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衡昀也是郭家花了大力氣培養出來的,他做事十分小心謹慎,把所有的安排打散,如果計劃能夠順利進行下去,一切發展都是順理成章的。而這個計劃一旦成功,郭衡昀就能從心魔之中掙脫出來,重塑靈根回到正途上。何其自私自利!可惜郭峻琰卻不在他的計劃之內行動,幸運地得到了丐幫傳承,雖然一時間也是無法突破,可這其實是機緣,根骨當然完全沒有損毀。隨後雖然遭受了不少苦難,隻能跑出去做乞丐,但他做得風生水起,洗刷惡名之後竟變成了正道知名人物。郭峻琰的父親對兒子有些愧疚,本來是打算悄悄處理了他的小叔的,但是沒想到郭衡昀竟然喪心病狂地把不相幹的謝涸澤牽扯了進來。郭峻琰卻沒有注意到自己如何,他隻是在聽完了整件事情之後沉默的厲害。“我配不上小少爺。”郭峻琰自嘲地笑了一聲,“郭家這麽對不起他,他還怎麽與我在一起?就算他拋棄我,也實在是……”這些事情聽完他還有什麽不明白的?謝涸澤體內蘊養著的靈物根本就是給郭衡昀自己準備的,謝父對謝涸澤的磋磨也和郭衡昀脫不了幹係,那個鏡月宗的叛徒反而是個障眼法,他恐怕什麽事情都不知道,才會幹脆地拒絕了聯姻請求。郭峻琰父親無法回答自己的兒子,隻能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郭衡昀在裏麵這麽一攪和,郭峻琰的確是處在一個非常不利的位置上,如果處理的好,他們兩個或許還能在一起,如果處理的不好……兒子的感情生活八成也就到頭了。郭峻琰真恨不得這次自己沒有回來,事實的真相太具有衝擊性,讓他難得產生的一點逃避的念頭。抹了把臉,其實他心裏很清楚,逃避是沒有用的,隻有把腐爛的肉挖出來,直接麵對這些問題,他才有可能取得謝涸澤的原諒。當他勇敢地把這些事實攤開在謝涸澤麵前時,謝涸澤會原諒他嗎?謝涸澤輕描淡寫的,根本就沒有把這個放在心上。或者說,正是因為他早就對郭衡昀充滿了懷疑,得到這個答案的時候才不覺得有什麽可意外的,反而覺得所有事情的邏輯都能說得通了。受到前未婚夫的迷惑,才給出了那些書?簡直是個笑話!“你該慶幸,你也是受害者。”謝涸澤道,“如果不是發現郭衡昀對你態度那麽不好,搞不好我心裏就要不平衡了。”郭峻琰得到肯定的答案,腿一軟,差點沒有給謝涸澤跪下來,幾乎喜極而泣了。沒辦法,就算知道郭衡昀和他從來都不是一碼事,但誰讓他徹底栽在這個人身上了,總是患得患失的?手忙腳亂地把人抱進懷中,郭峻琰一下下輕吻著謝涸澤的側臉,一點點平複著自己顫抖的心髒:“我定會給你個交代。”謝涸澤摸了摸他的側臉:“你這不是都要清理門戶了?郭家和郭衡昀不同,你也不是郭衡昀,怕什麽。”謝涸澤的意思是要把郭衡昀和郭家割裂開來,從此之後郭衡昀身後不會再有家族出力,甚至雙方還會反目成仇,屆時,無論他如何為自己出氣,郭家都不能貿然插手。“他師門那裏,我會處理。”郭峻琰保證。謝涸澤道:“那是你的小叔,你不會動惻隱之心?”郭峻琰吻著他的眼角道:“親戚是親戚,可我有自己的小家了,也沒有一而再再而三被人欺負到頭上的愛好。”謝涸澤很喜歡他這種拎得清的做法,因此攬著他的脖頸,給了他一個深吻:“獎勵。”心上人如此主動,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安撫了,郭峻琰當下就被撫平心中的忐忑,也吻了回去。試探性地做了點得寸進尺的舉動,見謝涸澤沒有拒絕,郭峻琰簡直驚喜極了,吞了口口水,忍不住繼續了下去。雖然沒能被允許做到最後,但沒吃到肉,好歹喝了口湯,第二天郭峻琰爬起來的時候仍然有種極不真實的感覺,完全無法抑製自己臉上的笑容。謝涸澤躺在他的身側看著他,忽然用一種漫不經心的語氣提議道:“既然你除族了,有沒有想過入贅?”正在穿褲子的郭峻琰愣住了:“什麽?”謝涸澤頓了頓,卻搖了頭:“沒什麽,你早點去無極宮把事情做了吧。”郭峻琰卻不肯放過這個話題,轉過身兩手撐在謝涸澤身側,直視著他的雙眼,問道:“入贅?小少爺有意和我結為道侶,可是?”謝涸澤撇開眼睛:“前提是你入贅。”入贅?入贅啊!不是出嫁!謝涸澤這不就是承認了他的地位?郭峻琰已經開心得要上天了,其實很想馬上就告訴他“我願意”,但硬生生地忍住了,生怕答應的太快顯得自己不太誠心,麵上露出一點為難的樣子道:“給我點時間考慮考慮。”謝涸澤點了點頭道:“那你慢慢考慮,先起床吧,還有別的事情要做。”郭峻琰連忙應了聲,幫謝涸澤穿上衣服,聽謝涸澤揚聲讓侍女進來,這才和他一起開始洗漱。作者有話要說:  狗丐:入贅以後,每天的日常就是製造狗糧了!二徒兒:狗糧……難怪叫做狗丐,隻有取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古人誠不我欺。第61章 第61章郭峻琰在洗漱之後, 並沒能如願和謝涸澤坐在一起吃個早飯, 而是被謝涸澤攆出去聯絡以前的好友了。“聽說他們手裏有不少好東西,一把靜夜秋思是不夠的, 我需要合適的材料。”謝涸澤道, “這個工作就交給你了。”郭峻琰看了看隨時都有可能動手打人的謝潭湫, 這時候也不敢再說什麽, 隻能老實出門幹活了。反正他小叔那邊有家族裏的人看著,他隻要集中精力處理謝涸澤的事情就好。然而非常可惜的是, 他的好友秦朔月並不是特別理解他的做法, 在得知郭衡昀的師門對郭衡昀已經是一種放任自流的態度時, 越發無法相信郭峻琰這個時候竟然還在為謝涸澤忙碌,完全沒有去管自己小叔的意思。秦朔月這個人非常看重親戚朋友,他雖然也沒有停止替郭峻琰收集材料的意思,但不免也問了幾句郭衡昀的事情。這個時候的修士還是有種家醜不可外揚的思想, 郭峻琰當然不可能直接把實情說出來,隻是含含糊糊地提的幾句, 勉強應付了一下秦朔月。秦朔月看好友這樣,也不是非要深究他便不能說出口的真相,可是他的徒弟蘇酒從不是一個懂得體諒別人的人,上次又被謝涸澤下了麵子, 心裏其實一直記恨著他們兩個,聽到師父的自言自語時,不免就壞心眼的插了幾句嘴。“親人哪有情人重要。”蘇酒的長相決定他撇嘴的時候顯得非常漫不經心,而正是這種隨口一提的態度, 越發讓秦朔月上心,“那謝涸澤可是個絕色。”“謝二公子已經是金丹,你好歹要尊稱一聲真人。”秦朔月語氣稍微有點刻板,但他也是希望能把徒弟的言行糾正過來,“上次的教訓還未吃夠?你嘴上也緊一點!”蘇酒多了解自己的師父,知道他這樣的表現其實就已經意味著動搖,當下就哼了一聲道:“反正我們又沒甚區別,就他那個品位,我還不想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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