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東西本來都是那毅要扛在肩上拎在手裏或者夾在胳肢窩下的,誰知道熱情洋溢的遲暮虎超超的甩起布包就自己個扛在肩上,然後一手拎著折疊椅,一手抓著折疊桌,瀟瀟灑灑的就隨著稀疏的人群往夜市外走去。  那毅發怔,遲暮給他的感覺有些說不好,如果用五個字概括的話,那毅腦海裏當即浮現五個字……很傻很天真。  提步上前,那毅冷冷衝著走在前麵的遲暮吐出兩個字來:“白癡!”而後伸手搶下遲暮手中的折疊椅和另外那手的折疊桌,把最輕便好拿的布兜留給他。  “啊喂,你這人怎麽說話的呀?你聽我呀,你這個樣子是不對的,對於主動幫你忙的人你要客氣的對待啊,再說了,我們是好朋友兼同學啦,你就更不該這麽讚美我,算了算了,隻有我了解,以後可千萬不要這麽對其他同學說,你都不知道大家怎麽議論你,啊喂,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那毅?”  無論遲暮怎麽滔滔不絕,那毅都不在理睬他,很快,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出了夜市,跟在那毅身後的遲暮忽然眼前一亮,差點沒把扛在肩上的包裹丟掉,兩眼冒光的朝著那台鎖在普通自行車隊裏的銀色哈雷摩托奔去,喜出望外的呼出聲來:“天啊天啊,簡直太要我缺乏思想準備了,哈雷,哈雷?啊哈,是誰的?太炫了,啊喂,是誰這麽大膽?竟然把哈雷停在這裏,這不是勤等著小偷上門嘛?喂喂喂,那毅夠意思啦擺脫,快給我拍幾張照片。”遲暮興奮的跟個什麽似的,再也顧不得其他,手忙腳亂的從褲兜裏掏出手機塞給那毅後,自己扛個包就貼上了那輛炫酷奔放的銀色哈雷:“啊喂,快拍啊?待會主人回來就糟了,你丫的該不會是不會調拍攝吧?按那個綠色的,就是那個畫相機圖的鍵鈕啦。來啦,快,我這個姿勢怎麽樣?這樣呢?啊喂,這樣再來個,靠,我想騎上去,你丫的抓緊時間給我來個三連拍啦。”  很快的,那毅就按照遲暮的要求給他瞟了一堆照片,遲暮心花怒放的拿回自己的手機快速調出相片來看,自己站在那嘀咕著哪張拍的好哪張給他拍的好難看。  結果他一抬頭就完全石化了,遲暮竟然看著人家那毅緩緩慢慢的把手裏的折疊椅和折疊桌都擱上了那輛令他興奮不已的哈雷上,什麽情況?????那毅在幹什麽?  “喂?你丫的要照就照,幹嘛還拿桌椅板凳當道具?簡直暴殄天物啦,快,手機拿出來,少爺我趕快給你雷幾張。”遲暮賊頭賊腦的,和那毅說話間還不忘左顧右盼,一副時刻提防著車主會回來的架勢。  “白癡!”遲暮怎麽可以這麽低能?那毅簡直無語,這分明就是件禿頭上長虱子的事情,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來這摩托車是他那毅的,怎麽隻有遲暮這個笨蛋才會看不出來????  “啊喂?天呐天呐,你太讓我缺乏思想準備了,你丫的瘋了?要偷也偷自行車啦,你偷這台?找死呀?”偷個自行車的車骷髏回去還能賣錢,透這個回去要如何出手?那是犯法呀!!!!  “閉嘴!”那毅冷冷的嗬斥一聲,孩子啊哇哇自動播放的電匣子忽然噤聲,遲暮怔怔的看著那毅掏出鑰匙,插入插孔,然後發動引擎,眼珠子都快脫窗了,直接石化當場。  “上來!”遲暮那副白癡樣著實要那毅覺得有趣,真是不知道到底該說遲暮什麽好。  遲暮又驚又喜有羞窘,回過神來首先想到的是他剛才都無敵了的白癡表現,抱著那毅的哈雷愛不釋手,又這麽擺姿勢又那麽擺造型的一頓拍照,暈尿呀,不帶這麽玩人的!!!!  “你你你簡直太要我缺乏思想準備了啊喂!這是你的車?那你剛才怎麽不說?喂?你這是 真的還是套牌的水貨啊?哇!就算是水的也要四五萬呢,哈雷最便宜的都九萬,你這是多錢的啊?喂喂喂?是不是你賣打火機賺錢買的啊?你是富二代?哇塞,你真的是富二代???”遲暮簡直爽歪歪,又一重大發現,等回去可以在(那毅觀察日記)上記錄濃重的兩筆,第一,那毅是結巴,哇哢哢,第二,他是富二代,第三,因為他是富二代,結巴的缺點自然可以忽略,想必那些花癡照樣會成狂成魔的哈哈哈啊哈,發了發了,我去。  等可愛的遲暮從夢中醒來的時候,他發現那毅已經騎著他的哈雷駛出去四五米遠了,遲暮雙眼瞪圓,立即氣憤的大喝一聲:“啊喂,你太不地道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是不對的,尤其我們還是好朋友兼同學,喂喂喂,停下,載我一起啦,我還從來沒有坐過哈雷呢,哇靠,你可以不要我,你的打火機和香煙都不要啦嗎???”  那毅本來就是故意逗弄遲暮,就算遲暮不用他的東西威脅他,他也不會真的離去,既然他說了,那正好,那毅停了下來,遲暮扛個暴富呼哧呼哧的追了過來。  那毅板著臉衝遲暮伸手:“給我。”  遲暮都已經把暴富遞過去了,想了想忽然緊緊抱回自己的懷中說:“不要,我和它密不可分呢的。”那言外之意就是你想拿回你的包袱?哼哼,那就得把小爺一塊帶著。  那毅當然知道遲暮的想法,看他那得意的樣子就想殺殺他的威風,故意喲啊身下的摩托發出巨大的聲響,遲暮果然中計,一張臉青白的難看,以為那毅會一腳油門直接飛走,結果卻是在扭過頭來的一瞬間,對上那毅那雙湖綠色的眸子,好漂亮的眼睛,裏麵好像有水紋在擴散,深沉的暗光在晃動。  遲暮的表情也要那毅一愣,他為何這麽看著自己?好奇怪,有些尷尬,那毅沉聲說:“上來。”  遲暮抓抓頭回複如初,像個孩子似的跳上那毅的摩托,一點也不懂得謙虛謙虛,雙手更是大咧咧的環住那毅的腰就滔滔不絕上了:“出發,哈哈哈,喂喂喂,我還是覺得你暴殄天物,這麽酷的車居然被你用來拉桌椅板凳?還有啊,你下次小心哦,這麽拉風的車停在那裏簡直就像美女在大漢麵前脫光了衣服,你這不是在勾引人走上犯罪的道路嘛。”  到最後,遲暮一路上說了什麽,那毅根本不記得了,就記得他那雙死死勒住自己下腹的雙手,有著神奇的溫度從他的腹肌裏透出,然後打進自己的肌膚裏,暖暖的,是他從小就渴求卻一直不曾擁有的熱度。  悄悄的降下的速度,不想要這份溫暖消退的太早,不想要這夜過的太快,忽然喜歡上遲暮的滔滔不絕,無論什麽時候他都那麽神采飛揚,似乎總是有著說不完的話。  說的吐沫星子滿那毅背脊噴的遲暮那叫一個興奮,貼在那毅身後就天南地北的東拉西扯,時刻不忘在那毅哪裏套點不為人知的小道消息,隻是他等於對牛彈琴,那毅幾乎一句話都沒回他。  要是換做一般人,早都悻悻的閉嘴不在言語,克遲暮卻不同,仍舊堅持不懈的滔滔不絕著,臭屁的問問星座,要麽就說說大氣層,其實那毅覺得不如他們討論下臭氧層子得了,遲暮翻來覆去說的話對那毅來說就如同臭氧層子蒼白無力的。  那毅故意繞遠,遲暮並未發現,說道最後估計是他精疲力盡了,或許是夜深了,遲暮開始鬧覺(犯困),便不在向開始那麽神采奕奕,問話的時間會隔得很久,加上那毅基本不回他話,漸漸的遲暮就業閉上了嘴巴。  那毅最後聽到遲暮說的是:“喂,你該不會是迷路了吧?怎麽還沒到?我想換個姿勢,一會你叫我。”說完遲暮就緊了緊他摟著那毅腰肢的雙臂,應是夜風吹襲得他身上起了雞皮疙瘩,遲暮條件反射的抖了兩抖,隨即貓似貼在那毅的背脊上不在言語,閉目養神而已,聽著耳旁呼嘯而過的風,很快的就迷糊過去。  承上啟下的男人 145 八卦之魂  “到了。”車子停在了遲暮所說的小區樓下,這裏那毅很熟悉,他也住在這裏,隻是不同棟而已。  趴在那毅背上雲裏霧裏的遲暮懶懶的直起腰版,迷迷糊糊的揉著自己的眼睛:“你真不善解人意,按照電視裏的狗血劇情,你應該默默等著我醒來啦。”遲暮一麵說一麵打著冷顫,好冷。  那毅想說他善解人‘衣’,但他怕嚇到遲暮,那個白癡一看就是一張白紙。  “這…這…這不…不…不是電視。”冷漠的神色,無情的腔調,隻是配上那毅的結巴著實減掉大半的氣勢。  “哈哈哈哈哈”遲暮很誠實的大笑出來,似乎也沒有剛才那麽困了:“還是‘三字經’適合你,哈哈啊哈。”  那毅的臉又臭又黑,見鬼的,他幹嘛要回答這個白癡的話?真是自討沒趣,思及此處,那毅連招呼都沒打的掉頭就走。  “啊喂?你怎麽走了呀?你生氣了?我不是有意的啊,對不起我道歉,你看啊,怎麽這麽小氣啊,我是和你開玩笑的,喂喂喂?”  那毅再次停住,遲暮上前,他將遲暮那袋子掛在他車把上的泥鰍塞給了遲暮,也不說什麽,轉身沒入了黑暗中。  “喂?你難道真生氣了?”遲暮站在原地衝那毅的背影喊。  “沒有!”直到那毅的身影徹底融進黑暗裏時,他冷冷的聲音才再次響起。  遲暮一聽,心情不禁舒暢起來,抓抓頭,他衝著那黑影喊:“哦,那我就放心了,晚安哦,明天學校見。”  走出電梯,直到遲暮打開自己的房門他才想起件事來,就是他講價買的那三雙襪子似乎落在那毅的包裹中了???  打開燈,遲暮被窩子啊沙發裏出身的遲嵐嚇了一跳,不由得脫口而出:“哥?”快速的脫鞋進屋,遲暮挑眉道:“你幹嘛?嚇我一跳太要我缺乏思想準備了,你不開燈坐這裏要涅啊???”  遲嵐不語,似乎被誰施了魔法,一動不動的坐在沙發上,遲暮拎著泥鰍往廚房走:“哥,明早給我做泥鰍吃,我今兒在江裏抓的,你可別忘了啊,怎麽做隨便你。”  遲暮並不知道遲嵐陷入了某種沉思中,他哥的腦袋裏反複出現的都是全靄親吻全釋的一幕。  傍晚接過遲暮的電話後,遲嵐與全釋便沒有在交談,吃過藥打過針的全釋疲憊的睡了去,他則收拾整理了一下屋子,有些百無聊賴,竟也在沙發上迷糊過去。  男人回來的時候他有感覺到,故意不願醒來,期許著像那幾天一樣的親吻,果然,男人緩緩走到他的身邊,令人著迷的味道就在遲嵐鼻尖飄散,他的一顆心撲騰跳個不停,難以抉擇,就等著全靄這一吻給他判斷,吻下來,他便會義無反顧的選擇男人,毅然決然的去拒絕全釋。  男人彎下腰,彼此的臉離得很近,就差一點點,他們便會貼在一起,遲嵐心裏美滋滋,就在他準備睜開眼嚇一嚇男人的時候,全靄竟然轉身離去,遲嵐有一秒鍾的意外一秒鍾的驚訝,而後他俏皮的睜開一隻眼,竟然看見男人朝著全釋的床邊步去。  那一刻,遲嵐不是驚訝不是愣住,而是莫名的害怕,果然,他看見男人伸手摸上全釋的睡顏,有著癡迷的熱忱,有著著魔的狂熱,小眼瞪圓,遲嵐不可置信的看著全靄低頭吻上了全釋的唇,小心翼翼的如同膜拜。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遲嵐大腦一片空白,這對兄弟好奇怪,奇怪的過了頭。  駭然大瞪的眸子下移,遲嵐瞥見了被男人輕輕放在床頭的紙袋,那個品牌的衣服,那個顏色,那個款式……遲嵐的心咯噔一下子,他似乎後知後覺的明白了些什麽,他和全釋的穿衣風格與品位大同小異,那麽?男人喜歡的到底是自己還是全釋?  “哥?哥?啊喂哥?大半夜的你冥想啥呢?別忘了明早給我做泥鰍,我睡覺了我啊。”遲暮的叫嚷聲要遲嵐回神,很快的,他又望著遲暮進屋的背影發上了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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