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白的燕子被夕陽的餘暉染上了一層血色,就像是那場熾熱的大火,將他困住,將他燃燒殆盡。


    “案件都還沒調查清楚呐!”工藤新一不滿的嘟囔,“現在就回家,我晚上會睡不著覺的。”


    毛利蘭耷拉著眉毛,看了眼一臉疲憊的宇野柊吾,拉住工藤新一的衣袖,“柊吾哥哥已經很累了,你的偵探遊戲也應該結束了吧。”


    “蘭,這不是偵探遊戲。”工藤新一試圖說服毛利蘭,但看著毛利蘭那張快要哭了的臉,話到嘴邊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結城采紀看向站在夕陽中的明月,灰色的頭發被染上一層茜色,略微思索了一下後,嘴角微微勾起,“是啊,時間不早了,我也應該會神社了。”


    鈴木園子叫了一聲:“明月。”


    明月聞聲回頭看向園子。


    哢嚓!


    園子舉著手機,對著明月,按下了快門,畫麵在此定格,夕陽餘暉中佇立著一位嬌小的少女。


    “哇,真是太漂亮了!”鈴木園子欣賞著手機裏的照片,“明月你知道嗎?你藍色的眼眸在夕陽中看起來是紫色的,真的是超級漂亮!”


    “是嗎?”明月湊近一看,不動聲色的觀察了一圈周圍人,懸著的心緩緩放下。果然在逢魔時刻,最真實的一麵容易暴露出來。


    打完電話的宇野柊吾放下手機,對著身邊的孩子們說:“一會兒有警員會送你們回家,謝謝你們今天陪我一起調查。”


    工藤新一撓著後腦勺,“如果可以的話……”


    “新一!”毛利蘭嘟起嘴巴。


    鈴木園子的目光在毛利蘭和工藤新一身上來回掃視,捂著嘴偷偷地笑。


    “有機會的話,來我們家做客。”宇野柊吾拍了拍星耀的肩膀,笑著說。


    宇野星耀點了點頭,“我家庭院裏有一棵很高的樹,每年春天都有燕子在上麵築巢。來我家可以看小燕子的窩,隻不過現在這個季節它們應該要去別的地方過冬了。”


    “真的嗎?”毛利蘭眼裏滿是期待。


    赤紅的雲霞就像是燃燒在天邊的烈火,紅的刺目,紅的耀眼。


    很快穿著便服的警員來了,鈴木園子和結城采紀坐進了後排,毛利蘭招呼站在遠處的工藤新一上車。


    “你們先走。”工藤新一對毛利蘭她們喊了一聲。


    “新一,一起走嘛。”


    工藤新一擺了擺手,“你們先走,再說一輛車也坐不下我們這麽多人。”


    毛利蘭看了眼站在夕陽裏的明月和新一,有些生氣的鑽進了車裏,“砰”的一聲將車門關上,對著前麵開車的警員說:“我們走,不管他們。”


    “小蘭……”鈴木園子明顯察覺到毛利蘭生氣了,無奈的歎了口氣說,“也許工藤他隻是想和明月討論案情,畢竟殺害白川老師的凶手還沒找到。”


    毛利蘭看向窗外,此時夕陽如血,將世間萬物染上刺目的紅色。毛利蘭嘟著嘴小聲嘟囔道:“破案有警方有偵探,新一他和我們一樣,隻是一個國中生而已。”


    “的確,我們隻是國中生而已。”結城采紀微笑著看向窗外的紅霞,深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


    我們離開,你應該會放手一搏了吧。結城采紀腦海裏浮現出夢奈明月找白川美紀要蛋糕時候的樣子,忍不住輕笑出聲。


    鈴木園子看看左邊笑的開心的結城采紀,看了看右邊生著悶氣的毛利蘭,杵著下巴無奈地歎息了一聲。


    工藤新一看向明月,“我們一起走吧,畢竟我們是鄰居。”


    “你竟然沒有選擇和毛利一起走,真出乎我的意料。”明月嘴角噙著笑,但這笑怎麽看都帶了一絲揶揄的成分。


    工藤新一半月眼看向明月,他才不相信明月猜不出他心裏想的是什麽。


    明月瞄了一眼蛋糕盒,正色道,“我要把蛋糕帶給哥哥,就不和你一起走了。”


    宇野星耀聽聞後,一臉興奮,終於可以見到明月的哥哥了嗎?


    然而宇野柊吾看了看手上提著的蛋糕,有些無語地瞄了一眼身邊有些激動的笨弟弟,歎了口氣,心中腹誹道:你哥我要變成別人的哥哥了。


    “我很想見見明月的哥哥!”工藤新一眼裏閃著興奮的光,“那樣厲害的偵探,說什麽都想見見。”


    明月笑著說:“以後會有機會的。”


    “誒?”工藤新一敏銳的察覺到一絲不對勁,“你不會準備一個人去調查案件吧。”


    明月搖了搖手指,笑著說:“no!我才不會一個人去調查案件呐。”


    工藤新一歪了歪頭,一臉疑惑。


    宇野柊吾看了看身邊三個孩子,想了想,“我送你們吧。”


    “哥哥,你之前喝了酒。”宇野星耀麵露擔憂。


    明月瞄了眼宇野柊吾,“催吐後又過去了六個小時,這期間又是走路,又是幹體力活的,還喝了不少水,那點酒精估計早就代謝完了。”


    再說隻有那麽一小杯,就算酒量再差的人也應該醒酒了,而且此時宇野柊吾臉上看不到一絲疲憊,果然之前那些都是裝出來的吧。


    明月有些拿不準這位警官為什麽要這樣做,隻是背對著夕陽看向遠處逐漸變暗的天空。


    “嗯,的確早就沒事了。”宇野柊吾微笑著看向一臉擔憂的弟弟。


    躲在樹影裏的燕子張開雙翼,跟在宇野柊吾的汽車後麵,紅色的尾燈與夕陽幾乎融為一體。


    不一會兒,宇野柊吾驅車來到了工藤宅門口,有希子和優作盛情邀請宇野兄弟一起吃晚飯。


    宇野柊吾笑著拒絕,“晚飯的話,我和這兩個孩子估計要晚點吃了。”說罷看向明月,“我可能要帶她去個地方,不過應該不會耽擱太久,明天她會和我弟弟一起去上學。”


    工藤優作看向明月,“這事情我做不了主,你可以問問她的意見。”


    “是嗎?”宇野柊吾蹲下身與明月平視,“你願意嗎?”


    明月點了點頭,笑著說,“當然可以。”


    宇野星耀瞪大了眼睛,看著蹲下身谘詢明月的哥哥,十分震驚,他想不到哥哥竟然會這樣做。


    明月和優作揮手告別後,再次坐上了宇野柊吾的車,汽車緩緩駛離了米花町二丁目。


    “哥哥,我們現在去哪?”宇野星耀看向正在開車的哥哥。


    宇野柊吾通過後視鏡看向車的後座,笑著說:“明月桑,你應該知道我們現在的目的地吧。”


    “嗯。”明月看向窗外逐漸變暗的天色,“是那家蛋糕店吧。那裏有能解開殺人移屍的謎題的關鍵線索。”


    宇野星耀瞪大了眼睛,“夢奈同學,你已經知道凶手是誰了嗎?”


    “有些猜想,但還是需要去證實一下。”明月看向駕駛座,“柊吾哥哥也應該是這樣想的吧。”


    “嗯。”宇野柊吾微微點了點頭,此時他雙眼炯炯有神,目視前方道路,車開的又快又穩。


    “這麽說武居先生就是殺害白川老師的凶手了?!”宇野星耀略微深思一下,將自己的分析說出口,“白川阿姨,還有山本夫人,她們是女性,不一定能移動成年男性的屍體,相對來說,吉明地哥哥和武居先生都有可能殺人拋屍。”


    明月靜靜地聽著,笑而不語。


    “我們警方之前認真地調查過他們的不在場證明,武居貴大購買蛋糕的收據是真實的。雖然那張收據上沒有日期,但是有明確的時間,時間顯示的是晚上十點半。”


    宇野柊吾通過後視鏡瞄了一眼坐在後座的明月,繼續說道:“但那家蛋糕店距離帝丹國中很遠,就算開車,單程也需要兩個多小時。而且無論那條路線,都必須經過兩個裝有攝像頭的路口,我們調取了監控錄像,在凶手移屍的那段時間裏,沒有發現有搭載嫌疑人的車輛。”


    “這麽說的話,武居先生就沒有辦案時間了。”宇野星耀眉頭緊皺,他覺得這事情沒有這麽簡單。


    明月略微思索了一下後,緩緩開口:“那其他交通工具呢?”


    “我們調查了他乘坐的輪船,票據的時間的確都是昨天的。他返程的車票是今天早上最早的一班,售票員對拎著蛋糕盒的他印象還是很深的。”宇野柊吾看著眼前的紅燈,眉頭緊鎖。


    宇野星耀提出一個猜想,“蛋糕有沒有可能是早上買的?或者蛋糕店裏打印小票的機器時間被凶手動過手腳了呢?”


    “蛋糕店營業時間是從下午開始,一直到晚上十一點,如果賣的快的話,也許會早一點關門。剩餘蛋糕多的話,關門時間也會相應的延遲。那台機器是聯網的,雖然不打印日期,但時間是正確的。”宇野柊吾看到紅燈變綠後,發動了汽車。


    宇野星耀托著下巴,看向副駕駛位上的蛋糕,認真思索,“這麽說的話,蛋糕隻能晚上購買。”


    “嗯。”宇野柊吾認真而嚴肅地點了點頭。


    此時工藤宅裏,餐桌上的工藤新一沒精打采地扒拉著白米飯。


    優作看向愁眉不展的新一,開口詢問道:“今天都發生什麽事情了?”


    新一將最後一口白米飯扒進嘴裏,緩緩地將今天的所見所聞講述了一遍。


    優作沉思片刻後,對有希子說:“昨天買的蛋糕,我們是不是還有一些。”


    有希子點了點頭。


    “放太久可能會壞掉,拿過來我們一起吃掉它吧。”


    有希子看著優作的笑臉,又看了看神不守舍的新一,起身去拿蛋糕。


    很快,一碟裹著白色奶油的蛋糕被放到新一麵前。


    “媽,我沒有什麽胃口,不想吃蛋糕。”


    然而優作卻吃著蛋糕對有希子說,“這蛋糕口感不錯喲,香草味很濃鬱。”


    有希子笑著說:“他們家就是做香草味蛋糕出名的,其他口味的蛋糕,他們是不做的。”


    一瞬間,工藤新一瞪大眼睛,伸出手指挖了一塊奶油放到嘴裏,濃濃香草味充斥著整個口腔,將蛋糕端到鼻前仔細嗅了嗅,“香草味!”說罷,咧開嘴,露出潔白的牙齒,“我就說明月那個吃貨為什麽會突然不吃蛋糕了,而且還要求將蛋糕打包帶回家給她的哥哥。”


    工藤優作看到兒子重新露出笑容後,和有希子相視一笑。


    “你是不是也早就知道了?”有希子看向工藤優作。


    優作搖了搖頭,“我可不是未卜先知的神,我隻是相信那個孩子的判斷而已。”


    新一跑到窗前,看向漆黑的夢奈宅,一臉鬱悶地說:“果然她一個人去調查了吧。”


    “她可不是一個人。”優作端著一杯紅茶,笑著站在新一身後,看向掛在天邊皎潔的月亮。


    新一一瞬間想明白,但卻更加鬱悶了,煩躁地抓著頭發,“啊!啊!啊!不是一個人,是他們三個人!啊!啊!”


    優作微笑的看著身邊的兒子。


    “老爸,你還在笑!”新一半月眼看向優作,嘴角卻微微勾起,神色認真地說,“覺不覺得明月很像艾琳?”


    優作略微思索了一下,笑著說:“是嗎?我沒覺得明月像艾琳。她啊,倒是更像福爾摩斯。”


    工藤新一剛翹起的嘴角瞬間就耷拉下來,疑惑不急地說:“福爾摩斯可是男性啊。”


    “誰規定了福爾摩斯一定是男性的呢?”工藤優作看向漆黑的夜空,喃喃自語道,“不過這次的對手可不簡單。”


    明月幾人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


    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有父母帶著孩子出來逛街的,有情侶手拉著手相互投喂的,也有步履匆匆往家裏趕的上班族。


    此時宇野柊吾已經帶著明月和宇野星耀來到了那家蛋糕店附近,看著蛋糕店前排起了長龍,幾人也加入了排隊的行列。


    也許是周一的原因,排隊的人沒有周末時候多,不多時,就輪到了明月幾人。


    宇野柊吾將手上的蛋糕盒在店員麵前打開,店員隻是聞了一下,就立馬開始道歉。很快店長就走了出來,將明月幾人請到一間小的休息室裏。


    “很抱歉,這是我們製作的疏忽,讓你們買到了殘次的蛋糕。”店長是一名中年男人,修剪得體的指尖幹淨整齊,一身潔白廚師服帶著些許烘焙香氣。


    “殘次的蛋糕?”宇野星耀一臉疑惑,“這個蛋糕很好吃啊。”


    店長認真且嚴肅地搖了搖頭,“它是不完美的。”說罷,端出另外三盤蛋糕,又拿出一個蛋糕盒,“這個就作為賠禮吧。”


    一時間,淡淡的香草味充斥在這間狹小的休息室內。


    宇野柊吾示意星耀嚐嚐蛋糕,並從便當盒裏拿出之前裝好的蛋糕,淺淺的嚐了一口,很快就發現兩份蛋糕之間的差異,迅速掏出證件,一臉嚴肅的詢問:“我想問下這種殘次的蛋糕你們賣出去多少?”


    店長看到警官證,嚇到抖了一下,聲音略帶哭腔地說:“我,我家蛋糕就隻有這一次沒放香草而已。警官,沒,沒這麽嚴重吧。”


    “沒放香草的蛋糕是哪一天銷售的?”宇野柊吾將警官證收起。


    店長戰戰兢兢地說:“前天,周六,那天我去醫院了,是小徒弟調配的奶油,他由於不太熟練,忘記加入香草了。警官,真的隻是忘記放香草了而已,蛋糕的質量絕對是沒問題的!”


    宇野柊吾瞄了一眼正在吃蛋糕的明月,眼裏滿是探究。


    店長此時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緊張地盯著宇野柊吾,咽了好幾口唾沫。


    “那麽這個人你有沒有印象?”宇野柊吾從上衣內側口袋裏,拿出幾張嫌疑人的照片。


    店長認真辨認了一下,拚命地搖了搖頭,並將其他店員都叫了過來。


    一名店員擦著手上的水,“我們店人流量很大,有些時候就隻是匆匆看了對方一眼,而且我大部分時間都在後廚製作蛋糕。”


    收銀的店員搖了搖頭,“別說昨天過來的顧客了,就是剛才的幾個人,我都隻是收了錢,快速地將蛋糕拿給對方,根本沒有功夫觀察對方的長相。”


    一名年輕的店員十分認同的點了點頭,“是啊,我們店的客流量太大了。根本記不清,除非是那幾名長期光顧的老顧客。”


    “老顧客?”一個店員不屑的瞄了眼剛才說話的,“兩天前,有個人排了兩次隊你都沒認出來,就別說老顧客了。”


    宇野柊吾看向那個店員,“排了兩次?”


    “嗯,不過那個人捂得很嚴實,根本沒看清麵貌。”那名店員聳了聳肩。


    詢問一圈未果後,明月幾人被店長畢恭畢敬地送出蛋糕店。


    宇野兄弟手裏都拎著一個蛋糕盒,隻不過宇野柊吾手裏的那個看起來有點輕,而且有點舊。


    “明月桑,現在能告訴我,你是怎麽發現蛋糕的問題了嗎?”宇野柊吾發動汽車。


    明月看向宇野星耀,“昨天有希子阿姨帶來的蛋糕,你不是也吃了嗎?”


    “誒?!”宇野星耀眨了眨眼,他的確吃過,但沒注意到這個細微差距啊!


    明月繼續說:“無論是有希子阿姨,還是毛利同學都說過,那家店隻做一種蛋糕,但是我卻吃出了兩種口味,所以這件事情裏至少有一個人撒謊。”


    “因為同樣是一天製作出來的蛋糕,不可能有兩種口味。沒想到你連這麽微妙的細節都能發現,一般人都不會注意到吧。”宇野柊吾透過後視鏡看向坐在後排的明月。


    “我聽說那家店的店長是一位對蛋糕具有苛刻要求的人,沒有放香草的那款口感不算是最完美的。”明月半月眼看向宇野星耀手裏的蛋糕盒,心裏腹誹道:這種蛋糕已經連續吃了三天。如果說第一次吃是新奇,後麵吃就沒有那麽多感受了。


    宇野星耀看著對蛋糕口味侃侃而談的明月,嘴角抽了抽。若不是吃貨的話,根本不會留意這麽多細節吧。不過,要是福爾摩斯的話,這種細微的差異一定會被他察覺到的。


    我果真還是太弱了,連明月都不必過,更別說能趕上哥哥們的腳步了。宇野星耀緩緩地低下頭。


    宇野柊吾手指敲擊著方向盤,“這麽說的話,移屍的人極有可能就是武居貴大,但白川輝二的死亡時間,武居貴大是有不在場證明的。”


    明月看向窗外漆黑的夜空,“武居先生也許隻是幫凶,殺死白川老師的凶手也許另有其人。”


    “最有可能的就是白川美紀,她了解丈夫的所有行程,但是她也有不在場證明,而且能證明她的人恰好就是你們。”宇野柊吾眉頭緊鎖。


    “我從未說過白川阿姨她中途沒有離場喲。”明月歪著頭笑著說。


    “她的不在場證明也是假的?!”宇野星耀瞪大了眼睛,隨後蹙了蹙眉,“但是工藤他說看到了白川阿姨的手機亮了一下,而且哥哥他說查到有電話掛斷的記錄和掛斷電話後發送的簡訊。”


    明月瞄了一眼正在開車的宇野柊吾,感覺車速正在變緩,看向窗外,發現這裏應該是一片居民區,思索了一下,緩緩開口道:“隻要有兩部手機就可以完成這些事情。”


    宇野柊吾將車停好,看向坐在後排的明月說:“一起吃個晚飯吧,總不能讓你們餓著肚子陪我。”


    明月下車看見一棟不大的住宅,三層的小樓,小樓旁邊有一棵高大的樹,茂密的枝丫間似乎有鳥在枝頭休憩。樹下有一架生鏽的秋千,花壇裏長滿了雜草。


    “很抱歉,自作主張將你帶到家裏,畢竟嫌疑人還沒抓捕歸案,在外邊談論案件總覺得隔牆有耳。”宇野柊吾解釋了一下,“不過立川夫人這時候應該準備好豐盛的晚飯了。”


    宇野星耀開門,笑著對明月做了一個請進的手勢。


    然而開門的動靜似乎驚動了房間裏的人。


    一位頭發有些花白的婦人快步來到玄關處,就看到宇野星耀正將一雙室內拖鞋遞給明月,眼睛不由的亮了亮。


    “哎呀!少爺們回來了,還帶了一位好可愛的女生!”管家立川夫人看到明月笑的合不攏嘴,宇野夫人的在天之靈看到這一幕心情一定和我的一樣,少爺們都長大了。


    庭院裏的樹葉的陰影處,一隻潔白的燕子躲在裏麵,他透過窗戶看向明亮的房間。夜幕中的他被染上了一層朦朧的灰色,在他不遠處的枝丫裏藏著幾隻與夜色融為一體的黑色烏鴉。


    “這位是星耀的同班同學。”宇野柊吾向立川夫人介紹明月,脫下自己的外套交給管家後,環顧四周,“父親呢?”


    立川夫人接過外套,眼睛卻時不時地瞄向明月,笑的見牙不見眼,“老爺估計在忙,還沒回來,我盛出一份放冰箱了,他回來後熱一下就能吃。”


    咕嚕~


    宇野星耀的肚子突然叫了一聲,他的臉瞬間紅了,低著頭捂著肚子不敢看明月。


    “都還沒吃晚飯吧,我再去做一道甜點,希望夢奈小姐喜歡。”立川夫人笑的十分慈愛。


    明月連忙指著宇野星耀手裏的蛋糕說:“婆婆不用那麽麻煩,吃這個蛋糕就好。”


    “那怎麽能行,一定要加一道甜點。”立川夫人風風火火的進了廚房。


    “請不要在意,立川夫人她就是這樣的人。別看她頭發已經花白了,其實她身體很硬朗的。”宇野柊吾笑著說,目光停留在忙碌的立川夫人身上。自從母親去世後,他已經很久沒看到立川夫人笑的這麽開心了。


    明月卻有些不安地蜷縮了一下腳趾,跟著宇野星耀走進室內,坐落在窗邊的供桌引起了明月的注意。


    一直觀察明月的宇野柊吾看向供桌,供桌旁的窗戶被打開了,有涼風吹進室內,在看到這兩張黑白照片時,焦躁不安的內心會慢慢地平靜下來。


    “那個是我的大哥,兩年前去世了,旁邊的是我們的母親,在大哥去世沒多久也離開了人世。”宇野星耀仰著頭看著牆上的照片,照片中的母親和記憶中的一樣。


    明月雙手合十,祭拜了一下。


    “我好像在你家裏好像沒看到你父母的黑白照片。”宇野星耀轉頭看向明月,突然發覺自己說錯話了,有些慌張的說,“對不起,讓你想起不開心的事情了。”


    明月一臉平靜的說:“沒關係,不是我不想放,而是我根本沒有他們的照片。”


    宇野柊吾正在關窗的手突然一頓,側目看向明月,關於這個女生的事,他從目暮十三那裏打聽到了一些,畢竟那張手繪的炸彈原理圖此時就在他手裏。


    宇野柊吾微微閉了閉眼,壓下心底不斷翻湧的情緒。若能早點拿到那張原理圖,比他更強大更厲害的大哥一定能在那場事故裏化險為夷,逃出生天。


    然而時光是不能倒流。


    宇野柊吾看向牆上的黑白照片,無聲地歎了口氣,垂下頭,看向身邊的宇野星耀,想到之前自己還在寬慰弟弟,勸他放下,然而真正放不下過去的其實正是他自己。


    “快點去洗手吃飯了。”宇野柊吾催促道。


    明月敏銳的察覺到宇野柊吾笑容背後的隱藏著別樣的情緒。


    一餐豐盛的晚飯後,管家立川夫人笑著收拾桌子,宇野柊吾看向明月,“能和我詳細說說兩個手機能完成的事情嗎?”


    明月拿出自己的手機放在桌子上,看向宇野兄弟二人,“我還需要另外一部手機才能演示。”


    宇野星耀準備掏出手機,然而宇野柊吾已經把手機遞到明月麵前,“用我的可以嗎?”


    明月在宇野柊吾的手機上下載了一個軟件,將手機還給他,“現在你的手機可以遠程控製我的了。”


    宇野柊吾拿起自己的手機看了看。


    明月轉頭看向宇野星耀,“宇野同學,你的手機也借我一下。”


    “嗯,好。”宇野星耀遞出自己的手機。


    明月在宇野星耀的手機上輸入了自己的電話,並撥打出去。


    宇野柊吾看到自己的手機界麵出現了接聽和掛斷的顯示,選擇了掛斷,然後試著遠程控製明月的手機發送了一條簡訊到星耀的手機上。


    看著明月手機上的發送成功的記錄後,宇野柊吾輕聲說了一句,“原來如此。”


    “但是如果將軟件卸載,這些控製的記錄有可能會消失。”明月將她自己手機上的軟件卸載掉,看向宇野柊吾笑著說,“網絡電話隻需要在電腦上安裝幾個插件就可以實現定時撥打,但我認為凶手不一定會這樣做,很有可能是通過主控手機完成這一切的。”


    宇野柊吾目光暗了暗,盯著自己的手機,神色晦暗不明。


    “如果軟件被卸載了,那罪證不是就被凶手銷毀了嗎?”宇野星耀有些激動,看向哥哥,神色有些緊張。


    宇野柊吾緊鎖眉頭。


    “手機曾經裝過的軟件,可以通過恢複數據檢測到有沒有裝過軟件,畢竟想要讓兩個手機串聯起來,是需要賬號和網絡的。”明月看向宇野柊吾,繼續說,“也許凶手用的不是這款軟件,具有這種功能的軟件市麵上還是蠻多的,但隻要使用過必然會留下痕跡。”


    明月將軟件再次裝回自己的手機上,登錄的賬號。


    宇野柊吾再次可以控製明月手機,然而此時他神情嚴肅,對著麵前兩名學生說:“我有事,出去一趟。星耀你們好好在家裏待著。”


    “我想我也應該告辭了。”明月準備起身離開。


    立川夫人發現明月要走,連忙跑過來,一臉擔憂地說:“夢奈小姐,這麽晚了,就在這裏留宿一宿吧,我將客房準備好了。”


    “額……”明月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拒絕,不安的腳趾扣扣柔軟的鞋底,看向宇野柊吾,“我覺得我跟你走比較好。”


    宇野柊吾看向明月,思索片刻後,點了點頭,對自家弟弟說:“我和明月桑出去一下,你就一個人好好在家。”


    “為什麽?!”宇野星耀一臉不解。


    明月坐上了宇野柊吾的車,在車子即將發動時,宇野星耀拉開車門,衝上了後排座位,在明月身邊坐下。


    “星耀少爺!”立川夫人有些焦急的聲音在車後響起。


    然而車已經迅速地駛離了宇野宅,立川夫人看著車尾的紅燈不由地開始有些擔憂,走回房間,佇立在供桌前,雙手合十,“夫人,你一定要保佑他們。”


    白色的燕子像一隻離弦的箭,衝出了樹枝,緊跟在宇野柊吾的車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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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章預告:好久不見,藍色小醜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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