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我買了夜間航班,準備回大理,就在上車去機場的時候被司機攔下,他遞給我一個口罩,讓我戴上口罩後再上車。


    一路上司機都在問我這個時候往哪裏走,我雖然不知道他問這個幹什麽,但還是告訴他,自己要往大理去。


    “現在危險啊,有個什麽病毒傳染很強的,有不少人住院去了。”


    我沒有理會司機,靠在後座上不說話。司機見我沒搭理他,也就識趣的閉上了嘴。


    …………


    飛機抵達大理已經是第二天的淩晨三點,已經一天一夜沒睡覺,我腦子混亂不堪走路都在左右搖晃。


    最後我索性坐在地上,給張本堯打去電話。


    “喂,遲哥怎麽了?”


    “有空沒空,來大理機場接我。”


    “你回來啦,好的我馬上過來接你。”


    兩個小時後,我見到姍姍來遲的張本堯,“你終於來了。”


    我無力的靠在張本堯身上,這個年紀比我小兩歲的孩子,立馬用身體撐起我。


    “遲哥,你這個狀態不對呀,離開前我還看你神采奕奕的,這會怎麽頹廢了。”


    “別廢話,帶我回客棧,我已經一天一夜沒睡覺了。”


    緊接著我被張本堯背了起來,“遲哥,你先睡會,保證你醒來是在客棧的床上。”


    此刻困急了的我,哪還顧得上羞恥不羞恥,直接靠在張本堯肩膀上,視線慢慢模糊直到完全看不見。


    …………


    再次醒來已經是一天後,我躺在客棧自己房間的床上看著天花板。一覺之後大夢初醒如果不是手機上購買機票的消費記錄,我還以為在江城的那些經曆都是虛假的夢。


    張本堯端著一盆熱水,站在門口說道,“遲哥你終於醒了,你都睡一天一夜了,我真嚇死了。”


    “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啊,現在是一月三號。”


    我揉著頭舒緩熬夜帶來的後遺症,順勢看了張本堯一眼,發現他臉上戴著口罩。


    “你戴口罩幹嘛?”


    “遲哥,你還不知道啊?江城出大事了!”


    “大事?”,我起身朝他走近。


    張本堯連忙後退,“別動,你剛從江城回來有重大風險。”


    我哭笑不得的說道,“你是不是傻,你前天背著我回來的,如果我真有事,我早傳染你了。”


    我話說完,張本堯想起確實是這麽回事。索性摘掉口罩,然後他看向我說道,“你要吃點東西嗎,我下樓做。”


    “你還沒告訴我,江城出什麽事了?”


    張本堯走進我房間,把手機遞到我麵前,“江城爆發了新型冠狀病毒,傳染性很快。”


    我看到上麵有關江城的報道,心中大驚如果是這樣,那我跑出江城,無疑是顆定時炸彈。


    “快,快,快,你離我遠點。”,我一把推開張本堯。


    張本堯搖了搖頭,“沒事,遲哥我都離你這麽近了,要是我倆之間誰有問題,都跑不掉。”


    “那你先去小賣部,買酒買泡麵和麵包,順便買些調味品和飲用水。”


    “哦,好。”


    張本堯離開後,我獨自坐在院子裏,在江城的時候雖然知道有不明肺炎,但壓根沒想過這玩意會是傳染病毒。


    直到張本堯開著小賣部的三輪停在門口,我還一直惴惴不安。


    “遲哥,幫把手,這些東西都搬進去。”


    張本堯的喊聲將我拉回現實,我起身來到三輪車前,將上麵的物資一箱一箱的搬進客棧。


    便利店老板看我買的多,便跟我攀談起來,“遲老板,你這次買這麽多東西都是幹嘛的呀?”


    “爆發傳染病了,屯點物資應急。”,我如實把話說了出來。


    “嗨,這傳染病很容易控製的,不出一周就控製了,不用屯這麽多物資。”


    “買都買了,管他的。”,張本堯說話直接,扛著一箱酒就往客棧裏走。


    我對店老板歉意笑了笑,掏出手機跟他結清貨款。


    搬完貨,張本堯拿出一罐酒,坐在院子裏喝了起來。


    我也學著他的樣子打開一罐酒,灌進自己嘴裏初次嚐到酒的味道,我沒忍住吐了出來。


    聽見動靜的張本堯扭頭看著我,“遲哥,你不是不會喝酒嗎?原來是偷著喝。”


    我直接反懟道,“我要是會喝酒,至於吐出來。”


    說完我再次喝了一口酒,隻是這次我沒有貪多隻是細細的抿了一口。


    酒帶著一股濃鬱的花香,但還是難掩那股苦澀的味道,一時間我的胃有些反芻。


    “這玩意味道是不錯,就是喝下去胃有點難受。”,我默默放下酒瓶。


    張本堯走向廚房,“你一天一夜沒吃東西,喝酒當然難受,你等一會,我做倆菜一起喝。”


    我沒有回答他,抓起酒瓶又猛灌自己一口,不出意外又給吐了出來。我沒在意繼續猛灌。


    看到這一幕,張本堯皺著眉搖頭歎氣。他很快做好菜端上桌子,見我還在灌就伸出手拉住我。


    “遲哥就像你這麽喝,真沒必要。”


    “吃飯吧”,我放下酒瓶去拿碗筷,我也不想這麽喝酒,甚至我都不想碰酒,可我清醒的大腦裏一直回蕩著,路飛羽的那句等我。


    “話說,遲哥你這次回去十幾天都幹嘛了?”


    張本堯一如既往的哪壺不開提哪壺,我白了他一眼,“談了二十幾天戀愛,分了。”


    “啊!又分了?那你這一年分手兩次了,夠快的呀。”,張本堯脫口而出,在我還沒愈合的傷疤上又來上一刀。


    我重重歎了一口氣,如果不是我跟他相熟,知道他心直口快的毛病,估計這會我的拳頭就揮他臉上了。


    可他不知道,我這一年分手了三次。酒精的作用在於麻痹,麻痹我大腦的所有思考。讓我渾渾噩噩過餘生吧。


    吃了兩口菜,再喝酒果然不會吐出來了,我連開三瓶當著張本堯麵前像喝水一樣,把這三瓶酒都灌進嘴裏。


    第一次喝酒又喝的很急,酒勁一下就上了頭。視線慢慢變得模糊,我誤把麵前的張本堯認成了路飛羽。


    我猛拍著桌子,朝前麵吼,“路飛羽你為什麽要不告而別,你知不知道我那裏等了你一晚上,可你沒來還回家帶著行李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不恨你跟我分手,我恨你為什麽還要我等你。我從未拿你跟那個執行董事相比,你卻因為這個離開我,為什麽要這樣,我願意為你放棄一切可能出現的阻礙,可你為什麽不堅定的愛我…………”


    張本堯心疼的看著我,“遲哥,我不知道你在江城經曆了什麽,但作為朋友今天我陪你一醉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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