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愛到在一家賭場用她做政治聯姻?你看看她,多麽聽話乖巧的小姐,就像一隻籠中鳥。” 這句話裏有多少讚譽的成分可以從風展諾的臉色進行判斷。 “她是蘭尼埃私生的女兒,身份沒有對外公布,今天的邀約不屬於官方行為,但你見到那個男人了,在貝利維亞旁邊的那個老人,蘭尼埃的心腹,沒有官方職位,在這個摩納哥的地位卻比大多數高級官員都要高,他叫布盧森,有他在就知道蘭尼埃三世有多重視這件事。” 蘭尼埃三世,摩納哥的親王,在這個君主立憲製國家,親王就是國家元首,去除各種製約親王權益的集體,在個人地位上親王具有至高無上的權力,就像國王,並且這一頭銜采用世襲製。 “你了解的很清楚了,今天的下午茶收獲不錯,希望那位小姐還沒做出選擇。”要是在他出手之前對方就看上了費斯頓,這不知道該有多可笑。 英俊的臉上露出一個詭秘的笑容,最接近死亡的幽冷,他不得不考慮這種可能性,在他身上費斯頓的身體貼著他的,“她一直心不在焉,除了你闖進來的時候,她應該很欣賞你對女伴的態度。 “如實的敘述,費斯頓忽然抬起他的臉,那手指的力度絕對不輕,“讓女人愛上你不難,但你最好清楚自己在做什麽,我們的麻煩已經夠多了。” 言下之意是不需要再多一個阻礙,風展諾了解他的意思,“可是假如我什麽都不做就這麽離開,你想哈比諾會甘心嗎?” 注視費斯頓棱角分明的臉孔,他不是沒察覺他語氣裏的生硬,撥開他的手,“擔心什麽,不過是個女人而已,難道你這個凱撒還怕比不過一個女人?” “少給我開玩笑!我對女人沒興趣,但我知道你不一樣。”深深看著他,費斯頓低頭警告,“你敢給我試試看,你就知道我怕還是不怕,我不想為難一個女人,更不想看到你玩火自焚。” 生硬的語氣,有人卻輕鬆的回答,“從認識你開始我早就引火上身了,現在還不是活的好好的?”費斯頓對女人沒有興趣,但他和他不同,這個區別有人好像挺介意的。 嘴上不說,他的眼神裏寫滿揶揄,費斯頓一眼就看穿他的意思,懲罰性的捏開他的下顎,咬著他嘴唇、吮吸舌頭的吻充滿占有欲。 本以為分開可以令他們都冷靜,可是看看現在……他們在牌桌上做愛,在地毯上翻滾擁吻,其實應該感到惱火的,在這種場合下見到自己的情人參與什麽求婚,不過既然他們雙方都是,好像誰都沒立場來責怪誰。 費斯頓對女人沒興趣,那麽他在這裏出現就有其他原因,“他們要你來向這位小姐求婚作為交換條件,然後凱達集團出麵幫你搞定福柯夫,是不是就這麽回事?” 翻過身繼續躺在地毯上,風展諾看著天花板,喘著氣,身旁費斯頓的呼吸也有些急促,“因為錢,有利益作為交換,福柯夫會繼續合作,就算是美國政府也需要大企業的財政支持,fbi需要經費,超出政府預算之外的部分他必須自己搞定,何況這件事隻要他睜隻眼閉隻眼,讓內部調查通過,這在他的權利範圍內,不過是動動手指的事。” 從桌上拿起快燒完的煙,費斯頓咬著煙頭的側臉就像塊岩石,沒什麽表情。 說的很簡單,但到了他必須親自動身到蒙地卡羅的程度,這件事想必鬧得相當的大,情況到了費斯頓必須妥協的程度,風展諾苦笑,“任何你想取得的東西,都要付出點代價才能得到,這我從小就有體會了。” “幸好現在的代價我還付得起,我想得到的東西也得到了。”費斯頓的目光依舊深邃,伸手撥了下他的頭發,他好笑的避開,看著他按滅煙頭站起來。 “我們離開太久會被人懷疑。”費斯頓在整理襯衣和外套,不過即使他扣上襯衫的領口,也還是遮不住脖子上那幾點可疑的痕跡,風展諾在一邊笑的古怪,“你說那位小姐看到你這樣子回去會是什麽想法?” “她不會有任何想法。”費斯頓站到他麵前,“朱迪提過沒有,為什麽要你這麽做?這個任務的目的是什麽?” 灰色的光芒非常理智,警覺,費斯頓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鏡,這副眼鏡改變了他的氣質,使他不會顯得太強硬,但眼鏡後麵的眼神還是那麽犀利。 “知道我的身份為什麽是男爵?”這與其說是疑問,不如說它是一種提示,風展諾的話在傳遞某個意思,費斯頓目光一閃,他們身後的房門忽然被人敲了幾下,“可以進去嗎?” 女人的聲音,打開門朱迪就在門口,她看了一眼散落一地的撲克牌,“你們欠我一個人情,這裏不是酒店房間,虧我還得站在門口做保鏢。” 怪不得沒有人敲過門,兩個男人對看一眼,風展諾相信朱迪的這番善意的言行多少緩和了費斯頓的心情,但疑問並沒有打消,“你的委托找錯人了,為什麽是他?” 雖然在外麵聽不見裏麵的聲音,但她很清楚這裏麵剛才發生過什麽,麵不改色的攏住肩上的披巾,她搖搖頭,“答案不是明擺著,因為他很有魅力,就算你也沒能抵抗得了他的魅力,而且我們需要一個能隨機應變的,懂得利用所有有利因素的人,能迎合女人的喜好,討人喜歡的男人。” 這就是在說某個殺手,“要不是幽靈是最佳人選,我不至於冒著和你鬧僵的可能性提出要他加入。”正色回答,朱迪表明自己的立場。 “我們組織裏的人沒有一個比他更適合,你知道哈比諾……短期內我想也很難找到比他更適合的人選了。”她這麽做完全是出於無奈。 費斯頓會在關鍵時刻找朱迪幫忙,當然是把她當做朋友,但她隨後的行為令他們之間的友誼陷入僵局,聽過解釋,他點了點頭,“我能接受這個理由,但並不表示我感到高興,朱迪,沒有下一次。” 朱迪很想說這次是他們欠她的,不過話沒說出口,外麵就響起一陣歡呼,有人贏了一大筆錢,場麵熱烈,他們在這裏很久了,房間裏的三個人都沒忘記現在是處於什麽情況,風展諾挽起她,“我們該出去了。” 朱迪臨出門的時候經過費斯頓身邊低聲說了句,“我在他麵前脫衣服他都沒多看我一眼,我想不用擔心他會看上那位小姐了。” 費斯頓一皺眉,“朱迪!”她已經走遠了。 注視人群中的另一個背影,某個男人最終還是又從口袋裏摸了支煙。 風展諾是對的,費斯頓確實對一件事感到很介意,他自己也察覺了,和他不同,風展諾不是非男人不可,那意味著除了同性之外,他也有愛上女人的可能。 聯想到多年前,他作為男人的第一次不知道是獻給哪個女人,費斯頓就開始詫異原來自己竟然會在意這種事,這是毫無道理的嫉妒。 第117章 邀請 午餐後的茶會進行到晚上,而之後當費斯頓再次回到那個房間,主角已經退場,貝利維亞小姐離開了,留下的其他幾位求婚者不是全球性企業的總裁,就是某某經常見報的某國政要家的公子。 雖然是競爭者,但大家都維持表麵上的風度,禮貌的寒暄,有的人說有事接著就離開了,有的人到了大廳,準備玩幾把再走,狂歡的蒙地卡羅夜晚才拉開序幕,貝利維亞的離開就造成了這次聚會的終結。 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是風展諾也不能做什麽,朱迪很難再捉要求,畢竟費斯頓也在這裏,在離開賭場的時候他們再次和費斯頓遇上,但這次雙方表現的都像陌生人,隻是在門口遇上的時候交談了幾句。 別人看起來可能像是場麵話的寒暄,真實情況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在異國遇到自己的“熟人”,並且還要一起爭奪一個他們雙方都不在意的女人,很久沒有遇到過這麽有趣的事了,風展諾的微笑也許隻有熟悉他的人才看得出來,那種興味盎然之下的微微冷意。 他的手是用來殺人的。 他們要他做的事,就好比請來死神,卻要他用死亡的鐮刀收割稻草。 接過車鑰匙,他讓朱迪上車,回頭對費斯頓問,“要打個賭嗎?” 看似無聊的捉問,隻有費斯頓從他的眼底看到不耐的痕跡,“這好像不太公平,你還在局外。 邀請函隻請了五位候選者,也許不是唯一的一批,但無疑隻有在邀請之列,才有爭奪貝利維亞的權利。 “我很快會入局的,你等著。”將賭注當做樂趣,風展諾覺得總算有了點興致,朱迪在車裏椎出頭,“用那位小姐來打賭?”明顯的不讚同,無論怎麽說,她也是女人。 “你們要我欺騙她的感情的時候怎麽不見你有這種表情?她是犧牲品,從一開始就是。”微笑中閃動冷意,這是他的反駁,被一個殺手譴青,朱迪隻能認輸了,她無話可說,馬上轉換話題。 “明天他們會在附近的沙龍看賽車表演,你們不如明天再聊,讓人看見你們兩在一起可不太好。”她暗示在這裏停留太久,服務生早就把費斯頓的車開出來。 裝作不太熟識,互道晚安,兩方告別,車子向不同的方向開去,夜晚燈火輝煌,蒙地卡羅的秋天不像芝加哥的天氣那樣多變,車子後麵的大賭場徹夜常亮,經過花園,鍍金的建築在車燈的印照下透出巴洛克式的氛圍。 在異國見麵,仿佛許多障礙和惱人的麻煩都隨之遠去了,盡管事實並沒有改變,但這種心理錯覺足夠讓人覺得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