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應惜惜沒想多想的,但她突然感覺到自己蓋在被子下的腳底板好像擦了什麽東西,油乎乎的。


    “我不餓,現在也不怎麽困了,阿允,我的腳是不是擦了什麽東西?”


    說著,應惜惜把腳從被子裏伸了出來。


    燭光下,她的一雙腳白白嫩嫩的,腳底油乎乎的,泛著藥味。


    應惜惜恍然。


    “擦了點藥油,怎麽了?不舒服?還是腳底痛?”


    蕭邪允擰著眉,作勢就要伸手去握著應惜惜的腳看看。


    應惜惜縮回了腳,蕭邪允握了個空。


    “阿允,是不是因為我,你才改變主意不跟著指揮使他們一同趕路了?”


    應惜惜神情複雜,心裏也悶悶的。


    蕭邪允大手揉了揉她的發頂,“別多想,也還有其他原因的。”


    “那其他原因是什麽?”


    應惜惜眼眶有些泛紅地注視著蕭邪允。


    蕭邪允:“........”


    “編不出來了吧,就是因為我,你才改變主意的。


    阿允,你是皇帝啊,你怎麽因為我就改變主意了呢?


    我真的值得你改變主意嗎?


    我可以走路的,我沒這麽嬌氣的阿允。”


    應惜惜眼裏泛起了淚光,一番話說得有些語無倫次。


    蕭邪允歎息一聲將她抱緊在懷裏。


    “惜惜,於我而言,江山和你都重要。


    你值得我改變任何主意。


    比起讓你懂事,讓你吃苦耐勞,我更希望你能嬌氣點。


    我蕭邪允的女人就應該嬌嬌氣氣地被人好生嗬護著。


    但你說你也想上陣殺敵,你想為嶽父報仇。


    所以我帶你出來了。


    我怎麽將你帶出來的,就該怎麽將你帶回去。


    在我能力範圍內,我會好好嗬護你,不讓你受任何委屈的。


    至於我改變主意的原因,的確一部分是因為我擔心你在路上吃苦。


    但我也仔細考慮過,我們在這兒等著驍勇將軍趕來和跟指揮使他們一同趕路,其實都差不多。


    指揮使手下的兵隻會以為他們是皇帝提前安排的兵力,即使其中有奸細,也不會懷疑其他。


    等我代替了驍勇將軍,再帶著兵力和指揮使他們匯合,誰也看不出其中問題來。


    所以惜惜,你不要自責。”


    應惜惜埋首在蕭邪允懷裏吸了吸鼻子,甕聲甕氣的。


    “阿允,你真好。”


    蕭邪允勾唇,“你能知道我好就好,這樣我也不用擔心,哪天你會不會偷偷跑了。”


    應惜惜:“........”


    “你怎麽還擔心我會跑了,我都說了我會待在你身邊的。”


    應惜惜嘟噥著,蹭了蹭蕭邪允堅實的胸膛。


    蕭邪允沒說話,隻是鳳眸裏的偏執越發濃鬱。


    兩人在驛待了一日,一直到傍晚時分,蕭邪允收到了暗衛傳來的消息,驍勇將軍已經快到驛站了。


    蕭邪允換上了驍勇將軍的人皮麵具,臉上圍上了一條黑色的麵巾。


    “惜惜,你就在這兒待著,我去去就回。”


    蕭邪允叮囑了應惜惜就大步離開了。


    應惜惜有些擔心,讓係統給她實時轉播蕭邪允那邊的情況。


    好在一切按照計劃順利進行著。


    蕭邪允搖身一變成為了驍勇將軍,應惜惜則是他身邊的小護衛。


    而真正的驍勇將軍也戴上了人皮麵具混入士兵中。


    蕭邪允和應惜惜同騎一匹馬,帶兵在路上趕了三日,追上了提前出發的指揮使及其部隊。


    兩隊人馬終於匯合。


    他們日夜兼程,緊趕慢趕,花了八日的時間終於趕到了邊境。


    他們到達邊境之時正是晚上。


    蕭邪允讓邊境軍營的人將他帶來的士兵們安頓好,就立刻讓副將校尉等人都進屋來匯報情況。


    屋裏,應惜惜身為護衛,應該站在邊上候著的。


    但蕭邪允直接讓她坐在自己身邊。


    其他人有些麵麵相覷,應惜惜低著頭也如坐針氈。


    “說說吧,如今邊境什麽情況。”


    蕭邪允指尖敲敲桌麵,冷厲地打散了屋裏怪怪的氣氛。


    “將軍,前些時日,大家剛和林嶽國駐守邊境的士兵打了一小仗,險勝。


    下官發覺了兵力不足,便寫信派人送去了京城。


    如今將軍帶了五千兵力過來,咱們定能打得林嶽國一個屁滾尿流!”


    副將先開口說著,信心滿滿。


    “林嶽國那邊,如今駐守邊境的人是誰?”


    蕭邪允繼續問。


    “是李明策,林嶽國的大將軍,也就是他當初在戰場上親手一箭殺死應將軍的!”


    說到這裏,副將咬牙切齒,滿目恨意。


    應惜惜也咬緊了牙關。


    桌下,她感覺到一隻泛著涼意的大手安撫似的握住了她的手。


    明明蕭邪允的大手涼涼的,但卻能讓她的心暖暖的。


    應惜惜回握住蕭邪允的大手。


    副將還在繼續說著,“李明策這廝現在是徹底駐紮在邊境跟我們作對了。


    這狗娘養的囂張得很,沒幹仗的時候,他每日都會派人來到兩國邊境線上向我們示威,挑釁我們!


    有好幾次我們的人差點沒忍住直接跟他們幹仗了!”


    副將光是說著這番話,就氣得臉紅脖子粗的,看得出來他真的被李明策氣得夠嗆。


    “將軍,不知陛下除了派兵支援,可還有其他吩咐?


    比如是否要跟林嶽國繼續打仗,或是對攻打林嶽國可有何旨意?”


    一直默不作聲的校尉突然開口詢問道。


    副將聞言,也看向了蕭邪允,等著他的回答。


    蕭邪允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麵,神情淡淡,“陛下的旨意還在路上。


    陛下口諭,在旨意到達之前,繼續和林嶽國僵持著,暫時不開戰。”


    校尉目光閃了閃,“那若是在陛下的旨意到達前,林嶽國持續挑釁,不得不開戰呢?”


    蕭邪允眯了眯眼,“沒有如果,林嶽國即使再挑釁,隻要我們的士兵不理會。


    林嶽國不可能單方麵開戰,李明策沒這點膽子。”


    校尉還想說什麽,副將跟著附和起來。


    “將軍說的沒錯,李明策那狗娘養的,狂妄自大,我們不搭理他,他隻會氣急敗壞。


    哪有膽子單方麵跟咱們開戰?咱們就撐著吧,等陛下的旨意到了,咱們就知道接下來要怎麽對付林嶽國了。”


    好話歹話都被說盡了,校尉沒再說什麽。


    蕭邪允簡單地說了幾句,就讓大家先出去了。


    外人離開後,蕭邪允手臂一使勁兒,直接把應惜惜拉到了自己懷裏。


    應惜惜的身體已經很習慣蕭邪允了,雙臂差點下意識地環住了他的脖頸。


    但突然反應過來這裏已經是邊境軍營了,而且自己的身份是女扮男裝的護衛。


    她連忙要站起身來,但蕭邪允的大手跟鉗子似的,緊緊扣著她的腰肢。


    “惜惜別怕,沒有我的允許,別人不敢進來的,讓我抱抱。”


    蕭邪允低聲說著,聲音透著疲倦。


    應惜惜便沒有動彈,安靜地坐在蕭邪允懷裏,輕輕拍著他的後背。


    兩人靜靜相擁了一會兒,蕭邪允輕聲問道。


    “惜惜,剛才他們說的話,你聽著可覺得哪裏有問題?”


    蕭邪允的問話就像是突然考試,應惜惜愣了下回想了一番。


    “我覺得,人有問題。


    那個校尉,我覺得他賊眉鼠眼的,不像個好人。


    他問的話給我一種,他還挺希望在旨意到達之前,跟林嶽國開戰似的。


    愛國的人難道不是渴望和平嗎?


    尤其是駐守邊境的人都知道,一旦開戰,就意味著流血和犧牲。


    若是勝利了,那皆大歡喜,但若是失敗了,國土會被侵占,百姓們也會麵臨顛沛流離,流離失所。


    正常人絕對不會希望戰爭發生的!


    但那個校尉,聽著他那話,就是希望林嶽國能直接打過來似的。


    阿允,要不要調查調查他?他該不會是林嶽國派來的奸細吧?


    還有這裏的整個軍營裏,會不會也有奸細?


    咱們來都來了,要不要全都調查篩查一番?


    這樣也是清除隱患,之後和林嶽國打起來才不會被奸細背後捅刀。”


    應惜惜說著說著就壓低了聲音,幾乎是湊到蕭邪允耳邊說的這番話。


    懷中軟香如玉,耳邊吐氣如蘭,蕭邪允隻覺得心尖和耳廓都癢癢的。


    他大手輕輕摩挲著懷中人兒的後腰,喉結上下滾動著。


    “阿允?你在發什麽呆?我說的話你可聽到了?”


    應惜惜說完話沒等到回應。


    手指戳戳蕭邪允的臉頰問他。


    蕭邪允一把握住在自己臉上作亂的小手,眸色漸深。


    “我都聽到了。”


    應惜惜正想說,那聽到了怎麽不說話,結果就對上了蕭邪允黑沉深幽的鳳眸。


    兩人在一起也有些時日了,她可太清楚蕭邪允用這樣的眼神望著她的時候是什麽意思了。


    某些記憶被喚醒,應惜惜耳根發燙,伸手捂住了蕭邪允那雙鳳眸。


    “阿允,那你先跟我說說你的想法,你覺得我分析的可對?”


    蕭邪允的睫羽纖長又卷翹,應惜惜能感覺到掌下的那雙鳳眸在輕輕眨著,纖長的睫羽掃過她的掌心,連帶著她的心都被掃得癢癢的。


    “惜惜,讓我親親,我就告訴你。”


    蕭邪允嗓音低啞,勾人得很。


    應惜惜心癢癢的,嘟噥著,“你這是在勾引我,明明我在跟你說著正事的。”


    蕭邪允勾唇,“嗯,我勾引你,所以,親親嗎?”


    蕭邪允唇形漂亮,唇色誘人,應惜惜拒絕不了男色誘惑。


    “親!”


    應惜惜一手捂著蕭邪允的眼,一手撫著他的臉頰,主動親了上去。


    本來她以為先親者能掌握主動權和控製權。


    但親著親著,蕭邪允掌控住了她的所有呼吸。


    親到最後,應惜惜握拳捶著蕭邪允的胸膛,才終於得到了呼吸自由。


    蕭邪允眼尾發紅,還未饜足。


    在他低頭要再次攥住應惜惜的呼吸時,應惜惜直接伸手捂住了他的唇。


    “夠了,可以了,阿允,這是在軍營裏,我現在是你的護衛。”


    應惜惜感受到了蕭邪允的激動,濕漉漉的一雙眼睛認真地盯著他,一字一句地提醒。


    蕭邪允閉了閉眼,大手抓住應惜惜的手。


    “那你別招我。”


    他嗓音嘶啞至極,欲求不滿非常明顯。


    應惜惜一噎,動作麻利地直接從蕭邪允懷裏跳下來,離他老遠。


    “你可真會倒打一耙,也不知是誰招誰,誰勾引誰!”


    應惜惜忿忿,瞪著還在緩著情緒的蕭邪允。


    蕭邪允無奈失笑。


    應惜惜現在懶得理狗皇帝,自己在屋裏轉悠了一下。


    這屋子不算大,一眼就可以看到全部。


    這就是住一個人的屋子。


    蕭邪允肯定是住在這裏的,那她住在哪裏?


    應惜惜拎起自己的小包袱背著,問蕭邪允。


    “阿允,我住哪裏啊?”


    蕭邪允額頭青筋跳了跳,“你要跟我分房分床?!”


    應惜惜:“........”


    “不然呢?我現在是護衛,是男的。


    若是我跟你住一間,旁人怕是會誤會的。


    要是被猜到我是女子,你的身份恐怕也很容易會被猜出來。”


    應惜惜坦坦蕩蕩,目光正直。


    “你是我的護衛,也是小廝,小廝是可以跟主子住一間房的。


    這屋裏有軟榻,若是有人問起,我就說你睡在軟榻上。


    當然,一般是不會有人問這些的。”


    蕭邪允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應惜惜的表情。


    見她還在猶豫,他加了把火。


    “這裏的護衛都是睡大通鋪,沒有單獨的屋子。


    先不說我樂不樂意你去睡大通鋪,就說你自己可願意?


    大通鋪這麽多人,晚上打鼾磨牙說夢話,還有腳臭的同住一屋,你當真受得了?”


    蕭邪允這麽一說,應惜惜算是徹底打消了去住護衛屋的念頭。


    “行吧,隻要不被旁人懷疑,我就跟你住一塊好了。”


    應惜惜把小包袱又放了下來。


    她可不沒苦硬吃。


    蕭邪允滿意了,朝她招招手。


    “過來坐。”


    應惜惜警惕,“幹嘛?你別待會兒又說是我招你了。”


    蕭邪允哭笑不得,“不會,剛才的話不是還沒說完?你過來坐著,我們說說剛才的事兒。”


    應惜惜這才走到桌邊,坐在蕭邪允對麵的椅子上,和他隔著一張圓桌的距離。


    蕭邪允撚了撚指腹,不是很習慣和應惜惜隔這麽快的距離。


    但瞧著小妃子瞪著一雙大眼睛催促他,他隻好說起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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