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臉上五彩斑斕,烏漆墨黑,身上瘦的皮包骨頭,頭發也是亂糟糟的,還能看到虱子在頭上爬行,衣服更是破的不成樣子,腳上光著腳丫子全都是結痂的傷口可見經年累月的沒有穿過鞋子。


    兩個孩子不斷的朝著沈默一行人鞠躬磕頭:“可憐可憐我們吧,我們阿爹以前也是兵,就是瘸腿了,他現在高燒昏迷不醒,幾位爺給口吃的吧!”


    不等沈默發話,沈默邊上的幾個大小夥子已經拿出身上的幹糧餅放在碗裏,還有的放了銅板。


    一時之間嘩啦啦的給兩個乞丐一個碗裝了五六張的餅子,一個碗銅板裝滿了大半碗。


    兩個乞丐頓時眼睛亮晶晶的,感謝之後把餅子踹進了腰上,銅板無處可放隻能是緊抱在懷裏。


    隻是兩人還沒有走幾步路,被一夥更大的孩子衝撞,銅板和餅子撞落在地。


    這些孩子其中兩個大約麽有十二三歲長得十分強壯,其他人稍微瘦弱一些,但也有七八歲的樣子。


    這夥人有七八個人,過來就把兩個孩子掉在地上的銅板和餅子全都搶走。


    “這是我們的,這是阿爹的救命錢,你們不能搶我們的。”兩個小家夥中稍微高一些的孩子朝著搶東西的十二三歲的強壯孩子大喊著,還凶狠的去撞那個孩子。


    這還得了,強壯的孩子抓起那個孩子的頭發,對著他的臉就是兩巴掌,然後一腳踹開那個孩子,另外幾人則是將兩個孩子圍成一圈,對著兩孩子就是一頓的拳打腳踢。


    “住手。”沈默過去將那幾個孩子製住。


    “你們哪裏來的,敢管老子的閑事。”見到沈默,幾個大孩子雖然懼怕但也沒有退縮。


    “你們手中的東西是我們的,你說我有沒有權力管你們搶劫?”


    “才沒有,我們拿的是小乞丐的東西,他們兩人借了我們家的錢,現在讓他們還給我們一些怎麽了?”


    “不怎麽,我說了你們手中的東西是我們的,我們隻是暫時放在這兩兄妹身上,還不是兩兄妹的,你們上來就搶那就是搶劫。”


    沈默給身邊人使了一個眼色,身邊人上前就把那些孩子搶走的錢和餅子全都拿了回來。


    就在這個時候附近聞訊而來的幾個女人跑過來,對著沈默幾人就是要撕打:“你們幾個什麽人?我家男人可是軍士,你們幾個外地人膽敢搶我家娃的東西,還不把錢交出來。”


    女子在這裏胡攪蠻纏。


    周邊人紛紛指指點點。沈默耳朵靈,聽了七八分,大抵意思就是這些婦女都是胡攪蠻纏的主,外地人沒少在這些婦女手裏吃虧。


    沈默可沒有閑工夫在這裏和這些婦人耗著,手一揚,一張符出去。


    這些婦人忽然對著自己孩子凶神惡煞,然後逮著自家娃就一頓劈裏啪啦的打。


    周圍人被忽然間改變的畫風驚呆了,什麽時候這群婦人這麽“通情達理”過了。


    沈默拉起地上的兩個小可憐,忽然皺起眉頭。


    手上居然出現了絲絲的血脈羈絆。


    “你們兩個小家夥的爹呢?能不能帶我去看看?”沈默看向兩個泥猴子一樣的孩子。


    拿出水壺,給兩小家夥洗了臉,兩小家夥還有些不舍水壺的水,可是也沒有辦法拒絕。


    沈默見兩小家夥口渴,從空間偷渡了一些靈泉水出來,給小家夥喝下。


    沈默看到擦得幹幹淨淨的小臉,雖然曬得黑,臉上還有兩坨紅,皮膚也無比粗糙,但從兩小家夥的五官,可以看出有沈家人的影子。


    沈家人都長得好,這兩個小家夥要是養的精細一些也是極好的。


    小家夥忐忑的帶著人來到了土屋中,這屋子屬於在高地上挖的一個坑,常年沒有雨水的地方,土坑也不會有被水淹的風險,真要是被淹了也隻能自認倒黴。


    房間黑,且不透風。


    進去就是一股子味道,沈默讓所有人去屋子外麵,就讓兩個孩子留下。


    他一張淨塵符下去,屋中一陣風掃過所有的味道和塵土仿佛被卷了出去。


    空氣一下子清新了。


    沈默看向了土床上的人,高燒的不省人事。


    一條腿一看就是斷了的。


    “和爺爺說說你們的娘呢?為什麽不回老家?”


    沈默目光柔和的看向兩個孩子。


    “我爹他說不記得家裏的事情了,很小的時候娘就死了,我也快不記得娘長什麽樣了。爹好的時候會給我們弄吃的,爹生病,我們就沒有辦法了。”兩個小家夥低著頭,咬著唇。


    沈默揉了揉兩個小家夥的頭,然後從空間拿出兩個軟乎乎熱騰騰的肉包子。


    “我剛才買的,你們吃吧!”


    “爺爺,您真好。”兩個小家夥喜笑顏開的接過包子,一咬,發現裏麵有肉,頓時眼淚都飆了出來。


    “爺爺,您是我們的親爺爺呀,我隻有很小的時候爹買過一次這麽好吃的肉包子給我們吃,那時候阿娘也還在。”


    肉包子仿佛勾起了孩子的回憶。


    “哥哥,我不記得。”小女孩說道。


    “你那時候還小,當然不記得了。”


    沈默鼻頭酸酸的,這是原主的感情,沈默歎息一聲,來到了床邊,他想要從空間拿出退燒藥,發現拿不出來,這應該是不被允許出現的物品。


    沈默也不糾結,拿出了靈泉水給沈勇喂了下去,又拿出了銀針給沈勇施針。


    不多時,沈勇“嗚咽”了一聲,從昏睡中醒來。


    “這裏是?”他的腦子還有些糊塗。


    “這裏是你家,我是你爹。”


    “爹?我,我不記得了,你是不是騙我?我根本沒有爹的。不對,我失憶了,失憶了很多年。”沈勇剛剛退燒,腦袋還有些昏沉。


    “是呀,你失憶了不代表沒有爹。”沈默歎息一聲。


    沈默的精神力發現了沈勇頭部有血塊,應該是血塊影響了他。


    沈默手起針落,利用銀針的壓迫力,加上他用靈氣化解,促使血塊迅速的融化。


    忽然沈勇的眼睛亮了起來,塵封的記憶被打開。


    他看向沈默的眼神越來越亮。


    “爹,爹,我終於見到你了,兒子不孝,做夢都想著回家,可是我失憶了。”


    沈勇說著就要從床上下來,被沈默一把拉住。


    “你別忘記斷腿了。”


    沈勇立馬想了起來。


    “那年你寫信來不是說馬上要升職了,怎麽就斷腿失憶了?”沈默皺眉問道。


    說起這件事沈勇滿臉的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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