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爸,你可別這麽說,我是你兒子,哪是什麽混賬東西啊?”猥瑣的擠眉弄眼,沒大沒小的嬉皮笑臉,這話噎得老爺子差點沒雙眼一閉當場昏厥過去。 全靄一步當先地扶住搖搖欲墜的全老爺子:“阿福,老爺的藥。”隨後男人的大掌一下一下有規律的在全烈天的心窩處輕撫捋順著:“爸,醫生說您不宜動氣,小釋的脾氣您也是知道的,這又是何必呢?” “氣、氣死我了。”半天,全烈天才喘上一口氣來,待氣息平穩之後才擠出這麽一句話來,偷眼瞄瞄,混賬的東西竟然沒事人似的還在那裏翹個二郎腿,急眼了的全烈天衝動之下脫口而出:“混賬,全家產業你一毛也別想拿,我、我都留給你哥。” “我無所謂啊。”全釋聳聳肩,一副很讚同全烈天行為的樣子。 “你、你你你你。”全烈天激動地推開一旁扶住他的全靄,指著那旁悠哉悠哉的全釋手指直顫,你了半天也沒有你出半個字來,最後一甩手衝著老管家阿福吼道:“阿福,去,現在就給楊律師打電話,我要修改遺囑!!!” 承上啟下的男人 卷1: 016男人野心 阿福偷眼瞧瞧全靄,男人並未回應他,而是繼續攙扶著氣到爆的全烈天,微微側目,又看了看那旁悠閑自得的全釋,隨即弓著身子退了下去撥通了楊律師的手機號碼。 楊七,全氏集團律師團的首席顧問,為人精明低調、作風嚴謹、圓滑,是律師界有名的鐵嘴銅牙,不說有指鹿為馬的本事也可顛倒黑白,凡他經手的案子無一敗訴,被圈內人成為[常勝將軍],自二十七歲就開始追隨全烈天,至今已有十年之久,老爺子洗白身家他也算是功不可沒。 對於老爺子一氣之下真的改動遺囑,全釋絲毫沒有緊張之色,從頭到尾宛如看戲一般,這令其實想要偏心全釋的全烈天根本沒法子下台,最後老爺子把心一橫愣是把全家產業全部劃在全靄的名下。 結果全靄替全烈天送走楊七之後,聽見的剛好是吊兒郎啷當的全釋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衝全烈天道:“老頭兒?這下我可以淨身出戶了吧?” 全老爺子直接一口氣沒上來昏了過去,同樣追隨全烈天多年的阿福忙不迭的衝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全烈天,隨即召喚仆人叫家庭醫師來。 本還吊兒郎當的全釋見全烈天真的被自己氣得暈倒,急忙撥開傭人撲了過去,攔住老爺子的身子板急急的吼道:“爸?爸?爸你醒醒啊?”滿目的焦急透著絲絲悔意。 “小釋。”全靄步到全釋的身旁輕聲喚道,瞧了瞧老態龍鍾的全烈天,男人的眼中閃過一絲陰霾,這個家他想做主。 全釋下意識的聳肩甩掉了全靄落在他肩頭的大掌,一顆心全係在了昏迷過去的全烈天身上:“快,快去在打電話要他馬上滾過來,都站在這做什麽?滾,滾。” 有些手忙腳亂的全釋想要親自背起昏迷的全烈天回到臥房休息,卻被全靄攔了下來:“別急小釋,還是我來吧。” 全釋皺眉,並未妥協,沒有理睬全靄而是執拗的背起全烈天回了老頭子的臥室。 全靄的眼中閃過一絲哀怨,隨即跟著全釋到了全烈天的臥房:“待會白醫師來了,小釋你的態度好點。”似是在囑托,語調之中卻還透著些許的不放心。 全釋沒有接全靄的話茬,而是急急的問:“爸他身體現在一直這樣嗎?” “嗯,上了歲數。”全靄淡淡道。 “我、”全釋有些吞吐,狹長的眼眸自始至終都沒離開過緊閉著雙目的全烈天:“我不是有意的。”懊惱的神色無疑在說著男人的內疚。 “我知道。”全靄頓了頓,本不想說,但全釋的神情令他無法忽視,腔調低啞:“爸他-----也知道。” 咚咚咚,阿福瞧了瞧臥室的房門隨即推開門禮貌的道:“大少爺、二少爺白醫師來了。”老管家隨即微微閃身,為身後的白袍男人讓出了位置。 全靄衝著白書微微點頭示意,全釋則一言不發的給白書讓了位置,隨即被全靄扯著手腕拉離出去。 半個小時後,全釋與全靄在白書的口中得知全烈天沒有大礙,不過是老爺子上了歲數血壓很高不宜動怒罷了,全釋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阿福,等老頭兒醒了在給我打電話,告訴他我來給他負荊請罪。”全釋衝著管家阿福丟下這句話轉身就要走。 “一塊吧。”全靄猛的捏住了全釋的手腕,在全釋轉過身來愣住的時候,男人用低啞的嗓子柔聲說。 “拜托大哥,一塊什麽?一塊從這道門出去?”全釋有時候搞不懂他的大哥腦袋裏到底在想些什麽,就比如此刻,他有他的車,他有他的車,出門自然是各自駕車離去,一塊什麽? 全靄不明思議的笑了笑,隨即大步流星的率先踏出大門走進花園,不多時,全釋才打將手中的插鑰匙插進插孔,副駕駛的車門便被全靄拉了開。 男人大喇喇的將他那條修長筆直的腿邁進來,然後偉岸的身子隨後也擠了進來,兩個男人在全釋的小跑裏著實顯得有些擁擠。 全靄卻一臉輕鬆的往靠背一靠道:“看來你得做我的司機載我回家了,車子沒油了。”說謊-----對全靄來說張口就來,根本無需打草稿,而且惟妙惟肖,其實他大可不必說謊,因為他的車子還停在海濱路的地鐵入口,也許,是男人激動了。 全釋斜眼挑眉:“我記得大哥你的話並不多。”赤裸裸的挖苦,可聽在全靄的耳中卻像情人間的調情。 “對你-----我從來都很大方。”男人玩味的口吻忽然變得低沉起來,那雙鷹眸掠人心魂。 全靄的眼神令全釋覺得他有些性饑渴,不屑的扭過頭收回目光,全釋轉動手中的鑰匙發動車子,隨後問道:“大哥要回哪座行宮?”腳掌踏下,車子如飛般的衝進了暗夜裏。 承上啟下的男人 卷1: 017共處一室 “你又回哪裏?”說話的同時,疲憊的全靄斜靠在椅背閉上了他那雙就快要出賣他的鷹眸。 “得,我還是自己隨意找個地兒給你送回去得了,困死我了。”全釋哈欠連天,與其在這和他這城府極深的大哥繞圈子打太極,莫不如節省時間的隨便給他送到哪裏。 “小釋。”全靄又睜開了眼:“還是我來開吧,等到了我們在換過來。” 全釋想想,隨後接受了全靄的提議,車子在道邊停了片刻,隨即換了駕駛者,窩在副駕駛位置上的全釋如全靄所料,沒多大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鷹眸落在那般滑出衣袋的手機,全靄斟酌片刻用兩根手指夾了出來,隨即按下了關機鍵,這個夜,他不想還有什麽人來破壞。 月疏星稀,有微風襲過,別墅外的探燈投射出兩道長長的光影,全靄將車子開得平穩,緩緩自開閘的大鐵門下駛入別墅林蔭小路。 主樓前,車子已經熄火許久,全靄扭著頭朝著歪頭靠在車窗上睡得酣甜的全釋注視著。 月亮不知何時自樹梢後悄悄探出了頭,花園內花木蔥蘢,夜風將陣陣清香吹送而來,這夜有點美,尤其那星星點點灑落在全釋麵頰上的月光,讓小男人的麵部輪廓登時立體飽滿起來,看得全靄為之神動、為之心動。 “唔…”睡夢中的人,永遠不知道他夢囈的聲音聽起來會有多麽的粘膩,嗚咽了兩聲,全釋有轉醒的趨勢。 “小釋,晚了,你也累了,不如------今晚就留在我這兒吧?”低啞的聲線蕩著綿綿情意,聲音不大,卻在這夜涼如水的夜裏聽著格外的空靈傳情。 全釋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的把滑落下去的身子撐起坐正,揉揉眼抓抓頭又看了看外麵的天色,恰有一股子野風擠進車窗的縫隙鑽了進來,令大夢初醒的全釋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睡眼還有些惺忪,小男人毫無形象的裹了裹衣衫打開車門下了去,晃晃蕩蕩的朝著門口走去,全靄鷹眸明亮,唇角上揚。 啪嗒,全靄伸手為全釋打開了客廳的大燈,然,入目的場景卻要還困著的全釋有些惱怒,不滿的開口道:“你在裝修?” “樓上還有一間臥房。”全靄笑得陰險,說道便自行拉起全釋的手腕向上走去:“來吧,別計較了,床很大。”走了兩步,在邁上木梯的前一秒全靄頓住腳步,回過頭來居高臨下的問著雙眼皮直打架的全釋:“或者-------你也可以再駕車返回你的公寓。” “切!”果然,全釋斜眼瞪視一臉壞笑的全靄,隨即抽掉被全靄拉在手掌中的手腕不屑一顧的頂著全靄從男人的胸前擦了過去,甩著腳步直奔樓上可以睡覺的臥房。 全靄故意放慢腳步,在樓梯上稍等了一會才跟過去,臥室的大燈沒有開,隻有床頭那一盞昏黃的小燈給漆黑的房間裏增添了溫暖的色調,稍加運用則會是很好的調情用品。 鷹眸很快叨住那把自己四仰八叉摔倒在柔軟絲被中的赤裸身軀,全靄笑得宛如一條偷到雞的黃鼠狼,全釋裸睡的習慣才是全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默許他開那家什麽[刺激瘋吧]的最大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