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極其心腹及時趕來,控製住太皇太後的人,顧長歌緊張的弦一下子崩了,癱軟在地板上,淚珠奪眶而出。


    “胡氏,你敢忤逆哀家?”太皇太後怒目圓睜,多年為後的威嚴齊聚今日,逼得殿中的宮女不敢直視。


    顧長歌的心裏顫了一顫,她是不是給太後惹了大麻煩?


    太後卻沒管這質問,她不慌不忙地扶起顧長歌,溫聲安慰,說這裏自有她處理,讓她別怕,又吩咐心腹扶顧長歌下去。


    顧長歌緊抓著太後的心,太後輕輕搖頭,“別怕,哀家不會有事,你先去哀家宮中休息。聽話,沒事的!”


    顧長歌這才聽話的點了點頭,隨後太後如何應付太皇太後,便不知道了,隻知道太後很快帶著一臉的疲憊回來,與顧長歌一起泡了溫泉,將這事已處理好的結果告訴顧長歌,讓她寬心。


    隨後寬慰她道:“你別擔心,這事不會有人知道的,太皇太後那邊的心腹想來會處理,哀家這邊的心腹嘴也緊,不會有外人知道的。皇帝那邊……嗯,你不用管,哀家會處理好。”


    “若皇上不聽太後的話呢?”強取豪奪對於一個帝王來說不算什麽,譬如,前朝不是還有搶了父皇妃子的皇帝嗎。


    太後頓了下,說道:“你父王快回京了,他不得不顧及。”


    太後與父王的聯合助她,顧長歌就沒太擔心了,又說道:“那要不要我和成染先成婚?”


    太後臉上的笑有些苦,“早就催你成婚,你偏不聽,如今知道厲害了?”


    顧長歌笑笑,“當時不是沒意識到嗎。”


    於是,兩個女人便開始商議婚事,從成婚好日子商量到嫁妝上,這讓顧長歌很是期待自己的嫁妝,二人初步定了個大概,準備先向齊家通個氣,再等端王與王妃回京之後商議具體。


    為了顧長歌婚後在齊家的日子,太後甚至想招慧敏長公主進宮敲打一番,顧長歌及時製止道:“別了,慧敏姑姑現在對我雖不好,但也不壞,她本就惡我,能做到如此已算不錯的了,我也不奢求她待我如親女,如此就好。若太後給她臉色,我怕成染心裏不好受。”


    太後想想,覺得顧長歌說得有理,便罷了。


    “對了,太後怎麽知道皇祖母要殺我呢?”雖然當時拖延時間,事後想想,便想不通太後知曉此事的關鍵。


    太後道:“哀家宮中有個心腹,無意聽外殿宮女談論說太皇太後有異,當時我那心腹細問來,發現太皇太後竟然準備了鴆酒,恰巧聽到傳你進宮,知此事事關重大,便急急告知哀家,哀家這才知曉,所幸及時趕到,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又聽太後讓她放心的話,說知情人士都解決了,不必擔心會傳出去雲雲。


    這個時候,顧長歌的心裏竟有幾分矯情的愧疚,那些宮女幫了她,卻不得善終。


    太後從小宅鬥,後來久居深宮,鬥了二十幾年的對手,她沒有顧長歌的惻隱之心,隻是猜測那幾名宮女受何人指使,畢竟,時間拿捏得太巧了。她本吩咐心腹留活口審問,可惜那幾名宮女自殺了,不過這些事情就不讓長歌知道了。


    後來顧長歌出宮,直奔齊成染懷中,先哭訴她當時好驚險,差點就見不到染染了,後感激太後的護犢,最後笑眯眯地說要將他們的婚事提上日程,問齊成染興不興奮。


    齊成染說:“既然你回來了,我就開始完成承諾了。”


    “啊,什麽?”顧長歌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男人撲倒了。


    第261章:遊船之議


    酷寒的天地慢慢遠去,湖麵的冰塊消失不見,經風拂過泛起圈圈波瀾,難得泛舟的好地方好時候,眾人玩心大起,再也無人記得那旁側裏曾品詩作畫的小樓。


    六月的北燕,天氣已經回暖,眾人脫了大裘衣,穿上輕巧的長袍與裙衫。


    顧長歌穿了一件淡紫色長裙,與一身白衣的齊成染坐在一塊,儼然一對璧人。


    齊芫也來了,與哥哥和顧長歌泛舟,當然,她是離不開楚戲了,這不,好不容易遊玩一次,竟鬧著要花重金請楚戲的戲子到船上演,齊成染竟也依了,還問要不要請好友一起。齊芫堅決不答應,說是不想壞了氣氛,連二房的姐妹都不讓來,不過倒曾與顧長歌問白芷願不願意來,顧長歌推說白芷忙。


    今日泛舟的世家子女不少,齊國公府的船很大,外人聽裏麵的咿呀之聲,紛紛以聽戲的名頭湊來,齊成染匆匆趕去外間,忙於應付脫不開身,顧長歌暗笑好不容易離了官場的壓抑,這下又被弄回去了,隻怕經此教訓,下次遊玩,齊成染再不會任由齊芫聽戲了。


    偏齊芫察覺不到自家兄長的無奈,戲曲入眼入耳,隻覺得人生都圓滿了,一邊笑一邊向顧長歌感嘆:“這戲我喜歡,聽說是一名書生寫的,今天咱們聽得乃下半段,上半不知你聽過沒,講的是男主人公出人頭地,得娶賢妻,男主外女主內,丈夫斬奸除惡為國為民,妻子孝順公婆伺候丈夫,一生一世一雙人的過了一生,男主人公至始至終都沒變心,女主人公也當得起丈夫對她的好,不求富貴任勞任怨,最後二人白頭偕老兒孫滿堂。真是現實的經典,我喜歡……”


    齊芫一說起戲來就沒完沒了,顧長歌恨不得將兩耳朵給捂住。


    絮絮叨叨個沒完,顧長歌終於沒忍住,插了句話:“單純的齊大小姐,你可知真正的現實是什麽?真的現實,像女主人公這樣的女人一抓一大把,男人憑什麽守著她一個女人過一輩子?”


    齊芫很激動,當即反駁:“她不貪圖富貴權勢,不世故地狗眼看人低,她孝順公婆伺候丈夫,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這樣的女人多了去了,不說別的,就說你家,不止你六姐是這樣的女子,二房的其他庶女還少了這樣的人?”這個時代的女子從小就被人往三從四德方麵洗腦,還怕少了嗎?


    齊芫想想也是,她自己就有這樣的品德,當然,她是不會承認顧長歌說得對,於是二人開吵,你不讓我我不讓你,一直吵到齊成染應付完外麵的那些人回來才罷休。


    齊成染從二人口中聽了隻言片語,略一想便知二人爭論的關鍵,不由覺得好笑,“你兩爭得麵紅脖子粗,可知這戲修改以前是什麽樣”


    “竟還修改過?”齊芫驚呼,連忙催齊成染說原本的模樣。


    齊成染如實說來,楚宜戲館裏的事情他自是知道,那書生投稿不順,恰巧被他瞧見,看他有些才華,知他近日狼狽得很,便有意相助,著人告訴他可將戲修改一二,書生改了幾次,便有了如今的版本。


    齊芫聽了有些傷心,顧長歌喚她好幾聲都仿佛沒聽見,隻低聲嘟囔著道:“原來……原來這麽過分!”


    齊芫原本很激動,仿佛因為這‘經典’的戲能愛上那書生一般,如今聽到真相,心中失望可想而知。


    顧長歌安慰道:“戲終究戲,神馬人生如戲,人生可比戲精彩奇葩多了,切莫將戲當成人生宗旨,否則苦得還是你,戲曲終究身外之物,咱們平時看看聽聽,樂樂便行,哪還能當真了去?”


    “可是楚戲真的很現實。”齊芫猶不能釋懷。


    顧長歌道:“那是相比其他戲的現實而已,你瞧瞧咱們以前聽的什麽戲,書生一朝中舉,馬上拋棄糟糠妻,又什麽左擁右抱享齊人之福,這些個男人的,你能拿它與楚戲相比?楚戲的現實,是建立在真正的殘酷上的浪漫,而我們真正的人生,一朝走錯,便可能掉入萬劫不復的深淵。況且楚戲的視角與別的不同,咱們覺得它現實,但興許在男人眼中,它就不現實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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