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們就是故意的,覺得老閨女是閨女就應該當牛做馬。呸,我還不知道幾個媳婦的壞心思嗎?原先以為這幾個是好的,當閨女時候都是苦人家出來,過好日子了知道感激,誰知道就娶回來幾個白眼狼。”


    一口氣說了這麽多,老漢又累又渴咕咚咕咚又灌下去一大杯的水。


    “老人家,您也別氣了,不過你身上的功德這麽厚按理說過得不會差。”


    “是嗎?你們也覺得我不應該是下場悲涼,被幾個兒子拋棄的下場是不是?我就覺得很不對勁,可是我自己也沒有法子,外麵的人說到了這裏就能請你們幫我,你們幫幫我吧!”


    老人語氣懇切。


    “老人家,你身上一身功德,要是花在這一世,下輩子可就要從頭開始了。”


    “我一身功德都過得這麽不如意,何談下世?隻求這輩子弄明白,為什麽我下場會這麽淒涼,我隻求家宅安寧。”老者苦笑一聲。


    “老人家,您所謂的家宅安寧是怎麽樣的?按照我們以往時間不會回到你兒子娶親之前,如果時間已經到了你兒孫滿堂的時候,你總不能把讓兒子把媳婦都休掉。關鍵你兒子也不會聽是不是?到時候孫子孫女鬧起來,家宅也不會安寧。”


    沈默必須要知道老頭的底線是什麽,不然他覺得好,老人家不滿意,要知道這種老人家是最難伺候的,萬一來上碰瓷,說他沒有把任務完成,他找誰哭去,所以寧願現在問的細致一些。


    “那幾個要是實在教不好,就幫我給我家娟找一個老實本分的上門女婿。我家娟被那幾個混球害的太慘了,她的一雙手原本如美玉一樣,結果被嫁給那樣的一個混球,一雙手更是被放進了火堆燒烤,一雙手全都廢了,我可憐的女兒。”想到小女兒的下場,他又是老淚縱橫。


    “你不是生了兩個女兒嗎?還有一個女兒呢?”沈默一直在等著老頭說另外一個女兒,結果說了半天就沒有聽到另外一個女兒出場。


    “你說的是琴呀,她和老五是雙胞胎,別提了,十五歲跟著一個外鄉人離開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我隻當她死在外麵了。”老頭一臉倔強。


    沈默看的出老頭內心深處是想要看到這個女兒歸家,但因為沒有滿足,所以這種期待變成了濃濃的恨意。


    “她和外鄉人離開是和你說過嗎?”


    “我若是知道,寧願打斷她的腿,丟人現眼的玩意。”


    “誰說她跟外鄉人離開的?”沈默問道。


    “當然是她幾個哥哥了,村裏人也說她和別的男人跑了,害的我們家成了全村的笑柄。”


    “你幾個兒子都不是好的,你現在又相信兒子的話了?”


    被沈默這麽一說,老頭一噎,心劇烈的跳動:“不會吧,那是他們的妹妹,而且,村人也說……”他嘴巴顫動,都不敢說下去了。


    “村裏人都是人雲亦雲,要是給村裏小孩吃幾顆糖,你想聽什麽話,小孩都能幫你到處唱順口溜,而且又是這麽香豔的故事,村人自然誰都不想錯過一個個都能繪聲繪色的說出個一二三來。”


    老頭無助又無奈的趴在桌上痛哭出聲。


    “我怎麽就沒有想到,我混蛋,我混蛋。”


    “既然已經發生了,那就不要多想了,我回去,若大女兒沒有失蹤,就保護好她,若已經失蹤,就盡量將人找到吧!”沈默覺得他能做的也隻能如此。


    “如果我的功德夠,能不能幫我報複那些害她的人?”老頭期望的看著沈默。


    “如果傷害她的是你的兒子呢?”


    沈默經曆過幾個世界,最複雜的莫過於人性,所以不得不提醒。


    老頭停頓半晌,最後閉上眼。


    “我上輩子已經把該給他們的都給他們了,如果真是我兒子做的,那你盡管報複,連自己親妹妹都害的人,那不是人,就是畜生。”


    做下了這個決定,老頭身上頓時整個人就輕鬆了起來,他之前一直被親情束縛,就是不明白自己對兒子全心全意,但兒子們卻個個責備他,說他一碗水沒有端平。


    可他真的沒有端平嗎?他自認已經做到了最好,可是兒子還全都不滿意,他內心失望無比,這才走到了功德當鋪。


    “如果你決定好了,那就是把功德典當吧!”肥貓拿出圓盤。


    隨著金光從老頭手中抽離出去,沈默也躺到了躺椅上,等再次醒過來,他隻覺得全身無力,口渴的要命,而且周圍漆黑一片,不用說現在就是晚上。


    他從空間喝了一壺水,把汗逼出,洗了一個澡,這才感覺整個個人活了過來。


    他一邊接收了老頭的所有記憶,看了記憶之後,他覺得有些無語,老頭說一碗水他覺得端平了,可是看記憶,他發現老頭的水端的偏的很。


    不是偏向從小從軍的老大,也不是從小從聰慧考上秀才的二子。反而是偏向老三老四老五。


    老大從軍,一直沒有見到,後麵又失蹤這就算了,老二聰慧可是讀書沒有花過老頭子一分錢,都是老二自己爭取來的。


    反而老三老四老五,也都去學堂念過,隻是沒有幾年全都回來,沒有一個是讀書的料,老頭算是很不錯了,給這麽小的娃浪費了這麽幾年的束修,卻是什麽名堂都沒有學出來。


    再後麵,老頭家裏一件件一樁樁的事情看著都是兒媳婦鬧出來的,但作為老頭兒子有做什麽嗎?一個都沒有。


    老頭的這三個兒子讓媳婦和小孩在前麵衝鋒陷陣,而他們就躲在女人和孩子的後麵,坐享其成,一起逼迫著父母,妹妹。


    沈默看了眼這一家人,這才知道什麽叫做嫉妒使人麵目全非。


    而老頭子為了表麵的寧和就不斷地壓榨女兒,去老二那邊鬧,本來老二早早考中了秀才可以更進一步.


    可是家裏三天兩頭的去找他鬧,他根本沒有辦法靜下心來念書,而且老二本來就靠著嶽家,日子艱難,後麵屢試不中也被嶽家瞧不起。


    好吧,現在這個極品老頭是他本人就是了。


    沒有錯,沈默就覺得老頭挺極品的。瞧瞧自己躺在床上三天,三個兒子都是不聞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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