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沒有風,但蠟燭卻沿著逆時針的方向,一支一支地熄滅了,當最後一支蠟燭熄滅後,整個書房陷入了黑暗,耳畔除了滴答的鍾表聲以外,聽不到其他聲音。


    突然,中間的圓桌開始晃動,靈媒師光明寺美琴的身體開始劇烈的顫抖,動作幅度很大,弄出了不少聲響。


    小清水紀子渾身顫栗,呼吸頻率開始加快,閉著眼睛,但鍾表的滴答聲,還有桌子晃動的聲音都刺激著她的神經,讓她不由得想起十年前的一個夏天。


    寺井光江的左手手腕被小清水紀子捏非常疼,讓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眉頭蹙起,想開口提醒下小清水紀子,但是害怕突然出聲會打斷降靈會,隻是抿了抿嘴,將這份痛苦獨自承擔下來。


    宮野誌保往明月身邊縮了縮,赤井秀一敏銳地察覺到了,動了動被宮野誌保握住的手腕。


    明月嘴角勾起,輕輕捏了捏宮野誌保的手腕,食指恰好搭在宮野誌保的脈搏上,感受著脈搏的跳動,明月知道誌保現在很緊張,似乎有點害怕。


    嘿嘿,誌保姐之前可嘴硬說不怕的哦~明月注意著身邊的動靜,內心卻非常愉悅。


    突然耳畔傳來一個陌生小女孩的聲音,好似是在唱童謠。


    “晚霞中的紅蜻蜓呀~你在哪裏呦~童年時代遇到你啊~那是哪一天……”


    小清水紀子開始小聲抽泣,導演河源皺起眉頭,編輯小早川茂郎環顧四周,但什麽都看不清楚,心髒在胸腔裏狂跳不止。


    接著周圍傳來似有若無的笑聲,與女孩的聲音不同,這更像是年輕女子的聲音。但無論是小女孩的聲音,還是女子的笑聲,都不是光明寺美琴的聲音。雖然傳過來的聲音很模糊,但還是分辨得出來。


    陡然所有聲音都消失了,耳畔隻有滴答滴答的鍾表聲。


    圍在圓桌前的眾人發現桌子不再抖動了,光明寺美琴的身體也不顫抖了。


    就在大家緩緩鬆開一口氣的時候。


    咚!


    圓桌傳來一聲悶響,大部分人都被嚇得一哆嗦。


    導演河源深呼吸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喊了一聲:“光明寺美琴?”


    咚!咚!


    圓桌傳來兩聲悶響。


    小清水紀子又被嚇得哆嗦了兩下,低著頭,閉著眼睛。寺井光江能明顯的感受到小清水紀子的顫栗。


    河源導演,輕聲詢問:“你不是光明寺美琴?”


    咚!


    “你是誰?永遠小姐?”


    咚!咚!


    “時代夫人?”


    咚!


    女傭寺井光江看向黑暗處的光明寺美琴,眼神裏帶著期盼,雖然眼睛已經習慣了黑暗,但圓桌另一邊光明寺美琴的身影看的並不清晰,寬大的兜帽將光明寺美琴的臉覆蓋了大半,根本看不清表情。


    “你真是夫人嗎?你還記得我嗎?”寺井光江咬了咬下嘴唇,期盼對方能夠回應她。


    咚!


    圓桌僅傳出一聲悶響。


    寺井光江喜極而泣,“原來夫人沒有忘記我啊,我好高興能見到夫人……”


    明月看向正對麵的寺井光江,她似乎哭了,但是仔細聽,卻能聽到兩個人的抽泣聲。


    河源導演繼續詢問:“時代夫人,你是有未完成的心願嗎?”


    咚!


    這聲悶響後,書房裏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耳畔隻有滴答滴答的鍾表聲。


    如果一聲悶響代表“是”,兩聲代表“不是”。那要如何問出心願是什麽呢?似乎有點讓人無從下手。


    寺井光江嗚咽著開口說:“夫人,你的心願是和小姐有關吧。”


    咚!


    導演河源似乎想到了突破口,連忙問:“是和永遠小姐的死亡有關?”


    咚!


    “是……”導演河源的話還沒說完,周圍再次傳出女人的笑聲,笑聲裏似乎還夾雜著一些斷斷續續的話,但是聲音太過於模糊,聽不清楚。


    明月皺緊眉頭,斷斷續續的聲音聽起來像是說話,但更像是將一個個單音串聯起來,而且毫無含義。


    驟然,大家又聽到了小女孩的歌聲,聲音忽遠忽近,斷斷續續。


    “提起小籃來到山上~桑樹綠如陰~采到桑果放進小籃~難道是夢影……”


    導演河源吞了一口口水,深呼吸了兩口,“你還是時代夫人嗎?”


    咚!咚!


    “光明寺美琴?”


    咚!咚!


    “你是永遠小姐?”


    咚!


    河源緩緩吐出一口氣,斟酌著用詞,“你是因為生病而去世的嗎?”


    咚!咚!


    河源覺得自己手心都是汗,“你是意外死亡的嗎?”


    咚!咚!


    “你是自殺的嗎?”


    咚!咚!


    “你是被人殺死的嗎?”


    咚!


    河源盯著遠處黑暗裏的光明寺美琴,深呼吸了幾口,不敢繼續提問下去。


    寺井光江突然問道:“殺死你的人,在我們之中嗎?”


    咚!


    這一聲悶響後,明月聽到有幾個人倒抽冷氣的聲音。


    黑暗中很多東西都模糊不清,明月目光掃過眾人,小說家福西涼太似乎有些緊張,小清水紀子低著頭看不清表情,寺井光江臉上還掛著淚水,導演河源大口喘著氣,看起來很緊張。然而內海篤誌一臉事不關己的樣子,小早川茂郎臉上滿是汗水。


    “殺死你的人是……”


    吱呀~


    書房的門被打開了,走廊的燈光將書房門口的一小片區域照亮了,占卜師野之宮泰齊逆著光站在門口,臉上的表情被一片陰影擋住了,看不清楚,但那雙渾濁的眼睛,空洞且無神,他的嘴裏絮絮叨叨地說著:“我們都會死,我們都會死,她來複仇了,她來複仇了……”


    明月感覺到光明寺美琴抖了一下,然後劇烈顫抖起來。


    小女孩的歌聲回蕩在書房裏,“十五歲的小姐姐~嫁到遠方~別了故鄉久久不能回~音信也渺茫……”


    “啊!啊!啊!”野之宮泰齊尖叫著跑了。


    寺井光江似乎有些擔心,伸長了脖子看向書房外看去,“野之宮先生……”


    眾人看到門外的野之宮泰齊跑上了旋轉樓梯,接著四樓傳來一聲很重的關門聲,看這樣子是回房間了。


    “晚霞中的紅蜻蜓呀~你在哪裏啊~停歇在那竹竿尖上~是那紅蜻蜓……”耳邊依舊是斷斷續續的歌聲。


    一個男人怒吼出聲:“美琴!你這個女人不要裝神弄鬼了!”


    啪嗒。


    書房燈的開關被人按下,昏黃的燈光亮起的一瞬間,所有聲音都消失了。光明寺美琴低著頭,一動不動地坐著,她的右手抓著明月,左手被編輯小早川茂郎抓著。


    小早川茂郎臉色慘白,臉上全是汗水,他發現有人看過來,連忙鬆開了抓住光明寺美琴的手,用袖子將臉上的汗水擦去,略帶一些尷尬地笑著說:“嗬嗬,有點熱。”


    當小早川茂郎鬆開手的時候,光明寺美琴昏倒在桌子上,這一變故讓小早川茂郎直接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慌張地上前攙扶,“光明寺美琴!光明寺美琴!”


    剛才去開燈的小說家福西涼太瞳孔驟縮,似乎也被嚇到了,呆愣在原地,看著趴在桌上的光明寺美琴,眼神複雜。


    明月看了眼自己被光明寺美琴緊緊抓住的左手,略微動了動手腕。


    宮野誌保準備上前檢查的時候,光明寺美琴猛然坐了起來,目光掃過眾人,“儀式好像被打斷了?”


    此時沒有人敢接話,周圍隻有鍾表的滴答聲。


    光明寺美琴伸手指向一個櫃子,“其他的我記不清了,但是時代夫人告訴我,那個櫃子裏有一把鑰匙。”


    寺井光江看向那個櫃子,輕聲說:“那個櫃子裏什麽都沒有,是一個空櫃子,是永遠小姐小時候玩躲迷藏的藏身之處,時代夫人是不允許那個櫃子放東西的。”


    小早川茂郎走過去,拉開櫃門,空蕩蕩的櫃裏放著一把鑰匙。他拿起來展示給大家看,那把鑰匙看起來很舊,上麵有一點鏽,似乎很久沒有用過了。


    女傭寺井光江看到那把鑰匙後,捂著嘴,小聲驚呼了一下。


    光明寺美琴突然起身,奪過鑰匙,“對,就是這把鑰匙!”她的眼裏有著興奮之色,嘴角都快咧到了耳後根,就像是被什麽東西附體了一樣。


    明月看了眼書房裏掛著的鍾表,時針在8和9之間,分針指向數字4。


    乍然,書房的燈光閃了閃,赤井秀一迅速將宮野誌保和明月拉到自己身邊,警惕的注意四周動靜。


    閃爍的燈光讓眼睛非常不適,忽明忽暗間很多東西都看不清,明月索性閉上眼,聽著周圍的聲音。


    靈媒師光明寺美琴嘴裏發出陰惻惻的笑聲,隨後又變成大笑。


    接著眾人就看到光明寺美琴以奇怪的姿勢走出了書房,走上旋轉樓梯。眾人追了出去,看到光明寺美琴走進了10號房間,並關上了房門。


    啪!


    一聲輕響,書房裏的燈滅了,再怎麽撥弄開關都無法讓它再次亮起。


    小清水紀子抽抽噎噎地說:“我們不要在書房裏了吧,黑洞洞的好恐怖。”


    “哼,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啊,膽子小的可憐,光明寺那個女人估計是做了什麽機關吧。”小說家福西涼太仰著下巴,掃視眾人,“降靈會結束了吧,我回去睡覺了。”


    眾人看著福西涼太走進了12號房間。


    小早川茂郎扶了扶鼻梁上的厚底眼鏡,看向眾人說:“我們要不要去餐廳坐坐?書房我是不想再進去一次了。”


    “我有些惴惴不安,”河源導演看向明月和宮野誌保,“要是想睡覺的話,就回去休息也可以,願意留下聊聊的,我們就隨便聊聊,這個就不勉強所有人必須到場了。”


    小清水紀子抓住寺井光江的手,眼睛濕噠噠的,聲音略帶祈求,“我不想一個人待著,今天晚上我們可以一直待著一起嗎?”


    沒有人回複小清水紀子,每個人似乎都各懷心事,踏著沉重的步伐,眾人來到了餐廳。萬幸的是餐廳的燈是正常的,昏黃的燈光讓人們剛才緊張的心緩解了不少。


    寺井光江端來之前的梅子湯,眾人表示已經被嚇的完全清醒了,根本不需要醒酒。


    小早川茂郎清了清嗓子,“寺井小姐,如果有烈酒的話,能不能給我一杯,我覺得我現在非常需要喝點酒壯壯膽。”


    寺井光江沉思了一下說:“樓下倉庫應該還有酒,不過現在我一個人下去也有點害怕,有人願意陪同我一起去嗎?”


    明月說:“寺井姐姐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提出喝酒的人是我,”小早川茂郎起身,繼續說,“我陪你去倉庫吧,也請讓我挑一瓶好酒。”


    寺井光江揉了揉左手手腕,“館主說過了,館內的食品酒水隻要客人滿意都可以使用。”


    兩人離開餐廳前往樓下倉庫。


    小清水紀子眼裏蘊含著淚水,在椅子上縮成一團。因為赤井秀一左手邊是明月,右手邊是宮野誌保,所以小清水紀子沒有成功湊到赤井秀一身邊。


    內海篤誌翹著二郎腿,看向赤井秀一,“喂,你似乎不怎麽害怕。”


    “因為兩位妹妹在身邊,我可不敢露怯,我要是害怕了,她們可是會跟我女友打小報告的。”赤井秀一笑著說。


    河源導演看了過來,“看樣子諸星先生似乎很怕女朋友。”


    赤井秀一看向宮野誌保,眼裏帶笑,“畢竟是在意的人,多少都會考慮對方的想法。”


    “諸星先生的女朋友應該長得很漂亮吧,”河源導演遞上名片,“如果你的女友有興趣的話,可以過來試下鏡。沒有經驗也可以,我這邊素人也很吃香的。當然諸星先生可以和你的女友一起參演。”


    赤井秀一接過名片,“謝謝,但是我覺得她並不適合出現在鏡頭下。所以很抱歉……”


    “哎~別先忙著拒絕,萬一你女友也想呢?”河源導演看了眼赤井秀一身邊的明月。


    明月瞄了一眼名片,看不出什麽,但總覺得哪裏怪怪的。這個導演真的是拍恐怖題材的嗎?明月心生疑惑。


    “酒來了!”小早川茂郎拿著一瓶黑麥威士忌走了過來,“在倉庫就找到這瓶烈酒,看起來很不錯。寺井小姐,冰箱裏好像有冰塊吧。”


    明月看了眼酒瓶上的標簽,挑了挑眉,看向身邊的萊伊,好巧哦。


    赤井秀一看到那瓶酒後,看了眼身邊的明月,想起去年宮野誌保生日時,好像明月就在組織酒吧點裏名要喝黑麥威士忌。現在看到明月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不禁感覺到頭疼。琴酒可以直接要求酒保不給明月,那眼前這個情況怎麽辦?


    寺井光江給成年人每人一杯加冰的黑麥威士忌,給兩名少女的是果汁。


    “大君,我可以嚐一口嗎?”明月笑的眉眼彎彎,手已經伸向赤井秀一手裏的酒。


    赤井秀一將酒杯舉高,“這個不是你可以喝的。”


    明月蹦躂了兩下,夠不到,“明明紅酒都讓我喝了,為什麽這個不可以。還有你的杯子裏可以加冰,為什麽我的果汁裏麵沒有加冰?”明月搖著手裏的果汁,嘴巴撅了起來。


    赤井秀一發現寺井光江的手似乎頓了一下,裝作無可奈何狀,“好好好,冰塊給你就可以了吧。”說罷,就準備將酒杯裏的冰塊撈到明月的果汁裏。


    “諸星先生,女孩晚上吃冰的會睡不好的,畢竟在溫暖的環境才會有助於睡眠。”寺井光江連忙阻止赤井秀一的動作。


    赤井秀一手一滑,冰塊滾落在了地上。


    明月半月眼看向赤井秀一,“我覺得你是故意的。”然後轉頭看向寺井光江,“寺井姐姐,能給我一塊冰嗎?”


    “我媽媽曾經和我說過,睡覺前不要喝太冰的東西,會影響睡眠。寺井小姐,能幫我將冰塊去掉嗎?”小清水紀子將酒杯遞到寺井光江麵前。


    寺井光江接過酒杯,“純的黑麥威士忌酒精濃度太高,我給你兌點檸檬水吧。”


    “那麻煩寺井小姐了,其實我也想通過酒精麻痹神經。”小清水紀子雙眼無神,隻是直勾勾地盯著酒杯。


    寺井光江看向赤井秀一,“諸星先生,你還要冰嗎?”


    “不必了,我怕有人從我杯裏偷冰塊。”赤井秀一看著明月,將杯子拿在手中。


    “那要加檸檬水嗎?”


    赤井秀一搖了搖頭,“喝點烈酒麻痹下神經,說不定一會兒會睡個好覺。”


    “光明寺小姐神神秘秘的,不會真的被幽靈附體了吧。”小早川茂郎喝著酒感慨道,他的臉上帶了一絲潮紅,似乎有些醉了。


    內海篤誌附和了一句:“誰知道呢?”


    河源導演看了眼餐廳外的旋轉樓梯,似乎還能看到那扇緊鎖的6號房門,“說起來,那位老先生說我們都會死。”


    內海篤誌喝了一口酒,看向河源,“你信了?說不定是兩個瘋子串通起來騙我們的呐。”


    “如果這不是真的,那些聲音是什麽情況?!”小清水紀子雙手死死捏著酒杯,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


    赤井秀一托著下巴,將自己分析的說出來,“書房裏有播放機,現在過去檢查一下,應該能發現什麽。至於桌子傳來的敲擊聲,應該是有人敲擊桌麵吧。”


    小清水紀子緊張地看向赤井秀一,“但是我們都是一個人抓住另外一個人的手啊!沒有人有手可以敲擊桌麵。”


    赤井秀一目光掃過眾人,“在我們沒有發覺的時候,有人鬆開了手吧。”


    小清水紀子低著頭認真思索,“那你說是誰鬆開了手?我可沒有鬆開手,我抓住寺井小姐的手,福西涼太抓住了我的手。之後福西涼太鬆手去開燈了,但那時候桌子沒有發出聲響。”


    “嗯,我抓住福西先生的手,福西先生的確沒有敲響桌子,不過野之宮先生出現後,他就甩開了我的手,去開了燈。”赤井秀一說。


    “我抓住了河源先生的手,河源先生沒有敲桌子。而且我確定小清水小姐一直抓著我的手,直到降靈會結束。”說罷寺井光江挽起左手的袖子,左手手腕是一片青紫,“小清水小姐一定非常害怕,所以她抓我抓的非常用力。”


    小清水紀子一臉歉意,“很抱歉,很疼吧,對不起。”


    “沒關係的。”


    小早川茂郎深呼吸了幾口後說:“我一直抓著光明寺美琴的手,她顫抖的很厲害,那時候我真的很害怕。”小早川茂郎扶了扶眼鏡,繼續說:“我從始至終沒有鬆開手,我很確定光明寺美琴沒有敲桌子。”


    明月將最後一口果汁喝完,“我抓住的是姐姐的手,光明寺小姐抓住我的手,我們都沒有鬆手。”


    宮野誌保說:“我抓住諸星先生的手,我的手被明月抓住,他們沒有敲桌子。”


    河源導演捏了捏鼻梁,“這樣聽過來,誰也沒有敲桌子,難不成還真是幽靈?”


    降靈會上座位圖(紅色是女性,藍色是男性,箭頭方向表示是誰拉住誰的。)


    小清水紀子吼了出來,聲音裏卻帶著哭腔,“不要說這麽可怕的事情!那個蠟燭是怎麽熄滅的?難不成當時我們真的回到了過去,是時代夫人吹滅了所有蠟燭的?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宮野誌保看了眼明月,明月對宮野誌保wink了一下,輕聲說:“誌保姐,不要害怕喲。”


    “唉~”宮野誌保歎了口氣,打了一個哈欠,輕聲說:“那也許是有人說謊了吧。”


    小早川茂郎推了推厚底眼鏡,掃視眾人,“最有可能撒謊的就是你們吧。”他伸手指向明月幾人,“坐在一起,還是光明寺美琴的助手,串通好做這些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的吧。”


    赤井秀一開口道:“嗯,你的懷疑是合理的,但能做這個事情的不僅僅隻有我們吧。河源先生和內海先生應該是互相認識的,降靈會上你們也坐在一起。小清水小姐和福西先生也是相互認識的,而且福西先生還是光明寺小姐的前男友。”


    “的確,福西涼太的確可能這樣做,但諸星先生你是抓住的是福西涼太的手,福西涼太抓住的是紀子。而且最後福西涼太還起身去開燈,所以他可能很早就鬆開手。紀子,你說謊了吧。”小早川茂郎看向小清水紀子。


    小清水紀子非常激動,“沒有!他要是鬆開手,我立馬就會發現。那種環境裏,我肯定會叫出聲來的。”


    河源導演也看向小清水紀子,眉頭微蹙,“紀子,你那麽害怕,為什麽還要來這裏?”


    小清水紀子帶著哭腔說:“我也不想來啊,但是為了工作,我不得不來啊。”


    小早川茂郎看向河源導演,“如果算上福西涼太他,我們四個是不是曾經來過這附近?其實我一踏入這裏的時候,就有一種熟悉感。”


    “有嗎?”河源導演一臉疑惑。


    小早川茂郎托著下巴,認真思索,“我們高中時期真的好像來過這邊玩,差不多也是這個時候。”


    河源導演思索片刻後說:“那是大概是十年前的事情,我們遇到的那個少女,小早川君你應該有印象吧。”


    “你說的是那個突然暈倒的少女?我們遇到她的時候,她穿著白色連衣裙正在樹林裏奔跑,她的名字好像是叫古峨永遠。”


    寺井光江看向正在聊天的兩人,“你們見過永遠小姐?”


    河源導演用不太確定的口吻說:“應該是見過吧,我還記得當時是聽說這個樹林裏有野豬才過來探險的,但那時候發生了什麽?”


    小早川茂郎摘下眼鏡,揉了揉被眼鏡壓塌的鼻梁,“時間有點久遠了,記憶都模糊了,還喝了點酒,腦子不太清醒,記不起來了。”


    小清水紀子抱著腦袋,將自己蜷縮在椅子上,“啊!啊!啊!別再說了,求你們了,別再說了!”


    “怎麽了嘛,幹嘛突然大叫起來。”河源導演一臉疑惑。


    “紀子,也許這就是命運使然,讓我們時隔十年後再次到訪此地。”小早川茂郎重新戴好眼鏡看向小清水紀子。


    小清水紀子喘著粗氣,閉緊雙眼,雙手捂住耳朵。


    寺井光江走到小清水紀子身邊,柔聲說:“你要是不舒服的話,先回房間休息?”


    “不要,我不要一個人待著,她會出來懲罰我們每一個人的。別再說了,別再說了,我求你們了。”


    內海篤誌看了眼牆上的鍾表,“還聊嗎?算了吧,時間也很晚了,我們也回去休息吧。”說完就起身離開。


    明月看了眼牆上的鍾表,時針指在9,分針指向數字2。


    寺井光江用溫柔的聲音說:“小清水小姐你先回房間吧,我需要打掃一下,畢竟無論是倫典先生生前囑咐,還是現在的館主都希望這座鍾樓能維持時代夫人生前的樣子。”


    “不不不,我不敢一個人,請讓我和你在一起,拜托了。我可以幫你一起打掃,不要讓我一個人。”小清水紀子眼裏滿是祈求。


    寺井光江蹙了蹙眉,隻能答應下來。


    赤井秀一關上8號房間的門,並將它反鎖。


    宮野誌保看向諸星大,詢問有沒有不適。諸星大從衣領裏拿出一個塑料袋,塑料袋裏都是酒液,“你們兩人沒事吧。”


    明月搖了搖頭,“果汁沒問題,酒也沒問題,有問題的是冰塊。”


    “你應該交代吧。”宮野誌保雙手叉腰,半月眼看向明月。


    明月聳聳肩,“我真的是不善於說謊呀,絲毫都騙不了誌保姐啊~”


    宮野誌保拉著明月在床上坐下,“敲桌子的就是光明寺美琴,手法是你們之前商量好的嗎?”


    “沒有商量,我隻是不拆穿她而已。”


    赤井秀一突然發問:“她什麽時候鬆開手了?”


    “在她顫抖的時候,光明寺美琴將抓住我左手腕的右手換成了左手,聲音之類的應該是河源導演配合她完成的,河源崎潤他腳下應該踩著開關之類的東西。”明月將自己的分析說了出來。


    “蠟燭的機關比較簡單,”宮野誌保打了一個哈欠,繼續說,“隻要把蠟燭從中間切開,將一段棉芯挖去,再將蠟燭加熱接在一起,點燃蠟燭,當蠟燭燃燒到沒有燈芯的地方時,就會熄滅。”


    明月點點頭,補充道:“我離開前仔細檢查過蠟燭,那種蠟燭應該是特製的,很細,加上房間裏沒有流動的風,算好蠟燭燃燒的時間,在合適的地方切開,基本可以控製熄滅的時間。”


    宮野誌保繼續在紙上寫寫畫畫,“我最在意的是他們嘴裏那個十年前的事情,如果沒記錯的話,十年前死了兩個人,一個是古俄永遠,一個是傭人的女兒。”


    “傭人的女兒名叫伊波法子,她的確是破傷風去世的,就診的資料我看過,是被生鏽的鐵釘刺傷小腿感染致死,屬於意外。”


    “太多意外出現,那麽就不是巧合了。”宮野誌保看向倒在床上的明月,“古峨永遠是怎麽死的?”


    明月吐出兩個字,“自殺。”


    “真的?”


    明月翻了個白眼,“這個沒必要騙你們吧,檔案裏的確是這樣寫的。不過就算不是自殺,古峨永遠也活不了多久,她患上了再生障礙性貧血,醫生曾經斷言她活不過二十歲。”


    赤井秀一鋪好地鋪坐在上麵,“難不成這個案件另有隱情。”


    “他們之中真的有人殺死了古峨永遠嗎?”宮野誌保好看的眉毛蹙起。


    鍾樓外的洋館裏,女管家伊波正殷勤地接待愛爾蘭和槍田鬱美,愛爾蘭看向掛在牆上的鍾表,時針指在數字9和10之間,分針指在數字7上。


    洋館外煙火在漆黑的夜空裏綻放,然而鍾樓裏隻有滴答滴答的聲音。


    ----------------


    下章預告:是誰悄悄啟動了機關,鍾表裏究竟暗藏著怎樣的殺機?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名柯:當反派不小心混入主角團後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是婭非雅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是婭非雅並收藏名柯:當反派不小心混入主角團後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