境。


    安安靜靜趴在白色大床的邊上朝我看來的那個人忽然讓我產生了一種回到現代的錯覺,因為他是一個一頭短發的男人。


    短發啊……


    在天儀隻有僧侶才可以拋棄自己的長發(……),頭發在天儀人眼中是很重要的東西,即使是男子也要長發過肩然後用發冠固定才合禮儀。而這個人竟然是有些淩亂但絕對很親切的短發!黑色短發覆蓋在有些蒼白的臉頰上隻露出一個尖尖的下巴,從白色的棉被下露出的白色睡衣表明這個人也剛剛睡醒。


    慵懶,頹廢,宅……


    宅?!


    沒錯,從房間另類的裝飾來看,回到現代某個禦宅族重金打造的非主流臥室好像也不是沒有可能。現代科技的人造毛想要達到雪貂的程度雖然有些抽象但一切都可以用早上的低血壓讓我產生了識別性錯覺來解釋!


    又出現了又出現了,穿越的感覺!


    神啊,你還是沒有拋棄我的是不是?


    “這是哪裏啊?”我滿懷希望且微笑地問……


    “你醒了?”事實上離我並不遠的那個趴在床邊的人貌似關切地回應了我一句,隻這簡簡單單的一句就打碎了我進行了不到一分鍾的幻想!


    宛如一盆雪水傾瀉下……


    先不說他悠閑鎮定的神情不符合穿越劇台詞,光聽他的聲音我就知道昨晚的噩夢有了續集。


    昨天晚上爬進宰相老爹馬車的家夥現在就躺在那張看上去很舒服的床上,懶懶地看著我。


    “你是誰?!”


    希望破滅之後剩下的隻有強烈的不安。於是我從地上坐起來(沒錯。從剛才到現在我都是躺在地上的……),身上和昨天一模一樣的衣服也在提醒我噩夢還在延續且絲毫不畏懼陽光。


    “我是連音。”


    這個回答雖然真是直截了當但對解釋我的疑惑一點幫助都沒有。


    這是哪裏?”我決定再接再厲。


    “我的房子。”懶懶地回答。


    當然知道是你的房子了。我忍!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怎麽說也是宰相府的二小姐,不管再怎麽隱形忽然消失掉也是一件大事呢。


    “知道。”依然懶懶地回答。


    那就是故意把我抓來的了?!


    那個人自始至終都趴在床上沒有動一下,明明從聲音聽來他已經醒了好長時間了,卻光明正大地在一個很有可能在地上睡了一整夜的女孩麵前上演賴床記。


    雖然我有充分的理由判斷自己陷入到前所未有的麻煩之中了,但我真的很難相信這條看上去沒有一點行動力的懶蟲就是帶給我無窮無盡的麻煩的壞人。


    這樣的對話不管進行多久都沒辦法入戲。雖然我很想大叫一聲像是你知不知道抓我的後果很嚴重,但是自己的身份還真沒顯赫到可以說出這種程度的台詞的程度,心累啊!


    “那我對你有什麽用?”我比較好奇這個,人最應該擔心的除了性命就應該是自己的價值,這對日後完成自我升值非常重要。


    “我也不是很清楚,你覺得自己有什麽用?”依舊是懶得不能再懶的回答。


    這樣的回答該有多麽傷人啊,我穿著睡皺了的衣服坐在地上久久的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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