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老先生一看就知道這兩個徒弟之間的眉眼官司:“衣擺上的血點子沒處理幹淨。”


    韓琢低頭看向自己衣擺上的那小小的幾點子血跡,然後無奈的對自家師父說道:“師父,你這也太厲害了吧,就這麽幾點幾乎看不見的血點子都能知道我有事找您。”


    “別貧了。”感染了風寒的蔡老先生精神不是很好,他手中抱著一個湯婆子看了一眼韓琢,“發生了什麽事?”


    在林瑾玉進入師門前韓琢是整個師門最小的弟子,備受各位師兄的寵愛,同時蔡老先生對其也是比較放縱的,這才養成了韓琢有事找師兄,師兄解決不了找師父的習慣。


    “師父。”韓琢膩到蔡老先生身邊,“徒兒遇上了一件棘手的案子,想請師父幫我分析分析。”


    “多大人了,還撒嬌。”恰在這時走進來的蔡方看見韓琢撒嬌的樣子後,忍不住嫌棄了起來,然後對一邊的林瑾玉說道:“你可別學你六師兄那不要臉的樣子。”


    “呃——是。”林瑾玉有些尷尬的答應道。


    “怎麽就不能學我了?”韓琢聽了這話不服氣的說道,“我可是大梁出了名的斷案高手,怎麽就不能學我了?”


    “怎麽了?”蔡方嫌棄的看著韓琢,“就你這樣,一搞不定就來搬救兵?”


    那想說到這裏韓琢居然有些驕傲:“那又怎麽樣,總比某些人搬不來救兵的強。”


    然後他起身走到林瑾玉旁邊,一把攬過林瑾玉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小師弟,聽你六師兄的,這有事的時候該搬救兵就搬救兵,不像某些人想搬救兵都不知道去找誰。”


    說著,韓琢還故意看了一眼蔡方。


    “你別把小師弟教壞了。”蔡方將林瑾玉從韓琢懷中解救出來,“你是為了狀元樓的事來的?”


    “狀元樓怎麽了?”蔡老先生本來在旁觀小輩們鬥嘴,在聽到出事的是狀元樓後卻是眉頭一挑問道。


    京城的狀元樓那可不是個簡單地方,狀元樓所在的一條街離貢院極近,來參加會試的學子們基本上都住在那一條街,而狀元樓就是其中最出名的一家客棧,曾經連續出了三位狀元,這才得名狀元樓。


    曾經還沒有發跡的蔡老先生年輕時就曾經在狀元樓居住過,因此對狀元樓有著一些特殊的念想在其中。


    “今日午時,狀元樓的小二發現有兩個來參加會試的舉人死在了狀元樓的客房裏。”韓琢一句話就將事情給說清楚了。


    “這件事情刑部也已經知道了,陛下十分重視,你們得快點查了。”蔡方此時也正色了起來。


    “怎麽會這樣?”韓琢自從事發後就一直在外麵跑著,倒是還不知道這件事已經被皇上知道了。


    “說是今日事發之時,二皇子正好在狀元樓。”蔡方將自己知道的事情低聲說道。


    韓琢頭疼了起來,盡管這事遲早都會被皇上知道,可是他是想等查出一些事之後再上報啊,現在就讓皇上知道了,可不是一件什麽好事。


    一想到皇上在關注這件事,韓琢就覺得自己的頭一個有兩個大了。


    “把事情的經過講一下吧。”蔡老先生是清楚自家徒弟的本事的,此時見韓琢居然有些為難,倒是對這個案子來了興趣。


    “是,師父。”韓琢點點頭開始講起了詳細的情況。


    早晨,狀元樓。


    小二端著一盆子熱水上了三樓,客氣的敲響了西邊走廊盡頭的十號房,隻是他敲了許久都不見人來開門,小二端著熱水有些疑惑的又拍了兩下,依舊沒有人來開門。


    西邊走廊的十號房是整個西邊走廊的最後一間房,小二拍了許久的門倒是把旁邊九號房的客人給吵起來了。


    “大清早的,你在吵什麽?”九號房的客人有些不耐的拉開房門,滿臉不悅的看向小二。


    小二見是客人生氣了,連忙賠笑說道:“吵到閣下了嗎?真是對不住了。”


    好在這位客人也不是個難纏的,見小二手中端的熱水,他一拍手道:“昨晚,旁邊住的這兩位說是要早起遊玩,可能是早起走了,你把熱水給我吧。”


    小二見這位客人如此好說話,就這麽輕飄飄的放過了自己心中也是鬆了一口氣,想到自己敲了這麽久的門也不見人來開門,屋中之人怕是真的出去了,那把這熱水給了這位也無妨。


    “那這水您要是不嫌棄稍微有些涼了——”


    小二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這位客人打斷了:“無妨,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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