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晉中住處。


    專門負責田晉中日常起居的兩位小童小羽和小慶聽到爆炸聲,連忙走到窗邊,觀察情況。


    小慶看著遠處那一道道火光,一臉緊張道:


    “全性這群妖人不會真的要毀了天師府吧?”


    小羽麵無表情道,“沒事...他們沒這個能耐,也沒打算毀了天師府......”


    田晉中坐在輪椅上,聽到小羽的話,開口道:


    “小羽啊,如今的他們有沒有這個能耐我不知道,你說他們沒打算毀了天師府可不一定,你不知道這群孽畜的喪心病狂......”


    喪心病狂麽?小羽聞言輕笑一聲,然後他驟然出手,豎掌為刀朝小慶後脖揮去。


    啪!


    一旁的小慶瞬間被擊倒在地。


    看到這一幕,田晉中心中一驚,“小羽?!你......!”


    小羽低著頭,自顧自說道:


    “我在山下的時候和他們說過了,隻毀掉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畢竟山上呆了,有感情了......”


    說完,他抬起頭,對著田晉中行了一禮,緩緩開口道:


    “全性代掌門——龔慶,見過田老!”


    話音落下,田晉中瞳孔驟然一縮,目光緊緊地盯著龔慶,驚駭道,“你......”


    龔慶看著田晉中的反應,嗬嗬一笑道:


    “全性掌門興致來了,到您龍虎山當幾年小童,是值得吃驚的事麽?”


    “還是說,您在害怕什麽事情?”


    龔慶抱起雙臂,笑了笑道,“田老,其實今天我們全性鬧這麽大的動靜,隻是想和您確認一件事情......”


    田晉中看著龔慶,努力讓自己表情變得自然,緩緩開口道,“什麽事?”


    龔慶嘴角一咧,說道:


    “當初您下山找張懷義時,您真的沒有見到張懷義麽?”


    ......


    與此同時。


    一位帶著眼鏡的方臉道士,正隱藏在田晉中房屋不遠處。


    他一邊欣賞著遠處那一道道火光,一邊靜靜地等待著龔慶讓自己進去的消息。


    就在這時,方臉道士突然感到一絲異樣,背後好像有人出現。


    他心中咯噔一聲,忍不住扭頭看向身後。


    可當他轉過頭時,一股寒意湧上心頭,眼前的站著的人讓他瞪大了眼睛……


    “段...長生?”


    方臉道士喉結艱難的滾動了一下,然後開口道:


    “段施主......您,您怎麽會在這裏?”


    段長生微微一笑,“怎麽?我不能來這裏嗎?”


    “不,不不......”方臉道士支支吾吾道,“我的意思是,現在外麵很危險,段施主還是不要四處亂走的好!”


    這樣啊……段長生點點頭,然後邁開腳步,就要朝著田晉中的屋內走去。


    看到段長生前進的方向,方臉道士緊張道,“你…你準備去哪?”


    段長生攤了攤手道,“你說的沒錯,我確實不應該到處亂走,所以,我準備進田老的房間,那裏安全......”


    呃...這......方臉道士聞言,頓時冷汗直流,好半天,才說道:


    “二師爺已經休息了,段施主還是不要去打擾了吧。”


    段長生聞言頓住腳步,臉上的笑容陡然消失,罩上了一層寒霜。


    他看著方臉道士,忽然冷冷道,“呂良,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麽嗎?”


    聽到段長生說出“呂良”時,方臉道士神色陡然一僵,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的身份暴露了?


    看著段長生那張冷然的臉,他的臉上浮現一抹苦笑,然後身上騰起一股藍色的炁,解除了域化毒的易容幻化之術。


    隨著藍炁的出現,他的體型和麵容也發生了變化......


    原本的方臉道士,赫然變成了一位帶著圓框眼鏡的少年。


    少年不是別人,正是之前段長生見過的呂良。


    呂良看著段長生,神色複雜道,“長生大哥......”


    段長生擺了擺手,麵無表情道,“你走吧,今天我不抓你,日後你再來贖罪吧......”


    呂良點了點頭,然後看向田晉中的房間,眼神不定。


    段長生知道呂良在想什麽,淡淡道,“龔慶麽?他走不了的......”


    呂良深吸了一口氣,將手中對講機放下,然後轉身一頭鑽進了密林之中......


    ......


    房屋內。


    龔慶嘴角含笑,緩緩說道:


    “師爺,你別急著否認自己沒有見過張懷義……”


    “要知道,在山上這幾年,我可是大部分時間都在照顧您的起居飲食。”


    “在這中間,我不止一次發現....您差一點就打起了瞌睡!”


    “所以,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您不是不想睡,而是不能...或者說不敢睡?”


    在田晉中的沉默之中,龔慶接著道:


    “睡眠有什麽令人恐懼的呢?”


    “我能聯想的就是...它會讓人喪失一定的自控能力......”


    “所以,我又猜測,您恐懼的是夢話!”


    說到這,龔慶緩緩走到田晉中麵前,舔了舔嘴唇道:


    “於是,有一個令人的興奮的猜測出現了......”


    “當時您騙了劫走您的人,也騙了當時的天師和張之維!”


    “您在那次下山的旅途中見過了張懷義!”


    “不止如此!”


    “您與張懷義的這次見麵中,包含一些讓你不惜欺瞞師長也要隱藏下來的信息!”


    “田老,您說我說的對麽?”


    田晉中看著龔慶,輕輕搖頭道:


    “小娃娃,你可真能琢磨......”


    “不過這次你猜錯了,我真的沒有找到師弟......”


    “就算斬我手腳也好,廢我經脈也罷,沒有的事就是沒有,無論被置於何處,麵對何人,我的回答隻有一個......”


    “小娃娃,你覺得你能問出不一樣的結果嗎?”


    龔慶抿了抿嘴,說道:


    “二太師爺,誰不知您的嘴最嚴,您能硬頂著人體的本能困意,七十年不睡,七十年守一個秘密......”


    “所以,我根本就不是來問您的......”


    “我這次帶來一個人,無需您開口,便可以複製您的全部記憶......”


    聽到這,田晉中原本淡然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身體也微微顫抖著……


    “孽障,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你根本不懂!”


    “不懂麽?”龔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淡淡道,“等我知道了秘密,不就懂了嗎?”


    緊接著,他從背後掏出一個對講機,緩緩說道:


    “進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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