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波本和安高斯杜拉聊了很多,那些內容讓安室透徹夜難眠。


    清晨的陽光穿過窗簾的縫隙,落在安室透的臉上,看了眼手機,自嘲地勾了勾嘴唇,喃喃自語道:“睡眠變淺了。”


    早飯後,安室透一身運動裝,看了眼蘇格蘭安全屋的方向,轉身往與之相反的堤無津川跑去,腦海裏卻一直在回憶晚餐時,安高斯杜拉說的那些話。


    “波本,你為什麽一直關注她?”安高斯杜拉將放在腿上的餐布疊好放在餐桌上。


    “她?”


    安高斯杜拉那雙深棕色的眼睛盯著波本,紅唇輕啟,吐出一個人名:“夢奈明月。”


    “朗姆大人讓我調查她,自然對她有所關注。”


    “嗬。”安高斯杜拉冷笑一聲,並不相信波本說的任何一個字,“如果你將她就是實驗體237的身份上報給朗姆,那我就不會來日本了。”


    波本的心跳漏了兩拍,一臉嚴肅地看向安高斯杜拉。


    “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安高斯杜拉一臉探究地看向波本,“就算我不說,其他人也會上報。”


    波本垂下眼,將所有情緒掩蓋,裝出一臉沉思的樣子。


    “若是你真的關心她,就離她遠點。你知道組織裏監護人和被監護人是怎樣的關係嗎?”安高斯杜拉並沒有等波本回複,而是繼續自顧自地說,“在我取得代號之前,我的監護人是朗姆。”


    波本微微一怔。


    安高斯杜拉雙眼沒有聚焦,好似在回憶什麽,“監護人不僅僅有監督管理的權利,最重要他們擁有一票否決權。若是被監護者做了什麽惹惱監護人的事情,監護人就算殺了名下的被監護者,組織不會過問什麽。或者你可以理解為被監護者算是監護人的所有物,監護人可以隨意處決。”


    一刹那,波本覺得自己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所以,離那些有監護人的組織成員遠一點,這樣對誰都好。”安高斯杜拉看到這樣的波本嘴角勾了勾,感受著餐桌上沉悶的氣氛,將話題扯遠,“和你一起吃飯還是蠻有意思的。”


    “那是不是意味著以後我還可以約你?”波本抬眼看向安高斯杜拉,想著如何從她嘴裏套出更多信息。


    “唉。”安高斯杜拉歎了口氣,“可能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我即將返回美國。畢竟我已經被朗姆大人懷疑了。若下次見麵,我說不定會將這次吃飯的事情都忘記,無論是鵝肝的美味,還是牛排的鮮嫩,都會忘得一幹二淨。”


    波本微微蹙眉。


    安高斯杜拉微微一笑,“朗姆曾下令讓你殺了我吧。”


    波本沒想到安高斯杜拉連這個都知道,呼吸微微一滯,似乎猜到了一些事情,盯著安高斯杜拉,卻不知道要如何開口。


    “我看到你進了我的病房,在我逃離那裏之後。”安高斯杜拉托著腮,歪著頭看向波本,“你猜我回到美國會經曆什麽?”


    波本麵對安高斯杜拉的提問,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陷入了沉默。


    “洗腦,或者是腦科手術,再或者成為實驗體中的一員。我也許會像組織裏很多人一樣忘記過去,忘記那些珍貴的記憶。”安高斯杜拉偏頭看向窗外的夜色,霓虹燈閃爍著七彩絢麗的燈光。


    那些燈光猶如一幅璀璨的畫卷,如夢如幻。每一個色彩都像是被賦予了生命,跳躍在黑暗中,充滿了活力與生機。


    片刻後,安高斯杜拉吐出一口濁氣,“波本,你知道那些記憶對我來說有多麽珍貴嗎?而對於從小生活在組織裏的我,那些命令是我無法拒絕的。”


    波本看到安高斯杜拉的眼角似有什麽東西閃過,卻被迅速擦拭掉了。


    “真是的,我和你說這麽多幹嘛?”安高斯杜拉自嘲地笑了笑,隨後一臉認真地說道,“千萬不要被朗姆懷疑,這是忠告。下次見麵的時候,麻煩你再做一次自我介紹咯。”


    說罷,安高斯杜拉就率先離席。


    此時服務員走了過來,遞上了賬單。


    波本看著安高斯杜拉走遠的背影,掏出了自己的卡。等一切結束,波本走出哥倫坡西餐廳,四下張望卻再也找不到安高斯杜拉的身影。


    蔚藍的天空中,白雲慢悠悠地飄著,風將它們捏成不同的形狀,有的像蝴蝶,有的像一隻囚禁在籠子裏的鳥。


    清晨的微風卷著泥土的芬芳,吹落了安室透臉頰上的汗水。已經不知道在提無津川跑了多少個來回的安室透終於止住了腳步,一顆一顆豆大的汗水順著他的下巴滴落在腳邊的草地上。


    安室透微微喘著粗氣,揮出一拳,將空中的汗珠擊碎,四散開來的汗珠反射著七彩的陽光,就像昨晚的霓虹燈一樣。


    我該怎麽辦?


    降穀零捫心自問,然而這個問題的答案他想不出來……


    原本綠油油的草地,現在變得枯黃,灰黃色的泥土裸露在了外邊,沒有聒噪的蟲鳴,沒有喧鬧的鳥叫,除了風聲、粗重的呼吸聲以外,周圍安安靜靜的。


    清晨的陽光灑在路上,露珠閃爍著晶瑩的光。


    明月走進了闊別許久的校園,站在自己的鞋箱麵前,挑了挑眉,幾天沒來,不知道裏麵會不會有驚喜出現,雖說涼宮夜已經警告過她們,但明月不覺得那些人會乖乖聽話。


    然而等明月拉開鞋箱,一雙幹幹淨淨的室內鞋安安靜靜地放在裏麵。


    一時間明月有些疑惑了,看了看鞋箱上寫的名字,確認自己沒有打開錯,檢查了一下室內鞋,沒有發生任何問題。


    換上鞋準備往教室走的時候,一位寸頭男生跑了過來,笑著對明月說了一聲:“早上好。”


    明月看著眼前的同學微微愣了一下,“早,早上好。”


    那名寸頭男生迅速換好鞋就往教室跑去。


    “怎麽,被他的轉變嚇到了?”結城采紀拎著書包,走到明月身邊,拉開鞋箱,彎腰換鞋,“自從涼宮老師去了他家家訪後,他就變成這樣了。你這段時間不在,不知道我們班上發生了多少變化,小心別嚇著了。”


    明月眨了眨眼,一臉好奇地問:“都發生什麽了?和我說說唄。”


    結城采紀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卻讓明月感覺到不安。


    “菊池在你桌子上放白菊花,被涼宮老師發現了,狠狠地挨了一頓批。”結城采紀清冷的麵容上帶著一絲壞笑,“伊吹翔太現在可沒有之前那麽邋遢了,而且他也不害怕老鼠了。”


    明月垂下眸子,看著腳下的地麵,“是啊,剛才看到他,我差點就沒認出來,這才幾天時間就改變了這麽多?”


    “這就是我們涼宮老師的魅力所在咯。”結城采紀笑著說,“對了,宇野班長已經不是數學課代表了,我們班上的數學課代表是毛利同學,還有像是聲樂美術這一類的學習委員也換人了。”


    明月一臉疑惑地看向結城采紀。


    結城采紀將一隻手放在胸前,認真地介紹道:“我現在就是班上的美術委員。”


    “恭喜。”明月微笑著看向結城采紀,距離教室越近,一想到戴著金絲眼鏡的涼宮夜一,那種不安感就越發強烈。


    “對了,有件事情忘記和你說了。”結城采紀看向明月,“田原麗花轉學了,我們班上的女生少了好幾人,以至於有些同學都傳言你也要離開這個班級了,其他班的人都把我們班稱為被詛咒的一班。”


    明月沉默不語,也不知道應該說一些什麽。


    結城采紀笑了笑,“我可是巫女,詛咒什麽的,我可不怕。你能回來上學就好了,歡迎回來。”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明月從後門走進教室,看到自己那張桌子不由得愣了一下。


    桌子光潔幹淨,應該每天都有人幫忙擦拭打掃,那些原本寫在桌子上的汙言穢語早已經消失不見了。


    “在你桌子上寫字的人被涼宮老師查到了,具體是誰,涼宮老師沒說,隻是勒令將字跡去除幹淨。私底下有傳言說那些人為了消除字跡把手指都磨紅了,真是自作自受。若是一開始知道會變成這個結局,那些人應該不會做這事情吧。”結城采紀猜到明月想知道這些事情,便說了出來。


    明月摸了摸光潔的桌麵,笑著說:“聽你這麽說,我不在學校這段時間,涼宮老師做了不少事情,班上發生這些變化似乎都和他有關。”


    “那當然了,其他班級的同學都嫉妒我們有這樣一名班主任的。雖然他和之前白川老師的做法不太一樣,但他很受大家愛戴。”結城采紀笑著走到自己的座位上。


    看著臉上露出一絲興奮的結城采紀。明月卻覺得有些事情已經逐漸地脫離了她的掌控,心裏的不安感非常強烈。


    “明月!”鈴木園子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鈴木園子像一陣風一樣跑了進來,隨後明月就感覺到一雙溫暖的手臂環抱住了她。


    “你知不知道,我擔心死你了,你要是再不來上學。我就……我就要管家一家醫院一家醫院地找,直到找到你為止。”鈴木園子的聲音悶悶的。


    明月拍了拍鈴木園子的手臂,“抱歉,讓你擔心了。”


    “你現在怎麽樣了?嚴不嚴重?我看你好像都瘦了一圈。”鈴木園子圍著明月看了又看,眼裏滿是擔憂。


    “隻是不小心食物中毒了而已,情況有點嚴重,所以就住了一段時間醫院。”明月露出一個讓人安心的笑容,心裏則是將懷特罵了一遍,這家夥編的什麽理由,這麽牽強。


    剛從後門進來的毛利蘭聽到了兩人的對話,一臉認真地說:“最近的魚類要少吃,前一段時間我在報紙上看過一篇報道,說是一條河水被染成了紅色,好像是因為下大暴雨導致染料流入河水,汙染了魚類。你一定是吃了有毒的魚類,才導致中毒的。”


    明月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沒想到懷特編的理由還是會有人信的,一臉認真地說:“毛利同學,你說的似乎很有道理。”


    毛利蘭對明月甜甜一笑後,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將即將上課的書本拿了出來。


    宇野星耀拿著一個本子快步來到明月桌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明月,“你能來上學真的挺好了。我、涼宮老師,還有我哥哥都很擔心你。你若是不舒服的話,再休息幾天都行。這……”宇野星耀將本子遞到明月麵前,“這是你沒來的這段時間的筆記,希望對你有幫助。”


    明月接過筆記,道了一聲謝。


    “你……你若是有不懂的就問工藤好了……”宇野星耀看向站在明月身邊的工藤新一。


    “欸!?”工藤新一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子,看了看明月手裏的筆記,又看了看宇野星耀。心中腹誹道:說不定明月還能在你的筆記裏找到記錄錯誤的地方。


    宇野星耀手指緊握成拳又緩緩鬆開,看向工藤新一說:“你不是學習委員嘛,不問你問誰?”說罷,就轉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這一係列的奇怪舉動,讓明月有點懵,我不在學校的這幾天好像發生了很多事情。瞄了一眼坐在窗邊的菊池紗霧,發現她根本沒有往自己這邊看。又瞄了一眼靠近前門的橘咲綺,她似乎也沒注意到後門這邊發生的動靜。


    一個綴著彩花的被包裝紙包裹的十分漂亮的長方體出現在明月麵前。


    “遲到的禮物。”工藤新一將手裏的物品往明月麵前遞了遞,解釋道,“這位推理小說家昨天不幸去世了,以後再也看不到他寫的推理小說了。這本小說的最後一頁,他留下了一個謎題,我沒想出來……”


    明月接過禮物,笑著說:“謝謝,我會看的。至於你說的那個謎題優作叔應該解出來了吧。”


    工藤新一搖了搖頭,“老爸說缺少一些條件。”


    明月眨了眨眼,歪頭思索了一下,“條件沒給全的謎題嗎?那可真的有意思了。”


    “我猜到你就喜歡。”工藤新一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在上課鈴聲響起之前,涼宮夜一夾著課本從教室後門走進來了,看到距離後門最近的位置後,咧嘴一笑。


    我親愛的學生,你終於來了,我還以為你逃跑了呐。


    那副金色眼鏡下漆黑的眸子裏閃著興奮的光。


    涼宮夜一快步來到明月麵前,彎腰與明月的視線平齊,露出一副關心的模樣,輕聲問詢道:“怎麽樣?身體好點了嗎?”


    明月看著那雙近在咫尺的黑眸,覺得就像兩個黑洞,裏麵蘊藏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東西,但依舊微笑著回複道:“謝謝涼宮老師的關心,我已經全好了。”


    “我去過醫院好幾次,可惜你的主治醫師都以你要靜養為由拒絕了我。今天看到你來學校上課,我總算能放心了,差一點就以為我又要失去一名學生了。”涼宮夜一將眼睛眯成月牙狀。


    明月正準備說些什麽的時候,上課的鈴聲響起了。


    涼宮夜一快步走上了講台,開始了今天的第一堂數學課。


    然而明月卻發現教室裏除了被警方帶走的小橋智,和已經轉學的田原麗花以外,還有一個空著的桌子,而那個座位的主人正好是寶生衣姬。


    她怎麽了?生病了嗎?還是轉學了?


    ----------------


    下章預告:消失的學生究竟去了哪裏?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名柯:當反派不小心混入主角團後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是婭非雅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是婭非雅並收藏名柯:當反派不小心混入主角團後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