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莫芸溪捂住他嘴的手,景皓宇得逞地笑道:“還是芸溪心疼我。”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都很默契地忽略了一旁臉色明顯欠佳的紀夢潔。


    周圍的下人們早已習慣莫芸溪夫妻二人時不時上演的恩愛戲碼,而紀夢潔則不習慣,不僅不習慣還非常不舒服,剛吵完架的人最看不得的便是恩愛戲碼,她此時恨不得化身為魔鬼撒毀這對恩愛的夫妻!


    “大伯大嫂你們忙,夢潔還有事先回去了。”紀夢潔近乎狼狽地逃回了自己的院子,回房後將下人趕出去便撲到床上大哭起來,哭得委屈,自從與景皓軒關係出了問題,她心中那股不該有的想法便愈加清晰,明知不對但就是忍不住去想。


    最近她總時不時地拿景皓宇兄弟做對比,越比越不開心。景皓宇現在官途順利、待妻子極好、不納妾,而景皓軒不能入仕、出門在外長期不歸家、還納妾,最令她心酸的是他對她遠不及景皓宇待莫芸溪,無論是哪一點,景皓軒都遠不及景皓宇。


    奶娘吳氏聽到哭聲趕忙推門進房焦慮地問:“二奶奶你這是怎麽了?”


    最親近的人來了,紀夢潔的委屈更是鋪天蓋地而來,自床上爬起便撲進奶娘懷中痛哭失聲,邊哭邊道:“奶娘,我怎麽這般命苦!”


    “哎呀二奶奶別亂說!你哪裏命苦了?”吳氏心疼地摟著紀夢潔哄著。


    “我怎麽不苦?夫君又要出門了,結果不但不多陪陪我還總與我吵,最近總宿在碧蓮房中,我便是想盡快有個孩子都不成!嗚嗚,看大伯對大嫂多好,奶娘你知道嗎?方才大伯為了護著大嫂說我瘦得幹癟的樣子難看。嗚,夫君就不會護著我,早知今日我、我……奶娘我後悔了,後悔當年選的是二表哥啊!若我那時選的是大表哥該多好、該多好啊!”


    吳氏嚇得臉都白了,趕忙捂住紀夢潔的嘴慌道:“二奶奶別這麽大聲,小心被人聽到,以後這種話千萬別說了知道嗎?”


    剛剛隻是委屈過頭,想抱怨,是以才口無遮攔地說了那番話,現在經奶娘提醒,紀夢潔頭腦立時清醒過來,後怕得止住眼淚,擔憂地扯著吳氏的袖子急道:“奶、奶娘,剛剛我說的應該不會被人聽到吧?啊?”


    “別急,我出去看看。”吳氏也很擔心,安撫了下紀夢潔匆匆出門,片刻功夫,笑得一臉褶子地回來道,“二奶奶放心,外頭沒有人。”


    “謝天謝地。”紀夢潔虛脫地癱坐在床上,再也不敢哭訴了。


    這對情同母子的主僕光顧著慶幸,孰不知老天有意耍人,就在紀夢潔哭訴自己為何當初選的不是大表哥時,屋外正巧站著個一臉陰霾的人,並非別人,正是她口中那個後悔嫁了的二表哥……


    作者有話要說:


    正月事情多,串親戚啥的,這十來天都沒怎麽更新,怪不好意思的,自今日起貓恢復更新喲,抱抱等文的親們。


    俺覺得在這裏要謝謝那些個給俺扔地雷票的親們,這都是對貓的支持啊,感動得哇哇的,愛乃們!還有個給俺扔手榴彈的親,乃真夠意思,抱抱~


    現在年過完了,大家都上班的上班,學生黨沒幾天也要上學了,貓祝大家新年裏事事順心,發大財,大吉大利!


    79


    79、秘密...


    紀夢潔與景皓軒的關係日漸生分起來,紀夢潔不隻一次地主動示弱討好,想改善一下夫妻間的關係,無奈無論她做什麽,景皓軒都冷眼旁觀,將她當成陌生人看待,偶爾她甚至在他眼中看到了厭惡與恨意,雖然隻是瞬間的事,但她敢肯定自己沒有眼花,怎麽也想不通,她到底做了何事惹得他如此反感了?為何要恨她呢?


    眼看景皓軒離開的日子越來越近,紀夢潔急了,不顧及麵子去找景皓軒,問他自己是做了什麽導致他如此討厭她,不僅夜裏不再去她那裏,平時見麵連話都不想跟她說。誰想景皓軒一聽到她的問話臉色立刻陰沉下來,眼帶冰霜、表情陰霾地瞪著她,紀夢潔嚇壞了,哪裏還敢再問。


    紀夢潔整日愁眉不展,想找碧蓮發脾氣都要考慮再三,景皓軒對她正處不滿中,若是對碧蓮發了脾氣那自己也落不了好,景皓軒不會袖手旁觀的。


    總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紀夢潔思索再三後去了景夫人那裏,邊哭邊委屈地訴說著最近的事。


    她是拿著京城最新流行的幾樣首飾來的,所謂拿錢好辦事,為了讓景夫人使力不惜花下血本,反正自己財產頗豐,不在乎這一點錢。


    看到紀夢潔送來的東西,景夫人很高興,忙讓下人收起來。


    景府現在的日子比最拮據時好過多了,那一年景老爺沒有俸祿,在觀察時期也沒有油水可拿,於是府中眾人日子過得較為緊張,下人們打賞的錢也拿得少了於是怨聲一片。一年過去了,景老爺重新拿起了俸祿,而且外人見景皓宇入翰林前途廣闊,在人情來往上都大方得很,於是一點點的,府上的日子又好了起來。


    隻是好也有限,何姨娘事件過去不久,景老爺做事還須小心謹慎,油水他還不敢揩得太過明目張膽,於是比起其他官員們府上的奢侈,景府算是比較拮據的,身為景府的當家主母,景夫人自是不能大手筆花錢,首飾等物不敢多買,現在紀夢潔一下子送了好幾樣新款飾物,她想不高興都難。


    “母親一定要幫幫夢潔,夫君都快走了嗚嗚。”紀夢潔眼睛紅紅的,拿著手帕不停地擦淚。


    “夫妻間哪有隔夜仇的?家和才能萬事興,你放心,我會找皓軒好好說說。”景夫人拿了好處比較好說話,語氣溫和得很。


    “母親忙著管家,結果夢潔還給您添麻煩,真是不該。”


    “一家人嘛,再說了你們小夫妻間出了事,我這個作母親的哪能不管。”


    說得好聽,若非自己拿了首飾來她會這麽說?自己與景皓軒冷戰十多日,被傳得沸沸揚揚,景夫人都沒有關心一下,現在說這些也不怕臉紅!


    紀夢潔低下頭掩住眼中流露的不滿與鄙夷,吸了吸鼻子強裝感激地道:“夢潔謝過母親。”


    “行了,你且先回去,等皓軒哪日心情好時我將他叫來,到時我們聚在一起吃頓飯,讓老爺出麵調和一番,皓軒聽老爺的話不會再與你置氣的。”景夫人難得好心地說道。


    紀夢潔聞言大喜,有景老爺出麵最好了,不是沒想過親自去求景老爺,隻是她怕景夫人知道後會多心對她產生不滿,於是隻能來找景夫人幫忙,既然景夫人說要找景老爺調和那就再好不過了。


    “謝謝母親。”紀夢潔歡喜地對景夫人屈膝一拂,這次是真心地道謝。


    “嗬嗬。”景夫人笑著點了點頭。


    這日,景皓宇夫婦及景皓軒夫婦都去上房用晚飯,景老爺表情有些嚴肅,看起來不太高興,而景夫人則是心情很好的樣子,對景皓宇等人說話語氣極好,破天荒地對莫芸溪笑了好幾下。


    不尋常啊!莫芸溪看著景夫人的樣子如是想。


    “難得今日老爺晚上沒有應酬,大家可以一起吃頓飯,皓軒還有幾日就要出門了,聚在一起的日子不多,今日我們要高高興興的,酒多喝些無妨,今晚允你們醉,當然喝酒是男人的事,女人不能沾酒。”景夫人笑著說道。


    菜都上齊了,眾人漱完口擦完手後便開始動筷子用起飯來,這頓飯因何而來大家都心知肚明。


    景老爺心情不好一直沉默著,景皓宇及莫芸溪不便開口也不願開口,於是用飯期間都無人說話。


    紀夢潔心中很是忐忑,時不時地偷瞧景老爺一眼,剩下的時間基本都在用眼角餘光瞄著身邊景皓軒,她很擔心,既怕景老爺說不通景皓軒,又怕景皓軒會怪她多事,心事過多於是沒有一點胃口,味同嚼臘。


    景皓宇與莫芸溪心無旁物,專心地吃飯,知道今晚沒自己什麽事,於是就如平時在自己房裏一樣,吃得比較輕鬆。


    “你們到是喝酒啊。”景夫人望著隻低頭吃飯,滴酒不沾的父子三人。


    景皓宇及景皓軒聞言抬頭齊齊望向沉默的景老爺。


    景老爺動作頓了下,隨後淡淡地道:“喝些吧,別喝醉,一會兒還有事要談。”


    “是。”“知道了。”兄弟二人齊聲道。


    氣氛有些僵,就算喝起酒來也很安靜,三人誰也沒勸酒,誰想喝就自己倒一杯,一點都不熱鬧,由於景老爺不想教育晚輩時有下人在,所以飯廳內沒有下人伺候,夾菜倒酒都自己做。


    氣氛所致,三人都喝得很少,待吃得差不多時景老爺放下筷子開口了:“皓軒還有十天就要出門,隨行人選定好了嗎?”


    景皓軒聞言放下酒杯恭敬地道:“選好了,還是當初那些人。”


    紀夢潔聞言身子一僵,大眼急切地望向景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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