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有事,所以提前更新了,請大家繼續支持。看見荒涼的討論區又有人開始留言鼓勵我,非常感謝,我會堅持填坑的。不過工作較忙,偶爾會斷更,還請大家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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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明貞因惦念著雪晴的事情,洗涮歇下後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本來趙思瑢已經是在他自己的臥房內睡下了,誰知半夜的時候卻因噩夢驚醒過來。今夜輪值守在房內隔間的是秋月和夏涼,另外還有個媳婦子是在外間候著。


    秋月聽見趙思瑢的呼叫,急急奔到床前,輕輕拍打趙思瑢的身軀。


    趙思瑢被夢境困住,滿頭滿身的虛汗,口唇微動,因著拍打努力地掙紮,終於是在秋月的懷中蘇醒過來。


    一來秋月是自小就服侍少爺,二來她也有意為妾,所以心中沒有避諱顧忌,見少爺醒了,就取來一旁的帕子,解開了少爺的裏衣,幫他擦汗。她一邊擦一邊還輕言細語地說話,哄著少爺平複情緒。


    平素趙思瑢也不是沒做過噩夢,可今夜這夢境在醒來後他依然記得真切,秋月怎樣哄,他都踏實不下來,就說道:“秋月,去看看我娘子睡著了沒有?我想去她屋裏,有她陪著,噩夢就不會來了。”


    秋月趕緊叫夏涼去西屋傳話,她自己卻不敢稍離。


    蘇明貞這邊是辛蔚在隔間裏當值,她聽著少奶奶是沒有睡踏實,夏涼一來傳話,她也不敢耽擱,就進了裏間。


    蘇明貞先是迷迷糊糊中被趙思瑢的驚叫嚇到,又聽外邊有動靜,再也躺不住,翻身起床。


    辛蔚見蘇明貞醒了。就如實稟告。


    蘇明貞一聽說是趙思瑢做了噩夢。要來她房內睡。她是沒有什麽猶豫。點頭準了。自己甚至都懶得再穿衣物。就靜坐在床邊等著趙思瑢來。


    在她心中。趙思瑢還是個小孩子。她反正是睡不著。哄著他總能給自己找點事情做。手頭有事情做了。就不會分神再想別人。


    趙思瑢被秋月扶著進了蘇明貞地臥房。因同在正房內。隻是穿廳而過。他沒有再穿外服。就著了裏衣。他一進屋就撲向蘇明貞地床上。滿臉驚魂未定地樣子說道:“娘子。我剛才做了可怕地夢。夢見我爹被關在跪籠裏。”


    蘇明貞猜著或許是趙思瑢曾經過那些殘酷地事情。記憶都被大腦封存。而夢境所顯現地說不定就是實景地記憶片段。她不敢直接點破。就旁敲側擊地問道:“夫君。你夢到老爺了?往常也會做這樣地夢麽?”


    趙思瑢點點頭。拉著蘇明貞上了床。放下帳幔。與她肩並肩躺好。然後他又側過身。在她耳畔悄悄說道:“娘子。以前我噩夢驚醒就不記得夢見什麽。這一次我記得特別清楚。爹一身地傷。衣服都被血水染紅濕透了。他怔怔地看著我。想對我說什麽。可我聽不見。我被鐵鏈拴在旁邊地柱子上。娘卻被一群凶惡地壯漢拖去了別地屋子。後來我聽見娘親地喊叫。我想去救娘親。去救爹爹。但是鐵鏈拴著我地手腳。我一點都動不了。越是掙紮越是緊緊勒著。我全身都好痛。我心裏好怕。”


    蘇明貞安撫道:“夫君,夢都是反的,你不要將夢境當真,早些休息吧。我會守在你旁邊,噩夢就不敢再來打擾你了。”


    趙思瑢突然有些羞澀地提了個要求:“娘子,我小時常常睡不著,娘就會抱著我在她懷中,唱曲子給我聽,你也抱著我睡好麽?如果你會唱曲子,也唱給我聽好不好?”


    雖說趙思瑢的心智是孩童,可他的身體已經有了**的模樣。蘇明貞與他都是穿了一層裏衣,原本肩並肩躺了,各睡各的還行,現在要摟摟抱抱,蘇明貞怕會擦出火。


    趙思瑢看到蘇明貞臉上的猶豫,他趕緊解釋道:“娘子是不是不喜歡抱著睡?我今天已經洗得幹幹淨淨的,你聞,還有皂角和花瓣的香味呢。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蘇明貞為避免潛在的尷尬,委婉道:“其實是我今日並未沐浴,隻簡單洗漱……”


    趙思瑢一聽立刻轉憂為喜,換成了大大方方的表情,一把將蘇明貞的身體攬了過來,認真說道:“原來是娘子害羞,我不會嫌棄你的。春花和秋月都告訴過我,女子身上有特殊的香味。我聞著我的娘子不洗澡也很香。”


    這時候男女力氣的差別就顯了出來,蘇明貞基本是毫無反抗餘地就被趙思瑢攬在懷中。她想試著掙紮又怕自己力弱,反而弄傷自己或無意中刺激到趙思瑢身體的敏感部位。


    盡管蘇明貞不想表現的太抗拒,可趙思瑢能感覺出,他的娘子反應出的情緒,與秋月對他的親昵是不一樣的。他放鬆了手臂,委屈地問道:“娘子,你討厭我麽?”


    “怎麽會?”蘇明貞很肯定地回答,語氣裏卻有些心虛。


    趙思瑢天真純潔的瞳仁裏映出憂傷的情緒:“可是娘子不喜歡與我親近對不對?你怕我?還是嫌棄我不懂事?”


    蘇明貞搖頭,拉住了趙思瑢即將完全鬆開的手,慌忙解釋道:“我怎會不喜歡你?”


    “其實你們都不喜歡我吧?你們不說我也能感覺出來。”趙思瑢甩開蘇明貞的手,將身體縮成了一團,聲音也有些顫抖道,“聽四弟說,若是喜歡一個人,就恨不得能整日與那人膩在一起,願意被那人親近。我很喜歡雪晴,以前也希望他能像秋月那樣,抱抱我,陪我一起洗澡,可他不願意,說是主仆有別,兩人又都是男子,不便太親昵,我就信了。現在我喜歡娘子,奶奶和二哥都說我可以光明正大和你親近,為什麽你不許?是不是你根本不喜歡我?除了秋月,別的丫鬟們也避著我,我很討人厭麽?”


    趙思瑢的話乍一聽沒有什麽邏輯,就是在敘述著他的感受,像個孩子一樣委屈地抱怨著自己被冷落,或害怕被討厭的情緒。但蘇明貞心智成熟,她聽出了更多的東西。趙思瑢是孩童心智沒錯,可他更需要關愛,不是言語或尊敬,而是親昵,兄弟間打打鬧鬧,夫妻間耳鬢廝磨,這些肢體的接觸有的時候更能促進他身心康複。


    蘇明貞曾經看到過電視上的報道,說是某個權威機構研究發現,父母如果多撫摸擁抱幼兒,幼兒會更健康成長,不僅心態更健全也因為心情好了,身體自然會發育得快不容易生病;戀人和夫妻間也是這樣,親吻能使雙方身體釋放更多有益健康的激素,促進愛情長久和身體免疫力提升。


    然而在當下的封建社會,等級森嚴的國公府裏,卻很難形成那種環境。


    趙思瑢是嫡少爺,父母雙亡,長輩裏能親近的也就是他的奶奶。可老祖宗上了歲數又是公主的身份,豈能整日哄孩子玩鬧?趙思瑢偌大的院子裏,都是下人。主仆有別,讓藍山和雪晴與趙思瑢像兄弟那樣打打鬧鬧勾肩搭背,基本是不可能的。又因男女授受不親,女仆們除非是一心想委身少爺的,旁人不敢太與少爺親近,免得被人鄙視為不知檢點品行有缺。


    趙思瑢年歲小的時候,與同輩兄弟玩耍尚有機會,歲數見長,他心智如舊,兄弟們卻都成了大人,懂得了規矩,自然無法再像小孩子那樣胡鬧。


    所以現在能真正讓趙思瑢親近到可以擁抱親吻的,就隻有他的妻子。


    蘇明貞明白這個道理,但她心中有個坎還沒過去。


    日久生情這四個字不是那麽容易達到的境界,何況蘇明貞從直覺而言對趙思瑢還沒有產生愛意,夫妻相敬如賓可以,遠還沒有到達耳鬢廝磨相濡以沫的地步。她不習慣被一個男子摟在懷中,她完全沒有心理準備。


    她此刻就像洞房那一晚一樣,心跳忽然加速,她有些手足無措。理智的猶豫與感情的退縮相互矛盾,一**衝擊著她的大腦。


    她不能假裝看不見趙思瑢哀傷的眼神,那種表情輕易就激發起她的母性和博愛的一麵。她幾乎是身體動作先於思考就做出了反應,她貼近趙思瑢,用自己的手臂將他圈在懷中。


    她身材嬌小,她的手臂不夠長,他能環抱她,她卻隻能是摟在他的腰際,才能形成更親密的氛圍。


    她溫柔道:“夫君,我剛剛是害羞呢,你不要生氣。我也隻是小時候才讓娘親抱著睡,長大了就都是自己單獨一個床睡慣了。”


    “娘子不是討厭我?”趙思瑢懷疑地問,他的身體也不再是縮成一團,慢慢舒展開來,企圖與她貼得更緊。


    蘇明貞偷偷暗示自己,將趙思瑢當成是個缺乏母愛的孩子,可是這樣近距離碰觸到他結實的胸膛軀幹,看著他棱角分明的麵孔,根本無法再將他想象成一個孩童。


    他比她高,比她強壯,暗夜之中,他不說話的時候,反而能散發出一種成熟男子的獨特魅力。她摟著他的腰,他貼上她的胸口,他們臉對著臉,彼此的呼吸和心跳都清晰可聞。她感覺到他的身體開始發熱。他卻還是一味地想要靠近她,不分離。


    她試圖用說話分散自己和他的注意力:“不僅我喜歡你,別人也都是喜歡你,他們不與你親昵,是因禮教規矩。”


    趙思瑢一聽來了精神,關切地問道:“真的麽?娘子你快對我講講,你講的話都很有道理。”


    於是蘇明貞將剛才自己想的那些掰開揉碎細細講明,一點點引導著趙思瑢去理解體會。


    不過趙思瑢在大致明白了原委之後卻提出了一個新問題,他懷疑道:“可我覺得雪晴更喜歡吳弟弟,他帶著傷還要去如近山莊,都不來陪我。雪晴那麽聰明,一定喜歡和吳弟弟那種聰明人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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