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元春命令的抱琴心中一沉,看樣子小姐是要對李夫人和三少爺動手了,隻是她不敢違背元春的命令,因為她的賣身契還在元春手中,若是惹惱了元春,想到這裏抱琴打了一個寒顫。


    元春將信中所寫賈環的出生日期抄下來,在聽到沒有找到李夫人的生辰八字後,決定改天去找賈母問問。


    剛想開口讓人把賈環的生辰八字送去給馬道婆,元春卻又停了下來,然後提筆寫了另一個生辰八字。


    “先將這個送到馬道婆那裏去。”元春將後麵寫好的那個生辰八字交給了抱琴,“轉告馬道婆,讓這人瘋了就行。”


    抱琴接過去然後小心的收起來,心中卻是格外慌張,她真的要將這張紙交給馬道婆嗎?若是東窗事發,那她作為從犯就是死路一條啊。


    出了門抱琴又看見了柳婆子,神使鬼差之間她拉著柳婆子去了元春注意不到的地方。


    “抱琴姑娘這是?”柳婆子好奇道。


    抱琴的視線飄忽不定:“柳婆子這會有事嗎?”


    “我能有什麽事,該收拾的都收拾好了。”柳婆子慈祥的笑著回答道,“就是姑娘看起來有些悶悶不樂的。”


    抱琴搖了搖頭,最終什麽都沒說就轉身離開,柳婆子看著抱琴遠去的身影也轉身去找了翠兒:“去告訴寧順,元春要動手了。”


    接到消息的寧順頭疼極了,急匆匆的去找了李夫人,而接到消息的李夫人也有些詫異,她以為元春會繼續折騰進宮的事,沒有想到元春居然去折騰別的事了。


    “你說,她找了我和賈環的生辰八字?”李夫人問道。


    “是的,夫人。”寧順回答道。


    李夫人眉心微皺,元春針對自己毫不意外,但是她突然針對賈環就有意思了,看來是賈環讓她著急了,想到這裏李夫人眼中閃過一縷精光。


    不過她今天送出去的生辰八字到底是誰的?


    當天夜裏,這個問題就有了答案,賈瑚突然昏迷不醒。


    賈赦焦急的在屋中走來走去,大夫剛把完脈他就衝了過去:“大夫,我兒如何?”


    “脈沉而遲,寒邪凝滯,乃是氣血凝滯之象——”大夫摸著胡子說道。


    賈赦打斷大夫掉書袋的話:“你就直說我兒子這是怎麽了。”


    大夫搖了搖頭,連診金都沒要就離開了,看到這一幕的賈赦整個人都軟到了椅子上,為什麽,瑚兒的身體明明都好了,為什麽突然就又發病了?


    李夫人從屏風後走了出來,臉色陰沉,她看了一眼賈赦:“再去請太醫來。”


    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的賈赦一躍而起:“對了,去請太醫來看看。”


    已經走到了門口的大夫停下了腳步,然後歎了一口又往裏麵走了進去,一邊的小廝都被他這個舉動整的是一頭露水。


    大夫和要去太醫院的賈赦碰了個迎麵,然後一把拉住賈赦:“這位大人,貴府的少爺可能得到不是病。”


    賈赦愣在了原地,然後反手拉住大夫:“你說什麽?”


    “大人,稍安勿躁,咱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說話,這裏也不合適啊。”大夫攤攤手道。


    賈赦將自己的帖子遞給寧順:“你去請人。”


    然後就拉著大夫去了賈瑚房間隔壁的空房子:“你說。”


    大夫搓搓手:“大人,您可聽說過巫蠱之術?”


    “巫蠱?”賈赦背著手在屋中走了幾步,“你還說我兒子是被人詛咒了?”


    “大人,貴府少爺這個樣子其實以前我也見過一個,我們醫者用了各種方法都沒用,最後還是一個姓馬的道婆毛遂自薦將人救了回來。”大夫苦笑道。


    “那個道婆現在何處?我這就讓人去找她!”賈赦激動道。


    “就住在附近。”


    “你說的是馬道婆?”聽到賈赦轉達的李夫人問道。


    “對,就是馬道婆。”賈赦肯定道。


    這一下李夫人直接笑了起來,隻是那個笑中帶著幾分狠辣:“若這真的是巫蠱,那你可知是誰對瑚兒下手?”


    賈赦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雲錦,你說。”李夫人下令道。


    雲錦口齒清晰的將元春謀劃的事講了一遍,賈赦越聽越生氣:“所以說,他她這本來是用來對付夫人的手段,隻是不知道怎麽的用到了瑚兒身上。”


    李夫人點點頭:“應該是元春不知道我的生辰八字,所以才換成了瑚兒。”


    “她——她好大的膽子,國家律法白紙黑字禁止巫蠱之事啊。”賈赦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若不是這個大夫見多識廣,咱們又早知道元春的計劃,不然誰知道這是元春讓人安排的。”李夫人冷笑道。


    哐當——


    就在這個時候大門一下子被人撞開了,蜀錦站在門口眼睛亮亮的:“夫人,老爺,少爺醒了!”


    李夫人與賈赦對視了一眼,然後雙雙向賈瑚的房中走去,很快就看見了醒過來的賈瑚。


    “父親,母親,你們這是怎麽了?”賈瑚看到兩人紅紅的眼睛有些不明所以的問道。


    “兒啊,你嚇死爹了。”賈赦拍著賈瑚的肩膀道。


    李夫人看見賈赦的舉動搖了搖頭,坐下將賈瑚昏迷時發生的事講了一遍。


    “所以說,我突然暈倒是因為元春找人給我行巫蠱之事?”賈瑚很快就抓到了重點,“而這本來是元春用來針對母親的。”


    聞言李夫人與賈赦點了點頭,然後就聽見賈瑚道:“那我怎麽突然就醒來了?而且沒有任何異常感覺。”


    賈府上空凡人看不見的地方,五郎手中的金色絲線綁著兩隻小鬼,一邊的六郎看見兩個小鬼猙獰的臉就忍不住別過了臉:“這兩個玩意未必長的有些太醜了吧?”


    五郎額角的青筋跳了跳:“這就是你不願意出手的原因?”


    “對啊,長的太醜了。”六郎滿臉的嫌棄道,然後還不忘補上一句,“不光這兩個玩意醜,那個操作者也挺醜的。”


    “所以這兩個萬一怎麽辦?”五郎扯了扯手中的金線就聽見了兩個小鬼的慘叫。


    “身上的戾氣這麽多,想必害了不少人,直接打到十八層地獄去吧。”六郎聳聳肩道。


    “那就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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