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公府。


    齊衡就著昏暗的天色,走進齊國公府的大門。


    剛一踏入,就看見門口守著一個熟悉的麵孔,正是平常一直跟在平寧郡主身邊的李嬤嬤。


    “哥兒,郡主已經在書房裏候著了,讓你回來就即刻過去。”


    說罷,李嬤嬤看了眼跟在齊衡身後的不為,但還是微不可察的搖了搖頭。


    沒再說什麽,走在前頭領路。


    看著劉媽媽的背影,齊衡遲疑片刻,但還是快步跟了上去。


    書房內。


    齊衡一進門,就看見了坐在書桌前的平寧郡主。


    此刻的她正在翻看齊衡還未完成的課業,臉上波瀾不驚。


    齊國公也在邊上,臉上似乎還帶著些許殘餘的憤懣。


    看到這一幕,齊衡心裏不由一沉。


    “衡兒,你知道為了請這幾天給你布置課業的那位文官大儒,母親我前前後後為此給出去了多少顏麵嗎?”


    平寧郡主輕輕翻閱手裏的卷頁,嘴裏淡淡的說道:“那位文官極有可能是今年府試出題人之一,也就是春節這幾日能抽出空閑,給你出題檢漏。


    你的課業過幾日還要送去那位文官府上查缺補漏,晚了一天,就相當於慢了一步,科舉之路,一步慢步步慢……”


    平寧郡主略微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


    “去看莊學究也就罷了,怎麽一下午都不著家,去哪了?”


    平寧郡主奉行教育孩子要趁早的準則。


    一棵樹苗如果不趁他小的時候,把長岔的枝葉裁落。


    那等長大後,那些無用的累贅就會汲取主體的營養。


    更何況手裏的這份課業。


    可是她找了許多關係,才讓那位官員答應出一份課業,過幾日再幫著更改。


    現在發現齊衡偷偷跑出去玩,平寧郡主心裏自然生怒。


    在平寧郡主微微皺起的眉頭下。


    齊衡原本心裏起了的那點叛逆的小心思,頓時消失的蕩然無存。


    但本著心裏的些許少年意氣。


    還是強撐著不開口。


    平寧郡主也不再多看齊衡。


    轉而目光一冷,望向了齊衡後麵跟著的不為。


    “不為,你來說,公子下午除了去莊學究那,還去了哪?”


    聽到平寧郡主近乎問罪一般的質問,不為心裏不由得一顫,當下就要把實話說出口,但複而想到自己公子今天下午少見的開朗歡快,又生出些許遲疑。


    “回郡主的話,公子下午確實是去莊學究那了。”


    見不為原地躊躇,久久不言,最後憋出一句這麽輕飄飄的話,平寧郡主的眼神更是冷冽。


    齊衡也看出來母親表情不對,急忙道:


    “母親,孩兒今夜徹夜不眠,也會把課業完成,決不會辜負了母親的一番良苦用心。”


    齊國公也站了出來,忙揮了幾下衣袖,讓兩人退走。


    “去去去,既然說下了這話,那就先把身上收拾幹淨,再來書房做功課。


    不為,你看公子那一身亂糟糟的,實屬你看顧不力,自己去護院那領五個板子,若有下次,定然嚴懲不貸。”


    齊衡和不為這才發現玩樂了一下午,身上的衣著服飾都有些淩亂。


    順著齊國公的話,齊衡帶著不為趕緊退下。


    待兩人離開,齊國公繼續和平寧郡主說話,不過兩人臉上的表情平和了許多。


    “夫人,這課業一時半會完不成也沒什麽,隻要最後補起來就行,你剛才是否有些過力了?”


    平寧郡主臉色不變。


    “今日玩樂一天倒是不打緊,但我要是不趁此機會發作一番,把衡兒的心思收回來,說不得衡兒過幾日就被楊文遠那小子帶野了。”


    “要我說,和楊家那小子玩在一起也沒什麽不好的。既能讓衡兒輕鬆歡樂些,還能讓我們重新親近楊家這等軍伍勳貴,何不順水推舟,讓衡兒重新和他們走一路上?”


    “哼!你想的倒是好,但是你想沒想過,齊家本就在往文官上靠,如若現在又重新回到軍伍的路子上,之前幾代人的心血豈不是白費功夫?更何況衡兒身子單薄,過得了刀口舔血的日子嗎?”


    平寧郡主這一番話說的齊國公當場語塞。


    是啊。


    自家已經是覆水難收,回不了頭了。


    “外麵的人看著,覺得國公府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我們看著大內,也覺得官家威風八麵,四海來朝。


    可我們都是凡塵之人,又不是神仙,官家心中有苦,像我們這樣的人心中也有苦。”


    ……


    積英巷。


    盛家。


    盛紘和王若弗留在壽安堂吃晚飯。


    晚宴後,一家人撤了宴席,繼續說話。


    言語間,如蘭提起大家下午去冰嬉的事。


    “冰嬉?你們下午不是去外麵閑逛了嗎?怎麽又去冰嬉了?”王若弗的神情有些羨慕,她雖說是王家女,但從小養在叔叔家裏,也是沒有體驗過冰嬉的樂趣的。


    “自然是小侯爺帶我們去了。”


    如蘭小臉上滿是得意,嬌憨地笑了笑。


    “下午街麵上人太多,小侯爺就把我們帶去了他家的冰嬉場。”


    “他家的冰嬉場?”


    聞言,王若弗不由和盛紘麵麵相覷。


    雖然沒玩過冰嬉。


    但兩人還是知道冰嬉場應該很大。


    夫妻倆實在想象不出來,冰嬉場是怎麽用“他家”這個詞來形容的。


    而且還是在寸土寸金的汴京城裏。


    “嗯,也對,楊家府上的湖和我小時候家裏的差不多大小,我們那時候也是可以用作冰嬉的。”盛老太太淡淡說了一句。


    很有在兒孫麵前凡爾賽的嫌疑。


    如蘭撓了撓鬢角,疑惑道:“不是啊,小侯爺家的冰嬉場不是在湖上,而是在地上的。”


    “地上的?”


    這下盛老太太的臉色也不淡定了。


    冰嬉場不都是在湖麵上嗎?


    怎麽楊文遠還弄出個地上的冰嬉場了?


    這是怎麽弄的?


    楊文遠:隻要你有錢還有人,冰嬉場隻是灑灑水咯!


    考慮到汴京的天氣這麽冷,還一直下雪,其實人工滑雪場也不是造不出來。


    但那樣的造價可太昂貴了。


    並且還要弄出專業的裝備和護具,學起來也難。


    隻是為了玩,太不值當了。


    所以楊文遠想了想還是放棄,選擇了冰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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