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惜惜懶得陪著皇帝裝傻,開門見山地直接說道。


    “啟稟皇上,五皇子殿下心悅臣女的庶妹應珠兒,並讓臣女成全他們,主動讓出正妃的位置。


    臣女思忖良久,覺得殿下說的是,便主動來宮中見皇上,想請皇上解除臣女和五皇子殿下的婚約。”


    “哦?竟有此事?!老五真是太不像話了!


    你放心,正妃之位隻可能是你的!你庶妹身為庶女,也隻可能是側妃!


    老五那裏,朕會好好訓斥他的,你別擔心。”


    皇帝就跟聽不懂人話一樣,直接選擇無視了應惜惜說的要解除婚約的話。


    應惜惜心中感慨難怪五皇子這麽不要臉,原來是一脈相承啊。


    “皇上,臣女想要和五皇子殿下解除婚約!請皇上成全!”


    應惜惜再次重複這句話,鏗鏘有力。


    皇帝眯起了眼,渾身散發出了上位者的壓迫感。


    “應姑娘,當年你被老五推下池塘,被他害得終生無法生育,朕當時就說過,會讓老五娶你對你負責。


    畢竟沒人會娶一個無法生育的女子,如今京城中無人不知你無法生育這件事,你卻主動提出要和老五解除婚約。


    應姑娘,你當真想好了?一旦解除婚約,你這輩子可就嫁不出去了!”


    皇帝左一句無法生育,右一句無法生育,聽得應惜惜覺得刺耳極了。


    這擺明了就是在戳她心窩子嘛!


    皇帝難道以為他故意這麽說,她就會害怕了,不解除婚約了?


    做夢!


    “皇上,臣女想好了,既然五皇子殿下已經有了心悅的女子,臣女自該讓位,不然將來五皇子的孩子就永遠是庶子庶女了。


    臣女願意成全五皇子殿下,還請皇上成全臣女!”


    應惜惜語氣很堅定,並且這次她抬起眉眼,正正地和皇帝對視著。


    皇帝依然眯著眼睛,讓應惜惜看不太清楚他眼裏的情緒究竟是什麽。


    皇帝沒有說話,一時間禦書房裏的氣氛焦灼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應惜惜覺得自己眼睛都瞪得酸溜溜的快流酸眼淚的時候,皇帝終於開口了。


    “既然你如此堅持,那朕也隻好同意了。”


    應惜惜微微鬆了一口氣,“多謝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


    “朕會下聖旨告知天下你和老五解除婚約一事,這事產生的後果,朕希望你能承受得了。”


    皇帝歎息一聲,像是對應惜惜這個不聽話的晚輩很無奈一樣。


    應惜惜行禮,“多謝皇上關心,既然話都說到這裏了,臣女還有話想說。”


    皇帝微蹙起眉,“說來聽聽。”


    “皇上,臣女聽聞夜王和臣女一樣也是無法生育的,臣女還聽聞夜王已經娶了三個妻子,但三人都沒有活到新婚夜的第二日。”


    “這不是什麽秘密,你聽說了也是正常的。”


    皇帝不以為然。


    “皇上說的對,臣女和五皇子殿下解除婚約後,京城裏可能沒有誰願意娶臣女了。


    畢竟臣女雖是嫡女,但在家中並不如庶妹受寵,臣女還不能生育,更是無法給夫家傳宗接代,延續血脈。


    既然如此,倒不如臣女也嫁給一個同樣不能生育的男子,這樣誰也不嫌棄誰。”


    應惜惜點到為止,這番話讓皇帝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想要嫁給夜王?”


    “可以嗎皇上?臣女能請皇上給臣女和夜王賜婚嗎?”


    應惜惜眨巴眨巴眼睛,又恢複了那副‘天真爛漫’的樣子。


    “應姑娘,既然你都聽說了,自然也知道夜王娶的三個妻子都死了。


    如果你嫁給他,很有可能也活不到新婚夜的第二日早上,即使如此,你也願意嫁?


    況且,朕曾經給夜王下旨賜了三次婚,但三次都失敗了。


    都說事不過三,這第四次,朕不敢輕易賜婚了。


    應姑娘,若是你隻是想找個晚來伴的話,夜王並不是一個好的人選。


    朕看著你從小長大,把你當自己女兒一般看待,實在是不忍心看著你跳入火坑啊!”


    皇帝語重心長,如一個和藹的長輩。


    “皇上,臣女明白您的苦心,可臣女自從聽聞夜王的過去後,就很心疼他,也能理解夜王。


    加上五皇子殿下有了心悅的女子,這事兒給臣女的打擊讓臣女很自卑。


    臣女隻想和不嫌棄臣女無法生育的男子在一塊。


    還請皇上成全!”


    應惜惜捏著帕角擦著並不存在的淚水,‘聲淚俱下’。


    皇帝歎息,“應姑娘,即便你這麽說了,朕也沒辦法給你和夜王賜婚,夜王以前跟朕說過,不用再給他賜婚,他不想再害別人家姑娘的性命了。


    若是你真的想嫁給夜王的話,你不如自己去跟他相處相處吧。”


    皇帝的話說到這裏,應惜惜知道賜婚的事兒是基本上沒可能了。


    不過沒事,劇情發展哪有一帆風順的呢?


    “皇上,臣女有一個不情之請,臣女擔心臣女若是貿然去夜王府,說不定會被王爺趕出去的。


    能否請皇上跟夜王爺說一聲,允許臣女接近他?”


    應惜惜說著,可憐巴巴地朝著皇帝又行了禮。


    皇帝剛才已經拒絕了應惜惜一次,這次是不好拒絕了。


    他隻好答應了,“朕會告訴夜王的,過幾日你去找他便是。”


    “是!多謝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那臣女就先告退了!”


    應惜惜又行了禮,麻溜地離開了。


    皇帝看著應惜惜離開的身影,眯了眯眼,不知在想什麽。


    順利離開了皇宮,應惜惜也卸下了麵具,戴起麵紗繃起了臉。


    皇帝也是個老狐狸,雖然拉扯的過程有點傷神,但好歹是解除了婚約。


    她進宮這一趟,也算是目的達成了。


    應惜惜從後門回去了丞相府,打算先去母親那裏告訴她這個好消息。


    誰知道路走了一半,在妾室林氏身邊伺候的婆子突然堵在了應惜惜麵前。


    “大小姐,林姨娘請您過去一下。”


    婆子雖然低著頭,看著是恭敬的姿態,但她渾身透出來的氣息跟恭敬沒沾半點關係。


    “本小姐沒空,再說了,一個妾室而已,哪來的資格讓本小姐過去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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