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青城一聽到太子這種漫不經心的聲調,一個激靈,立刻知道自己錯了,但辛辰一點就透,已經笑吟吟的接著言峻的話說:“是啊——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呢,青城你真是有心!”話音落,眾人都沉默:言峻心裏讚歎言太太真是好文采,隨他!司徒徐徐難免心有戚戚,雖然這麽想很負罪感很對不起徐承驍但是——青城公子這樣傾城顏色的男子,恨不相逢未嫁時,實在太、浪、漫、了!而孟青城沉默著,牙齒打架,說不出一個字來。徐承驍的臉色已經不能用可怕來形容了,孟青城哭著向他解釋:“真的沒有這個意思啊!想著這個稀罕才送的啊!驍爺信我!信我啊嗚嗚嗚嗚……”徐承驍反而微微的笑起來,聲音溫柔的令人背脊生涼:“沒關係的——你把它吃下去,我就相信你沒有異心。”他三根手指撚著那盒子舉到淚流滿麵的孟大公子麵前:“包、括、盒、子。”孟青城眼前一黑,“嚶嚀”一聲仰倒在椅子裏,不省人事。**聚會散了後徐承驍送司徒徐徐回家,一路上他都神色不明的微挑著眉,司徒徐徐知道剛才自己沒有及時擺正立場,很不對,趁紅燈車停下,轉頭對他撒嬌說:“你在擺臉色給我看。”“怎麽會?”徐承驍這麽說,表情卻十分明顯的誠意欠奉,“這還沒嫁呢,分分鍾跟人跑了,我怎麽辦?婚假可隻有一次。”她笑著依偎過來,抱了他一條胳膊甜蜜的靠著他。這姑娘甚少有黏人的時候,這麽主動的一靠,徐承驍那丁點的不快頃刻煙消雲散,趁著紅燈還有十秒,低頭索吻,可她恰好此時打了個噴嚏。頓時徐承驍的表情就像飛了到嘴的鴨子還踩了一腳鴨子屎。司徒徐徐連連道歉,又忍不住覺得好笑,徐承驍歎著氣給她遞紙巾擦鼻涕,開到下一個路口,轉彎調了車頭,往她家方向開去。司徒徐徐擦了鼻涕看看窗外不對,問:“咱們不是去吃烤羊嗎?”早上他興衝衝跑來叫醒她賞初雪,她受了涼,徐承驍就說初雪的日子吃羊肉最驅寒,定了一隻烤全羊。“不去了,我送你回家,好好睡一覺出身汗,不然你真該感冒了。”他難得這麽貼心,司徒徐徐又貼過去蹭他,等他又忍不住伸手來捏她,把剛才擦鼻涕的紙巾團放在他手上,看徐承驍忍不住又黑臉,惡趣味的人哈哈大笑。**回到小公寓裏,徐承驍把她安頓睡下,在她額頭上親了親,笑著低聲問她:“要不要我留下來陪你出汗?”司徒徐徐吃了藥、捂在暖和被窩裏,困意已經很明顯,懶洋洋的伸手出來推他近在咫尺的俊臉。徐承驍最喜歡她這麽乖乖柔柔的,捉了她手貼在自己臉上,她手心燙,又軟軟的,他忍不住抓過來放在唇邊親。“眼睛閉上,我看著你睡著了再走。”司徒徐徐乖乖的在他滿目溫柔裏睡過去。這一覺睡得又沉又香,醒過來已經是夜裏十點了,伸著脖子叫徐承驍,沒有人答,他走了。心一下子空空的。她爬起來找手機,發現就在床頭櫃上,調成了靜音,旁邊還放著一杯水,她正口渴,端起來咕嘟咕嘟的喝掉大半杯,縮回被子裏給他發短信。那家夥果然還沒睡,立刻回:“好點了嗎?”“全好了嗯~”“不許用‘嗯’不許用‘~’!發個短信都這麽勾人!”司徒徐徐偷笑,爬起來把剩下小半杯水也喝了。胃裏有點空,但是被窩好暖和一點也不想下床,她決定繼續睡,天亮再出去覓食。剛要迷糊睡過去就接到他電話:“在幹嘛呢?”“碎覺~”他那邊“叮咚”一聲,似乎不是在家裏,司徒徐徐就問你在哪兒啊?“你出來開個門就知道了。”司徒徐徐都能從他聲音裏聽出溫柔的笑意。她曾經幻想過無數次深夜來訪:高大深情的男人夜半對著窗外默默,抓起車鑰匙行過半城的冷風來到她家門口,道一聲晚安。而現實的細節總是比單向的幻想更動人的:她開門撲出去,徐承驍正從電梯口走出來,黑色大衣、英俊眉眼、目光溫柔、和她想象的一樣好,不,比想象還要更好——他左手拎著一個袋子,標誌性的薑黃色,傲慢得漫不經心的飯店名,隨意的印在角落裏。司徒徐徐隻喝了一杯冷白開的胃一下子比心還暖和。要不是她家大門“嘭!”一聲被風吹上,這個夜晚就太完美了!隻穿著一件長袖睡衣的司徒徐徐看著合得嚴嚴實實的大門,窘得說不出話來,轉頭看向走過來的徐承驍,呆呆的問:“怎……怎麽辦啊……”備用鑰匙在大院裏,徐承驍去拿肯定會被審問,打電話叫爸爸媽媽送過來的話……她要怎麽解釋她身穿睡衣和徐承驍一起被關在門外麵呢?而且這天這麽冷!徐承驍卻心情好極了!不說話,笑吟吟的看著手足無措的人。有人這時從安全通道過,門一開樓道裏卷起一股冷風,司徒徐徐被風一吹縮了縮肩膀,她睡衣胸口畫著一隻可愛的小熊,隔著薄薄的布料小熊的兩隻眼珠子瞬間瞪了出來,徐承驍眼睜睜看著,一麵暗自咽著口水惋惜,一麵連忙脫下外套來裹住她。**抱著身體是性福的本錢的想法,暗自惋惜的驍爺喜滋滋的帶著女朋友去飯店開房間。司徒徐徐覺得丟臉,一路都埋著頭,也不講話,徐承驍看著她可憐又可愛的小模樣,難得的特殊了一次,叫飯店把一部電梯停掉,下到停車場那層接了他們,直接開上頂樓房間。房間裏準備的很妥帖,暖氣很足,徐承驍卻還是擔心她吹了冷風感冒又要加重,叫客房服務送薑湯和感冒衝劑上來。司徒徐徐不想要這樣興師動眾的,捂著臉喊說不要不要!她披著他空落落的外套蜷縮在沙發一角,修長白瑩的小腿從寬大的睡裙下伸出來,還亂著頭發羞答答的喊不要!本就不懷好意的人頓時渾身血液沸騰,嗓子都幹了,低聲爆了句粗,把床上被子拿過來卷起她,連人帶被子抱在懷裏壓在身下,沒頭沒腦的親她。司徒徐徐被他用被子卷著像蠶繭一樣,手都伸不出來,他落下的吻又重又急,被他一個碰巧尋對了唇,立刻吮住不放,舌頭頂進來,吮得她舌根斷了一樣的疼,唇齒間又重又燙。隔著被子他自然什麽都做不了,把她吻得連掙紮都沒力氣了才放開,他趴在“蠶寶寶”身上喘粗氣,司徒徐徐在被子裏已經全身汗濕了。她額前的發都濕了,兩頰通紅的躺在他身下,徐承驍心情就變得很好,點點的親她,笑眯眯的說:“我就說我要留下來幫你出汗,你看你現在都好了吧!”司徒徐徐懶得與他爭這口舌之利,被他這麽一“運動”她現下餓得渾身虛弱、眼冒金星,推推他,喊餓。徐承驍心情好的時候很願意順著她的,疼惜的把她抱起來,就這麽包在被子裏抱到桌旁。他帶來的粥,飯店已經很貼心的加熱過,噴香的香菇雞肉粥裝在甜白瓷小碗裏,佐著這家店最出名的小醃黃瓜,還炒了一個碧綠的青菜,一桌色香味俱全,司徒徐徐急得直扒拉被子。可徐承驍心情這麽好,才不會讓她自己吃呢!把她仍舊包在被子裏,放在膝蓋上摟著,他一勺一勺的喂。可司徒徐徐是那種允許別人替她選擇一口粥配一段小黃瓜還是兩段的人麽?這一碗粥喝得,差點打起來,徐承驍最後撂話說:“你再不老實,我嘴對嘴一口一口喂你!”司徒徐徐心想太惡心了!比喂飯還惡心!不如忍了吧!於是她做出了人生極少的一次讓步。後來很多次吵架裏兩個人針鋒相對寸步不讓的時候,她總想起這個晚上,華麗的酒店長桌、雪白的餐巾、甜白瓷和青菜碧綠的賞心悅目,抱著她的徐承驍,和竟然肯退讓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