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瞄了一眼被床簾遮擋著嚴實的病床,抬頭看了眼椎名愛理莎的點滴,心想一會兒該換藥了,便繼續看手機上的信息,豎起耳朵聽著床簾後的聲音。


    尻形少楠興奮地從床上坐起來,拉住蛇喰葵的胳膊,“太好了,你媽媽是研究員,她一定可以治好衣姬的!謝謝你!”


    “母親大人一定能治好衣姬的。”蛇喰葵看向恢複活力的少楠,微微歎了口氣,心想:他們隻是血親而已。


    少楠翻身下床。


    “你要去哪?”蛇喰葵叫住了拉開床簾準備出去的少楠。


    少楠看了眼守在另外一張床邊的明月,對蛇喰葵說:“我還是不放心衣姬,我要去看她。”


    “她可能根本不認識你,你這樣關心她……”蛇喰葵偷偷瞄了一眼一直在看手機的明月。


    “就算她不知道我是誰,我也要去她的病床前守著她。”尻形少楠正視蛇喰葵的眼睛,語氣認真地說,“她是我最後一位親人了。”


    蛇喰葵看著如此認真的尻形少楠,神色晦暗不明,微微歎了口氣,輕聲說:“我陪你一起去吧。”


    “葵,謝謝你!”


    病房門被緩緩打開,又被緩緩關上。


    明月放下手機,看向緊閉的房門,神色晦暗不明,再次拿起手機,看著屏幕上關於寶生衣姬病例的照片,微微歎了口氣。


    雖然叫懷特過來絕對能將寶生衣姬救下,但明月沒有這個打算,畢竟這本就是一場虧本的生意,及時止損才是商人應該做的。


    更何況尻形家的“寶藏”已經拿到手裏了,這場交易已經完成了。


    想到蛇喰葵說的特效藥,明月的眼眸微微眯了眯。


    你究竟是什麽人?


    明月將手機揣進褲兜,看著窗外漆黑的夜色,清冷的月光從雲層的縫隙裏透出,潔白的雪反射著冰寒的月光。


    椎名愛理莎吊瓶裏的藥液見了底,明月按下了病床床頭的呼叫按鈕。


    很快值班的護士就推門進來,跟著進來的還有早上在半山腰處見過的那位穿著西裝的男人,此刻他目光不善地盯著病床上的椎名愛理莎。


    明月認識這個男人,他就是椎名愛理莎的父親。此時的明月早已脫下了偽裝,男人也隻是看了明月一眼,並未說什麽。


    護士熟練地將藥瓶換好。明月起身,將床邊的椅子讓給了西裝男人。


    男人有著濃墨似的黑眼圈,此時他的頭發亂糟糟的,讓他看起來倍感疲憊。


    明月跟隨著護士離開了病房,將這間病房留給了這對父女。


    與白天的醫院不同,夜晚醫院是安靜的。病人大多都在病房裏休息,隻有醫務人員依舊和白天一樣,繁忙地處理著各種事務。


    尻形少楠和蛇喰葵沿著細長的走廊來到重症監護室的窗前,窗簾依舊緊閉,看不見裏麵的衣姬,但是少楠還是趴在冰冷的玻璃上,試圖透過厚重的窗簾看到裏麵的情景。


    護士站牆壁上的時鍾滴答滴答的響著,忙碌的人依舊沒有休息。


    工藤優作開車將困倦的妻子和兒子送回了家,也捎上了因為車輛拋錨滯留在醫院的阿笠博士。


    “把明月一個孩子留在醫院沒事嗎?”坐在副駕駛座上的阿笠博士小聲地詢問,他瞥了一眼在後座上睡熟的工藤新一和有希子。


    工藤優作看向從雲層裏透出的月光,“是她的話,應該沒問題。把你們送到家後,我會再去醫院。”


    “唉……”阿笠博士歎了一口氣,“那個叫寶生衣姬的孩子真慘,爸爸死了,養母還準備殺死她,若不是被你們識破,估計那個孩子早已命喪黃泉了。”


    工藤優作穩穩將車停好,看了眼後座上熟睡的妻子,微微一笑,拉開車門下車,抱起熟睡中的妻子,走進了臥室。


    另一邊,阿笠博士幫忙將新一安頓好。


    “這件事應該到此結束了吧。”阿笠博士將新一的臥室門緩緩關上。


    “其實這個案子還有不少疑點沒有被破解。”工藤優作邊說邊和阿笠博士一起往外走。


    阿笠博士捶了捶自己的後腰,看向準備開車的優作,“路上小心。”


    工藤優作微微頷首,坐進了車裏。


    清冷的月光照在象牙白色的奔馳s級w108轎車,轎車緩緩駛離工藤宅。


    冰冷的寒風呼嘯著,卷起了地上的殘雪。


    阿笠博士佇立在原地,緊了緊衣領,看著那輛轎車逐漸消失在視野中,直到再也看不見,才轉身進了房間。


    夜是黑暗的。


    警視廳的審訊室裏,白熾燈亮得如同白晝。


    明亮的燈光晃人眼,讓黑暗無處遁形。


    寶生箬葉坐在椅子上,看著麵前一男一女兩位警官。


    一頭自然卷的橫山一臉嚴肅,“寶生箬葉女士,你為什麽要毒害你的養女寶生衣姬?”


    “寶生衣姬死了嗎?”寶生箬葉雙手抱胸,歪著頭看向橫山刑警。


    佐藤美和子眉頭緊鎖,幾乎將手中握著的筆掰斷,麵對凶手的狡辯,她深吸了一口氣,指著化驗結果對寶生箬葉說道:“你注射的液體成分我們已經檢測出番木鱉堿,和寶生衣姬中毒的成分一致。”


    “是嗎?成分一樣隻能說明犯人給衣姬下的毒也是那個什麽木堿,不能證明毒就是我下的。再說了,又沒有人死,我頂多算殺人未遂。”


    寶生箬葉從包裏拿出一遝紙,放在審訊桌,“衣姬那孩子已經將她擁有的所有財產全部贈予我,這其中就包括了她從尻形家繼承的遺產。我現在要找律師,我要保釋。”


    佐藤美和子翻看兩份協議的簽名,對寶生箬葉說:“我們有權懷疑寶生衣姬的簽名是你偽造的。”


    “懷疑你們就去查啊,看能查出什麽?”寶生箬葉笑得很燦爛。


    “你!”佐藤美和子氣憤地將手裏的筆掰斷,將那兩份協議送出了審訊室。


    橫山刑警一臉平靜地看著寶生箬葉,“你是怎麽殺害你丈夫的?”


    “警官,你這是誣蔑,是誹謗,懷疑要有證據的,我老公他不是意外身亡的嗎?你們不是調查清楚了,是因為司機沒有拉手刹,路麵結冰,卡車溜坡,導致我老公死亡的。”


    寶生箬葉平靜地敘述,仿佛說的不是與自己相伴十幾年的親人,“若不是老公他要去給衣姬買金平糖,他也不會出這種事情啊。”


    佐藤美和子看著檔案,咬緊牙關。


    然而寶生箬葉依舊平靜地說道:“說起來衣姬可真是掃把星轉世,剛出生就克死了自己的母親,現在又克死了自己的親生父親。”


    橫山刑警瞄了一眼身邊的佐藤美和子,隻見她手背青筋一根根暴起。


    “我出去喝下水。”佐藤美和子轉身離開了審訊室,另外一名女警官瞄了一眼在爆發邊緣的佐藤美和子,緩步走進了審訊室,替代佐藤美和子繼續審問。


    而此時筆記的鑒定報告出來了,登米刑事向目暮警官匯報道:“兩份協議是同一個人簽的,與在寶生衣姬書包裏找到的書本上簽名對比,字跡一致。”


    佐藤美和子驚詫地說道:“怎麽會這樣?寶生衣姬她根本沒辦法簽名啊!”


    目暮警官眉頭緊鎖,“寶生衣姬那邊情況怎麽樣?”


    “不太樂觀,不過醫院那邊傳來消息,說是有家研究機構似乎有特效藥,或許這件事還有轉機。”另外一個小警員對目暮警官匯報。


    佐藤美和子低頭看著檔案裏的車禍照片,回想到自己父親死亡的那一天,陷入了無盡的傷痛之中。


    “佐藤,你是一名刑警,不要因為自己的情感影響了判斷。”目暮警官語氣嚴厲。


    佐藤美和子抬起頭,看向目暮警官,她在目暮警官身上似乎看到了父親的影子,深吸了一口氣回答道:“是!”


    目暮十三見佐藤美和子的情緒平穩下來,便將注意力重新放在審訊室,透過單麵玻璃,目暮十三的眼睛一直盯著寶生箬葉,試圖從這個女人的微表情中發現一些端倪。


    “我剛才打電話問英理了,字的確是寶生箬葉簽的,但是這字跡為什麽和寶生衣姬的一模一樣?”毛利小五郎眉頭緊鎖,“就算是模仿,也會有細微差別。寶生衣姬不是沒死嗎?能現場讓她簽個名嗎?”


    目暮十三沉默不語。


    佐藤美和子握緊雙拳,“那個孩子現在還在搶救,若她能活下來指證寶生箬葉就好了。”


    審訊室裏,女刑警詢問寶生箬葉,“你丈夫出車禍那段時間你在哪裏?”


    “當然是在醫院了,衣姬身邊離不開人,醫院裏那麽多人都可以為我證明。”寶生箬葉看向女刑警,一臉平靜。


    毛利小五郎急躁地踱來踱去,突然想到了什麽,一隻手握拳,錘在另外一隻手的掌心,“學校啊,學生肯定會寫作業的,拿作業本上的筆記進行鑒定啊!”


    “你說的這個我們自然都想到了,可惜在寶生衣姬住院期間,她父母就以學習為由將作業本習題冊全部拿回家了。”


    “一樣都沒有留下來嗎?”


    目暮十三搖了搖頭,“剛剛和她的班主任涼宮夜一取得了聯係,看看從他那邊有沒有什麽新的發現。”


    “寶生衣姬的父親不是死於車禍嗎?”毛利小五郎聽著審訊室裏傳出來的聲音,有些疑惑不解。


    目暮十三捏了捏鼻梁,“話雖這樣說,但我們查了那段時間裏醫院的監控,沒有在監控範圍內看到寶生箬葉,懷疑她和這場車禍有關。”


    “那昨天晚上寶生箬葉應該也不在醫院吧。”毛利小五郎睜大了雙眼,指著寶生箬葉說道,“將小蘭打暈,並埋在雪裏的人就是她了,她就是這一係列事件背後的犯人。”


    目暮十三半月眼看向毛利小五郎,“很抱歉,昨天晚上她出現在醫院的監控中,雖然醫院為了保護患者的隱私,很多地方都沒有安裝監控攝像頭,但是我們可以確定昨天晚上,一直到我們找到那幾個孩子,這期間寶生箬葉一直在醫院裏。”


    毛利小五郎緩緩收回伸出去的手,神色凝重,“到底是誰襲擊了小蘭?”


    然而沒有人能回答毛利小五郎。


    夜是寧靜的。


    保時捷356a獨特的引擎聲在空曠的山路上回蕩,琴酒叼著煙,手握方向盤。副駕駛座上伏特加正在整理即將要去完成的任務,突然看到一條信息,“大哥,那個寶石大亨的兒子被解救了,原本還想黑吃黑再敲詐一筆的。”


    “那個寶石大亨是不是有一艘名為奧格修斯的遊輪,即將從東京港出發開往倫敦港?”琴酒目光微沉。


    伏特加迅速查詢資料,“大哥,你說的沒錯。”又突然想到了什麽,轉頭看向琴酒,“好像夢奈丫頭之前說過,她要乘坐奧格修斯遊輪前往英國,在春季開學前回日本。要玩一整個寒假,還讓我們不要聯係她。”


    “嗬。”琴酒冷笑一聲,眼眸微眯,“這兔崽子又在計劃什麽事情?”


    伏特加感受到車內的寒氣湧動,“夢奈丫頭也真是的,報備行程也不說明白,大哥你可是她的監護人,你要好好管管她。”別讓她再給我出什麽難題了。伏特加內心流著麵條淚,想著在明月的威逼利誘下做的那些事情,不安地瞄了一眼開車的琴酒後,迅速收回目光。


    琴酒覺察到身邊伏特加的異樣,瞥了一眼正在查看資料的伏特加,繼續開車往交易的目的地駛去。


    紅色的尾燈將白色的雪照的一片通紅,彎月從墨色的雲層裏探出一個尖角。


    工藤優作駕車停靠在警戒線外,他沒有去醫院,先來到這場車禍的發生地。


    窄小的巷子盡頭是被警戒線圍起來的一家賣糖果的小店,壞了的監控現在已經正常工作,肇事卡車早已被警方拉走。


    工藤優作沿著坡道來到了原本卡車停靠的地方,低頭看著腳下已經被積雪覆蓋的地麵,已經無法發現任何有用的信息,抬頭望向那家糖果店。


    一個念頭閃過腦海,優作迅速撥打了目暮十三的電話。


    與此同時,在警視廳,目暮十三佇立在傳真機前,等待即將傳送過來的文件。


    等待是漫長而煎熬的。


    醫院裏,重症監護室的門被推開,一名身著白大褂的貌美女郎從監護室裏走出,她腳下踩著紅豔豔的高跟鞋。


    咯噠咯噠的腳步聲就像是踩在蛇喰葵的心髒上。


    蛇喰葵低下頭恭敬地叫了一聲:“母親大人。”


    然而那名貌美女郎途經蛇喰葵身邊的時候,輕哼了一聲,“這次還不錯,繼續努力。”


    “謝謝,母親大人。”蛇喰葵頭低的更狠了,直到咯噠咯噠的腳步聲完全聽不見後,才緩緩抬起頭來,深吸了一口氣後,緩緩吐出。


    尻形少楠趴在玻璃上,看著裏麵呼吸平穩的衣姬,見蛇喰葵走過來,便興奮地說:“衣姬她沒事了,醫生剛才和我說,衣姬再過一段時間,就可以轉到普通病房了。”


    “嗯。”蛇喰葵看著病床上的衣姬,揣摩著母親大人剛才說的那些話,猜測著其中蘊含的內容。


    “抱歉,剛才隻顧衣姬了,沒有和葵的媽媽道謝。”少楠看向蛇喰葵,“若不是葵你叫她母親大人 ,我還以為來的人是你的姐姐呐,你媽媽長的真好看,而且很有氣質。”


    蛇喰葵垂下眼眸,“母親大人很注意保養,一般人是看不出她真實年齡。”


    突然走廊另一側傳來對話聲,蛇喰葵迅速轉頭看過去,心髒怦怦直跳。


    “夢奈,你怎麽在這裏?”宇野星耀看到躲在角落裏的明月。


    明月垂眸看向手裏的紅豆湯,語氣輕鬆地說道:“有點冷,買杯熱飲暖暖身子。”


    宇野星耀環顧四周,心想這裏不是路過售賣機的必經之路,“你估計是擔心寶生同學而到處亂逛吧,我聽說寶生同學已經脫離危險了,我們一起過去看看吧。”


    明月點了點頭,跟在宇野星耀身後,不動聲色地往重症監護室的方向走去。


    隻有明月心裏清楚,就在剛才看到那位腳踩高跟鞋的女性時,一種莫名的危機感籠罩住了她。明月絲毫不管是否會暴露自己的身手,就迅速躲到對方無法看見的幽暗角落。


    那個女人不簡單。明月在心裏這樣想著。


    幾個護士從重症監護室裏走出,尻形少楠迅速上前。


    明月靠在牆上,小口小口地品嚐著手裏的紅豆湯,細細思索。


    蛇喰葵看了眼一直在向護士請教的少楠,轉頭就發現那個灰發女生正獨自喝著紅豆湯,微微鬆了口氣,走到明月身邊,語氣輕鬆地說:“你不會失落吧。”


    “失落?”明月看向身邊這個長發少年,一臉疑惑不急。


    “就是……”蛇喰葵一時間有些語塞,不知道應該如何解釋。


    明月卻猜出了對方的心思,看向少楠,輕聲說道:“本來就未曾擁有,又怎麽會失落呢?”說罷,明月就將空了的罐子丟入了垃圾箱。


    蛇喰葵歪著頭看向明月,覺得這個女生身上似乎有一種吸引他的魔法,讓他想一探究竟,嘴上卻說道:“性情真涼薄,我還以為你會大哭大鬧,或者會想辦法引起少楠注意。”


    明月瞥了長發少年一眼。


    “對了,你為什麽會將湯裝塑料袋裏?”蛇喰葵好奇地盯著明月看。


    明月解釋道:“暈車的人會在路途中喝甜膩膩的東西嗎?那樣隻會反酸,加劇暈車。”


    蛇喰葵看向少楠,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你這點和少楠很像。”


    明月翻了個白眼。


    “還好你暈車,還好一切都沒變成最壞的結果。”蛇喰葵將視線重新移到明月身上,笑著說,“對了,你怎麽知道那湯裏被人下毒了呢?”


    明月眨了下眼,“我若是說是我猜的呢?畢竟寶生同學中毒就出現的很奇怪,明明在醫院裏,卻接二連三的中毒,警方沒有找到任何線索,所以我就懷疑下毒的人是寶生同學身邊親近之人。而且那群醫生大喊著解毒劑,我沒聾,怎麽可能聽不到。”


    蛇喰葵略微沉思了片刻,覺得明月這些理由都很充分,便將話題一轉,“你為什麽那麽晚才出現?知不知道我們找你找了很長時間?!”


    “抱歉。”明月看向趴在玻璃上的尻形少楠,吐出一口濁氣,神色平靜地說,“原本我是準備早點現身的,但看到一群戴著墨鏡凶神惡煞的男人突然出現,我有點害怕,就躲了起來。”


    宇野星耀停下手裏的筆,抬頭瞟了一眼明月,對明月嘴裏說出的害怕存疑,但卻認真地將明月說的話記錄下來。


    “那些是什麽人?我看到他們好像還帶了棍棒之類的武器。”明月一臉真誠地看向蛇喰葵。


    蛇喰葵上上下下打量起眼前這名嬌小的女生,覺得若是普通女生的確會怕得躲起來,也就沒再糾結這個問題,轉而解釋道:“那些人是來找菊池同學,據說是她家的保安。”


    菊池家發生了什麽?明月敏銳地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但對於其他人的事,明月不想管也懶得管。


    蛇喰葵將他們在醫院裏遇到菊池紗霧和椎名愛理莎的事情經過告訴了明月,“總而言之是和衣姬的爸爸有關,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但我無法確定事情的真實性。”


    明月半月眼看向站在一邊將他們談話都記錄在本子上的宇野星耀。


    宇野星耀感覺到落在他身上的視線,抬頭看向兩人,尷尬地笑了笑,“那個我在練習……”


    尻形少楠湊過來,看宇野星耀在本子上記錄的事情,興奮地說:“你以後也想成為警察嗎?”


    宇野星耀鄭重地點了點頭。


    “我也想成為警察。”


    “你也想成為正義的夥伴?那樣太好了!”宇野星耀十分興奮。


    尻形少楠卻低下頭,“我沒有那麽高尚的理想,我隻是想贖罪,想保護我想保護的人,而不是成為一個無能的被保護的人。”


    說罷,尻形少楠看向蛇喰葵,然而此時蛇喰葵似乎若有所思地看向重症監護室裏的衣姬,沒有注意到少楠的視線正落在他的身上。


    “母親大人致力於做治療各種疑難雜症的藥物,大多都是罕見病,可能會有副作用。”蛇喰葵的神色晦暗不明,看了眼少楠繼續解釋道,“畢竟用過那藥的人不多,後續會出現什麽情況,沒有什麽案例支撐,我也不清楚,但母親大人肯定會持續關注衣姬的。”


    “隻要能救衣姬就好。”少楠看向病床上的衣姬,“隻要她活著就行。”


    明月看向蛇喰葵。


    “對了,你們晚上要回家嗎?哥哥安排了警車接送我們。”宇野星耀看向眾人。


    尻形少楠看向宇野星耀,“我要在醫院裏照顧衣姬,她也隻有我這一個親人了,所以我準備住在醫院。”


    “我家距離這裏不遠,走回去就可以。”蛇喰葵謝絕了對方的好意。


    宇野星耀看向明月,“夢奈,立川夫人挺想念你的,你可以去我家。”


    “抱歉,我想自己走走,下次一定去見立川夫人。”明月對宇野星耀笑了笑。


    眾人在醫院門口揮手告別,宇野星耀和尻形少楠留在醫院,明月和蛇喰葵在一個路口走向了不同的兩個方向。


    夜晚的街道是靜悄悄的,昏黃的燈光隻能將部分積雪照亮。


    蛇喰葵看到路燈下有一個孤零零的雪人,然而雪人的胡蘿卜鼻子掉在了一邊雪地上。他彎腰將胡蘿卜撿起,重新插在了雪人的臉上。


    冰冷的雪將他的手指凍紅,蛇喰葵將手指放在嘴邊輕輕哈氣,而他身後卻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蛇喰葵緊張地回頭看去,身穿一身黑色修女服的萊拉克正站在他的身後。


    萊拉克雙手抱臂,“你又去那個尻形家泡溫泉了?”


    蛇喰葵點點頭,“生命之瓶隻是他們給溫泉取的名字。”


    “哦,這樣啊。”萊拉克歪著頭看向蛇喰葵,“我再提醒你一句,身上的紋身不要被人看到了,畢竟你是母親大人製造出來的廢物,雖說沒有什麽用,但因為你導致我們被別人發現了,這個後果你可要想清楚。”


    蛇喰葵垂下眸,“放心,我帶了化妝品,不會出現任何意外的。”


    “那樣最好。”萊拉克轉身離去。


    蛇喰葵看著萊拉克遠去的身影,環顧四周,冰冷的白雪讓他回憶起在別墅裏發生的事情。


    剛到別墅時,他的衣服被奶茶打濕,黏膩膩的濕噠噠的,十分不舒服。還好這種情況沒有持續太久,女傭桃田伽知子燒好水後,眾人分配房間洗漱。


    黑暗中他洗完澡,剛準備換上幹燥舒適的浴衣時,房門突然被推開了,毛利蘭恰巧出現在他的房門前,連同光線一起注入了這間漆黑的房間。


    聽到毛利蘭略微尷尬地驚呼聲後,他才回過神來。


    隻見黑色長發女生連連道歉,“對不起,媽媽讓我叫你們下去喝薑湯。”說罷,這個女生就將門關上,房間裏重新被黑暗占領。


    蛇喰葵心髒在胸腔裏怦怦亂跳,他不在意自己的身體暴露在女性麵前,但他在意的是走廊的燈光恰好將大腿根部的紋身照亮。


    這名叫做毛利蘭的女生肯定看到了那個銜尾蛇的紋身,他必須要殺死毛利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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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章預告:用敏銳的推理解開謎底,愛和案件的初心都不變。隱藏白雪之下的謎題將逐一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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