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


    可以破開發動中術式的天逆鉾,被一柄飛馳而來的匕首擋住,而後將其砍斷成兩截。


    “啊……沒想要你們六眼神子的命來著,不必如此緊張。”


    伏黑甚爾蹭了蹭而後的頭發,看向團團圍上來的十數為五條家的咒術師,“你們就在旁邊站著,看我和他切磋切磋就好了。”


    “不要擅自闖進來碰瓷好嗎?會死的哦。”


    五條悟根本不想跟這個禪院、哦不,這個叛出了禪院家的人糾纏,手指略微一動,整個人就如同離弦的箭般消失在了空氣中。


    要不是伏黑甚爾絕佳的動態視力天賦,根本捕捉不到對方的身影。


    “是瞬移吧?”


    伏黑甚爾手起刀落地將五條家的咒術師們砍翻在地,“麻煩了,情報裏可沒有講明‘六眼’掌握了瞬移的術式呀。”


    “得告訴孔時雨,這單得得加錢才行了。”


    言畢,他也隨著五條悟消失的殘影,提步追了出去。


    槐涼恨不得此刻背生雙翼,又或者戳瞎自己的眼睛——才能忽視掉環抱在她腰部的堅實手臂。


    是五條悟,自她身後,緊緊地抱住了她。


    與其說是‘抱’,不如說是‘箍’。


    他的眼神冰涼,胸膛卻無比滾燙:“涼,你要去哪裏?帶上我不可以嗎?”


    頓了頓,聲音帶著股輕飄飄的冷然,“還是說,這是什麽特別節目?提前準備的驚喜?”


    怎麽會?


    上周目,他明明要到2007年的夏天,才勉強掌握了‘瞬移’,為何現如今這麽快就追了上來——


    槐涼懶得再聽對方的‘陰陽怪氣’。


    事實擺在麵前,說她巧言誆騙也好,心懷鬼胎聯合外麵的人要對他不利也罷,總之算她棋差一著。


    現如今被抓了個現行,也沒什麽好說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了。


    沒料到五條悟這周目早早學會‘瞬移’也就罷了,難道伏黑甚爾也落敗了?


    剛升起這樣的念頭,耳畔便掠過了男人低沉的聲線:“跑那麽快,趕著去投胎啊,可讓我好找……”


    槐涼眼睛一亮,看來還沒有到最壞的地步,然而下一秒就露出了痛苦麵具——


    或許是感受到了壓迫感,原本攬住她柔軟腹部的手臂瞬間收緊,差點兒把她給勒吐了!


    “哈,以為找了幫手,就可以離開?”


    五條悟麵色未變,朝著伏黑甚爾抬了抬下巴,“想要帶她走?做夢吧。”


    “她的替命術式已經和我綁定了,或者你有什麽辦法在不重創我的前提下……又讓我失去行動能力?”


    “不然的話,致命傷會轉移到你的委托人身上哦~”


    說罷,他又看了看臉色鐵青的槐涼:“涼,你那通過影子穿梭的能力應該是有限製的吧?臉色那麽難看……是不是已經快到極限了?”


    槐涼特想吐槽,對方純粹一副十足的反派嘴臉。


    這會兒她也頗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了:“原來悟君從始至終是這樣想的,又何必作出情深幾許的模樣呢?”


    五條悟眯了眯眼睛,從牙縫裏一個字一個字地擠出:“這話應該是我對涼醬說才對吧。”


    他的臉色陰沉得可怕,像暴雨前蓄滿了水汽的烏雲:“從始至終……我都隻想要和涼醬永遠在一起呢。”


    “為什麽,你卻想要拋下我,獨自離開?”


    槐涼嗤笑了聲,毫不掩飾自己的不屑。


    如同溫水裏的一柄小刀,將她眉眼間的柔軟切割得支離破碎:“你自己不清楚嗎?”


    是了,她一貫擅長用問題來回答問題。


    五條悟當然清楚,她沒有做錯什麽,隻是……不愛他罷了。


    以前他一直不願意承認,總認為可以用一輩子的時間來融化這塊寒冰。


    總有一天,她會知曉,他的愛意真摯且洶湧——


    卻選擇性的忽視了,‘她永遠也不會喜歡他’,這種可能性的存在。


    “啊嘞,隱瞞關鍵信息可不是個好習慣,委托人小姐。”


    伏黑甚爾大大咧咧地站在離二人約十幾米開外的草甸上,“在這個基礎上再加五千萬円怎麽樣?”


    “我盡量不讓你死……可以接受嗎?”


    槐涼直接無視五條悟快要在她臉上,盯出一個洞來的灼熱視線。


    若是眼光可以殺人,她估計已經被肢解得七零八落了。


    “不自由,毋寧死。”


    她的聲線一向清冽,像淙淙流淌的溪水,但此刻卻如同一把利箭,直射入五條悟的心髒。


    “哈,我喜歡你這樣幹脆果決,毫不畏首畏尾的委托人,那麽現在正式開工咯~”


    談話間,伏黑甚而已經從醜寶咒靈的嘴巴裏拿出了萬裏鎖,隻要鎖鏈的根部無法被肉眼觀察到,那麽就可以無限延伸。


    他將鎖鏈的另一端與天逆鉾緊扣,瞬間兩種特級咒具便合二為一。


    手臂上的肌肉高高隆起,手持著鐵鏈的另一端略微用力,便在他頭頂的上空搖曳旋轉成可怖的刀花來。


    五條悟忍不住苦笑了一瞬:“真是令人傷心。”


    再抬眸,那雙蒼藍的眼眸裏溢滿了瘋狂和偏執,他將一串珍珠項鏈係在她白皙而柔軟的脖頸上,下一瞬——


    槐涼感覺自己像被套上了豬八戒的珍珠衫那般,瞬間無法動彈了。


    顯然,這串項鏈定是某種不知名的咒具,擁有禁錮的能力。


    她試著調動身體裏的咒力和靈力,乃至她獨有的精神力,皆如泥牛入海般沒有作用。


    “真是卑鄙。”


    五條悟麵上仍帶著清淺的笑意,聲音也分外柔和:“先隻能委屈你一會兒了,涼。”


    “等我解決完這個家夥,我們有一生的時間……可以讓我向你賠罪。”


    身形一閃,槐涼隻來得及看清一道紅光從五條悟的指尖指彈射向伏黑甚爾的方向。


    發出轟隆一聲巨響,將地麵炸開了一道數米深的深坑。


    她忍不住瞳孔震顫,這分明是無下限術式的逆轉——赫!


    這周目的五條悟是開掛了嗎?


    瞬移也就算了,竟然這麽早就領會了‘赫’卻一直沒有告訴過五條家裏的人。


    該不會他連大殺招‘茈’,亦或者反轉術式,也都已經全部領悟了吧?


    那……伏黑甚還爾能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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