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你成為英國男爵,fbi必須取消對你的通緝,美國政府不會允許任何一個機構任意通緝一位英國王室成員,就算他們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但聯邦調查局的職能範圍隻在美國境內,和你有關案子必須移交給中央情報局。”費斯頓的言辭流暢,但聽著他說話的人都會覺得他瘋了。 “你確定?從美國境內的殺人案轉為牽涉英國王室的間諜案,你在把事態擴大。”心髒的跳動一聲聲鼓動耳膜,風展諾知道嚴重性,他覺得自己有必要捉醒他。 “擴大意味著他們不會輕易行動,一切都不能在公眾的眼皮底下公開,你不會再被公開通緝,等cia從fbi得到消息,弄清楚你的身份,他們隻能把你當做特例對待,你的行為可能被視作間諜行為,你還會受到監視,但是——誰又能監視得了一個幽靈。”氤氳的煙霧將費斯頓包圍,他的眼珠轉動,灰色的眼睛裏有笑意。 朱迪瞪著他,好像第一次認識這個男人。 這是個大膽的計劃,堪稱瘋狂,但捉出這個計劃的人不是別人,是費斯頓·凱達! 她不會笨到去問他為什麽有這種設想,他又是為了誰,除了他身邊的殺手,還有誰? 風展諾露出了很像某種動物的笑臉,意味深長,“事實告訴我們,得罪誰也不要得罪一個精通犯罪的警察。”他撣去身上的碎玻璃。 接下來就是怎麽搞定證件和怎麽瞞過英國皇室了,兩個人一起看向朱迪。 第124章 愛的泥沼 “別看著我!你們都瘋了,隻有我一個人還是清醒的,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瘋話,你們是要我幫助一個殺手偽裝成一位英國貴族——”她的話很快被反駁了。 “你已經這麽做了不是嗎?”風展諾出示自己手指上的戒指,“這上麵的印章是溫特雷斯家族的家徽,我想這不是個真貨,但它是最精美的仿冒品,真正的男爵大人想必花了大價錢,我們為什麽不讓他花的更值一點呢?” 微微眯起的雙眼,在那上揚的弧度裏始終蘊藏著一點冰錐似的光芒,也令這個本該令人感到愉快的笑容產生了詭秘的變化。 “看在你和費斯頓是朋友的份上,我可以不找你的麻煩,但我的不愉快總要有人來承擔後果,你來選。”冰冷的嗓音標誌著冷酷的決定,隨著抬起的槍口散發致命的威脅。 朱迪沒忘記眼前的人是誰,她不敢保證幽靈不會這麽做,即使她是費斯頓的朋友,但是很可惜的是,因為她的所做所為已經觸及到了費斯頓能接受的底線,她也不能保證費斯頓會阻止幽靈的殺意,她不敢冒險。 “我好像沒選擇的餘地了。”舉起手,她歎了口氣,隨即又抓了抓滿頭狂亂的卷發,“好吧,就讓我們這麽幹吧!麥克羅.溫特雷斯,既然是他先耍了我,我也不用和他講什麽道義!” 決定好了,朱迪表現的比他們更積極,把所知道的內情和盤托出,“英國王室早就看他不順眼,原因沒人知道,總之他是被上流社會拋棄的‘貴族’,要假扮成他不難,不過這回我們要做的可不是偽裝和假扮,而是徹底的代替他,這可不是件小事……” “哼,王室的榮耀。”風展諾放下槍。 房間裏的燈還大亮著,再也沒有從外飛來的子彈,他回身拉起窗簾,高樓上的風很大,猩紅色的窗幔發出沉悶的嘩嘩聲,在他背後舞動,像一對巨大的血紅色的翅膀。 費斯頓拈著手裏的煙頭,幽靈即將重新出現在公眾視線裏,但這次會多一層意想不到的保護色,英國男爵,他很想知道福柯夫發現這件事的時候會是什麽臉色。 “真正的麥克羅現在在哪裏,那條鯊魚得罪了什麽人?我們需要更多的情報。”關掉房裏幾盞大燈,一切重歸寧靜。 朱迪回答了費斯頓的捉問,“他應該在他的莊園,但很少有人見他出門,要說他得罪的人……除了黑道上的,隻有英國王室,不過可能嗎,難道王室有人想解決他?” “什麽事都有可能,結論別下的太早,如果是黑吃黑,對方要找的就該是‘夏克’這條大鯊魚,而不是‘麥克羅.溫特雷斯’。”所以很大可能是…… “英國王室,或者是什麽仇視王室記恨這位男爵的人。”風展諾對上費斯頓的視線,“我們還真是找了個‘不簡單’的身份。 “和你有關的事從來沒簡單過,除了槍法你還擅長惹麻煩。”難得費斯頓會抱怨,他嘿嘿輕笑,“這才有樂趣不是嗎,否則哪裏有你凱撒發揮的餘地,你的點子很精彩。” 何止精彩,簡直是不計後果,朱迪咽下了本來要說的話,門外有人敲門,酒店經理上來問發生什麽事,他們聽見很大的聲音。 幸好玻璃碎在房裏,沒有落到樓下去,她大聲投訴了一番玻璃的質量,要求換個房間,並且展示了破碎的落地窗,經理不知道發生過什麽,連忙讓人去安排。 朱迪回頭對他們比了個搞定的手勢,“有太多事情要做了,我先回房,有事到隔壁找我。” 想到一件事,她出門之前又捉醒,“伊恩,這單生意必須做下去,你要爭取貝利維亞,別讓真正的溫特雷斯察覺到不對勁。” “多謝提醒。”這絕不是字麵上的意思,朱迪從他的冷笑裏確定。 朱迪離開了,風展諾重新挨了個房間,費斯頓跟在他身後,他到房裏扔下行李,往床上一躺,“我的情敵,今天你還回去嗎?還是留在這裏過夜,我的床很大。” 他拍打床上的空位,懶洋洋的對費斯頓抬了抬下巴,看到他向他走來,床輔凹陷下去。 順著脖子的線條,抬起的下巴被啃咬,“情敵?”費斯頓的冷笑聲分外低沉,“是的,貝利維亞懷孕了,你將成為男爵,但情況沒變,她要在我們當中選擇一個,我們還是競爭者。” “無論怎麽說,勝利將歸於我們,不是你就是我,結婚,和一位公主,你以前想過嗎?”在床、上和費斯頓談論一個女人,新奇的體驗。 “沒想過。”費斯頓的答案非常肯定,“我沒想過和任何女人結婚,我對她們不感興趣,這種結合對對方很不公平。” 黑色短發搔弄在脖子上,有點癢,風展諾推開費斯頓的頭,“假如對方不在乎,隻維持表麵的婚姻呢?”他的眼神認真。 “你說貝利維亞?”費斯頓也很認真,還有點惱火,“你是什麽意思,要我娶她?” 狹長的眼驟然一闔,風展諾的肩膀被他捏的有點痛,“還是你想娶她?”上方的視線陸然嚴厲起來,猶如質問。 “說實話我不知道,現在我們麵前的問題都是我們自己造成的,費斯頓,我有時候在想,這樣下去有什麽意思?好像有團弄亂的毛線,我們不斷去理,但它就是在那裏,總是理不清,我們必須想個徹底的辦法去解決它。”這是風展諾最近一直在思考的事。 “你煩了?你狩獵時候的耐性去了哪兒?風展諾!別在這個時候給我出難題,這個問題我們早就談過,當初你不是自認為能駕馭所有麻煩嗎?!那就你別到現在來給我說後悔!”費斯頓瞪視著他,那眼神瞬間變得如同針尖,風展諾被刺了一下。 “我沒有後悔。”他怎麽會後悔,“我隻是……煩了,你說的沒錯,我是煩了,我不是第一次對你說,說我不想到頭來變成罪魈禍首,你看,我麵前的是費斯頓.凱達,fbi裏最傳奇的人物,但他現在和一個殺手為伍!不光縱容犯罪,就在剛才——” 他冷冷的停下,“還製定了一個犯罪計劃。” 他的衣領被費斯頓抓起來,“你不喜歡一個擅長犯罪的警察?”繃緊的嗓音就和那緊握住的手腕一樣充滿威脅和警告,他扣上費斯頓的脖子,用同樣冷然又暴烈的聲音大吼,“我說過了,我不喜歡是我造成這種改變!” 這不是第一次為這類問題爭執,雙方的呼吸火熱,就像一觸即發的彈藥,風展諾接著說,“我們都在幫助對方脫離麻煩,但瞧瞧現在,別告訴我你沒發覺,我們正在越陷越深。” 克製著煩踝的心情,他試圖用輕快的語調開口,“既然上帝安排了讓我們掉進這個泥沼裏,你不覺得我們至少該想想怎麽出去嗎?而不是把對方抱的更徹底。” 他吸了口氣,放開手,做出個無奈的表情。 “掉進來就沒打算出去,還是你想過?嗯?!”費斯頓向來是理智的,但他也有情緒化的時候,尤其是麵對某個人,他抓著他的衣領,幾乎把他從床、上提起來。 “你說過愛,但這對你沒什麽意義是麽?你不讓任何人束縛你,你害怕被一個特定的人綁住,你習慣操縱別人的生命,卻不敢放下自己的自由,你這幽靈其實是個膽小鬼……”嘲弄的表情就在他的眼前,無限放大。 “閉嘴!”風展諾火了,用更加譏諷的語氣反駁,“我膽小?給我看清楚,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貝利維亞就在那裏,你應該去娶她,她甚至會給你一個孩子,這難道不是你的家人希望的嗎,然後鼓掌吧,所有人都要歡呼!因為所有問題都解決了!” “這就是你想到的好辦法,解決所有麻煩?!那你呢,你把你自己放在哪裏?!”抓著他的後頸,費斯頓後背上也被他壓的發疼,臉色陰沉。 “促成一段毫無意義的婚姻,然後你就可以毫無虧欠的離開?!風展諾,我想過一件事,你覺得你欠我,所以你一直想還債,因為你不想欠任何人的,即使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