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暗啞而略帶痛苦的聲音,回蕩在空蕩的衝涼房裏,格外的清晰,也格外的煽情。杜九不知道,如果他此時卑賤的求饒,或許還能逃過一劫,可是卻偏偏死扛,越是硬氣的男人,越是讓馮濤有蹂躪的衝動。兩手同時被抓住,按在了頭頂上,馮濤強勢地擠進了他兩腿間,低頭,咬住杜九的脖子。唇舌沿著起伏的曲線向下移動,所過之處,被反複地舔弄,噬咬,留下一個個印記。暗紅的乳尖更是重點對象,被吮吸得幾乎滲血。杜九剛剛被撞散的意識,正逐漸的回複,頭痛得快要裂開,屢屢掙紮,都無法擺脫馮濤的鉗製。本來強暴這種事,直接脫了褲子插進去就告成,可是馮濤想看他更加羞憤的表情,於是玩上了癮。其實杜九並非羞憤,亦非接受不了男人,他接受不了的隻是……被男人操而已。杜九恨恨地想,靠!從來隻有他操別人的份!杜九的雙腳拚命地亂蹬,眼看好幾次踢到了馮濤,卻被對方壓製住,最後馮濤煩了,一個重拳猛捶他的小腹。杜九的身子震了下,咬牙把差點脫口的呻吟咽回肚子裏,額頭冒出的冷汗,摻雜著血水瀝瀝流淌。褲子被粗暴的扯下,雙腿被掰開拗折,男人最隱秘的部位一覽無遺。杜九能清楚感覺得到,那抵在他會陰,不屬於自己卻危險十足的火熱器官。難道真的要被這個男人強暴嗎?杜九不甘心,很不甘心!如果是從前,如果是他原來的身體,才不會落到如斯境地!“寶貝兒,我喜歡你的眼神。”馮濤調情似的舔著他耳垂,將舌尖深入耳蝸模仿性交的動作,深深淺淺的抽插著。來吧,讓你那雙漂亮的眼睛燃燒起來,露出更多的、更多的不肯服輸的鬥誌。杜九的身體抖得像風中的枯葉,該死的!他到現在才知道,這具身體的敏感部位竟然是耳朵!馮濤得逞似的奸笑,褪下自己的褲子,準備享受一場征服的感官遊戲。突地,他動作一僵。因為刺耳的警報聲忽然響了起來,擴音器傳來廣播,命令所有囚犯到操場集合。就在馮濤分神的一刹那,杜九兩腳用力蹬開他,然後一個挺身,敏捷地彈跳開去,拉遠了兩人的距離。看著杜九倉惶逃跑的的背影,馮濤咧開嘴笑了。寶貝兒,你還欠我一隻眼睛呢,沒關係,咱們來日方長。杜九衣衫不整滿臉是血的衝出了衝涼房,來不及喘口氣,胳膊突然被人抓住,他下意識地揮拳攻擊。“啊!”竹竿男捂住了鼻子,踉蹌跌倒。杜九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轉身離去,邊走邊脫下被撕爛的囚服抹臉。竹竿男爬起身追上去,大呼小叫:“你怎麽這樣!我好心觸動火災警報救你,你不領情就算了,還打人!”杜九急刹車,回過頭盯著他,眼裏一絲感激也無:“為什麽?”“那、那可是馮濤啊……不救你,你會沒命的!”杜九看著鼻血橫流、眼鏡碎裂的竹竿男,無語。他所認知的人生觀裏,不會有人無緣無故幫助另外一個人,除非是令有所圖。“你別這麽盯著我,就當是我多事,行了吧!”竹竿男帶著委屈咕嘟。在開闊的操場上,所有囚犯蹲在地麵,雙手放在腦後,密密麻麻的排成行。烈日暴曬下,每個人都淌了滿臉的汗,但卻沒人亂動或者說話。因為除了周圍持槍的獄警,這座監獄還有一項鐵般的律條,管理方就是上帝,是決不允許反抗的權威。在一座沒有希望的監獄,武力鎮壓是絕對必要的。肥頭大耳的獄長姍姍來遲,開口第一句就是:“你們這些垃圾,竟然害我錯過了英超球賽的重播!”接下來,錯怪球賽的獄長,手持警棍一邊慷慨演講,一邊挑自己看不順眼的人敲打。他的演講和他打人一樣毫無邏輯性,演講的領域廣泛,涉及到了體育、股票、美食以及八卦新聞。被打得頭破血流的囚犯不敢怒也不敢言,集體蹲在地上,默默忍受著烈日的暴曬。這種毫不合理的待遇,杜九卻習以為常,他曾經殺了一個貴族,一個像獄長這般大肚便便的變態狂,雖然最後他逃脫了追捕,但卻導致原本所住的貧民窟被清掃。重型武裝部隊,駕駛裝甲車在貧民窟大肆屠殺,激光槍毫不留情的穿透了婦女兒童的身體,僅僅隻是為了維護貴族的權威。所以對杜九而言,公義和公平僅僅隻是一個詞語而已,人類從出生那刻起,就被劃分為三六九等。好比動物,貴賓犬和土狗,天生就不是一個等級的。“好了,你們這些垃圾,以後都給我小心點!新球季馬上要開始了,打擾到我看球你們絕對會後悔的!”終於,清點了人數後,囚犯們被陸陸續續的押回牢房。“嘖,那隻死肥豬,害我的白洗澡了。”竹竿男抱怨。中年大漢坐在石床摳腳皮,目光在每人臉上巡了個來回:“你們倆打架了?怎麽一臉的傷?”“我哪敢和他打,不就是……”竹竿男在杜九警告的目光下,吞吞吐吐地說:“不就是摔了一跤……”過於蹩腳的謊言,讓囚室裏陷入了一片沉默。“把靈魂賣給了撒旦的人們啊,自以為可以得到永生,殊不知永生隻是苦難的開始,沒有了靈魂的人,上不了天堂入不了地獄,你們將永遠徘徊在陰司路上。愚昧無知的人們啊,隻有向偉大的神明供奉血肉,才能求得寬恕……才可以得到安息……”老頭呢喃自語。到點了,燈泡驟然滅了,陰森的黑暗鋪天蓋地湧來,淹沒了囚室。“老東西,你給我閉嘴!再神神叨叨老子弄死你!”大漢粗聲吆喝。杜九躺在石床上,漆黑中,聽到了詭異的笑聲,斷斷續續的持續了好一會。他不相信有撒旦的存在,因為再過幾十年,能繼續活在地球上的人,每個都會變成撒旦。人類的醜惡,遠比傳說中的撒旦來得恐怖。審判日之後,世上將再無善意,為了生存無所不用其極。淩晨時分,天剛微亮,監獄最末的囚室陡然傳出驚叫。老頭死了。死狀有點駭人,他用磨尖的牙刷刺穿頸脖處的大動脈,老頭仍維持死前的姿勢,背靠牆壁,嘴角掛著扭曲的笑意。竹竿男和大漢嚇得嘔吐不止,把囚室弄得更加肮髒。杜九麵無表情的坐著,早已有了心裏準備,他從昨晚就嗅到了濃烈的血腥味,也感覺得到死亡的氣息。據說老頭在監獄裏呆了將近二十年,進來後沒多久就瘋掉了,要麽不開口,一開口就是滿嘴渾話。屍體被抬走後,囚室也經過了徹底的消毒,可是總隱約有股鐵鏽的味道。周末不用勞務,因為獄警們也要休假,所以早餐是派發到囚室的,每人一個饅頭加一碗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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