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竹林中的林瑾玉將這幾句話聽的清清楚楚,在聽到要找人頂罪後,林瑾玉心下一沉。


    是他小看這些人都不要臉了。


    此時竹林外的那兩人還在說話,林瑾玉安靜的聽了許久卻已經沒有了能用的線索,等人走了後,林瑾玉從竹林中走了出來。


    從這兩個人的話中,林瑾玉判斷出了一些東西,一是許肖知道一些關鍵證據,二是這兩個人打算花錢找人來替罪。


    “你去哪裏了?”林瑾玉回到韓琢的包間的時候,正好與韓琢碰了個迎麵。


    “師兄。”林瑾玉看向韓琢,“你們這是要去哪裏?”


    “詩會結束了,我們要回去了。”沈硯知出現在韓琢身後說道。


    “結束了嗎?”林瑾玉好奇道。


    “在你從我那裏出來後沒多久就結束了。”賈瑚居然也在這個房間中。


    “哥?”林瑾玉轉頭看向賈瑚。


    “你去哪裏了,我們找了你好久。”賈瑚看向自家不省心的弟弟說道。


    “路上碰見了範淵,我好奇跟上去看了看。”林瑾玉摸摸自己的鼻尖說道,他心中有一種預感,自己可能要挨罵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賈瑚眼裏的目光你看了過來:“你去跟蹤範淵了?”


    “嗯。”林瑾玉點了點頭。


    賈瑚神情嚴肅的看著林瑾玉:“你啊。”


    旁邊的韓琢也是滿臉的不讚同:“瑾玉,這件事是你太冒險了,萬一被範淵。”


    “嗯,我知道了,下次絕對不會了。”在兩位師兄,一位親哥的注視下,林瑾玉乖乖低下了頭保證道。


    “這是你自己說的,記住了。”賈瑚點點林瑾玉的額頭,“再有下次我就給姑媽說了。”


    “我保證。”這一下可是掐住了林瑾玉的命脈,“我保證不再幹這種冒險的事。”


    “同樣,你再這樣幹,我也會告訴師父的。”旁邊的韓琢幫腔道。


    “我知道了,以後絕對不幹這種冒險的事了。”林瑾玉乖乖答應的同時眼中一片誠懇。


    “行了,回去吧。”沈硯知見林瑾玉態度誠懇主動解圍道。


    “走吧,賈公子要不要去我那裏坐坐?”韓琢歎了一口氣對賈瑚說道。


    “不用了,我知道的事都告訴瑾玉了,就先回去了。”賈瑚拒絕了韓琢的邀請道。


    “那我們就此別過。”


    出了墨院後,賈瑚與林瑾玉一行人分開。


    回五城兵馬司的馬車上,韓琢看向了林瑾玉:“你剛才有什麽收獲嗎?”


    “自然是有的,沒有都對不起我剛才挨的批評。”林瑾玉撇撇嘴道。


    “行了啊,你才多大就去跟蹤人,萬一出了事我們怎麽跟師父他們說。”韓琢點點林瑾玉的額頭說道。


    “知道了,以後絕對不會冒進,會乖乖聽從你們的安排的。”林瑾玉第三次保證道。


    “說說你發現了什麽吧。”韓琢心累的歎了一口氣說道。


    “哦,我跟著範淵到後院的竹林那裏,聽見範淵在和一個人說話,他們話中提到了兩件事情,一是許肖知道些什麽,但是範淵希望許肖堅持什麽都沒說,一直到許肖無罪釋放。”林瑾玉手上擺了一個一的手勢。


    “再沒有抓到真凶前,許肖是沒辦法提前釋放的。”韓琢皺著眉頭說道。


    “這就是我要說的第二點。”林瑾玉手中做了一個二的手勢,“他們打算花錢讓人來頂罪。”


    “花錢頂罪?”韓琢這一下是真的頭疼了,“最煩的就是這種了。”


    “那現在怎麽辦?”林瑾玉問道。


    “你不是說剛才範淵在和一個人說話嗎?”韓琢看著林瑾玉滿是認真,“這個人非常關心許肖,應該是和許肖有關係的人,而且關係應該非常親密,不然他不會這樣緊張許肖的安全。”


    “有道理。”沈硯知讚同道。


    “先從許肖的關係上下手吧。”韓琢決定道。


    “那頂罪的那件事呢?”林瑾玉好奇道。


    “雁過留痕,隻要有人來頂罪勢必會留下痕跡。”韓琢眼中閃過一絲暗光。


    “我明白了,師兄你的意思是說隻要他們找人來頂罪,那咱們就可以順著來頂罪的那個人往下查。”林瑾玉一下子就明白了韓琢的意思。


    “不錯,我們暫時以逸待勞,看看來頂罪的是什麽人。”韓琢微笑道。


    “走吧,折騰一早上了,我們去吃一點東西吧。”沈硯知打斷了兩個人的話說道。


    “今天我們換一家店吧。”韓琢此時也餓了,同意了沈硯知的話去吃點東西,隻是他他想去另一個地方。


    “去哪裏吃?”沈硯知對吃什麽不是很在意,因此也無所謂了,隻是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去哪裏。”韓琢撩開馬車窗簾指著街邊的一家店說道。


    林瑾玉順著韓琢指的地方看去:“徽菜?”


    “嗯,我查了那道臭鱖魚就是這家店出來的,京城唯一可以做臭鱖魚的店。”韓琢微笑道。


    “那就走吧。”


    “諸位裏麵請。”小二看見進來的幾位年輕公子臉上滿是笑意的迎了上來。


    韓琢帶著人坐下後:“聽說你們這裏的徽菜極為正宗,專門過來嚐一嚐,可有什麽推薦?”


    “呦,那您可是來對了地方。”小二聽了韓琢的話滔滔不絕的向林瑾玉三人介紹了起來,“我們酒樓的大廚是我們掌櫃的親自去了一趟請來的,這菜做的絕對是整個京城中最正宗的。”


    “是嗎?”韓琢笑了起來,“我們可是聽說你們這裏有其他地方吃不到的菜才來的。”


    “那你可是行家了,我們這就是有其他地方吃不到的東西。”小二笑嗬嗬的回答道。


    韓琢一邊聽小二說話,一邊點好了菜,等小二下去後,才對著沈硯知與林瑾玉說道:“死者當晚吃的就是這家店的東西,來買的也確實是死者。”


    “師兄,你覺得現在說這個話合適嗎?”林瑾玉有些無語的看向韓琢,吃飯呢提死者幹什麽?


    發現了林瑾玉的膈應,韓琢閉上了嘴,不過他還是忍不住問道:“話說賈家的那位大公子怎麽知道那麽多的事?”


    “呃。”這讓林瑾玉怎麽解釋,總不能說自家瑚大哥哥記仇,所以去調查了人,這要是說出去自家瑚大哥哥的形象還要不要了。


    好在就在林瑾玉尷尬的時候,小二來上菜了。


    “徽州一品鍋。”


    “中和湯。”


    “清蒸石雞。”


    “虎皮毛豆腐。”


    “九華素餅。”


    “一共五道菜,客人您慢用。”


    “師兄,你有點臭鱖魚?”林瑾玉看著桌子上的菜好奇道,他還以為韓琢會點臭鱖魚呢。


    “那個你可能吃不習慣。”韓琢給林瑾玉夾了一筷子菜說道,“而且我擔心你聞了那個味道可能就吃不下去飯了。”


    “好的,我明白了。”


    吃過午飯的師兄弟三人準備起身返回五城兵馬司,林瑾玉與沈硯知站在酒樓門口等著去付賬的韓琢出來。


    “客官慢走。”掌櫃的熱情的將韓琢送了出來,等韓琢轉身走了後有開始招呼剛進來的客人,“客官吃點什麽?”


    “有空閑的隔間嗎?”


    聽到這個聲音的林瑾玉猛的回頭看去,韓琢注意到林瑾玉的動作後也跟著回頭:“怎麽了?”


    “我好像聽見了剛才在墨院聽見的那個聲音。”林瑾玉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墨院聽見的聲音?”韓琢看向了酒樓。


    “就是與範淵說話的那個聲音。”林瑾玉看向韓琢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韓琢聽了這話皺了皺眉,向旁邊跟著他們的衙役招招手:“你去看看剛才進去酒樓的人有沒有可疑的。”


    “是,大人。”


    三人剛回到五城兵馬司坐下就聽見有人敲響了登聞鼓,聽著這鼓聲韓琢露出一抹莫名的笑意:“來了。”


    一個衙役走了進來:“大人,門外有人投案。”


    “帶進來。”韓琢換上官服,“你們兩個要旁聽嗎?”


    “當然要。”沈硯知還沒說什麽,林瑾玉就舉起了手,開玩笑這樣難得的機會怎麽可以錯過。


    “行吧。”韓琢看向沈硯知,“你把小師弟帶好了。”


    “放心吧。”沈硯知舉手保證道。


    “堂下何人?”韓琢一身官服端坐於正大光明的牌匾之下,神情嚴肅的看著跪在堂下的人。


    “小人是狀元樓的小二,張三。”跪在堂下的人哆嗦著說道。


    “抬起頭來。”韓琢冷聲說道。


    韓琢看清楚來投案的張三的臉後微微點點頭,此人確實是狀元樓的張三,他們第一次去狀元樓的時候,此人是專門給各房送熱水的小二。


    “你既然是來投案的,那就說說是怎麽幹下的吧。”韓琢看著張三說道。


    “是,大人。”張三打了一個哆嗦,“幾日前——”


    幾日前,張三端著熱水上到三樓的十號房。


    “客人,您的熱水。”張三客氣的敲響了十號房的門。


    “進來吧。”房中的客人說道。


    “是。”張三推門進去就聞到了一股讓他不習慣的味道,將手中的熱水放下後,張三彎著腰看向坐在不遠處看書的客人,“這味客官,我們店中是不容許吃這種味道刺激的食物的。”


    聽到這話的客人從書中抬起頭看向了小二:“行,我知道了。”


    然而第二天,張三再一次去的時候,十號房中依舊有著那股讓他不適應的味道。


    “這位客官,我們店中是真的不容許有這種刺激性的食物啊。”張三又一次向十號房的住客解釋道。


    “行了,你們麻不麻煩,我們掏了錢住這房,可不是讓你一個小二天天來說我們的。”哪想到這一次那個住客居然開口毫不客氣道。


    “客官——”


    “就因為他們在房中吃刺激性的食物,你和十號房的住戶發生了口角,所以你把他們殺了?”韓琢聽了張三的講述後說道。


    “是的,大人。”張三將頭埋得低低的。


    “那你是怎麽殺的人?”韓琢立馬問道。


    “我買了砒霜放到了他們的食物了。”張三答道。


    “你哪來的砒霜?”


    “借口毒耗子,在藥房買的。”


    “哪家藥房?”


    “不是藥房,是集市上的遊醫。”


    “幾月幾日,把那個集市?”


    “我——我——我不記得了,反正就是個集市!”


    韓琢一拍驚堂木:“大膽。”


    被驚堂木的聲音嚇得一個哆嗦,但還是抬起頭看向上首的韓琢:“大人,真的是我殺的人!”


    “那好。”韓琢直視著張三,“既然你說是你殺的人,那麽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將毒下到了哪?”


    “我,我下到了那盤臭鱖魚中。”張三立馬說道。


    “哦?”韓琢陰陽怪氣的應了一聲,“我可沒說毒是下到菜中的。”


    “我每道菜都下了。”張三此時卻是改口說道。


    韓琢深深的看了一眼跪在下麵的張三:“菜是誰買的?”


    “我,是我去買的。”


    “在哪裏買的?”


    “隔壁街一家專門做徽菜的酒樓。”


    “誰付的錢?”


    “是小的付的錢。”


    “你為何要去哪家買菜?”


    “十號房的客官要我去的,所以我才有機會下毒。”


    “買菜的錢可有給你?”


    “給了。”


    “給了多少?”


    “二兩銀子。”


    在屏風後旁聽的林瑾玉與沈硯知交換了一個眼神,這個張三在撒謊。


    他們午時就是在那家店吃的飯,當時他們還專門問了一下案發現場的那幾道菜一共多少錢,可是遠遠超過了二兩銀子,而且早在案發的那天,韓琢就查出了死者當天吃的菜是死者自己去買的。


    不過這個張三的話卻是有真有假,像死者死於砒霜,這個是對的,但是有毒的並不是那些菜,而是在現場消失不見的那一壺酒。


    “小師弟,你怎麽看?”沈硯知壓低聲音問道。


    “我覺得這個張三就是來頂罪的人,可以從這個張三下手查查。”林瑾玉也是壓低了聲音,他們怕打攪了外麵的韓琢。


    “張三,你說的這些可都屬實?”韓琢看向張三,神情分外嚴肅。


    “屬實。”張三連忙點點頭。


    “張三,你可要想清楚了,人命關天,這若是你殺的人,那可是要賠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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