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非常刻薄,“他要的結果就是讓你放棄你的一切,歸順於他。”  “可以這麽說。”風展諾表現的不那麽在乎,“他付出過代價,就會得到相應的結果,而且他也不是毫無損失。”  他和費斯頓之間很難去定義是誰馴服了誰。  “聽著,格蘭,我不想求你原諒我,我是造成這一切的元凶,但你也有責任,你早就該想辦法出來,要我相信你辦不到?”風展諾發出一聲冷冷的嗤笑,“不可能,那太可笑了。”  “我清楚你的身手。”他繼續說,“你要是想出來,你早就出來了,我以為你是想和過去告別,你想以前認識的人完全撇清關係,重新開始,所以我沒有來找你,我認為你有你的計劃。”  他一揮手,把格蘭手裏的紙張撕個粉碎,“告訴我,難道這就是你的計劃?一堆廢紙?”  白紙屑飛的滿天都是,格蘭激動的往前衝了幾步,忽然定在那裏,緊緊捏著拳頭,臉色很差,目露凶光,卻什麽都沒說。  他明明站在這裏,但存在感卻異常稀薄,褐色的瞳孔在光下縮的像針尖那麽小,風展諾忽然一怔,“你吸毒?”  第186章 安慰  格蘭沒有回答,過了很久才冷冷的說了句,“和你沒關係。”  這不是風展諾印象中的格蘭,這樣的格蘭令他聯想起那些走下坡路的殺手,頹廢而沒有希望。  這次見麵的結果超出風展諾的預期,他忽然想離開這裏,格蘭回到桌子旁邊,開始折紙,一張又一張,紙張的聲音冰冷在牢房裏傳開。  有腳步聲到了門前,獄警沒有說什麽就把門打開了,指了指風展諾,“醫務室,這是規定。”  從醫院出來轉到盧夫斯監獄,按照現定必須先接受檢查,風展諾是直接來的這裏,還沒有檢查過健康狀況,他讓獄警把他推出去,格蘭繼續折著紙,直到他出了門口,才停下動作,用複雜的眼神注視著他的背影。  監獄的通道都很長,怕囚犯逃跑,一道道門隔開長長的走廊,風展諾發現他沒有被帶到醫務室,而是一間辦公室,通常裏麵的人應該是監獄長。  但這次是兩個人,身材臃腫的中年人應該就是監獄長了,費斯頓在他對麵,兩個人似乎在交談,看到風展諾出現,監獄長站起來,“你要問話的囚犯來了,我也差不多該下班了,如果還有什麽需要再和我說,門口會有人看著的。”  “謝謝你的合作。”費斯頓和他握了握手,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沒有多看門口的風展諾一眼。  要不是風展諾先在心情不太好,他一定會嘲笑費斯頓,監獄長走了,辦公室裏沒其他人,費斯頓看到他臉上那要笑不笑的表情,走近遞給他一杯酒。  “真的假的?我在養傷中,你給我威士忌?”他一挑眉,不等費斯頓回答就一飲而盡,這樣就算有人後悔給他這杯酒也來不及了。  “我知道你需要它。”費斯頓十分了解似的,收走他手裏的杯子。  火辣辣的滋味在喉嚨裏燃燒,調整了的下坐姿,風展諾吐了口氣,費斯頓站在辦公桌前,“我問過德瑞姆.格蘭的情況,在你告訴我他關押在這裏之後我做過一些調查,這座盧夫斯監獄每年都會死幾個人……”  “你是說”,風展諾探出身,目光一閃。  “他是這座監獄裏的職業殺手,代價是他所需要的一切東西,包括毒品。”隻要費斯頓想調查,以他手裏的人脈和現在的身份,很容易就能查的出來。  他遺憾的看著他,“他不是你熟悉的那個格蘭了,他現在是約翰.萊納德。”  之所以不出去是因為這裏有他需要的一切,格蘭對毒品上癮,放棄了外界,和那個被叫做老狗的囚犯一樣,他已經習慣了這個與世隔絕的世界。  費斯頓要說的話風展諾都知道,在無聲的對視中他長長歎了一口氣,盡量試圖讓自己輕鬆起來,擺脫心頭的沉重,“該說什麽呢,其實我早就想過有這種可能,但……”  “親眼看到是另一回事。”費斯頓很了解他的感受,他把他從輪椅上扶起來,看到背後印出囚衣的血跡,猛的皺起眉,“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短短十幾分鍾,你怎麽能把自己弄成這樣?!  “什麽樣?”風展諾沒什麽感覺,忽然他被費斯頓扔在沙發上,背部朝上,皮膚接觸到空氣,一陣涼意,“嘿,你幹什麽?”  “檢查你的傷口,不然還能幹什麽?”費斯頓沒好氣的回答,動作卻很輕,“現在就算想做什麽你也禁不起,看看你的背上,縫線被你弄開了。”  費斯頓的側臉很認真,緊繃著,有些陰沉,語氣也很糟,但被他用消毒水擦拭傷口卻不怎麽痛,在他冷沉的表情下是另一種柔和,風展諾讓自己盡量放鬆,在上過藥水之後繃帶一圈圈纏繞上去。  “我早晚會打斷你的腿,這樣你就不能到處亂走,給我找麻煩。”費斯頓的玩笑非常惡劣,風展諾輕笑,“這是你自找的。”  最後一圈裹好,他一轉身拉下費斯頓,費斯頓沉著臉和他相對,“是我自找的,別以為你能占到什麽便宜,從現在開始你的行動都要受到我的監督,你是生是死我都要知道!”  “看來你還沒忘了那天的事。”風展諾一下就明白他是又想起那一天了,“你為什麽不好好想想,如果是你的話你也會這麽做的。”  “我不會。”費斯頓一口否定,看了風展諾一眼,重新拉好他的衣服,“如果我出了什麽事我希望你是第一個知道的人,我相信你有那個能力承受結果,知道真相總比讓人一輩子抱著不可能的希望來的好。”  走到桌前,費斯頓為自己倒了一杯酒,他挺直的背影和臉色一樣緊繃著,像是變成了鐵塊,隻有風展諾在他麵前的時候這種僵硬才會變成放鬆。  他倒了不少酒,連喝了好幾口,似乎還沒從那陣陰霾下走出來,風展諾扶著沙發慢慢站起來,“我答應你,洗手不幹了。”  費斯頓驀地回頭,“你再說一次。”  身上仿佛有一陣火升了起來,風展諾做了決定,“我說我準備洗手不幹了,等我再做些收尾的工作,還掉幾個人情,還有……”他摸了摸下巴,看著費斯頓,“你應該也有不少事要處理,我們總不能說不幹就甩手走人吧。”  費斯頓站在那裏看了他很久,那眼神像是要穿透他的身休,忽然幾步向他走來,“你會後悔在這裏告訴我你的回答!”  抱緊風展諾,這個猛烈的吻叫人喘不過氣來,不過另一方也不是予取予求的角色,風展諾不甘示弱的回吻費斯頓,抓著他濃密的黑發。  毫無疑問費斯頓是擅於控製情緒的,很肯定的說幽靈殺手一直以來也都懂得什麽叫自我克製,但有根弦在某時某刻忽然斷了。  費斯頓揮開辦公桌上的東西,把風展諾按在桌上,伸進衣物的手撫過繃帶捏著他的肩膀,“告訴我你行嗎?如果不行……”  “別問廢話,如果我說不行你打算怎麽辦?”挑了挑眉,風展諾轉過頭吸著氣。  他依然不能有大動作,雙腿有些無力,費斯頓的手掌按在他的肩背上,避開了傷口,仿佛將他整個人都釘在桌上,拉下他的長褲,“你說不行也沒用,這次我不會放過你!”  “……你要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給我——”咬著他的耳朵,費斯頓灼熱的呼吸不斷挑起風展諾身上的熱度,他們之間燃燒的總是很快,有時候就是這麽一觸即發。  不過沒有一次是在這麽荒謬的情況下,監獄長辦公室的門還沒鎖,門外還有警衛看守,他們不得不壓低了聲音,費斯頓很小心,在盡量不傷到他的情況下溫柔又狂、野的索取他身休的反應。  一切無聲的進行著,伴隨著壓抑的男性呻吟,那些許聲音最終也會被深吻吞噬。  如果是換了以前,風展諾必定禮尚往來,給費斯頓一些熱烈的回應,可惜這次沒有太多他能發揮的餘地,抓著辦工作另一頭的邊緣,他抬起頭喘著氣,腹部和桌沿碰撞,他整個人都貼上了桌麵。  費斯頓盡量不讓胸口碰到風展諾的背部,他吸咬他的脖子,又輕輕的吮吻,讓他轉過頭,長時間的交換著彼此的唾液。  所有的喘息都被深深壓抑了,在這緊張的氛圍下放縱,風展諾發現他和費斯頓的反應都及其敏感,時鍾上的指針指向下一個整點,他們已經在裏麵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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