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地蹙起眉頭,這不是遲嵐這陣子第一次瞧見嶽明朗和蘭蔻走在一起,其實走道一起也沒有什麽,不過這要遲嵐有些小意外罷了,並不是說蘭蔻怎樣不好,隻是以嶽明朗的條件完全可以有更好的選擇,圈裏的人啊,哎……沒法說,亂著呢。 離著不算近,所以遲嵐並不打算橫跨一條街去向兩個人打招呼,轉過身朝著的士車站走去,心裏思索著曉蒙這陣子來瘋吧消費的事情,這孩子真是太執拗了,這麽下去可怎麽辦才好?鬧心。 “你好,請問一下現在幾點了?”陌生的聲音突兀的自遲嵐背後響起,本能的回過頭去,遲嵐笑著抬起手腕,話未出口,一條淬了蒙汗藥的帕子便捂上了他的口鼻,小男人瞪起他那雙小而晶亮的眸子,呼救的聲沒有喊出口便雙眼一白昏倒進那人的懷中。 “唔……”遲嵐做了一個夢,一個亂七八糟的夢,夢裏都是嘈雜的聲音,身邊總有人來來去去,雜亂無章的腳步聲忽遠忽近。 有人綁住了他,將他丟進一間廢棄的倉庫中,然後有人扛著汽油桶在倉庫的四周牆壁薩滿了刺鼻的汽油,他的腦袋昏昏沉沉的,眼皮也異常的沉重,想醒來,卻掙紮著怎麽都無法徹底醒來。 腳步聲又嘈雜起來,有人擦過他的身邊陸陸續續的跑進跑出,之後他隱隱約約的聽見了綁匪的對話聲。 “沒有錯,就是這小子,全家二少爺的情人,抓他來準保能拐那全釋來,裏麵那小白臉著人疼著呢,嘿嘿。” “媽的,全家害老子公司倒閉家破人亡,老子今兒就要他全家斷子絕孫,那全家小子今兒要敢來,老子就要他豎著進來橫著出去,哼!” “放心,一切都搞好了,隻要他敢來,嘿嘿,一把火來骨灰都找不到。” “老子天不怕地不怕,等這一天等了好久了,媳婦跑了,兒子也沒了,今兒就要和他老全家同歸於盡,把那小子騙來,然後再用他釣全靄那個王八蛋,不怕他不來,哈哈哈哈哈,燒死他們,燒死他們,燒死他們,哈哈哈哈。” 門外的人罵罵咧咧著,時而激動時而惆悵,遲嵐聽得也是時而真切時而模糊,掙紮著想要醒來,可身體就像被人催眠了似的根本不配合他的意識。 不知又過了多久,耳邊忽然響起刷的一聲,腦電波還在活躍的遲嵐知道是有人大力地拉開了倉庫的大鐵門,強烈的陽光猛地直射進來,遲嵐滾動著眼珠緩緩的睜開眼眸。 啪啪啪,三個耳光重重地甩在了遲嵐的臉上,這要還渾渾噩噩的遲嵐瞬間轉醒,小眼睛瞪圓,麵前有四五個男人,臉上全都套著頭套,一看就是個亡命天涯的主兒。 遲嵐心驚膽戰卻還是不動聲色的快速向倉庫四周掃去,不是夢,剛才的不是夢,小男人第一時間就捕捉到牆角四周的陰濕痕跡,不用刻意去辨別,汽油刺鼻的味道令他頭暈目眩。 “你他媽的想死啊?抽煙!抽煙,操你媽的。“突兀的,有人暴吼起來,遲嵐條件反射的抬頭望去,竟是從外麵走進一名嘴巴裏叼著煙卷的綁匪同夥,他這舉止無疑是引火自焚,這才引得其他幾個同伴的不滿,甚至對其拳腳相加。 另外的一名綁匪並沒有給遲嵐太多觀察思考的時間,一步跨上前來,捏起遲嵐的下巴就道:“不想死的話就乖乖的按照我們說的辦,這事與你無關,倒黴就倒黴在你是那人的情人。” 啪嗒,一部手機丟到了遲嵐的麵前,那人又道:“給你男人打電話,要他來,馬上,立即!”手得到了解脫,遲嵐可以自由活動,隻是,雙腳仍被他們用鐵鏈子拴著。 汽油的味道要遲嵐呼吸困難,熏得他腦袋生疼,幾欲作嘔,然,他還是快速的做出反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隻是個鄉下的窮學生,如果你要錢,我,我可以把我的全部存款都拿給你。”忍著難聞的味道和頭部劇烈的疼痛,遲嵐裝的京劇駭然,實則也是如此,不過他又在原本害怕的基礎上又誇張了一些。 第274章 無間地獄 啪啪啪,那人根本不信遲嵐的說辭,揚手又甩了遲嵐三個耳光怒道:“別和我耍滑頭,不想吃苦頭就趕快按照我們說的辦。” “我,我,我真的不知道,我給你們錢,我給你們錢,放我走好不好?”遲嵐在說話間又看了一遍自己置身的這間廢棄倉庫,沒有後門就一個正門,四周也沒有窗戶,擺滿了易燃易爆品,空間不是很大,四周牆壁已經潑上了汽油,而且他還在這幾個窮途末路的綁匪腰間看見了手槍,更是在不遠處看見了類似火藥的東西,心髒霎時狂跳起來,遲嵐知道他不能給全釋打電話,如果男人不來,他與這群綁匪無冤無仇,也許還有一條生路,若是全釋來了,他必死無疑,這幾個窮凶極惡的綁匪已經走投無路了,想起剛才他們的對話,遲嵐就禁不住的心驚肉跳起來,不不不,他絕對不能給全釋打電話,不能要全釋來送死,他舍不得全釋受到傷害,也不忍心要全靄難過,他知道,他在全靄的心裏始終排在全釋的後麵,一個人死總比再搭上一個人來的好,嗬嗬嗬嗬,怎麽笑的好想哭呢,嗬嗬。 猛地,遲嵐的頭發被凶狠的男人狠勁地扯起,力道之大,令遲嵐覺得自己的頭皮都快被那人撕開。 “我在給你一次機會,你他媽的打是不打?呸,瞧你細皮嫩肉的,可別說老子沒給你機會!”暴徒憤怒道。 “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我真的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遲嵐很害怕,可是他除了裝傻已經別無選擇,這裏是一座墳墓,隨時可能被炸的灰飛煙滅,無法想象,不敢想象…… “呸,敬酒不吃吃罰酒!”暴徒低吼一聲,隨即朝著身後的兩個虎背熊腰的男人使了個眼神,不可逃避的,遲嵐被那兩男人上來揪起頭發就是一頓拳打腳踢,拳頭雨點般的落在他的胸前、腹部、臉頰,每一腳都快踹裂他的肝髒,遲嵐疼得倒在地上弓成了大蝦,仍是無法逃避兩個男人對他的施暴。 一麵打著,剛才那名劫匪一麵問著他話:“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打還是不打???” 不過五分鍾而已,遲嵐覺著他快被那兩男人施虐的遍體鱗傷,遲嵐仍是搖頭說著他什麽都不知道,他們抓錯認了。 哢吧一聲,遲嵐撕心裂肺的喊出聲來,虎背熊腰的男人一腳揣在了他的左腿膝蓋骨上,遲嵐的左腿當即應聲而折。 “啊……”遲嵐倒在地上抽搐起來,拚命的用手去捂著自己的左腿,那鑽心的痛楚要他疼的死去活來。 “打不打?”凶狠的男人又把橄欖枝拋向了遲嵐,即便如此,倒在地上不斷抽搐的遲嵐仍是堅持著他不認識他們抓錯人的說辭。 哢吧又一聲,遲嵐的右腿也應聲而斷,遲嵐這次喊得如同被宰殺的豬一般慘烈,倒在地上已是連喘息都要他痛苦不堪,那男人的大腳不斷的踢在他的肋骨與胸部,這不但要遲嵐覺著氣短更是咳嗽不已。 “啊~~~”喪心病狂的歹徒並未給遲嵐喘息的機會,有人一腳踩在了他的手背上,奄奄一息的遲嵐吃痛的喊叫出來,失神中,隻覺得眼前一道寒光閃過,旋即錐心刺痛的感覺蔓延開來,竟是綁匪用銀針插入了他的指甲縫,劇痛傳來,遲嵐整個人痙攣地抖動起來,鮮血登時貼著他的指甲縫殷透出來。 一針接著一針被綁匪電鑽似的擰著勁插進遲嵐的指甲縫中,十指連心的劇痛一次又一次的侵襲而來,迅速彌漫了全身,遲嵐已是痛的不可自製的陣陣顫抖。 “我,我,我真的不知道,求求你們放了我,放了我吧,啊啊~~”遲嵐的聲音就像他的人,破碎不堪,鮮血隨著他低淺的咳嗽順著他的口中噴吐出來,好痛,真的好痛,還好……還好是他在承受,小王八那麽嬌氣的公子哥一定承受不住的,嗬嗬。 “嘖嘖嘖,瞧不出你這小白臉還挺能撐,再問你一次,你打是不打?隻要你肯打電話把全家二少爺騙來,冤有頭債有主,我保證立馬放了你,你也想開點,今兒就算我不殺他,想殺他老全家的人多的是,保不準哪天你的駢頭就沒了,你今天說出來也少遭這皮肉苦。” 咳咳~被踢中肺部的遲嵐咳嗽不已,倒在地上抖了兩抖,他仍是倔強的開口說:“我真的咳咳,不知道,你,你們咳咳,你們抓錯認了,咳咳。” “抓錯人了?今天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當我們都是紙老虎!”窮凶極惡的綁匪終於被遲嵐給徹底激怒。 幾人忽然一塊起身朝著門外走去,這好歹給遭受淩虐的遲嵐一口喘息的機會,貼著冰涼的地麵,遲嵐閉上了眼睛,可還是忍不住的流下淚來,他要死了嗎?他要死了嗎?幸福才剛剛開始,有了孩子,得到了老爺子的承認還有媽媽的祝福,就要死了嗎? 剛才應該再多給男人幾個擁抱的,剛才在下車的時候應該再親一親全釋的,為什麽沒有,為什麽沒有,忽然覺得好虧哦,嗬嗬…… 我們的孩子會叫什麽名字?不知道老爺子想沒想到呢,寶寶……寶寶……寶寶……寶寶…… “小白臉,哥幾個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剛,要是受不住了就求饒,哈哈哈哈。”劫匪放肆的強調忽然驚碎了遲嵐腦中對未來美好的幻想,小男人費勁的仰起頭向上看去,嘶嘶聲此起彼伏,瞳孔放大,一條條張牙舞爪的蛇一股腦的被劫匪從麻袋裏朝他倒了下去。 “啊~~~~不~~~~不~~~~啊”這已然到了遲嵐的底線,他驚恐萬狀,心顫,心髒快要承受不住這種負荷而脫落下來,淒厲的喊叫霎時收聲,最後的理智告訴遲嵐不要動,不要喊,然後感受著那一條條全身覆蓋著冰冷鱗片的蛇緩緩在他的身體上蠕動爬行。 手臂、身體、大腿、甚至是脖頸與臉部都爬滿了蛇,冰涼的、冷血的蛇緩慢的纏繞在遲嵐的身體上,恐懼至極,腦中全是有關各種蛇吃人獵食的視頻,遲嵐恐懼被蛇纏住的感覺,遲嵐恐懼蛇行的感覺,害怕的閉上了雙眼,感覺卻更加清晰起來。 那冰冷的鱗片貼著遲嵐的脖頸緩慢蠕動著,當脖頸被纏繞住的一瞬間,恐慌蔓延遲嵐的全身,那是一種被窒息的感覺,心驚膽戰。 無法呼吸,無法呼吸了,耳邊全是類似於低水壓的嗡鳴,蛇,是蛇,好多的蛇,好多的蛇,蛇,蛇…… 長大了嘴巴,宛如一尾被衝上岸的魚,呼吸困難的遲嵐開始拚命的喘息起來,雙眼豁然瞪圓,麵色青白,唇也瞬間青紫起來,身子更是不由自主的抽搐起來,蛇,好多的蛇,眼前看見的全是蛇,花花綠綠的,冰冰涼涼的,滿身鱗片的,吐著蛇信的,嘶嘶的聲音不絕於耳,他要死了,他要死了,遲嵐清楚的感受到他紊亂的脈搏與心跳,無法控製的,停不下來,所以他要死了…… “唔……”不知過了多久,昏死過去的遲嵐是被一桶冷水潑醒的,像死狗一樣躺在冰冷的地麵,遲嵐一動也不能動,一睜開眼,心髒就不由自主的快跳起來,還好,還好蛇已經不見了,而出現在他麵前的是一隻超大號的塑膠陽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