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奶奶一日未傳出喜訊,她就別想生!二爺曾說過絕不讓庶子先於嫡子生出來,若是有妾或通房先於二奶奶有喜,那這孩子可是萬萬留不得的!你別不信,這話可是小明子有次不小心說漏嘴的,絕對屬實。二爺回府途中死了一個通房的事你是知道的吧?你認為那個通房是怎麽死的?哼。”


    “啊,你的意思是說那通房不是大家猜的那樣被蓮姨娘害死的,而是、而是死於二、二……”


    “你們胡亂說什麽?”一聲喝斥傳來,將兩名道是非的丫頭嚇了一大跳。


    “倩雪姐姐!我們不敢了,你別生氣。”


    “我們在說笑、說笑,求求倩雪姐姐千萬別將這事告訴大奶奶啊。”這個丫環比較膽小,說著說著都帶了哭腔。


    “我看你們就是欠管教,主子的是非也敢編排!還有,你們不做事來這裏就是為道是非的吧?難道是覺得這裏清靜不會被人聽到,所以肆無忌憚了?”


    “不、不是,我們這就回去做事,倩雪姐姐饒了我們吧。”


    “哼,這次先放過你們,再有下次我一定稟告大奶奶懲罰你們!”


    青蓮躺在地上聽著外麵傳來的對話,表情終於有了一絲變化,尤其在那兩個丫環說到孩子的事時,她的觸動更深,抖著手輕輕撫上腹部掉起淚來。


    景老爺正在景夫人房裏發脾氣,景皓宇想避都避不了,因為景老爺不許他出去,命令他就在房裏聽著,房內隻他們三人,下人們都被遠遠支了開去。


    “你閉門思過是應該的!還好意思發脾氣?你有什麽資格發脾氣?因為你的愚蠢無知差點兒害到皓宇,有人去他上峰那告密了!這事若是傳開,你覺得我們景府會如何?有點兒腦子行不行!”


    景老爺怒瞪著景夫人大發脾氣,恨不得將她掐死。


    “告密?是誰做的?是了,肯定是那個混帳東西告的密,他害完我不罷休,居然還想害皓宇,他是想將所有人都害死才甘心吧!”景夫人也生氣了,自己被害已經夠她怒的了,結果連自己的兒子那人也不放過,現在她連生嚼了景皓軒喝他血的念頭都有。


    “到現在你還不知反省,盡將責任推到他人身上,你、你簡直太讓我失望了。”景老爺邊說邊搖頭,滿眼全是失望,自何姨娘死後,他就覺得景夫人一日比一日不知所謂。


    “我承認這件事是我疏忽,隻是我這還不是為了景府上上下下?娶個門當戶對的媳婦不僅能得她娘家的幫襯,連我們臉麵上都好看許多。芸溪一個商戶庶女當我們景府的嫡長媳簡直是埋汰景府!你們不知,每次一有人問起我兒媳的身份,我都會覺得臉上無光、羞於啟齒。”


    景皓宇閉上眼,牙快咬斷了才沒讓自己反駁出聲,他想不通景夫人為何對芸溪庶女的身份執著成這個樣子,以前她隻是不喜歡莫芸溪,現在居然進升到厭惡及惱恨了,身份的問題真的那麽重要?別的他不清楚,有一點他卻能肯定,那便是當年沖喜來的若不是莫芸溪,而是其他任何一個女人,他不會有現在的一切,也不會幸福,在健康與幸福麵前,身份地位還算什麽?


    “你這個老糊塗!芸溪是庶出又如何?她自進了景府的門給我們帶來了多少好運?這些你都是睜眼瞎看不到?道士都說芸溪是有福的,她生下來的孩子也是有福的,還曾說若芸溪受了委屈或是皓宇薄待了她,那皓宇或景府便會糟秧!當時你可是在場親耳聽到了的,怎麽如今還做下這等糊塗事?我到要問問你這老糊塗安的什麽心!是想讓我們景府身敗名裂你才滿意是不是?”


    聽景老爺提起道士的事,景夫人忍不住嗤笑起來:“道士?那道士根本就是騙子!是有人怕我們給皓宇塞丫頭想歪點子重金請來的。老爺有所不知,前陣子高夫人邀我去高府,當時高府暫住一位道行極高的道姑,我將芸溪的八字拿給她看,她測算完後說那八字普通的很,根本不是有福之人會有的八字,還說那道士所言簡直是胡扯,世上根本不存在誰疏遠了誰就會遭報應的事。當時我就覺得那道士有問題,誰想還真是有問題,可笑的是幾乎所有人都被他騙了,那背後使計之人還不知要得意成什麽樣子呢。”


    景老爺皺眉瞪向一臉無悔意的景夫人:“你說道士是騙子,怎麽就能肯定那道姑不是騙子?高夫人有心要將女兒嫁過來,耍些手段騙你不足為奇,你又能如何肯定那道姑所言可信?我不管道士所言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總之我相信我眼睛看到的!自芸溪來後我們景府的喜事就一件接著一件地來。而自你決定算計她開始,我們就開始倒黴!皓宇前幾日因疏忽寫錯一個字被批評,想他自十歲起無論抄書還是默寫詩句從來就沒寫錯過一個字,偏偏那一日在公事上寫錯了,還被罵!若我未料錯,那日便是你萌生要使計害芸溪名節念頭的時候,這隻是起點,現在可是大浪要掀起來了!堂堂當家夫人居然糊塗到此、陰險至此,真是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當著兒子的麵被訓斥,景夫人臉火辣辣地燒起來,難堪得喉嚨幹澀:“作了半輩子的夫妻,老爺居然是這麽看我的,身為景府一份子,我怎會害景府?都是那告密之人心懷不軌,首要之事是揪出那幕後之人,等揪出了那人,老爺怎麽罵我都無妨。”


    “你這是在教我怎麽做?到了這時居然還不知錯!你難道就不想想,若非你起壞心,別人拿什麽去告密?告密之人固然可惡,但最最不可原諒的就是你!你隻想到自己的利益,在乎自己的麵子,為何就不想想我們景府?你決定做那事之前可有為皓宇想過?他與芸溪夫妻情深,你使這等下三濫的手段是想害死他不成!皓宇上峰沒有要將密信公開的意思,但要我們拿一萬兩齣來,這麽大的一筆數目你有責任拿多一半出來。”


    “一萬兩!府上一時間哪能拿出這麽多錢出來,做人怎能如此貪心。”景夫人聞言憤憤不平地抱怨起來。


    “自府中拿不方便,所以要從你私房錢裏出!這事由你挑起,就必須由你善後,這些年你管家想必私房錢不少,再加上你的嫁妝,七千兩是能拿出來的,不想拿也得拿,有膽子做壞事就要有膽子承擔,若不拿就等著我與皓宇被罷官,等著景府成為京城的笑柄吧。”


    “七、七千兩,我哪有那麽多。”景夫人急急地望向景老爺,心頭大為惱火,外麵出了事居然讓她一個女人拿銀子,七千兩拿出去後她就所剩無幾了,後半生怎麽辦。


    “怎麽,不願意?拿不出七千兩來就休了你!”景老爺板著臉嚴肅地說道。


    “什麽?”景夫人臉色刷白,不可置信地望著景老爺,“老爺要、要休掉我?”


    景皓宇也嚇了一跳,抬起頭焦急地道:“爹請三思。”


    “你做出的惡事被人捅到皓宇上峰那裏,以你犯的錯休掉你一點都不委屈你,念在你這麽多年為景府盡心盡力,又生兒育女的份兒上,可以不休掉你,但卻不能再留在府上了,拿出七千兩後就去家廟安養吧。”景老爺嘆道,在書房聽景皓宇說這事被捅到了上峰那裏時,他怒得立刻便升起了休妻的心思,出了書房被風一吹腦子立刻清醒了不少,明白這時休妻是不智行為。


    休妻是需要理由的,突然將結髮二十年的髮妻休掉勢必引起爭議,若將真相說出那景府的名聲就沒了,而隨便編個理由,對於他一個京官來講未免有欺君的嫌疑,這事他是萬萬不能做的。


    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將這個被利益自私蒙蔽雙眼且一點都不知反省的髮妻送去家廟最為妥當,到時對外稱她身體不適需要清靜,於是去家廟一邊靜養一邊為家人祈禱。


    也許最初京中的人還會猜疑一陣子,但時間一久自不會再有人關心這事。就讓她老老實實地待在家廟,也許五年也許十年也許是一輩子,就看最後她是否會悔過。芸溪身為景府嫡長媳,這管家的重任由她來承擔,他相信就算景夫人不在,莫芸溪也會將景府打理得很好。


    景夫人這時才真真正正地感到害怕,再不敢與景老爺對著幹,走上前緊緊抓住景老爺的胳膊懇求道:“老爺別將我送去家廟可好?我知錯了,以後絕不再做這種事,我可以去給芸溪道歉,可以向下人們解釋說一切都是我誤會芸溪了,要我做什麽都行,隻求老爺別將我送去家廟。”


    “爹,這事您要三思啊。”景皓宇忍不住求情,他求情的目的不僅因為不忍景夫人去家廟,還有為景府著想,將主母送去家廟,這事不管怎麽說也失景府臉麵。


    “別說了,我已決定,你母親最近做出的事你也看到了,若不將她送去家廟,以後不僅你媳婦保不住,我們景府的一切都保不住了!跟這些後果比,暫時的流言蜚語根本不算什麽。”景老爺抬手阻止景皓宇繼續求情,麵色沉靜,語氣絕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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