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堅持,大概還是因為害怕,馮濤隻得作罷,抱起床被子就往外走。宗玉衡說:“你又幹嘛去?”馮濤說:“我去睡外麵沙發。”宗玉衡就欲言又止。馮濤繼續往外走,宗玉衡下子叫住他:“不要走!”馮濤有點不解地看著他,看了又看,宗玉衡還是不解釋,就是不讓走。馮濤就明白了——居然害怕到這種程度!“呃——我就在外麵沙發,不會走。給你看著。”宗玉衡就有點糾結,馮濤抱著被子繼續往外走,這次沒被叫住,結果走出來回頭,宗玉衡在他身後背後靈樣跟著——有必要這樣誇張麽?!宗玉衡有點好麵子地不說話,然而那態度還是很堅決,就是要跟著馮濤不眠不休。“呃,宗總,你看我那屋就張床……咱們兩個大男人擠不下。”馮濤難做。這確實是個問題,宗玉衡想了想,出了個主意:“那你打地鋪好了,反正也是地板,擦擦很幹淨。”“呃……好吧。”馮濤咬牙答應。結果那晚最後結果就是——宗玉衡妥妥當當地睡著馮濤床,馮濤老實巴交地躺在地板上,更深露重,他被波波地寒氣侵蝕著,不得不起來加了次被子。他動,宗玉衡就有點緊張地睜開眼看著他,有點怕他靠近,又怕他離開,就那麽盯著看。馮濤趕緊拿了被子鑽進被窩。宗玉衡不怎麽敢睡,閉眼就是剛才畢雲濤強迫地拉著他手用很不友善語氣向他大聲說話清淨,當時他看到王磊也靠了過來。他們滿身酒氣樣子,都盯著他不懷好意樣子。那幕和十幾年前事情重疊了。之前明明覺得已經徹底忘掉事情不知道怎麽地潮水樣湧過來——他永遠都記得手腳被按住不能動彈,身體最羞恥部分在多雙不懷好意目光注視下被強製苛責對待,最後身體不受控製地做出不可思議羞恥反應——那份羞恥、無助和恐懼烙在他心靈和身體上,並未隨著時間流逝而淡化消失,隻是加了密碼封印,而王磊恰巧正是開啟這個封印壞人。宗玉衡恨他!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要被那樣對待?他到現在也不明白。他恨死他們了!……也怕死了。所以當王磊靠過來,他就用盡全身力氣從畢雲濤那裏掙紮出來,撞開王磊,氣跑出家門,直跑直跑。開始時候還能聽到身後有人在追趕,王磊在後麵不知道在喊什麽,宗玉衡心裏就隻有個念頭——絕對不能被他們捉住!寧可死也不要!慌不擇路時候自己仿佛還是當年那個十幾歲少年,也是這樣光著腳,穿著睡衣從寢室逃出來,就那麽直想逃回家來著,可是外麵世界很亂,他根本不知道回家路要怎麽走,跑不動時候他就隻好蹲在路燈下直哭,喊爸爸,可是爸爸最後也沒有出現,是巡警把他帶回了派出所……現在也和那時候樣,自己早已經沒有了回家路,黑暗中自己能去哪裏?……這個時候他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來到了馮濤家這邊,他想也不想地就過來敲門了。其實冷靜下來也覺得不好意思,大半夜從家裏逃出來投奔下屬什麽——可是……今天就暫時這樣吧。馮濤就睡在旁邊地板上,應該很安全……宗玉衡在這樣認知下不知不覺睡了過去。馮濤閉著眼睛裝睡,心裏在暗罵王磊缺德,害自己睡地板。王磊在幹什麽呢?他在揍畢雲濤,氣他壞事不起好作用什麽。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周末加餐~~俺真在努力,諸君毋需質疑啥3030、第 30 章 ... 第二天宗玉衡以心情不好為由拒絕上班,馮濤就表示說既然你已經不上班了,我作為二把手就必須得去了。宗玉衡又別扭地表示如果自己被個人留下會沒有安全感……最後他還是勉強提起精神去跟著上班了。剛下車王磊就好像守候很久似跳出來說要解釋,“我昨晚不是要找你麻煩,我喝了點酒……我不該帶畢雲濤去,可是我真沒有惡意!隻是想把自己想法告訴你——”宗玉衡天亮了人多了膽大了,就很厭惡憎恨地說:“不要纏著我!你要是再做那種事情我也會采取相應行動了!以為本事比我大就可以仗勢欺人麽!我可不是那種你想欺負就可以隨便欺負人!”轉身就走。王磊推開阻攔他馮濤拉住宗玉衡,脫口而出:“我不想和你這樣分開!——我愛你!”說完這話他被自己震撼了,原來已經到了這麽喜歡地步了,情急之下居然說出這樣分量沉重話,他甚至還沒做好心理準備,難道這就是生次愛……然而他告白在這個世界上新鮮度甚至還沒有挺過兩秒鍾就被宗玉衡巴掌給拍飛了。“走遠點不要讓我再看到你!”馮濤抽了口冷氣,這個宗玉衡也真下得了手,如果說他是不可隨便褻玩,那麽王磊更不是可以隨便打擊啊!王磊顯然也缺少被當麵打臉經驗,直接就愣住了。宗玉衡很決絕地說:“你鬧夠了就走吧!我對你已經很留情麵了!不要太難看!”王磊畢竟是公子出身,都這個時候了也稍微清醒了些,再也說不出情啊愛啊話,陰沉著臉,“看來畢雲濤說話還是有定道理,事到如今我隻想問你句話——你有真正愛過什麽人嗎?”宗玉衡推了推鼻梁上眼鏡,針鋒相對地回答:“我為什麽要告訴你?你自己還不是!你又真心愛過誰?真是笑話。”說完傲嬌地轉身趾高氣昂地走了。有那麽瞬間傅南生麵孔在腦海閃過,然而真也就是那麽閃念。王磊眼睜睜看著宗玉衡走,心已經涼下來,沒了追趕意思,他摸摸臉頰,自己也是,都什麽年紀了還告白被扇巴掌,確實夠難看。冷笑聲,他離開。誰知馮濤卻沒有跟著宗玉衡上去,而是留下來試圖給彌補善後下,跟在王磊後麵追著陪好話,“王律師你先消消氣,宗總他……”王磊按住他肩膀保持距離,眼神沒有溫度地看過來,“他是什麽意思我已經很清楚了,不勞馮副總提醒,倒是你,還是好好跟在他身邊做你忠犬吧——替我帶句話,謝謝他‘照顧’,後會有期。”馮濤雖然不是那個階層出身,可是這些年來耳濡目染見慣了不少鬥氣拔份挾私報複事,情人反目對薄公堂也不是什麽新鮮事——宗玉衡那個笨蛋,再次成功地樹了個敵人,而且是個強大敵人……他就不知道什麽叫善始善終,什麽叫“不能做情人也能做朋友”麽?就不能不提上褲子翻臉不認人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