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玉衡有點猶豫,可是景海鷗不等他回答已經自作主張地給凱文打了電話,簡單說了幾句就表示這事定了。放下電話見到宗玉衡還臉豫色,就聳聳肩,“喂喂,我這麽好心時候可不多哦——其實現在店裏還沒正式營業,你也難得放鬆下心情。”事情也就隻能這樣了。華燈初上,酒吧裏等暖暖,客人還沒有,第酒保在吧台默默地擦杯子,看見他像從前無數次那樣禮貌地招呼,“宗少。”在不算太長久時間前宗玉衡明明對情景再熟悉不過,眼下看起來卻有點恍如隔世。景海鷗摘下黑超,很閑適地坐在吧台高椅上,右手臂搭在吧台上,吩咐說:“給宗少今晚酒我請了。”最開始過意不去之後,宗玉衡也就泰然受之了,“那就和從前樣就好。”倆人就開始閑聊,景海鷗說:“你在找工作?”宗玉衡點點頭。“看來不順利咯。”宗玉衡忍不住就大概說了下自己求職事情,“我之前直就是做老板,現在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麽。”景海鷗真心實意地說:“不過宗少你已經很不錯了,好到讓我刮目相看。”“開什麽玩笑……還是說你在諷刺我我沒聽出來?”景海鷗略誇張地笑了笑,嚴肅地說:“我像開玩笑人麽?——說真,我還以為你那種會從此蹶不振,藏在家裏不敢見人,然後自生自滅,最後就滅了那種嬌花。”宗玉衡大怒拍桌,“我根本就不是!”景海鷗安撫地拍拍他肩膀,“所以我看到你很認真地生活下去,努力地振作起來,就覺得人果真是不可以貌相,這才是真漢子。”宗玉衡大聲說:“那當然了,我本來就是很有男子氣概!”第酒保簡短地吐槽說:“呃!”宗玉衡又要拍桌,景海鷗安撫他說:“內個,工作上事,今後有什麽打算?”宗玉衡又有點癟了,“順其自然吧。”景海鷗說:“如果有需要話我也可以幫忙哦。”“幫忙?——你是說讓晉波雇我?”“我認識人可不隻他個——不過你大概能做什麽職位?介意從最底層做起嗎?還有就是——你也知道他這個人,工作時候脾氣很大,我做他副手時候自以為做夠好了,他個不順心還是挨罵,嚴重時候還動手……”他搖搖頭,“不過我想他不至於打你。”宗玉衡= =,“還是不要不麻煩你了——如果做不好話,不是讓你難做?如果要靠關係話,我也能找到那樣人……你肯這樣說我已經很感激了。”景海鷗又笑了笑,支著下巴打量了下,“其實我覺得你這樣應該離開這裏地方,到外麵去闖蕩怎樣?走得遠遠地……你會西班牙語嗎?”“呃?”他搖搖頭。“英語?”“那個還馬馬虎虎……”“那我可以介紹你去別國家做外勞。我在南美有個朋友家裏是大軍閥,現在他棄武從商,開了礦,還是個大農場主,生意做很大,前幾天還讓我介紹人過去給他做翻譯。如果你想話……”宗玉衡搖搖頭,“我走不開。我弟弟需要在正常環境中長大,要受好教育,跟著我去國外話就像農民工孩子了,上學都成問題——就算這個無所謂,我爸爸躺在醫院裏,我不能留他個人。那樣話,就算我賺到錢又有什麽意義呢?”景海鷗拍拍他肩膀,由衷地說:“竟是個難得好孩子呢。”“哥哥!”宗逗逗撲過來像小狗樣往他腿上蹦,不過高椅有點太高了,他時跳不上來,急得團團轉樣子。凱文隨後到了就把他拎起來放到宗玉衡腿上。“哥哥~”宗逗逗很溜須地蹭蹭他哥脖子。宗玉衡順著他毛,“有沒有聽凱文話?”凱文臉疲倦地說:“別提了!我花了半天時間說服他,我不是拐賣兒童壞蛋!蛋糕也不吃,汽水也不喝,哭得快發大水了!”宗逗逗現在也有點不好意思,縮在他哥懷裏扭啊扭。景海鷗說:“你還是很有套麽,這種情況下隻半天就搞定了。”凱文得意地拋了個媚眼,“因為到中午時候給他喝了點果酒,他睡了個下午嘛。”宗玉衡要發火了,“什麽!你給五歲孩子喝酒?!”凱文說:“隻有4.8°好不好!——逗逗,中午喝果汁好不好喝?”宗逗逗點點頭,“好喝。”“你看!——他喝了之後才相信我是個好人!”“喝醉了看誰都是好人!——你這是欺負孩子!如果我們家逗逗長大了變酒鬼你要負責!”“矮油!人家負責就負責咯,你把逗逗過繼給我養好了。我們爺倆每天吃香喝辣,肯定比跟著你舒服咯。”得意地笑。宗玉衡又跟他吵了陣。景海鷗突然說:“我又想到份工作宗少你可以試試。”幾個人就看著他。“我朋友彥清開畫廊……”宗玉衡擺手,“我對藝術什麽沒興趣。”“他之前是開麵包店。現在店交給別人打理,最近那裏店長辭職單幹去了——也許你可以去那裏試試嘛,那個應該不難,賣麵包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