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娟如果不是自己跳河,是被人推下水的話,凶手肯定會在岸邊對周娟進行了施壓,不讓周娟浮出水。畢竟周娟水性在這種河中自保完全沒有問題。”


    “大隊長,人如果是沈默害的,想必已經做好了嫁禍的準備。不然他怎麽知道這麽多?”範金花開口。


    “你給我閉嘴。”大隊長嗬斥範金花。


    他是相信沈默的,畢竟就像沈默說的,他要是有心殺周娟,昨天早就利用趙黑狗了,哪裏會等到晚上。


    “沈默,你有什麽依據盡管說出來。”大隊長又看向沈默。


    沈默點點頭:“我下鄉之前考到過一個工作,並且考進去了,這是需要非常的細致和耐心。所以我對檢查屍體有一些經驗。”


    “你考過什麽工作?”這回輪到蔡愛民好奇問了,其實不止是他,別人也好奇,就是他嘴快先問。


    “遺體整容師。”


    聽到這個名字,周圍的人不自覺地都離他遠了一些。


    自古,和屍體相關的工作總是令人敬畏一些。


    “你後來怎麽沒有去做?”


    “我繼姐不願意下鄉,需要工作,所以……”


    後麵不用沈默說,眾人就已經知道沈默為什麽沒有入職了。


    下鄉是一麵照妖鏡,家庭中的地位能一覽無遺。


    也讓無數的家庭因為下鄉而破裂,但像是沈默這樣的,當兵名額被繼兄頂替,工作也是如此,被繼姐替代,這麽慘的人還是少見。


    民兵隊長拍著沈默的肩膀無聲安慰。


    “沒事,我已經釋然了。”


    說完沈默就上前,來到周娟的身邊,解開了周娟上衣的兩顆紐扣。


    一邊檢查一邊他說道:“請大家看周娟的臉上頭上,以及身上後背,都有淤青,特別是後背的這個淤青,凶手就是在岸上用東西壓製,不讓周娟浮出水麵。這東西圓柱形,前端拳頭大小,如果我沒有猜錯,應該是竹竿之類的東西。”


    “我看著是有點像竹竿子頭撐出來的,上次村裏請來表演隊表演就是用竹竿搭戲台,我路過那邊就被掉下來的竹竿敲了一個悶棍就是錘直向下砸到我,就是這樣的一個印子,腫了我很久。”一個婦女說道。


    “所有村民和知青,都不準離開這裏,民兵隊長,去請公安。”範福根連忙下令。


    警察來的很快,聽說出了人命來了不少人。


    又聽說村裏做了現場保護,警察相當欣慰,很少村民有這樣的意識。


    通常發現了屍體,等到他們過去,現場早就被破壞的不成樣子了。


    “本來我也沒有這樣的意識,這不是沈知青提醒嗎?”大隊長在警察麵前狠狠誇了沈默一番,還把沈默的發現和警察說了一下。


    警察上前檢查了周娟的屍體,得出和沈默一樣的結論。


    法醫開始現場進行屍檢,警察開始查看行跡,最後在不遠的上遊發現了一處可疑的腳印。


    這裏離知青院也不遠。


    但剛好有一個廢棄的石橋,人在下麵,上麵的不是離的近根本看不到。


    “周娟的鞋子穿三十六號,這裏發現的腳印是39號的腳印。”


    “從腳印深淺程度,這是一個體重不超過九十斤,在八十五和九十斤之間,身高不超過172cm,女性。”


    沈默辦過很多案子,所以一看這個腳印差不多腦中就有了關於凶手的輪廓,而且對於凶手和被害者的走位也有了一定的判斷。


    沈默說出來的時候,就是警察也全都是目瞪口呆。


    “同誌,你是如何判斷的?我們警察都還沒有一個定論,你看一眼就能看出來了?”警察開始都被沈默的話給逗樂了,覺得他就是裝逼。


    但是這種殺人案上裝逼就有些過了。


    “從這個腳印判斷的,如果你們不相信我說的,你們隨便讓人去附近的地踩個腳印,我就能判斷出是誰踩的。”


    “這可是你說的。”警察一下子也來了興趣。


    “沈默,不要胡鬧。”範福根真是滿頭的汗,他原本以為沈默挺靠譜的,現在聽他在警察麵前胡言亂語,差點沒有一口氣上來。


    “警察同誌,他就是胡說八道。”大隊長轉身就對警察說道,真怕警察當了真。


    “試試也沒有什麽,萬一這位同誌真是什麽人才呢?”中年警察似笑非笑。


    韓銘並不覺得沈默有這樣的本事,但他剛好是偵察兵出身,以前聽過隊伍中有這樣的牛人。


    很快有人讓沈默轉身閉眼,韓銘給讓隊伍中的一個年輕警察使了一個眼色,去河邊踩了一腳。


    他帶來的警察體型都差不多,就是身高有些差異。


    沈默被通知可以轉身,他先是去河邊看了眼腳印,然後目光在幾個警察和附近圍觀的人中掃過。


    “你不用多看了,就是我們幾個警察踩的腳印,如果你從我們幾個警察裏麵找到踩腳的人,我就算你贏了。”


    韓銘話落同時,沈默的手指已經指向了他們隊伍中的其中一人。


    “就是這位。”沈默的指認讓圍觀的人全都竊竊私語。


    “這是真的假的,瞎蒙的吧?”


    “你去瞎蒙看看?要不是親眼所見我還真是不相信。不過一次不準,再多試試呀!”有人還意猶未盡。


    “警察同誌,你們讓沈默再試試,這次讓我們來踩腳印給沈默猜唄。”有人還真是不嫌事大的喊了起來。


    “去去去,周娟屍體還躺在這裏,警察還要查凶手,別瞎胡鬧。”大隊長驅趕。


    “你是怎麽看出來的?誰教你這些?”韓銘這回對沈默真來了興趣。


    “我爸小時候教過我一些,後麵都是自己琢磨的。”


    “警察同誌,沈默的爸爸是一名軍人,出任務犧牲了。他原本可以當兵去的,但名額被他媽媽給了繼兄。”大隊長語氣不無惋惜。


    “那還真是可惜了,就算普通當兵的,也不一定能訓練出這樣的眼力勁。他這樣,應該是天生的。”


    韓銘聽到沈默的父親也是一名軍人,還是出任務犧牲的時候,不免就對沈默產生了好感,如果沈默父親在的話,肯定也是一名非常優秀的軍人。


    “我不覺得可惜,我相信是金子總能發光。”


    看到沈默說話的時候脊背挺的筆直,韓銘微微點頭。


    “是,你說的很不錯。”他上前拍拍沈默的肩膀以示鼓勵。


    很快警察在附近找到了一根竹竿,竹竿的另外一頭還有頭發和血印子。


    基本也和被害人身上的印子吻合。


    警察讓村民和知青穿39號鞋的人也站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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