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誰,就是聽一些人說就問問你。”


    蔡愛民不自覺的避開沈默的眼睛。


    接著又道:“等周知青回來,你就開解開解她,這個時候周知青肯定是需要來自家人的關愛,她家離的遠,你和她是同一個地方,又是高中同學一定能安慰到她。”


    沈默冷哼一聲,覺得這個蔡愛民就是一個糊塗蛋,也不知道怎麽被推選當做隊長的,難道就是因為他當知青的時間長嗎?


    不得不說沈默真相了。


    沈默不想和周娟沾上,這安慰人的活他也不會幹。


    “隊長你錯了,我覺得這件事過去了也就過去了,最好等到周娟來的時候,咱們知青院所有人,不要提起此事。”


    “為什麽?”蔡愛民一臉不解。


    沈默不知他這是真無知,還是假的不知,反正表情不似作假。


    “任誰都不願回想這段不堪。提及一次,就是掀起傷疤一次。這就好像你十四歲了還尿床,你兒時夥伴不斷在我們麵前提及。”


    “我沒有十四歲了還尿床。”蔡愛民一點都不喜歡這個比喻。


    “我就是打個比喻。”


    “打比喻也不行,我沒有過的事情如何發生?”


    沈默聳肩攤手:“瞧,隊長,就是打個比喻你都接受不了,何況周娟遇上的事情,她難道願意麵對嗎?知青院的一些嘴碎的人,萬一在她麵前問呀問的,她接受不了,尋死了,咱們知青院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啊?我明天就和所有人說這件事。”


    “我希望隊長記住我說的話畢竟人命關天,你不要因為別人的三言兩語到時候又改變了立場。”


    沈默算是看出來了,蔡愛民這就是一個耳根子非常軟的人,他說了什麽話,蔡愛民能接受,但過一會兒別人又說了什麽,蔡愛民又會相信別人說的。


    “隊長,說看到我和周娟一起上山的人非常可疑,他為什麽一直要往我身上潑髒水?試想今天要不是我及時把山下的村人喊去,周娟被趙黑狗打死,我豈不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那時候就是兩條人命,這種歪風邪氣可不能在我們知青院助長。要是隊長你不處置這件事,明天我也要寫信告訴知青辦這件事。我可不能被人往身上潑髒水了還不吭聲。”


    “沈默你冷靜,這件事我會處理相信我。”蔡愛民拉住了沈默的手。


    沈默知道自己的計謀得逞了,那個躲藏在背後的人就要顯現原形了,會是在第二世指認他的那人嗎?


    雖然沈默腦中有這麽一個人,可是對於這人具體信息和容貌他卻想不起來了。像是原主的記憶有部分是缺失的。


    既然蔡愛民是一個耳根子軟的,那人利用蔡愛民,他也能反向利用過來。


    “隊長,你說吧,造謠我的人是誰?我現在當麵就和他去對峙。”沈默一臉憤怒。


    “是邱國定,沈默,你冷靜點。”


    蔡愛民說出人名之後就後悔了,可他又不是那種意誌堅定的人,這種後悔也就隻有一下下。


    沈默已經衝出去,然後正好和角落躲避不及偷聽的邱國定來了一個麵對麵。


    邱國定怎麽都沒有想到隊長就這麽把自己賣了一個幹淨。


    原本他以為還能隱瞞上一段時間。


    見到邱國定沈默想起了寫紙條的人,會是這個人寫的嗎?


    他上前就給了邱國定一記拳頭。


    不管是不是這個人,造謠他,那就要付出代價。


    “邱國定,讓你亂造謠,你腦子是屁股長得嗎?”沈默的拳頭一記記砸在了邱國定的身上,打的他哇哇大叫。


    接著所有知青都被打鬥吸引,從宿舍跑出來看戲。


    蔡愛民也是過來拉架勸架。


    不可避免的,也被沈默打了兩拳泄憤。


    沈默最看不上這種牆頭草兩邊倒的行為了,委托者前世被害死可都有這些人推波助瀾的手筆,他打這幾拳也就收一些利息。


    “邱國定,你說看到我和周娟一起上山,那就拿出證據來,你在什麽時間,看到我和周娟一起上山的?你說出來呀?”


    沈默對著邱國定吼道。


    “沈默,你要是沒有和周娟一起上山,那激動什麽勁?”何夕大聲指責。


    沈默上前一步,在所有人猝不及防之下,一巴掌就朝著何夕的臉上打去。


    這巴掌他是用了巧勁,非常疼,但除了稍微有些紅,卻不會腫。


    “沈默,你打我,我撕了你。”


    就在何夕上前要手撕沈默的時候,她的頭發被人拽住。


    隻見一個身材壯實的女人提著何夕的長辮子就是不撒手,讓何夕看上去就像是一隻在水中無力撲騰的小雞仔。


    樣子好笑又狼狽。


    “誰,誰。”何夕辮子在人家手中,壓根看不到身後的人,隻能是無能狂怒著。


    兩隻手還拚命的掄圓,就是怎麽都夠不到身後的人。


    “別打攪沈知青問話。”牛翠蘭把何夕往前一推。


    何夕踉蹌了兩下,終於看到欺負她的人,見是牛翠蘭,一下子就啞火了。


    在整個知青院,要是何夕最怕的人是誰,那就非牛翠蘭莫屬了,這就是一個混人,她也用過牛翠蘭的牙膏,也是用了不讓她用,就是搞分裂,破壞團結的一套說辭。


    然後牛翠蘭就跑到她的床上,當著她的麵把她那幾件打著補丁的衣服,一件件的撐破,直至她哭著喊著求饒,說再也不敢了為止。


    沈默倒是沒有想到牛翠蘭會站出來幫他。


    牛翠蘭父親是食品站殺豬匠,她下鄉和別人不一樣,她是真為了填飽肚子主動下鄉的。


    因為身上一把子力氣,在村裏過的如魚得水,天天能掙滿工分。


    沈默對她微微點頭示意之後,又開始逼問起了邱國定。


    “你說不說?要是不說明天我就寫信給知青辦說你誣陷造謠。就問知青辦管不管這件事。”


    邱國定被沈默打了一頓,又聽到沈默這些威脅,也真的慌了,他指向了何夕:“是何夕說的,我就聽她說才說的。”


    沈默目光再次落在了何夕身上。


    蔡愛民吞咽了一下口水上前:“沈默你冷靜,我想大家都是同誌,有誤會說清楚就好了,沒有必要動手,何同誌……”


    不等蔡愛民話說完,沈默抬腿就是一腳朝著何夕的小腹踢去。


    “啊!“何夕捂著肚子,痛呼一聲。


    一股熱流從她的褲管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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