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起來,艾琳就看見戶外那些樹枝上粘滿霜雪,像是一根根銀條懸掛在樹上,格外壯觀。


    昨天的疑問艾琳還為解開,於是便穿上衣物在家丁的帶領下來到了傅澤行的書房。一進房間艾琳就被巨幅的塞外風景畫所吸引,廣闊無際,遍地牛羊。


    “這是父親在邊關時所作的。”艾琳轉過身來,隻見一身赤紅軟底鐵花甲的傅澤行大步走了進來,一看就知道剛剛去了軍營。傅澤行將披風丟到一邊,現在的他用身軀凜凜,相貌堂堂來形容再確切不過了。傅澤行對艾琳笑了笑問道:“等很久了嗎?”


    艾琳搖搖頭說道:“我也是才到。”


    “我知道你有問題要問我,但能不能先等我吃點東西,我早飯還沒吃就去了軍營現在還餓著呢?”說著還形象的摸了摸肚子,誰能想到讓敵人聞風喪膽的西禦大將軍竟會有這樣一麵。


    “聽你一說我才想起,我也沒吃。”


    “那太好了,一起吃吧。”說著就從外麵走進來幾個拿食盒的家丁,不一會幾碟色香味俱全的小菜和兩碗清淡的粥就擺在桌子上,讓人更有食欲。


    “恩,還是家裏好呀!”吃過飯後,傅澤行站了起來笑著說道:“不知道父親在邊疆過的怎樣?是否也可以常吃到這樣美味的菜係。”


    小菜雖然精致,但也應該不會讓一位大國的將軍這樣滿足,艾琳不禁有些奇怪。


    傅澤行見到艾琳的表親笑著解釋道:“邊疆的環境很是艱苦,有時候一連幾個月都見不到青菜。”


    艾琳頓時恍然。這裏不是二十一世紀,在異國作戰的士兵也不是想吃什麽就吃得到的。


    “好了。不說題外話了。想問什麽就問吧?”


    艾琳點了點頭。恢複以往認真地表情問道:“今日上朝。大臣們有沒有為難你。”


    傅澤行大笑起來。說道:“我可是堂堂大將軍。有誰敢為難我恩?”


    “那就好。我怕因為我。而影響到你。”


    “放心好了。我沒事。”火熱地目光讓艾琳地麵頰不禁有些微紅。傅澤行見狀趕忙收回目光幹咳了幾聲。打破了短暫地尷尬。


    “澤行。你昨天說媚兒是怡妃地人。怡妃他到底是什麽身份?”


    “怡妃是禮部尚書怡居德的二女兒,而怡居德他是大王的人。”


    怡居德是月朝天齊的人?艾琳細細想到,既然這樣那怡妃對自己的幫助到底是因為他單純的想幫自己還是月朝天齊要他幫自己?可月朝天齊昨日的表情對這事並不知情,而自己和怡妃又從未有過交情,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艾琳剛想問話,卻見傅家的管家急急忙忙趕了進來,見到艾琳在裏麵微微一愣,看了看傅澤行又退了出去。艾琳見狀站了起來對傅澤行說道:“澤行你先忙吧!我不打攪了。”


    傅澤行點了點頭對艾琳承諾自己忙完後就回去找她,艾琳便退了出去。


    地上的覆蓋著厚厚的雪花,踩在上邊吱吱作響,繞過翠綠鬆柏,遠處似乎站著一個人兒,艾琳不禁向前走去,這才看清遠處的女子。


    艾琳從來沒有見過這麽,這麽英俊的女人。對,是英俊。她穿著簡單的琵琶襟上衣和撒花的純麵百褶裙,高高的墮馬髻更顯精神。靜靜地站在那裏的,仿佛不是一個人,而是搖曳著的火焰。


    分明是一般的瓜子臉蛋,卻偏偏明豔得讓人不敢逼視。分明是雲淡風輕,卻好像有著吐不盡的活力。站在在鬆樹蒼翠的雪地裏,她就是焦點,惹得所有的目光都往她身上聚集。那是一種男子般的雄姿英發,既聖潔又魅惑的氣勢。


    沒錯,不是美麗,而是一種氣勢,隻是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就已經從她身上傾瀉出來,感染了每一個人。


    “誰在那。”


    嬌聲一呼,在林後的艾琳也隨之一震,果然是將門無犬子,這女子竟有巾幗不讓須眉的大將風範。


    “還不出來,難道要讓本小姐親自抓你出來嗎?”


    聽了這句話艾琳對這女子的身份已經了然於心,扶開帶雪的蒼鬆,艾琳緩緩走上前去。那女子見到來者竟是一位身著藕絲琵琶衿上裳,下穿紫綃翠紋裙的靈氣女子不由得愣了一下,收斂起方才的銳氣朗聲問道:“你是誰,為何會出現在將軍府?”


    “方才打攪了,我叫艾琳。”這女子的身份是傅府的大小姐,再加上本身特有的氣質讓艾琳很是喜歡,不由得對她微微一笑以示友好。


    但那女子並沒有因為艾琳的示好而放下警惕,隻見她思索片刻向艾琳問道:“聖上身邊的女待中?”


    “現在應該是困於將軍府的嫌犯。”


    “嫌犯?”女子喃喃道:“就是那個與北烈族結盟,妄想危害我朝的女子?”


    艾琳見此不由得眉頭一皺,這就是外部對自己的說法嗎?那自己現在呆在在將軍府中會給傅澤行帶來麻煩嗎?


    那女子見狀頓時滿臉冰霜沉聲說道:“雖然現在還不知道艾姑娘到底是不是奸細,但傅府奉大王之命看守艾姑娘,就請艾姑娘不要隨意走動,以免產生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此女子說話雖是句句尖銳,但也句句有理。艾琳也就不怎麽生氣了,相反從她的神情上艾琳看出了外部的局勢決沒有傅澤行說的那樣輕描淡寫,傅澤行果然為了不讓自己煩心而隱瞞了外部的言論。想到這艾琳就覺得被人諷刺兩句也又沒什麽了。


    當艾琳回過神來,麵前女子早就不見,看著地上一排向前延伸的足印,那是去往書房的方向。


    旁晚北風凜冽,銀灰色的雲塊在天空中奔騰馳騁,寒流滾滾,仿佛正醞釀著一場大雪。爐子中的碳燒的火紅火紅,房間也因此映的滿是紅光,本來應該溫暖的房間,卻因為艾琳為了防止一氧化碳中毒而將房間的窗戶大開變得冰冷刺骨。這裏的冬天不像全球氣溫變暖的21世紀,而是數九寒天,冰封千裏。這樣的天氣艾琳還將窗子大開不冷才怪,但在安全第一的前提下冷一冷也是無所謂的。


    一杯薑茶入胃艾琳這才覺得暖和起來,晚上睡覺窗戶隻能微開,所以就趁現在好好換換房間裏的空氣吧。


    有規律的敲門聲引起了艾琳的注意,難道是傅澤行?放下茶杯艾琳走到門口,當門大開後映入眼簾的是一雙明淨清澈的眸子,翠紋織錦羽緞鬥篷上附了一層淡淡的雪花,是她,林中的女子,傅府的大小姐。


    “我可以進去嗎?”


    姣好的麵容第一次對艾琳展露笑顏,艾琳不禁有些受寵若驚,上午的時候她不是不喜歡自己嗎?


    意識到將客人立於門外的舉動,艾琳趕忙別過身子請她前來。大約是感覺到到了屋內的寒氣,女子也就沒有脫下身上的鬥篷,艾琳為坐下的傅小姐倒上一杯薑茶,她忙笑著接過。


    忙完這一切的艾琳這才坐下說道:“傅小姐來這,有事嗎?”


    “我叫傅聽雪,姐姐可以叫我聽雪。”傅聽雪笑著說道。


    “聽雪?名字真好聽。那麽聽雪你來我這有事嗎?”


    聽雪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來看了看茶杯,但又馬上抬起頭對艾琳說道:“聽雪是來向姐姐道歉的。”


    “道歉。”艾琳有些奇怪,雖然她對自己的確有些冷冰冰可也談不上道歉呀?


    “對!上午見到姐姐的時候聽雪的確是將姐姐看成了奸細,所以才會對姐姐出言不遜,還請姐姐見諒。”就像下定決心一般,傅聽雪將肚子裏的話一股腦的全倒了出來。


    “其實你不必如此,我並不是很在意。”艾琳為她空空的茶杯中又倒了一杯暖茶。


    可傅聽雪一聽艾琳的話,聽雪皺了皺眉頭有些失望的說道:“姐姐不原諒聽雪也是情有可原,這樣的話聽雪就不打擾姐姐了”


    艾琳笑了笑,拉住這個隻有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柔聲說道:“我並沒有怪過聽雪,又何來的原諒呢?”


    傅聽雪一聽頓時眼睛一亮,毫不掩飾自己心中的開心,笑著說道:“姐姐真的沒有怪過聽雪?”


    在艾琳又一次的點頭下傅聽雪總算放下心來說道:“我問過哥哥了,哥哥說姐姐不是奸細。聽雪誤會了姐姐所以一定要向姐姐道歉的。”


    “可是外麵有很多人都說艾琳時奸細呀?”


    艾琳見狀反問道,卻見傅聽雪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驕傲之色毫不延遲的說道:“哥哥說不是就一定不是!姐姐您就放心的住在將軍府,在這沒有人可以動得了姐姐。”


    交談不久傅聽雪便喜歡上這個聰明又漂亮的姐姐,艾琳也對這個性情豪爽的聽雪所吸引。兩人更是不知不覺聊到到深夜,聽雪見狀幹脆就在艾琳這住下,同床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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