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我說的那樣,你很敏銳,甚至不輸費斯頓,要他幫忙是不可能的,他是fbi,但你不一樣。”眼神越來越亮,朱迪迎上槍口,“幫助我,隻要完成一次任務,費斯頓和我的約定就作廢,畢竟他是為了你才有求於我不是嗎?你來還債,這很公平。” 第108章 償還債務 朱迪眼中的光亮在風展諾眼前就像一團火,他把槍口從她身上移開,興味盎然的,“聽說你有個稱號,女海盜,如果我不想考慮,你打算怎麽辦?” “如果是別人我會直接把人帶走再說,不過是你,還有費斯頓,我可不敢這麽做啊,女海盜這種稱呼……”她擺了擺手,“哪個女人會喜歡被人叫做海盜?”她直率的回答。 “也許你就喜歡。”直言朱迪的與眾不同,他的話引來一陣瘋狂大笑,笑聲傳到門外,病房的門骨好打開,鮑勃手裏捉著紙袋,他的手裏還卷著份報紙。 “你的客人?”他若無其事的視線從朱迪身上掃過,捏了捏手裏的報紙,隻要風展諾給點暗示,鮑勃可能就會動手。 朱迪對他笑了笑,從大腿外側拔出一把匕首,鮑勃剛要有所行動,卻見她拿起刀,偏過頭,幹脆利落的害斷了自己的長發,“你說的對,會成為障礙的東西就不該留著,這個給你做紀念吧。”她對風展諾說。 這是個有意思的女人,非常特別,他看她把害斷的黑色卷發束起,擺在桌上,“這是我的誠意,你可以考慮一下我的建議,我很希望你答應,要不然的話我就隻能去找費斯頓,要他履行他的承諾,這對你來說沒什麽壞處,但是你真的想他這麽做嗎?” 參差不齊的短發,蓬鬆而淩亂,她確實有幾分女海盜的樣子,皮膚微微發紅,眼神認真,費斯頓的朋友果然十分精彩,來自朱迪的邀請,這也讓風展諾有些意外。 “不用答應她,那是我和她的交易。”門豁然打開,就在飽勃之後沒多久,也許他是跟著飽勃來的,費斯頓顯然是聽見他們的對話了,即使隻是一句也足夠讓他了解發生了什麽。 身上還有剛才那場混亂的痕跡,他的頭發潮濕,外套上蒙著一層水殊,匆匆關上門,風展諾聞到一股雨水的氣息,“外麵下雨了?” “小雨,車庫停滿了。”簡短的解釋為什麽會把自己弄濕,不捉他日才把車停在街口,冒雨走到醫院的事,費斯頓像是沒看見病房裏的另外兩個人,先到病床前,“你現在應該在麻醉中,為什麽還醒著?” 他掀開被手看了看他的傷口,腹部的繃帶纏的很好,但剛才因為風展諾的動作,縫合的傷口有些滲血,“麻醉這東西我很少用,它讓人遲鈍,而且如果我用了麻醉,怎麽能見識到你的朋友有多有趣。”他噙著笑,看朱迪。 費斯頓也轉過頭,朱迪在費斯頓的注視下感覺到一股壓迫感,仿佛那股水汽都被結成了冰,“你是怪我打擾他休息?上帝啊,我今天算看到奇跡了,就算是以前對威爾也沒見你這麽在乎,我還以為你很喜歡那小手。” 她有意無意的捉起威爾,隨後興味的發現臉色比較難看的反而是費斯頓,病床上的殺手笑的古怪,卻不開口,費斯頓脫下外套,他像是打算在這裏久留的樣子。 打理完了,他抱起手臂,像是在確認病床上的人沒有大問題之後才能穩定下來似的,又恢複了他的沉著,“交易是你和我之間的,別來找他,朱迪,我能答應幫你三次,也能想辦法一次就毀了你,哈比諾的風評並不好,有的是人想了結它。” 朱迪的笑容凝結在臉上,變成一個僵硬的弧度,咬了咬牙,“費斯頓,你這算是過河拆橋?” “我隻是要你遵守約定,別打他的主意。”在椅子上坐下,費斯頓的話說不上是威脅,他隻是實事求是,潮濕的被攏在腦後的頭發,原本就足夠犀利的眼神,叫人很想避開他的注視。 費斯頓有他的原則,他不是個任意許下承諾的人,隻要說過,就會做到,朱迪會相信他的口頭約定的原因也在這裏,風展諾朝左右看了看。 “你們的約定和我有關,我是不是也算是當事人之一,應該有發言權吧?”腹部的傷口一跳跳的抽痛,但這沒有影響某個殺手的思維能力。 “你想說什麽?”費斯頓摸了摸他的額頭,來確認他有沒有因為傷口而發燒,這個動作使得本來凝重的氣氛變了味,風展諾抓開他的手,“你覺得呢,我認為會怎麽決定?在知道這件事之後,“拖長的尾音充滿暗示性,他當然會答應這樣的交換條件,因為他是幽靈,眼前的這種笑臉,這種眼神,也正在傳遞這個意思,費斯頓一握他的手,眼睛裏好像竄過一道火星,“別開玩笑!” “誰在和你開玩笑,我答應了,朱迪。”風展諾的話落音,朱迪歡呼一聲,舉起拇指表示讚賞,“不愧是幽靈,我去告訴大夥兒這個好消息。” 她從窗口跳了出去,好像生怕有人反悔,或是有人阻撓,飽勃旁觀到現在,忽然從紙袋裏拿出吃的,“沒有體力就什麽都別說了,伊恩,你現在需要吃點,休息好了才好幹活。” “幹什麽活,我不會讓他為我去殺人!”鮑勃的話表明了他的支持,這就是他的打算,也許隻要能讓某個殺手離開某個fbi,飽勃都會舉雙手讚成,但這是費斯頓無法接受的。 “是不是殺人還說不定,就算是,也得看價錢怎麽樣,我隻是答應加入為他們做一件事,但沒說這件事一定要成功,做了,和成不成功,那可是兩回事。”舔了舔嘴角,那可稱之為漂亮的笑容裏所隱藏的詭秘和狡詐,就算最優秀的演員也無法演繹得出。 “但你想過沒有,隻要你答應,就要離開芝加哥。”費斯頓分外深邃的注視令風展諾明白了他的意思,離開芝加哥,這本來是他早就有的打算,卻因為某個人而一再被打亂計劃。 “現在也許正是時候,你說呢?”終究是受了槍傷,他的語氣不再那麽有力,灑脫的笑容在這張英俊的臉上失去了本來的光芒。 但究竟是因為受傷還是因為別的原因?費斯頓似乎想說什麽,最後隻是為他蓋好被子,“等你槍傷好了再說。” 生硬的語氣聽的出壓抑的痕跡,他壓下了想說的話,這不是爭執的好時候,老鮑勃已經不在了,不知道什麽時候離開的,他買的食物就在紙袋裏,風展諾收回目光,“難得這個老酒鬼沒有為我買酒……” “怎麽?”聽見他的低語,費斯頓把吃的拿到他麵前,可惜風展諾現在沒什麽食欲,“我想唱酒。”他笑著說。 “你以前受傷也唱酒?受傷了還唱什麽?”不能確定那些殺手有沒有放棄行動,費斯頓關上宿戶,拉起窗審,床上的病人低聲回答了句,“……沒有。”然後就再也沒有聲音,再回過頭去看,風展諾已經睡了。 費斯頓不知道他是怎麽讓醫生答應他不打麻藥來取子彈的,他畢竟受了槍傷,就算傷口不在要害,還是槍傷,他早就失去體力,卻還能支撐到現在。 他是個殺手,這個認識重新回到費斯頓的腦中,好像殺手注定要受傷流血,還是因為和他有牽扯,所以才經常受傷流血?費斯頓坐到病床邊。 這個夜晚沒有月亮,盡管是在雨後,星星也很少,沉寂的黑夜無聲無息的過去。2醴繒古迪萑氤了了,有費斯頓在,他相佶自己應該不會有危險,守在病床邊的男人很少移動,半夜裏,他幾次因為傷口疼痛而在夜裏醒過來,然後感覺到費斯頓的注視。 在黑暗中投注於他身上的目光,還有淡淡的呼吸聲,有幾次費斯頓似乎想抽支煙,但最後還是沒動,舉起的手掌落到了枕頭上,碰了碰他的頭發,仿佛怕把他吵醒似的,動作很輕。 緩慢的從發上移開的手,像是愛、撫般,收了回去,風展諾沒有動,他又睡著了,不知不覺的。 他們會怎麽樣,那些殺手還會不會有進一步的行動,聯邦調查局會怎麽看待費斯頓“出軌“的行辦 ...這些問題誰也沒有觸及,在醫院的這段時間,風展諾盡量的讓自己舒服,調養好身體。 令他感到奇怪的是費斯頓竟然經常出現在這裏,這對一個fbi來說可能不算什麽好事,直到有一天喬納森出現在他麵前,距離他進醫院那天,已經是三天後了。 “是要找我還是找他?如果是找費斯頓,他去買吃的了。”開門見山,風展諾放下手裏的報紙,他的氣色好了很多,但傷口還沒完全愈合,不到出院的時候。 “看到他去買吃的我才敢來。”喬納森看了看門口,似乎怕費斯頓會突然出現,憋了好一陣子,才突然的說,“你們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然後?”他年肩,想問喬納森重點是什麽。 “我說的大家,不光是我們小組,是差不多整個聯邦調查局,這種事總是傳的很快,何況是像費斯頓這樣的人,老大他做事向來不是很張揚,這一次算是讓所有人驚訝了一把。”用驚訝來形容大概還算和緩,風展諾從喬納森的態度上看得出事情鬧得很大。 “你能想象那是多麽大的事嗎?麥蓋瑞組長調出了錄像帶,他當場就傻了,其他人也差不多,這件事他沒想傳開,但錄像帶就是證據,老大他也沒否認,局裏開過會,最壞的可能是辭職,fbi不能容忍醜聞。”對曾有過的醜聞還不知情,喬納森緊繃著臉。 “事到如今我們都不想怪你,這是老大自已的決定……” “什麽?”這倒是讓風展諾意外了,“真是難得,你們沒怪我?” “怪你嗎?怎麽怪?怪你讓老大在內部調查的時候承認你們的關係?還是怪你被麥蓋瑞小組的人打傷,結果回去之後老大當場和麥蓋瑞的人鬧翻?”喬納森的話再次讓風展諾感到吃驚了。 “他應該知道那些人不過在聽命令行事,他們開槍沒錯。”有各自的立場,他對本質一向看的透徹。 “是沒錯,但理智和情感有時候不是那麽容易統一的,就算是費斯頓,這次我可算是知道了,老大原來也是個普通人。”從喬納森魈梧的外表上看不出,他的心思其實也很細膩,不知不覺抓亂自已的頭發,他臉上的擔憂和很多人一樣。 “局裏很多高層都不想把事情鬧大,這種事一向是越低調越好,但內部調查的時候,不管上麵的人怎麽為老大找理由給台階,他就是承認了,你真該看看當時他鎮定的樣子,還有福柯夫局長他們的表情……我想,誰都沒料到他會大膽在會議上公開承認吧。” 喬納森的聲音很近又很遠,他所說的事全都是風展諾無法想象的,這該怪他嗎?但如果不怪他,這又該歸咎於誰,雖然他大可以說這是費斯頓自己的選擇,和他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