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什麽特別意思,就是如果宗總方便話請轉告下……”馮濤也有點底氣不足了,他真正意思隻要會聽就都明白了,想讓給介紹下什麽唄。宗玉衡沉默了下,深吸了口氣,盡量冷靜地說:“你,是我副手,要注意自己身份,不要說這麽輕浮話。”然後他又似乎突然很轉過身來生氣地宣布:“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你如果再在我麵前嘰歪個不停,我就扣你這個月獎金!快點給我出去!”話都說到這個份上,馮濤覺得也理解他意思了,自己隻是他手下打工,而對方卻是老板表妹,目前還在國外留學或者定居,總之血統身份地位學曆,無論哪方麵都不是自己能配得上,他捏了捏拳頭,退了出去。宗玉衡用在震懾敵人羽毛在無人時悄然落下來,他有點疲憊地塌下肩膀,這個馮濤啊,敢不敢再明顯點?沒想到平時那麽隱忍個人熱烈起來是這麽令人措手不及,什麽叫做“你很漂亮”啊?什麽叫做“請轉告”啊?——這種話也能當著本人麵那麽輕易地說出口麽?輕浮家夥,他和那些男人也沒什麽兩樣吧!都是女裝惹禍!回想起昨晚種種,宗玉衡忍不住按著額頭——不知道那副模樣被多少人看了去,好像滅口啊……看來這陣子是不能去那家店消遣了。然而事與願違,他越是不想見到人反而越湊到他跟前來,快下班時候林秘書報告說有位姓傅律師說要見他。宗玉衡認識姓傅律師就隻有位……於是他咳了咳,通過電話隔空對外麵說:“我今天很忙,請他改天再來。”過了會,林秘書又報告說傅律師不肯走,說東西很重要,要當麵交給他。宗玉衡並不覺得和隻有兩麵之緣傅律師會有什麽重要糾葛什麽,故而並不是十分想見,然而林秘書補充說:“傅律師說是關於昨晚點事情,有東西想當麵交給你。”宗玉衡心裏咯噔,不知道那個小傅什麽葫蘆裏賣什麽藥,就讓林秘書把人給放進來了。傅律師走進來手裏拎著個購物袋,跟他很禮貌而客氣地打了招呼。宗玉衡抬頭看了他眼,點點頭,然後就低頭裝作秒鍾幾十萬上下忙樣子,“傅律師你有什麽就快點說吧。”傅南生就把袋子放在他辦公桌上,“宗總,我是給你送昨天你落下衣服。”宗玉衡看,從袋口可以看到裏麵好像真是自己昨天穿襯衫和褲子,走時候就隻披了件外衣,沒想到被這個小傅律師給收了去,他咳了咳,說:“謝謝——還有什麽事情麽?如果你不介意話……”他抬起手腕,“我會還有點事情要處理。”所幸,小傅律師也沒有長期逗留意思,隻是隨意地說了句:“宗總那你忙,我就不打擾了——我今天才聽說原來宗總你和王磊居然是高中同學,難怪你們感情那麽好。”宗玉衡停下來抬起頭,皺眉不解,“我和他是高中同學?你搞錯了吧。”傅南生也有點錯愕樣子,“咦?宗總你難道不是x中xx屆班麽?我知道王磊也是x中畢業,覺得你們應該在高中就認識了——難道是我搞錯了?……”他後麵句自言自語,“啊,宗總你完全不用放在心上,點小事。”說完就告辭了。然而這點小事卻像顆石子,投進宗玉衡心裏,激起層層漣漪。x中,個對他來說禁地地方,連同那件禁忌事情都被他埋葬在心裏很久。沒想到王磊居然是在x中讀過書,算起來應該跟他差不多同級,那麽……宗玉衡瞳孔縮,像被什麽擊中樣凝住了。馮濤在下班時間接到了宗濟源電話,說有事情交代。本來馮濤今天心情有點亂,不打算留下來無償加班了。宗玉衡電話讓他不禁又想起那位驚鴻瞥“表妹”,於是收拾收拾,略交代下就直接去找宗濟源了。宗濟源把地點安排在某會所,馮濤到時候他已經泡好了壺茶。“小馮你來正好,今年新茶,第壺分給你。”馮濤心想,茶什麽小恩小惠您老就省省吧,要是真有心關照,把你那侄女還是外甥女介紹給我當對象比啥都實惠。他此來正是抱著這樣鳳求凰心情來,就算被看做是攀高枝鳳凰男,就算在人格上被貶低,他也決定要試試。這麽多年也不是沒見過女人,也不是見過美人,可是卻是第次遇見這麽讓他心動人,那種頭暈目眩撲通撲通感覺他從未經曆過,他不愛看小說,也不怎麽看八點檔電視劇,好萊塢愛情電影也沒興趣,他原本以為見鍾情什麽輩子也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可是所謂世事難料正是如此。他現在是有點理解村裏熱戀著張寡婦趙老憨心情了,那是種雖千萬人吾往矣決心。連向以自製力和對人生強大規劃能力著稱自己都抵擋不住這樣那樣衝動,何況般光棍漢子。難怪有人說愛情什麽根本就沒有道理可言,理智都不是愛情……不過他也從理智角度衡量過了,宗家親戚,定然非富即貴——並不是說他非要貪圖些什麽,不過如果他真能把宗家表妹追到手對他事業發展也是有定幫助。何況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那白衣無暇飄逸身姿,那清純無辜眼神,那踟躕街頭迷惘脆弱——不管怎麽說,宗表妹都是個銷魂存在啊。馮濤決定至少要試著向宗濟源提提,當然,在此之前,滿足對方要求是自己得到滿足前提,他需要耐心傾聽大boss吩咐。宗濟源也似乎滿懷心事欲言又止,“小馮啊,小玉他最近是不是和那個王磊……發展很順利?”馮濤想這不是明知故問,之前他已經報告過王磊在宗玉衡那裏留宿事情了,“據我所知,他們相處不錯。”宗濟源就長籲短歎,“真是讓人擔心啊,”他搖頭,“本來我以為通過王家人能說上幾句話,最好倆人就這麽算了,可是好像沒什麽效果。”馮濤想了想,還是據實說:“宗總,這件事我覺得您似乎有點太過擔心了。王磊口碑似乎還不錯,在他們家族裏也算是個做事業人,品性也不至於敗壞到什麽地步,依我看來比小宗總曆任男友還要強些。既然他對小宗總是認真,倆人就這麽發展下去順其自然也不失為個好法子。”宗濟源擺擺手,還是歎氣,似乎是傷透了腦筋,最後沒辦法地交代說:“我知道你說有道理。如果王磊曆史清清白白,放在那裏也配得上小玉了,可問題——這裏麵還有你不知道事,他們實在不合適,將來我怕小玉吃虧。”馮濤就耐心聽著,沒有表現出過渡關切八卦樣子,人家想讓你知道自然會告訴你,不想說也別問。宗濟源說:“算了,小馮你也不是外人了,我們家小玉事情上我直是信任你。我就給你交個底,若是將來王磊那小子對他有個什麽你定幫我照看好小玉。”馮濤說:“這點您放心,我直是站在小宗總這邊。”接下來宗濟源就向他講訴了段發生在多年前塵封舊事。2525、第 25 章 ... “你看小玉他現在好像很驕縱任性,還染上了喜歡男人毛病,其實他小時候不是這樣子,又乖、又單純,直到上高中之前他都很聽話、懂禮貌。”做父親開始了懷舊之旅,“我那時就想,我家小玉,即使將來沒不能做什麽大事,輩子就這樣平靜幸福地生活就好了——我和他媽媽對他期望也就是如此。“可是不幸是,他初二那年,我太太——小玉親生媽媽因病去世了,那孩子受了很大打擊,對我也就更依賴起來。可是我也因為失去妻子而深感痛苦,並且事業上也遇到了瓶頸,隻有通過努力工作來擺脫困境,不知不覺地就有點忽略了小玉心情。正好他升高中之後學校可以住校,我給他安排住宿舍。“我還記得第天送那孩子去時候他抱著自己兔子抱枕,可憐巴巴地站在那裏看我們給他整理行李,不止次說不想離開家裏,有幾次我都動搖了,想就這麽把他帶走。不過還是沒有這樣做,當時想法是覺得他畢竟是男孩子,需要學會堅強,以及有獨當麵能力,也許和同齡人多交流溝通有利於他成長,現在看來是有些勉強孩子了——這也是我直在後悔事情。小玉在寄宿學校隻呆了個月,後來就發生了那件事情。”宗玉衡停下來長籲短歎回,往事不堪回首樣子,“簡單地說,就是他讓寢室裏其他孩子聯合起來給欺負了——”馮濤吃驚得頭皮都有點發麻,欺負?!怎麽個欺負法啊?!……這也太勁爆了吧!宗濟源看到他這深受震動樣子忙補充說:“不是你想那樣——本來這件事我不想說那麽詳細,你和小玉起工作,他自尊心又強,不過話說到這份上也沒什麽了。那個年紀男孩子對那方麵又過分熱衷,在起總會做出些出格事情,你懂。其實那些孩子也並沒到十分犯法地步,他們隻是……摸了小玉。”摸、摸了?——啥叫摸了了啊?馮濤還是不太懂。可是宗濟源並不想就細節再詳細談下去了,筆帶過地往下說,“可是那時候小玉還隻是個孩子,他連自己都沒……摸過,可憐孩子給嚇壞了,跑出學校還迷了路……總之後來他就不肯再去上學了。這件事情給他刺激很大,可以說直沒從陰影中走出來,變得敏感、不安、對我也心存怨恨,漸漸就長成個這樣看上去不好相處人。”宗濟源語氣十分沉重,似乎對此事深刻反省中。馮濤終於明白為什麽這對父子是那樣種相處模式,老子不像老子,兒子不像兒子,原來是因為——小時候讓人給摸壞了啊。可是馮濤覺得——這根本就不算個事嘛!他從初中就從家裏搬住到鎮上中學住,從那時起就在男生寢室生活,正值身體發育時候,男生間毛手毛腳啥很正常,大澡堂子百十來號人光腚洗澡,你把我把,又不是姑娘,哪那麽嬌氣。不過小地方民風淳樸,沒有城裏孩子那麽早熟,所以他初高中那時候真沒覺得有什麽過分,真正勁爆還是在大學寢室——而且是宗玉衡和畢雲濤整出來事。沒想到宗玉衡還有過摸就壞掉純情年代啊,他認識他時候他就已經是個喜歡和男人搞同誌了——普通不是應該因為被猥褻而痛恨同誌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