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十月之後,天氣逐漸變冷。黎子怡那場鬧劇過去三天。這期間我每天都會給路飛羽打電話,看她的情況,卻不敢把自己的情況告訴她。


    第四天,我接到莫離的電話。她讓我去魔都一趟,說上次的歌已經有了初版想給聽聽。


    我沒有拒絕,當天買票跑去魔都。


    隻是我剛到練歌房門口,就出現讓我動容的一幕。莫離背著吉他,練歌房門口自彈自唱。


    我沒有急著上去,對於這個與我同樣悲慘遭遇的女孩,我挺好奇她是否已經擁有,獨自麵對世界的力量。


    這個下午陽光很好,穿過層層樓宇,猶如一束光柱照在莫離身上。


    像極了聚光燈。


    歌謠流動,音符在天空飄蕩,我站在街的對麵望著莫離。靜靜欣賞著她的音樂。


    …………


    莫離唱完這首歌,眼睛不斷打量四周。我知道她在找我,於是朝她揮手,“我在這兒。”


    “哥,你什麽時候站在那裏的,該不會是我唱歌的時候,你就站在那裏了吧。”


    “你這個丫頭,還挺聰明的,你的歌弄完了吧?”


    提到歌莫離的臉一下就陰沉下來,“還在編曲,曲子真的好麻煩。”


    “好飯不怕晚,多等等也好,第一首專輯怎麽也得精益求精。”


    得到我的安慰,莫離終於有了笑臉,“不聊我的事了,你歌的曲子已經編出來了,周芸姐覺得既然是你求婚的歌,還是讓你自己填詞比較好。”


    “我自己填詞,就我?”,從沒寫過歌突然讓我去寫歌詞。這我完全不敢答應。


    莫離這時說道,“你求婚的歌,用你自己寫的詞才有心意,再說周芸姐會教你怎麽寫詞的。”


    半推半就下,我內心有點動搖,我和路飛羽走過的點點滴滴也確實想要,用一種特別的方式紀念。


    我被莫離帶進練歌房,周芸和周秀都等著我。兩個一模一樣的漂亮女生,坐在同一架鋼琴前。我不知道該怎麽分辨她們。


    “周芸姐,我把我哥帶來了。”


    兩名女生聞聲同時轉過來,其中一個熱情的跟我打招呼,“嗨,好久不見,遲小雨。”


    這一下就好分辨兩人誰是誰,這個跟我熱情打招呼的是周芸,而坐在她旁邊冷冰冰的是周秀。


    “聽說你要我自己填詞?”,我看向周芸問道。


    周芸點點頭起身,從角落拿出一本,專門寫歌詞的本子遞給我 。


    “真我自己寫啊?”,我嘴上這麽說著,還是老實拿過本子。


    周芸在此刻,看出我的擔憂說道,“別擔心,我會教你怎麽填詞的。”


    之後的時間,周芸在一旁教我怎麽填詞,周秀則坐在鋼琴前,一直重複彈奏著一首曲子。


    我一開始還好奇聽著,聽出歡呼,聽出喜悅。但在那首曲子,重複到第三遍的時候。我再也忍不住朝一旁的周芸問道,“她怎麽一直在彈同一首曲子?”


    “那就是你求婚歌曲的曲調,她一直彈是想讓你有點靈感。”


    “原來是這樣。”,明白一切的我不再廢話,按照周芸教的方法思索歌詞。


    開篇的主題是那晚的初次相遇,我對她沒什麽好印象,而後是在片場偶遇。隨著構思歌詞深入,那些過往畫麵,如幻燈片在腦子快速翻動。


    我也此刻重新審視,我跟路飛羽之間關係。很快內心浮現出幾個詞。


    “為什麽愛她,她有什麽好的,她能帶來什麽。以及以後跟她相處模式。”


    這一連串的問題,讓我知道,自己原來還有這麽多疑問。


    我將筆放在桌上,開始思考什麽是愛。那混沌朦朧的東西,好像沒有什麽定義。那是因為人心裏還沒有愛上的人。


    我為什麽愛路飛羽,是因為她值得。我總在最難受的時候出現,她就像是天使送來的光。在我數次痛苦的時候,讓我有勇氣起身繼續前行。


    路飛羽有很多缺點,但在我眼中那些缺點都另一麵,性格敏感說明她心思細膩,毫不顧忌的貪嘴這說明她的胃口很好。雖然有時候貪嘴讓自己身體難受。


    而最後一點的過強的占有欲,反而是我堅定愛她的理由。


    無論我離開多少次,她都會站在那裏等我回來,不強迫我做任何事,隻會問我願不願意。


    在我看來這並不是一個缺點,有人如此堅定的愛我。是我的幸運。


    “你在想什麽呢?這麽久都不落筆嗎?”,周芸出聲打斷我的思考。


    “我在想我老婆那麽好看,要用什麽詞才能準確形容她的美貌呢?”


    周芸被我無故塞了一嘴狗糧,心裏雖不好受,但也沒發作,催我快點寫。


    一下午的時候,我不斷落筆,停筆。總算把歌詞寫完。周芸在一旁等我,等的都睡著了。


    我把她搖醒隨後將歌詞遞過去,周芸睡眼朦朧看著我說道,“早知道你寫這麽久,我就該休息室睡一覺。這裏睡得我脖子疼。”


    “我這也沒寫多久吧,我看別人寫歌都寫很久的。”


    周芸聞言白我一眼,“你還知道寫歌要很久啊,那你知道這幾天為給你寫曲子,我都三天沒怎麽睡覺。”


    “辛苦,辛苦,我請你倆吃飯。”


    周芸擺手說道,“算了,勞務費結給我就行,一共八萬,歡迎再來。”


    付完錢,我想請三人吃飯。唯一願意跟我來的,隻有莫離。


    莫離帶我來到一家本幫菜館,拿過菜單沒有絲毫猶豫的點好四個菜。顯然是饞很久了。


    等菜的間隙,我看向莫離問道,“最近過的怎麽樣,錢夠用嗎?”


    “還好,錢夠用的,雖然現在線下能接的活都太少,但總體能糊口。”


    我默不作聲給她轉去一筆錢,“撐過這次疫情會好的,接不到活就去蘇城找我,公司發展還行,能給你帶來一些流量。”


    “知道到啦,哥,我這輩子最幸運的,就是那天被後媽拉去相親,然後遇見了你。”


    這時她點的菜也端了上來,愉快的用完餐後,最後結賬讓我一驚,兩個人一頓飯吃了快一千塊。


    我回頭看到,莫離懷揣歉意的笑容,就明白這丫頭是等著宰我呢。


    不過我也沒有在意,她出門這麽久,我這個當哥哥請一頓飯也理所應當。


    口袋裏的手機響個不停,我拿出發現是路飛羽打來的視頻,接通後她看到我身後的環境,好奇問道,“你這是在哪?”


    “我在魔都,過來看莫離。”,我將鏡頭反轉照向前麵小跑的莫離。


    莫離轉身對著鏡頭喊道,“嫂子,中午好啊。”


    路飛羽的臉,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我暗自感歎這一頓飯請太值了。


    “哎呀,你過去多請莫離吃幾頓,我馬上要去拍戲了,再見。”,路飛羽飛速掛斷電話。


    我笑著把手機揣回口袋。


    “怎麽樣,我這一聲嫂子,是不是讓你覺得剛才那頓飯超值啊。”


    我傲嬌扭過頭,“還行吧,你嫂子很受用。”


    “那你多請我幾頓飯吧。”


    “坐起起價啊,不請。”,我毫不猶豫的拒絕。


    莫離微眯著眼睛說道,“剛才嫂子說多請我幾頓,我可以聽見了,你不請我就告訴嫂子你虐待我。”


    “行,行,我請。”,我最終被莫離打敗,同意請她多吃幾頓。


    夕陽的餘暉下,莫離攬著我一步一步,朝練歌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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