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大岡紅葉的聲音隻傳到周圍幾人的耳朵裏,但這足以引起驚濤駭浪。


    咚咚咚……


    心髒在胸腔裏狂跳不止,呼吸聲越發沉重。


    空氣在這一瞬間仿佛凝結成了固體,沉悶的氣氛讓大岡紅葉覺察到了一絲不對勁,摟住了明月的胳膊。


    紅狐狸麵具男怎麽都沒想到大岡紅葉會在此時自爆身份,然而話已經出口,覆水難收,隻能想辦法解決,視線便不由得落在大岡紅葉身邊的灰兔身上。


    蘇格蘭表麵平靜,渾身肌肉緊繃,心髒卻因緊張漏跳了幾拍。


    波本覺得自己後背已經出了一層粘膩的汗水。


    萊伊看向大岡紅葉,隻覺得這個女孩不夠聰明,並開始評估自己能否同時解決掉身邊這兩名組織成員。


    若是表明自己身份與大岡家這位保鏢聯手,應該不難,隻是擔心這艘遊輪上是否還有組織的其他成員,以及明月該如何解決,後續自己能否繼續留在組織裏。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這讓赤井秀一感到十分棘手。


    而就是萊伊看向大岡紅葉的這一眼,讓波本、蘇格蘭和紅狐狸麵具男心中警鈴大作。


    紅狐狸麵具男當下就準備直接將灰兔控製在自己手裏,他認為隻有這樣才能牽製住其他三人。


    “大家怎麽了?”大岡紅葉掃視一圈周圍的人,見他們神色凝重,害怕地用雙手死死摟著明月的胳膊,兩位相似的兔子小姐宛若連體嬰兒,無法分割。


    明月想不明白大岡紅葉為何要說出自己身份,思索之後要怎麽繼續演下去,忽的轉了轉眼珠,笑著反問道:“你為什麽突然和我說這個?”


    “我覺得你應該和我一樣,之前很多人都把我認成了你。”大岡紅葉與明月直視,明月看到大岡紅葉的眼睛紅紅的,就像一隻惹人憐愛的兔子。


    “看來我給你造成不少麻煩呐。”明月用手擦掉大岡紅葉臉頰上的淚水,調侃道,“精致的妝容都花了。”


    “很醜嗎?”


    明月瞥了一眼紅狐狸麵具男手上的小動作,笑著對大岡紅葉說:“不,你依舊很漂亮,就像秋日的楓葉一樣豔麗。”


    而這句話傳入周圍四位男士的耳朵裏,得到的信息隻有一個,那就是如血的紅色,就如紅葉的名字。


    大岡紅葉聽著周圍那些賭徒的歡呼聲,緊張不安地說道:“這裏隻有我們倆戴著兔子麵具。”


    “是啊,為什麽你戴的是兔子麵具呢?”明月審視起眼前的這位日本前首相的孫女,神色晦暗不明。


    此時團隊裏的氣氛與周圍沸騰的歡呼聲格格不入,紅狐狸麵具男的指尖捏著幾張邊緣鋒利的撲克牌,準備動手。


    明月卻嘴角上揚,對大岡紅葉說:“你先回房間休息,或者去五樓的主餐廳吃點東西,你現在應該餓了吧。”


    “你呢?”大岡紅葉盯著明月。


    “我準備去處理點事。”


    然而大岡紅葉依舊沒有鬆開明月的意思,反倒是嘴唇撅起,一副十分不開心的樣子。


    三瓶威士忌猜不到明月即將處理的事情究竟是什麽,或許是要見什麽人。


    電光石火間,一張鋒利的撲克牌抵在了明月纖細的脖頸處。


    “請不要輕舉妄動。”紅狐狸麵具男低沉開口,聲音裏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狠勁,眼睛像鷹隼一般,然而出乎紅狐狸麵具男的意料,其餘三人對此的反應都不大。


    大岡紅葉小嘴微張,瞪大了眼睛看向紅狐狸麵具男,一臉難以置信。


    明月嗤笑一聲,“你用我來威脅他們不太管用。”


    紅狐狸麵具男眉頭扭成一個疙瘩。


    波本第一個反應過來,陰沉著一張臉,冷聲道:“紅狐先生,你這是準備卸磨殺驢嗎?若不是灰兔,籠子裏那具屍體指不定就是這位小姐了吧。”


    紅狐狸麵具男見對方僅是拿遊戲說事,對自己之前的推測產生了動搖,雖說依舊警惕著身邊的三個陌生男人,卻轉而說道:“我們能坐下來好好談談嗎?”


    蘇格蘭在關注萊伊的同時注意著明月的動作,之前他們都在提防萊伊,忽略了明月可能會挾持紅葉的情況。


    波本此時心跳得很快。


    然而大岡紅葉鬆開了挽著明月胳膊的手,反而摟住了明月的脖子,紅狐狸麵具男的撲克牌威脅被輕鬆破解。


    但明月卻覺得十分難受,伸手扯了扯大岡紅葉的衣袖,“這樣不舒服。”


    紅狐狸麵具男眉頭緊鎖,將撲克牌收回。


    大岡紅葉一臉認真地說:“小月亮是我的朋友。”


    明月終於將大岡紅葉的胳膊從脖子上扯下來,但自己的手臂卻又被挽住,然而明月微微上揚的嘴角,顯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瞥了一眼周圍的三瓶酒,在心底感歎道:互相猜忌的幾人忽視了最不應該忽視的人。同時,慶幸琴酒沒在這裏。否則,這局麵可不好收拾了。


    至於這位日本前首相的孫女……


    明月看著與自己僅僅隻是顏色不同的兔子麵具,眼底閃過一道暗芒。


    突然周圍原本的歡呼聲逐漸喧囂起來。


    “白蛇不會也是條子吧。”


    “說不定呐。”


    眾人看向戴著白色麵具的榊原。


    “管他是不是,殺了他。”


    “對,殺了。”


    “kill him! kill him!”


    傑夫瑞?達莫的那些崇拜者又開始歡呼起來。


    突然狸花貓女郎突然大笑,笑的前仰後合,狂傲的笑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就連剛才已經劍拔弩張的四名男士現在莫名地選擇了一致對外,仿佛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過,或者就像吃了某種特效藥,瞬間遺忘了。


    狸花貓女郎笑夠了,咄咄逼人地說:“條子?條子會看著同伴死,卻無動於衷嗎?”


    讓人無法忽視的血腥味在鼻尖縈繞,大岡紅葉縮在明月身後看向人群中的狸花貓女郎。


    “無動於衷?”棕熊壯漢疑惑,之前看到他還瑟瑟發抖的狸花貓女郎現在這是受刺激瘋了嗎?


    狸花貓女郎眼裏笑出了淚水,看向不遠處的白蛇紳士,“對啊,冷漠的就像是冬天的蛇,就如他的麵具一樣。”


    然而狸花貓女郎的這一番話並未打消所有人的疑惑,“你不是和他組隊了嗎?”


    “而且他還救你了吧。”


    針對狸花貓女郎的質疑聲不斷。


    佇立在一邊的榊原眉頭緊鎖,努力調整著自己的呼吸頻率,控製著麵部表情,盡可能表現的不是那麽緊張。


    “你是在包庇他吧。”棕熊壯漢俯視著狸花貓女郎。


    狸花貓女郎深吸一口氣,與棕熊壯漢對視,“我隻能交出一支麥穗是因為我把另外一支給他。”狸花貓女郎抬手指向白蛇紳士,並轉頭與榊原對視,“當時你是因為怕我將你供出來,才救下我的吧。當時你是因為怕我將你供出來,才救下我的吧!”


    榊原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但看著狸花貓女郎的那雙眼睛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我是愛錢,但我更惜命!”狸花貓女郎警惕地向後退了一小步,與白蛇紳士拉開了距離,“我是不可能再和你合作了!”


    榊原沒有搞清楚情況,不清楚狸花貓為什麽突然反水,是為了自保嗎?自己也即將步入同伴的後塵嗎?榊原不想死,他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


    請給我一點時間,讓我把信息傳遞出去。榊原在心底祈禱著,雖然知道這樣做無濟於事。


    狸花貓女郎瞄了一眼鐵籠裏的慘狀,冷哼了一聲,掃視周圍,將話題一轉,“泥參會的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為了保全你們幹部做了這樣的事情。”


    隱藏在人群之中戴著白色老虎麵具的毒島桐子眉頭微擰,對狸花貓女郎這招禍水東引表示不滿,但之前的事情的確都是混入此處泥參會成員做的。


    至於黑山羊男究竟是不是日本公安,毒島桐子並不清楚,而且那名黑山羊男沒有否認,雖說就算否認,但拿不出證據也無濟於事,傑夫瑞?達莫那個家夥可是喜歡虐殺條子的。


    然而之前起哄說黑山羊是日本公安的那群人好似躲了起來。


    狸花貓女郎雙手環在胸前,看向棕熊壯漢,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你若是想殺他,那就殺了吧,減少一名競爭者對我也很有利。不過,我知道他可是一名醫生,據說救了不少人,若是因此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醫生?”棕熊傑夫瑞?達莫明顯遲疑了一下,一雙小眼睛在這名戴著白蛇麵具的男人身上掃視。


    微卷的頭發,冷峻的麵容,潔淨的衣服,指甲修剪的十分得體。麵前這男人真是醫生?棕熊傑夫瑞?達莫一時間無法下定結論,而此時膝蓋的疼痛讓他眉頭緊皺。


    有人小聲勸說道:“既然是醫生那就算了吧。”


    “對啊,條子怎麽看到自己人死無動於衷呢?”


    “嗬。”人群中有人冷笑一聲,“別人說什麽你都信啊。”


    棕熊傑夫瑞?達莫挑了挑眉,盯著白蛇紳士,意味深長地說:“既然是醫生,那就來看看我這條腿吧。”顯然他沒有完全相信狸花貓女郎說的。


    榊原蹙眉,他可不想給殺害自己同伴的人治療,但是若自己不救治對方,自己的身份就會被懷疑。


    一時間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你應該不會拒絕吧。”棕熊傑夫瑞?達莫眯了眯眼,若是麵前的白蛇紳士敢說一個不字,就準備直接撕爛他。


    但崇拜傑夫瑞?達莫的人卻低聲議論起來,“要是他使壞?怎麽辦?”


    “那就殺了他。”棕熊傑夫瑞?達莫咧嘴一笑,“若是條子的話,就算是醫生,那也殺了。”


    狸花貓女郎吞咽了一口唾沫,她騙過很多人,從中獲得了不少好處,她愛財,但更惜命。密封的船艙裏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她此時的處境——一艘漂泊在未知海域上的遊輪。


    她原本隻想弄點錢,卻沒想到會深陷泥沼,更沒想到有人因她而死。狸花貓女郎雙手抱緊自己,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十分鎮定。


    榊原看向棕熊壯漢受傷的膝蓋,那可是死去的夥伴用生命換來的傷害,指尖微微用力,平整的衣袖上出現幾道不深不淺的折痕。榊原冷聲道:“給你看病有什麽好處?”


    棕熊傑夫瑞?達莫哈哈哈大笑,暗紅色的牙齒尤為醒目,“給你留個全屍如何?”


    “要殺要剮請便,沒好處,你的傷,我是不會看的。”榊原冷冷瞥了一眼棕熊,收回視線看向一邊。


    “好處?”這個詞在傑夫瑞?達莫嘴裏繞了幾圈,咀嚼了半天,卻遲遲沒有出手。


    榊原雙手抱臂就站在原地,一副防禦姿態。


    明月旁觀了這一切,暗歎這位公安臥底的應變能力之強。


    身邊的大岡紅葉低聲詢問:“隻要是醫生就不會死嗎?”


    紅狐狸麵具男手心全是汗水,他心知自己這位同期走了一步險棋。


    明月小聲對大岡紅葉解釋道:“畢竟難免會受傷,得罪醫生不是什麽明智之舉,萬一在治療過程中加點料,或者直接死在治療中也是有可能的。而且這位白蛇先生救過誰,我們也不知道,萬一他有個強有力的後台,那就麻煩了。”


    “後台?”大岡紅葉若有所思地偏偏頭。


    明月收回看向榊原醫生的視線,轉頭看到大岡紅葉,決定還是提醒一下,便說道:“嗯,剛才對我說的話,就不要對其他人說了。”


    “你從開始就知道吧。”大岡紅葉的視線一直落在明月身上。


    明月輕笑一聲,“你在試探我?”


    大岡紅葉終於展露笑顏,“你將楓糖布丁讓給我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不是壞人。”


    “那可不一定哦~”明月的聲音轉了一個彎,尤為悅耳。


    三瓶威士忌神色不一,但他們都聽到了兩名兔子小姐的對話,在心中各自推算了一番,但誰都沒有得出準確的結論。


    反倒是紅狐狸麵具男盯著灰兔,低聲問道:“你究竟是什麽人?”


    明月坦然地與紅狐狸麵具男對視一眼,“還沒到告訴你答案的時間。”


    紅狐狸麵具男眯了眯眼,將手裏的撲克牌重新收好,視線回到伊織無我身上。


    然而三瓶威士忌的心反倒是提到了嗓子眼。


    突然遊輪的廣播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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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章預告:明月想去處理的事情究竟是什麽?榊原能否逃過一劫?平靜的海麵再起風波,追逐怪盜的毛利小五郎會遭遇怎樣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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