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倒是沒變,對成染還是一如既往。”


    齊二爺側目道:“聽說你要回京?”


    齊成染淡淡道:“嗯,離京五年,有些事情成染必須去做,有些責任成染必須承擔。”


    齊二爺走上前來,拍拍齊成染的肩,頗有些欣慰道:“成染長大了。”


    “二叔永遠將成染當小孩子看便好。”


    齊二爺搖頭,“將來你會繼承的位置,二叔怎能如以前一樣視你。既然留滄州幾日,這幾日,就讓我們叔侄好好聚聚。”


    “這是應當。”


    “那就好,二叔有府邸,讓你住驛館總是不妥,你馬上收拾東西,這便隨二叔回家住。”


    齊二爺視齊成染為眼中釘,自然不會真心對他好。若齊成染同意如府,則無異於入了狼坑。


    顧長歌心有焦急,但此刻人家叔侄對話,毛線?她不方便替齊成染反對。


    好在齊成染也知道厲害關係,他淡笑婉拒,“二叔好意成染心領了,隻是成染在滄州隻住幾日,特去驚擾二叔一番總歸不妥。”


    齊二爺擺手道:“你不必為我考慮,家裏空房躲著呢,你與郡主隨意住兩間便好,談何驚擾!”


    “二叔……”齊成染輕聲喚道,隨便瞥了眼顧長歌。


    齊二爺一愣,隨即心領神會,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那好,二叔便依你,再不勸你入府一住。”


    顧長歌也愣愣地。


    齊成染的口才絕對不差,剛才明明有法子拒絕齊二爺,但卻以她為藉口……為嘛,敢情她這個閨蜜,連名聲都能隨意用?


    顧長歌憋了一口氣,待齊二爺相邀齊成染明日入府小聚後款款離去,這才找齊成染問清楚。


    齊成染先道了歉,解釋道:“我雖有法子拒絕,但如此一來少不得展現更多的才能,這樣,二叔定會更防著我。”


    “那好吧。”顧長歌點頭,又道:“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齊成染搖頭,“恐怕不行。”


    顧長歌兩眼一瞪,雖然魏無極已經死了,雖然他們是閨蜜,但她還要繼續尋找真愛的好嗎?名聲這種事情,還是不能隨意由他濫用。


    齊成染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裏,臉上笑意不由更深了些,笑道:“二叔進屋時,你我衣衫不整,在他心裏,我們定已經不清白了,所以明日去二叔府上,還得請你相陪。”


    “我能不陪你去嗎?”


    “不想去?”


    顧長歌癟嘴,“我又不是你的妻妾,陪你去不定壞了我的名聲。”


    齊成染微愣,他還以為顧長歌從來不介意名聲呢。


    又聽顧長歌道:“壞了我的名聲,要我還怎麽尋找真愛。”


    齊成染的額頭乍現幾條黑線。


    次日一早,顧長歌穿了一件淺綠色裙裝,與墨色長衫的齊成染站一塊,儼然男才女貌。


    其實除了名聲的考慮,顧長歌是願意陪齊成染去的,至少,可以警告齊二爺自己站在齊成染這邊,他若起心傷害齊成染,總得掂量掂量。


    這不,見顧長歌跟在齊成染身後,齊二爺愣了愣,對齊成染的態度更是無話說,但眼底卻沒有半分笑意。


    幾人寒暄了會兒,便隨齊二爺到了正廳。


    對於齊國公與齊二爺,安城大長公主並不偏心,從小,齊國公有的東西齊二爺必定有,但隻因出身時間的差異,一個成了齊國公,權傾北燕的重臣,一個卻隻能稱霸滄州。


    齊國公與齊二爺,是親兄弟,地位卻是天差地別。


    這讓齊二爺怎能不怨?怎能不恨?


    是以,此次進府,齊成染和顧長歌必須萬分小心。


    畢竟,若齊國公子嗣全廢,若齊成染也出了事兒,那麽將來齊國公的爵位必定落入齊二爺手中。


    有人或許會說,齊成染進齊二爺府中,若出事,齊二爺必定脫不了幹係。但若齊二爺不下劇毒,下一種永遠不被人發覺的慢性毒藥呢?又或者,不下毒藥,隻讓齊成染永遠絕種……


    齊成染久居廟堂,自然清楚這些齷蹉,所以,昨天他婉拒了入府居住。


    但已拒了住齊二爺府上,隻吃個飯,總不能再拒絕吧!


    於是,他必須來。而顧長歌陪著,情況總歸好些。


    但接著,卻出現了一件齊成染沒有料到的事情。


    齊二爺問:“五年前那一戰,魏賊猖獗,曾給我遞了一封秘信,那信你也看了,時隔五年,不知你還記不記得其中內容?“


    信?


    齊成染皺眉,他不知道什麽信,難道大魏還有存了異心之人?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當年真正的齊成染看了信,他沒看,而齊二爺知道信的內容,現在來問他了……


    顧長歌朝他看來。


    齊成染心頭一凝,若此刻回答錯了,則身份必定暴露,那麽,以前在顧長歌麵前所有的努力都會前功盡棄。


    第14章:內鬥套路


    齊成染作勢皺起眉頭,看了眼顧長歌,沉聲道:“五年已去,二叔有何見教?”


    “那信……”齊二爺微微一頓,不知想到了什麽,麵上的表情有些凝固,擺手道:“且先不論那事,來二叔府上,成染與郡主都需盡興才是。”


    話隻說到一半,有毛病啊!


    顧長歌心有不悅,她還想趁成染和他的對話來試探試探呢。


    齊成染鬆了一口氣,隨即心卻更沉,那封信他並不知道,不知其中有何玄機。


    幾人心思各異,垂眼皺眉間難免有些薄興,興致都不高。作為東道主,齊二爺的長子齊成玉執杯笑道:“成染,錦城一待便是五年,大伯母盼了多年,終將你盼回京。這下,你和郡主的婚事該成定局了吧?”


    話間,還擠了擠眼睛。


    昨天的事情,齊成玉應該從齊二爺的口中知曉了。


    這樣的問題,顧長歌依舊不答,既然選擇幫齊成染,那麽由他按照自己的計劃作答最好。


    齊成染輕輕一笑,“婚事不急,全看長歌的意思。”顧長歌非常配合的露出羞澀。


    齊成玉大笑出聲,“不管何時,你成婚豈有不來之理,到了時候,你告知一聲,也不管在外任職能否進京,直接回去鬧你洞房。”


    齊成染淡淡一笑,低頭抿了口酒,並不說話。


    齊成染雖是齊國公世子,但在齊國公府的同輩裏卻排行第三,按排行算,齊成染應叫齊成玉一聲。


    這位堂兄與齊成染的關係並不好,隻顧長歌親眼所見,便有明裏暗裏好幾次暗害齊成染。齊成染與堂兄說話的這番態度,拿捏得恰到好處。


    飯後,齊二爺拉著齊成染四處看滄州的風土人情,說在他的英明治理下,滄州的百姓如何如何安居樂業。談及大魏,齊二爺似有若無地注意齊成染和顧長歌的表情,二人好一番驚心。


    聯想到齊二爺沒說完的密信,都與大魏有關,齊成染麵上不顯,心頭多了幾分晦暗。


    顧長歌不知齊成染的身份,隻隱隱覺得齊二爺有什麽算計,至於算計什麽,她也不知。


    直到兩人安全回到驛館,顧長顧的感覺更甚。


    齊成染倒了一杯茶,遞給顧長歌,輕聲道:“別憂心,二叔輕易算計不到我,至少今天我還安好。”


    “至少今天?我可以理解你是過一天算一天?”顧長歌白了他一眼,一口飲下茶水,似乎仍覺得不解渴,又去倒了一杯,慢慢道:“真不明白你們這些人,好好的日子不過,卻偏偏都趕著勾心鬥角,吃飽了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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