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樂都氛圍讓人暫時忘記那些尷尬,黎子怡左右搖擺,認識以來我是第一次見到她這麽開心。


    我世界的篇章,匆匆翻到這一頁,我希冀過流星,期盼過奇跡,可這些都無法填滿我內心那種黑洞般的空虛。


    唯有熾烈的情感,能暫時壓製黑洞的蔓延,我再度看向黎子怡,不知道她又從哪裏拿過來一把吉他。


    “遲小雨,我可以唱歌嗎?”


    周圍的食客跟著起哄,讓我點一首較難的歌,在黎子怡期待的眼神中,我緩緩說道,“你想聽我唱歌嗎?”


    局勢一下反轉,先前讓我點歌的眾人,立馬調轉方向讓黎子怡點難唱的歌。


    但黎子怡隻是看著我說道,“我想聽,你想唱的歌。”


    說著黎子怡把吉他給了我,這玩意我還隻在大學的音樂社彈過,我不知道這麽多年過去,手生了沒有。


    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我輕咳兩聲後開始清唱。


    “夜晚的靜謐,樹葉在搖曳,此時一陣風,吹動女孩的裙擺,那隨風而起的遺憾,停下後從沒有離開,我該怎麽去,麵對人生。”


    “我遇見一個女孩,她有驕陽一般的樂觀,走進我的人生,驅走了陰霾,女孩啊,女孩,請你不要離開,我已習慣了光亮,不能忍受黑暗……”


    …………


    這首民謠作者不顯,因為這是我在大學時候給裴雲唱的歌,現在我把歌唱給黎子怡。


    就像生命的某些時刻,會被打下烙印,當臨近一些相同事物,會發出莫名的歎息。


    一曲過後,我把吉他還給黎子怡,周圍的人鴉雀無聲,我以為是歌太難聽汙了人家耳朵,起身朝周圍人道歉。


    “抱歉啊,歌唱的太難聽,讓大家耳朵受罪了。”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周圍人的聲聲誇讚


    “哪有,你這歌太有故事了。”


    “兄弟唱的不錯”


    “兄弟,牛啊”………………


    我也沒想到這歌能引起這麽多人的反響,這些承載往事的記憶物,讓我的心又痛了一遍,不過現在有個女生就坐在我身後,滿眼崇拜。


    吃完飯從流雲聚出來,黎子怡說想去看看江城的魅力所在,我這個本地土著苦思冥想半天,最終掏出手機開始搜索關鍵詞。


    “遲小雨,要不我們去看星星吧。”,黎子怡湊到我旁邊說著。


    我緊跟著搜最近的觀星地點在哪裏,可看到那偏遠的位置,我有些猶豫的告訴黎子怡,“要不去長江大橋看燈吧,觀星這個季節不太合適。”


    “還是回家休息吧,你身體總熬夜也不好。”,黎子怡擔心我熬夜傷身,可她話語裏的失落還是讓我察覺到。


    我沒有明說隻是在心中想著,等以後到了好季節就帶她去看最美的流星。


    …………


    到了家門口,我和她相互擁抱道別,一進家門就看見沙發坐著一個人。


    她滿臉冰霜,看起來很不開心的樣子。


    “墨小伊,你今天跟我杠上了,你媽罵的你總不能拿我撒氣吧?”


    “不是我媽!是我那個男朋友,他今天居然對我發脾氣!”


    我一陣無語,我這裏難道是矛盾調解中心?跟男朋友吵架也能跑我這裏來。


    “墨小伊,感情上磕磕碰碰很正常,吵架各退一步,再者……”


    “別囉嗦,陪我出去喝酒!”,墨小伊強行打斷我的話,起身拽著我往外走。


    我慌的不行連忙說道,“注意形象啊,我現在不是單身人士,你也是有夫之婦,這個時候出去喝什麽酒。”


    墨小伊突然鬆手,害我摔在地上,我抬頭想罵她兩句卻無法說出口。


    墨小伊倔強的忍住眼淚,把雙眼憋的通紅說道,“我隻是想找個朋友喝酒,你不願去就算了。”


    她說完就跑出去,我太熟悉她的性格沒人陪的話,保不齊她那大小姐脾氣起來,會給人店砸了。


    我急忙追上去,最後在小區門口抓住了她。


    “墨小伊你跑什麽,陪你喝酒行,但我隻喝奶啊。”


    墨小伊不說話隻看著我,我一臉無奈放低姿態說道,“墨小姐,小的剛才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您,要不打我五十大板,正反兩麵換著打。”


    墨小伊破涕而笑,嗔怪的抬腳踹我,認命挨了一腳後,我再度看向她問道,“你要去哪裏喝?”


    墨小伊想了想說道,“江大附近找。”


    我捂臉吐槽著,“去哪不好,你非要去哪裏。”


    我雖無奈但眼前這個活祖宗要是不盡快哄好,那心情真的會陰晴不定。


    …………


    “全場的朋友……”


    墨小伊帶我來到江大附近,一個叫level的酒吧。


    我走進店裏,沒想到碰見熟人,是那次想買路飛羽學生證的男生,我正好想找他打聽下路飛羽的下落。


    “哥們,好久不見?”,我走上前去拍那男生的肩膀。


    男生回頭看到我一臉茫然,“你誰呀?”


    “不記得我了,學生證,兩百塊?”,在我的關鍵詞提醒下,男生猛然回想起我是誰。


    他往後退了兩步說道,“你想幹什麽,上次就是因為你,飛羽師妹整整三周沒跟我說話。”


    “那你現在知道路飛羽在哪裏嗎?”,我沒心思跟男生繼續掰扯那天的事,一心隻想要找到路飛羽問清楚一個事。


    “她現在,就在這家酒吧打零工呢。”


    “打零工?”,我詫異的看向眼前的男生,他的表情不像是在說謊,緊接著一個酷似路飛羽的人影從我麵前經過。


    我想追上去看看,卻被墨小伊拉住,“陪我喝酒。”


    我低頭一看桌子上至少擺著二十多瓶酒,這是往死裏喝的節奏。


    “喝!”,墨小伊起開一瓶酒,我舉著橙汁與她碰杯。


    在我喝一口,她喝一瓶的節奏下,很快桌子上的酒被清空,她也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這哪是借酒消愁,這是借酒銷戶啊。”,我吐槽著拉起墨小伊準備回去。


    這時一個女生把我攔住,“先生請問誰買單。”


    我低頭無語的看著爛醉的墨小伊,我委托女生幫我照看一下,女生怕我跑單不敢答應。


    我隻能讓她叫一個男店員過來,押著我去付賬。


    等我付完錢將墨小伊背上走出酒吧,扭頭看見從酒吧後門,有個姑娘拖著兩大袋垃圾費力的往前走。


    那個姑娘的眉眼與神態,都和路飛羽十分相似,我背著墨小伊偷偷跟在她身後。


    等她丟完垃圾轉身之際,一頭就撞在我的胸口上。


    “好久不見,路飛羽。”


    路飛羽聽見聲音慌張抬頭,我低垂下眼簾準備問清楚為什麽要獨自離開後,找黎子怡幫忙而不是我。


    “你認錯人了。”,路飛羽繞開我慌張的離開。


    我在她背後喊道,“路飛羽逃避有用的話,你是不是要逃一輩子,還當我是朋友就站住。”


    路飛羽腳步不歇,在臨近酒吧後門的時候停下腳步。


    我走到她身邊輕聲說道,“明天我還會過來,希望你不要再躲著我。”


    我說完目送她走了進去,那個問題還是沒有問出口,看著她現在的樣子我很難受。


    打車送墨小伊回家,我站在別墅外麵看見鎖死的大門心中駭然,原來墨小伊說的門禁真的存在,我一直以為她在開玩笑。


    無奈我隻能把她帶回自己家裏,坐在沙發上我感歎還有幾天就能搬家了,那間公寓有四個臥室就算以後再有女人齊聚我家,我也用不著睡沙發了。


    ……


    次日,等我醒來胸口就被人放了一遝錢,不用想我都知道是墨小伊放的,隻是我不明白給我錢做什麽


    直到我走進臥室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低頭發現地上有一攤嘔吐物。


    我捏著手裏的錢內心無語至極,還算有禮貌知道給清理費。


    在把墨小伊留下的爛攤子收拾幹淨後,我拿出那張銀行卡將密碼寫在背麵,隨後匆匆出門。


    打車來到昨晚的酒吧,我詢問店老板路飛羽,但老板告訴我她隻在晚上兼職,這會估計在學校上課。


    我於是來到江大去藝術係堵門,在光我等人的時間,麵前就走過去三四對俊男靚女。


    等了半天也沒見人出來,我隻能在路上隨機攔住一個女生問道,“這位同學,請問你認識路飛羽嗎?”


    女生先是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我然後問道,“你是幹什麽的?”


    我意識到是被當成壞人了,連忙解釋道,“我是她朋友,就過來看看她,順便給她一個東西。”


    女生猶豫了一會說道,“我是她朋友,但我已經一天沒見過她,不過好像她家的店要轉售了。”


    得知這個消息,我感謝完女生就往校外衝去。


    當我趕到路飛羽家店的時候,她正在跟人簽合同。


    我站在門口沒有過去等她簽完合同走出來後,我才靠過去。


    “路飛羽,你把你家店賣了。”


    路飛羽聽到聲音扭頭看到我,往後退了一步。


    “舍得嗎?”


    我繼續追問,路飛羽把頭埋低然後說道,“舍不得,也沒辦法,家裏沒多少存款,媽媽喪葬借了不少。”


    “這裏是五十萬,密碼寫在背麵拿去用。”,我把準備好的銀行卡遞過去。


    “我不能拿你的錢,我們隻是朋友。”


    我伸手的手沒有收回,隻是開口說道,“還當我是朋友就拿用,不想再跟我做朋友,那就幫我最後一個忙。”


    “幫我把這張卡掰報廢,謝謝。”


    路飛羽愣神的看著我,我見她不為所動,幹脆自己掰。


    路飛羽連忙製止我,“別,小雨哥我真不能拿你的錢。”


    “你別說那麽多,讓你拿著就拿著,記住別放棄夢想。”


    我強行把卡塞進她手裏後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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