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麽一看,就是一夜。事情是昨天晚飯的時候開始發生的……所以這個業變得尤其的長,等到黎明破曉的時候,風雲悠甚至覺得自己苦苦守候了一個世紀。心,是那麽忐忑——他這是趁人之危!離諾醒來後,要怎麽解釋……這個人會不會再像以前一樣羞憤交加,然後又突然間消失再他的視線裏,再也不回來了……不可以!他不準……“諾,昨晚我錯了……你抱著我不讓我走,卻喊著別人的名字……對不起,我大應了你卻沒能忍住,你愛他,我對你何嚐不是愛?我真的很愛你,不要走好不好……”風雲悠聲音很小的自言自語,他不知道等離諾醒來之後,聽到他這樣說……到底是會原諒他,還是憤然而去……可說完這樣的排練,風雲悠落在愛人臉上的視線卻讓他愣住了——離諾的眼角,晶瑩的水跡順著側臉滑落而下。“諾!你醒了?”吃驚的風雲悠顯然底氣不足,怔怔地望著愛人如同魔咒被解開一般,慢慢張開一雙水蒙蒙地眸子。他當然不是中了什麽莫須有地魔法——離諾其實早就醒了。不止覺醒了,酒也醒了。可他卻不知該怎麽醒來……他要怎麽張開雙眼來迎接這個破碎地早晨。所以……一直裝睡,極力抑製住心裏的哀傷,一動不動的閉著雙眼,直到耳邊男人的低語終於刺激到他內心最深層的那個底線,他不可能一輩子當一隻鴕鳥,他不是睡美人,不可能一輩子昏睡不醒、不張開眼睛來麵對殘酷的現實!“恩……我醒了。”這不是跟風雲悠說話,而是跟他自己說的……僥幸的夢,該醒了!對於昨晚醉酒的記憶,他隻記得拚命的哭喊,想讓越留下來,然後他們不停的呼喊著對方的名字,緊緊的纏綿在一起……不過,麵對醒來後的熟悉房間,這裏哪有越?又怎麽可能有越……單憑這一點,他酒猜得出,至少風雲悠這個總是說謊的大騙子,這次說的確實真話,真的讓他無從反駁,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離諾滿滿地從床上爬起來,爬得很艱難,昨晚倒不至於受傷,因為身邊得男人的確做到了他陳諾的溫柔,而且他也漸漸的悲哀卻無法否認的習慣了被男人進入的感覺……可是畢竟激情了大半夜,腰部的酸困乏力可想而知,再加上一向潔身自好的他,從來沒有宿醉到這種地步過,頭痛欲裂、搖搖晃晃……“諾,我扶你……”“不用,我自己可以——”離諾把臉埋在胸前,搖搖頭……不是排斥,而是單純的陳述句。幸好,昨天,身體已經在他失去意識的時候被這個男人清理的很幹淨,至少讓他不必再一個人屈辱的蹲在淋浴下麵做那些讓自己難堪的事……可是把自己關在浴室裏,把所有的燈都打開,刺眼的燈光下望著鏡子裏、全身吻跡斑斑的自己……離諾緊緊的抿著微腫的唇瓣,擦掉無聲滑落的淚水……刷完牙草草的洗了個淋浴,他本來是想要好好的洗澡刷牙,仔仔細細把昨晚被染指過的地方從裏到外的洗幹淨……但是現在……沒那個必要了。——他,根本已經洗不幹淨了!現在的關鍵,不是他昨晚做過什麽,而是他今晚開始該怎麽辦!“諾,你開開門……不許嚇唬我,快點開門……”打斷已經亂一鍋粥的思緒的人,是在外麵發出急促拍門聲的風雲悠……和昨晚一樣反鎖的門,淋浴聲停止之後許久沒有傳出任何動靜的浴室,讓男人很快就又變得心焦起來。風雲悠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像一個患上了強迫症的病人,這個人隻要一從自己眼前消失,就開始控製不住的胡思亂想,尤其是在這個時候,在昨晚發生那種事情之後……“我沒事。”離諾打開門,沒有再看男人的臉,隻是淡淡的一句,可這已經是一反常態。這樣從容的……不是離諾……會這樣身無寸縷,大大方方的給一個昨晚並非他主觀意願發生關係的男人開門……這一點都不像是自己所認識的那個離諾!沒事……才怪!“諾……我……”風雲悠這樣一個久曆歡場的公子哥,第一次發自己言語貧乏了,麵對真心喜歡上的這個人,那些什麽狗屁技巧根本派不上用場,剛才想要說的話已經在自言自語的時候被離諾聽去了,那他還能說點什麽?他蠕了蠕醉,幹脆不說話了,默默地走到愛人背後,兩人一起對著鏡子……風雲悠拿了毛巾浴衣裹在眼前單薄地身體上,怕他著涼……這種安靜,像是在等待審判地最終結果一般。他不說離諾卻真地開了口——“風雲悠,你真地像你所說地那麽愛我馬?”不止能夠給我信任,還能夠給我庇護。“不,我比我能用言語來表達的方式,更愛你。”——甜言蜜語不代表就不是真心話,難得的機會,風雲悠自然是深情款款,極力表達……看來歡場那些狗屁技巧,也不是全無用武之地。“那你到底愛我什麽?我的長相?身體?我這樣一個一無是處、連自己都保護不了、養活不了的老男人……”“不準你說自己的壞話!我不管你是誰,不管你的年紀是不是比我大……我就是喜歡你,非要找個理由的話——我喜歡你的幹淨!”“幹淨?嗬嗬……你這會開玩笑……”離諾笑了,自我解嘲的那麽徹底——自己是幹淨的?被幾個男人一次又一次的強暴,還當著那麽多人的麵……他做過性奴,拍過那種肮髒不堪的錄影……如果不是這樣,他何必要站在這裏?他在就在昨天就會緊緊的拉住越的手……“諾,我不是那個意識……”風雲悠剛意識到離諾想到了哪裏去,想要出口解釋,卻被離諾坦然的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