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我非常不雅地張大了嘴巴,好多美女~!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來到了天儀王朝第一小姐的海選現場,不得不感慨古往今來,這選秀活動還真是無處不在啊。正在看的不亦樂乎的時候,我被小桔拉進了一座事先搭好的看棚裏,定睛一看,我們身在一片廣闊的荷塘岸邊,各府都圍繞著荷塘搭起了自家的專用看棚,各式各樣的看棚幾乎都垂著半透明的紗幔,隨風輕舞,棚中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片珠圍翠繞,環佩叮當,暗香盈動,大概全天儀王朝的名媛貴婦全部到場了,這場景真不是一般的輝煌!


    我和老爺夫人以及兩位少爺安安穩穩地坐在自家的看棚裏,大概是因為有兩位家長大人在,所以白聆風沒有再緊迫盯人,而白聆雨也難得一臉淺笑地和夫人聊著天,看得出來,夫人對這小惡魔不是一般的寵愛,完全是溺愛啊。我不忍再看,就這樣他已經無法無天了,您還想怎麽慣他就隨便吧。一臉沉思狀的看著離我最近的那片荷葉上的那隻白肚皮的小青蛙,並把它的臉換成白聆雨,嗬嗬嗬。


    當然我也感覺有無數目光從四麵八方向我們這個看棚飛來,最終毫無意外的全部落在我身上,盡管沒有抬頭看我也大概能猜出那目光裏有什麽,不外乎是形形色色的挑剔,妒忌,羨慕……,假如有人可以把眼神練成暗器的話,我想我早就已經千瘡百孔了。準太子妃嗬,笑。


    宰相老爹和夫人先後被請去別的看棚閑談,大概就是我們現代社會所說的應酬吧,他們明智地選擇把我留在看棚中,生怕帶我出去會被人看出來我是假的。至於白聆雨,我看都不用看,猜都不用猜,一定是又出去招蜂引蝶,哦不,拈花惹草去了。但最讓我驚訝的是我們那位看上去一副道貌岸然的大少爺也不見了!真是讓我大失所望,看來這裏的男人都是一個樣的。身在這麽一個風水寶地,到處花團錦簇,能保持清心寡欲的人根本就不存在。


    可是,小桔,為什麽連你都不見了呢?!


    左等右等都不見小桔出現,而看棚裏當值的丫環仆婦正全部趴在欄杆上對著來往的公子哥們大發議論,指指點點,這是誰家的公子,那是哪裏的少爺。我拉過一個看上去正春心蕩漾的丫環問她小桔去哪了,她說去園子的管事處取水了,說完又馬上回歸八卦陣營繼續剛才的評頭論足,這群女人!我似乎忘了對著日韓雜誌裏麵的帥哥時,我也差不多是這樣的花癡表情。


    在我看來這個園子裏可能到處都是像白聆雨那樣的色狼,小桔那麽小,又粉嫩可愛,千萬不要被人欺負了,我要去找她!(白聆雨涼涼地說: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趁著看棚裏的女人集體春心蕩漾,我偷偷溜了出去,她們一點都沒發現本應坐在看棚裏的正主不見了,唉。剛好隔壁棚的仆人拎著一個空茶壺去續水,我趕緊跟在了他的身後。小桔你究竟在哪呢?


    我忽然看見了一個熟悉的粉色背影,小桔!那件衣服我送給她的,她今天才舍得穿在身上和我一起來參加遊園大會,我看見她旁邊的兩個頎長的身影也大概猜到了她遲遲不歸的原因……


    我呼哧呼哧地朝小桔跑過去,絆手絆腳的長裙也無法阻止我怒氣衝衝的步伐,我就知道這裏很危險。我^看書^齋看那兩個攔住小桔的少年也就十六七歲的年紀,站遠一些的那個一身紅色的袍子,手裏搖著一把折扇,好像還帶著笑去欣賞另一個穿白衣的少年的手忙腳亂。而那個白衣少年正攔住小桔的去路,甚至伸出一隻手去抓小桔的胳膊,急急忙忙地說些什麽,小桔一臉哭相,要是在我麵前恐怕早就放聲大哭了,小桔就是典型的欺善怕惡,在惡人麵前連哭都不敢。


    我嗖嗖跑到他們身後大喝一聲“放開她!”盡管是用了全部的力氣喊出來的,可白琉璃的聲音是無論如何都無法產生我想要的氣勢的,想當初我的怒吼可是很有威懾力的,跟弟弟小助吵架的時候全小區的人都能聽得一清二楚,這也是為什麽小助從來不敢和我頑抗到底的根本原因(小助弱弱地說:我那是好男不和女鬥……)小桔聽見我的聲音眼睛一亮,頓時勇氣倍增,叫了一聲“小姐!”用力掙脫了白衣少年的手飛奔到我的身邊,見到我以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趕快把眼裏積聚了好久,也忍了好久的眼淚一下子傾瀉到我的麵前,我對她總是在我麵前恣意流淚真是無語了。


    不過看到小桔不勝委屈的樣子還是讓我心頭火起,小桔是我在這裏認識的第一個朋友(似乎穿越的女主角們醒來看見的第一個人都成了她們最好的朋友,而這些人大多數都是她們的丫環,情節還真是有些不勝雷同啊,汗~),除了我,誰讓她掉眼淚我都不原諒!


    那兩個人站在原地並沒有上前,估計是被我的氣勢震懾住了。畢竟是他們理虧嘛,當街調戲別人的丫環結果卻被主人發現,我憤憤的想。回頭問小桔“有沒有怎樣?”


    小桔扯扯我的衣袖“小姐,我們還是趕快回去吧”,我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她一眼,心裏卻明白她是不想給我惹麻煩,雖然我初來乍到對這的情況還不是很了解,但經曆了白聆雨帶給我的噩夢之後,我對未成年色狼也已經不再大驚小怪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畢竟在古代,男子十六歲,女子十四歲就可以成親生子,大小姐白冰晶若不是為了爭取太子妃的寶座恐怕也早就身為人妻了。從宰相老爹和白聆雨身上就不難看出,這是一個以男子為天的時代,女性生存下去的唯一辦法隻能是找到一個可以依附下去的男人,我相信這也是來到凝翠園的所有女人心裏的想法,當然除了我。


    我總是提醒自己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時空,我也隻是一個時空過客而已,保護自己才是最重要的。況且這次我還頂著大小姐的頭銜出來,實在不應該惹出什麽麻煩的,決定還是忍了吧,算你們走運!


    無奈有些人並不那麽想。自從我半路殺出來以後,紅衣少年的眼睛就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站在一旁久久沒有出聲,見我帶著小桔要走卻啪的一聲收起了折扇,搶先一步攔在了我們麵前


    “恐怕這位小姐把我們都當成是登徒子了吧。”聲音低沉悅耳充滿了磁性,可就算這樣也掩蓋不了你們色狼的本質!你們當街調戲民女已經成為既定事實,並且深深地刻在我的腦海,不管多麽好聽的聲音都抹殺不了。


    我似乎已經自動的把類似場景全部定義為“光天化日調戲良家婦女”,沒辦法,白聆雨徹底把我的思維模式給毀了。拜他所賜,越是美少年在我眼裏越是變態的不二人選。


    我冷冷地說:“那請問,攔住我的小桔把她嚇得要哭的人難道還是大好人不成?”我完全懶得看他,準備繞道而行,趕快離開這塊是非之地,但那件紅色的袍子的主人再次擋在了我的麵前。


    我腦海中突然飛快地閃過了一句短詩“好狗不當路,擋路非好狗”......看來來到古代我的詩詞歌賦水平也有了突飛猛進的提高,汗~。


    “看來我們真的被誤會了,三弟,怎麽辦呢?”聲音照舊有些慵懶,但卻帶著笑意似的溫暖。盡管覺得擁有好聽的聲音的人不會壞到哪裏去,但事實就擺在眼前讓人不得不扼腕浪費了一副好聲音,可惜長在色狼身上。我準備再次使用我的必殺眼神,對他怒目而視,可抬頭對上的卻是一雙無法言喻的滿是霸氣和威嚴的眼睛。


    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睛啊,可以睥睨天下,可以號令眾生,帶著與生俱來的高貴和危險。我打了一個寒戰,心裏準備的無比充分的粗話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


    感覺那個人輕輕地笑了,我小心翼翼地抬頭再次看了看他,難道被他發現了我一瞬間的膽怯?他嘴角噙著一抹促狹的微笑看著我,奇怪了,剛才的威嚴和淩厲消失的幹幹淨淨,取而代之的是一雙比湖水還要清澈幹淨的眸子,是我剛才看錯了?我又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少年,這才發現他的相貌如此出眾!換句話說,似乎剛才我被他淩厲的眼神嚇得根本沒敢看他的長相!


    他和一旁的白衣少年還是有些微相似之處的,但也隻是些微而已,僅限於幹淨的臉型和白皙的膚色。相對於白衣少年的纖細儒雅(我驚奇地發現白衣少年和白聆雨竟然有幾分相似,但他的眼神更溫和些,完全白聆雨的邪氣。但即使這樣,他在我心中還是意圖輕薄我們家小桔的色狼一隻),他更多的是男子特有的英挺和傲氣,以及我不得不承認的舉手投足之中不經意流露出的優雅和威嚴。大大的眼睛眼角微微上揚,說不出的睿智,高挺的鼻子,勾起的嘴角始終掛著一抹微笑,在我打量他的時候也在毫不顧忌地打量著我,臉上的笑意愈加明顯,充滿了趣味。


    剛才那個,也許是我的幻覺吧?事實上他並沒有那麽淩厲的眼神,對不對?他不過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而已,怕他做什麽!我立刻挺拔起身子,找回失去的勇氣,繼續我的怒-目-而-視!


    他完全無視我辛辛苦苦做出來的怒目而視,和旁邊的白衣少年交換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見我的怒目而視沒有收到任何預期的效果,我隻好忍痛放棄,眼睛也受不了這麽頻繁的使用,改成怒目而問:“你們到底想做什麽!”白琉璃什麽都好,就是有些底氣不足,不管多麽有氣勢的話從我嘴裏說出來都弱得不行。


    紅衣少年見我一臉保護狀地把小桔護在身後,無奈地搖了搖頭,丟給旁邊白衣少年一個“看你惹得好事”的眼神後慢條斯理地對我說“這位小姐,你的婢女,小桔是吧?”他探詢似的看了看我身後的小桔,我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發現小桔這孩子竟然臉都紅了,這男的還真是禍害!


    紅衣少年繼續慢條斯理地說“小桔姑娘經過我們身邊的時候哼了一支非常奇特的曲子,碰巧我的三弟又非常喜愛音律,想向她請教那支曲子的由來和名字。不成想她如此膽怯害羞,怎麽也不肯告訴我們,我三弟隻是一時情急才會攔住她的去路的。如果小姐不信可以問問你的小桔,我們說的是不是真的。”


    啊,我回頭用眼神詢問小桔,小桔非常不好意思地點點頭,我頓時感到全身無力,多大點事……


    見我麵色緩和了下來,一邊的三弟趕緊過來非常誠懇地對我們說:“我真的無心冒犯,隻是想知道那支曲子的由來和名字,還請告訴我吧。”看他確實很想知道的樣子,又想到剛才誤會人家是小色狼已經很不好意思了,幸好沒有當麵喊出來,要不現在可怎麽收場。雖然現在這裏的人不會了解“誹謗罪”,“侵犯名譽權”之類的名詞,但誤會別人總是不好,再加上這個白衣少年越看越像一個乖孩子,於是我對小桔說“你剛才唱的什麽,告訴他們我們好回去啊。”


    哪知道小桔一臉無奈:“我要是知道名字早就告訴他了,我跟他們說我不知道名字可他們怎麽也不信,我也沒辦法啊。”有我在一旁壯膽,我們家小桔也恢複了伶牙俐齒,說的那個白衣少年和我都啞口無言。


    白衣少年忽然拍了一下腦門,從袖子裏拿出一根小小的綠笛子,不過一尺左右,卻是玉石做的,無比精美光潔。“那請你幫我聽一下我記得可有什麽不對。”說完就把笛子放在了嘴邊,看得我一下子目瞪口呆,難不成他要把隻聽過一遍的曲子憑記憶吹出來?看看一旁的紅衣少年,他則用手摸著額角,一副見怪不怪加無可奈何,可見這種場景經常在他眼前上演。


    接下來的事情才真正讓我目瞪口呆,徹底石化。


    那個少年在吹什麽?有沒有搞錯,我努力克製住當眾掏耳朵的衝動,沒有,我絕對沒有聽錯,他吹的就是那首歌!


    小桔一臉激動的拉著我的衣袖“小姐,我剛才就是哼得這支曲子!我聽你xx的時候唱過好多遍就學了一點點!”她中途省略的部分是,我隻有在浴桶裏沐浴的時候才會歌性大發,大唱流行熱曲,換句話說我也是“澡堂子歌手”裏麵的一類。但請相信我,我在洗澡時唱的歌幾乎都是無比的荒腔走板,難得有幾次能正兒八經的唱一回。


    我清楚地辨認出那少年吹的正是我最近幾天晚上的必選曲目――青花瓷。


    那根打磨的無比光滑細致的玉笛就輕輕貼在少年薄薄的紅唇上,纖細修長的手指下流淌出清柔悠長的旋律。呃,我不得不承認,如果忽略過有些地方有些走調,有些地方重複了過多(這些又恰恰都是我自己自由發揮,美其名曰――“獨家翻唱”的惡果。經過我,再經過小桔,最後傳到白衣少年那裏是絕對的盜版中的盜版,惡性循環下去,我突然感到有些自責),白衣少年真的稱的上是我在這裏遇見的第一個音樂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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