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與如煙始終秉持著一顆向善之心,廣施善行,日積月累之下,攢下了不少珍貴的功德金光。


    法海平日裏省吃儉用,也攢下了一些銀錢,心中一直思量著,如今時機已到。


    終於下定決心回到金山寺,為那供奉著的莊嚴佛像重塑金身,以表自己對佛法的虔誠敬意。


    一日,當法海和如煙正在金山寺中忙碌地籌備著重塑金身的諸多事宜時,黑蛇心急如焚地匆匆趕來。


    它神色慌張,眼中滿是焦急與懇切,一把拉住法海的衣袖,苦苦哀求道:


    “大師,您一定要救救小白啊!她如今深陷情愛之中,不能自拔,長此以往,定會迷失自我,萬劫不複。您法力高深,定有法子能助她脫離這情愛的苦海。”


    如煙站在一旁,微微蹙眉,輕聲說道:


    “世間萬物,皆有其各自需要曆經的劫數。白素貞如今顯然正在經曆情劫,這是她命中注定的業障與修行,我們若是貿然插手幹涉,恐會擾亂因果循環,不妥,不妥啊。”


    黑蛇一聽,情緒頓時激動起來,眼中閃爍著狠厲的光芒,咬牙切齒地說道:


    “我隻要一想到小白要和許仙那個凡人在一起,我這心裏就像有一團怒火在燃燒。我真想不顧一切地把許仙殺了,讓小白斷了這份念想!”


    法海雙手合十,念了一聲佛號:


    “阿彌陀佛,人妖殊途,許仙身為人類,與妖怪長久相伴,終究會惹來諸多禍端,於他於妖都不利。此事,貧僧確實應當去勸阻一番,以免釀成大禍。”


    言罷,法海簡單收拾了一下行囊,便趁著夜色,馬不停蹄地趕往杭州。如煙和黑蛇對視一眼,悄無聲息地施展隱身之術,緊緊跟在法海的身後。


    待他們趕到杭州時,白素貞和許仙已然完成了拜堂之禮,正在屋內準備喝交杯酒。


    法海趁人不注意,悄悄將雄黃粉灑在交杯酒當中。


    就在白素貞和許仙毫無察覺地喝下那杯雄黃酒時,變故突生。


    兩人正要親昵地親吻在一起之時,白素貞瞬間身軀發生巨變,化作了一條水桶般粗細的大白蛇,那龐大的身軀瞬間將屋內的桌椅撞翻在地。


    許仙哪裏見過這般駭人的場景,當即嚇得臉色慘白,雙眼圓睜,靈魂出竅,氣息全無,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法海見狀,從暗處緩緩走出,雙手合十,對著白素貞勸說道:


    “白施主,你本為妖,不應與人類有所糾葛,你還是自行離去吧,莫要再留在此處,以免危害人間蒼生。”


    白素貞此時已恢複了些許神智,聽聞法海此言,心中悲憤交加,怒目圓睜,大罵道:


    “你這老禿驢,我白素貞一心向善,從未有過害人之心。你為何要這般苦苦相逼?莫不是因為你自己無人喜愛,心生嫉妒,見不得別人夫妻恩愛,便要來拆散我們!”


    法海被白素貞這一番辱罵氣得臉色漲紅,雙手顫抖,當即從懷中拿出金缽,口中念動咒語,便要收了白素貞。


    白素貞不甘示弱,擺動著巨大的蛇身,與法海激烈地打鬥起來。


    一時間,屋內飛沙走石,桌椅破碎,兩人的身影在混亂中越打越遠,直至來到了荒郊野外。


    眼看法海在與白素貞的爭鬥中漸漸落於下風,節節敗退。


    如煙心急如焚,毫不猶豫地消耗了自己一片珍貴的真身荷花瓣,施展法力,解開了白蛇身上的迷魂咒。


    白素貞身形一頓,眼神逐漸清明起來,但她低頭沉思片刻後,心中對許仙的愛意卻絲毫未減,仍是堅定地決定要與許仙成親。


    法海見勸說無果,又深知自己此刻法力不敵白蛇,無奈之下,隻得暫時放棄,決定先回金山寺,閉關潛心修習法力,待法力有所增進後,再來勸說白蛇放棄這段孽緣。


    黑蛇站在一旁,默默地看著這一切,心中經過一番深思熟慮,最終還是決定幫助白蛇一起去尋找許仙的魂魄,無論如何,它都不忍心看到小白如此傷心難過。


    回到金山寺後,法海徑直走進禪房,閉關修煉。


    如煙則回到那寧靜的荷花池邊,靜靜地沐浴著月光,恢複著自己損耗的法力。


    時光匆匆,三個月轉瞬即逝。


    法海自認為準備周全,法力也有所提升,便再次下山。


    這一次,他心中有了新的打算,決定勸許仙跟隨自己修行,遠離白蛇,斬斷這塵世的情絲,以免遭受更多的磨難。


    許仙見到法海再次出現,心中積壓已久的怒火瞬間爆發。他怒目而視,對著法海便是一頓臭罵:


    “你這和尚,為何三番五次地來打擾我和娘子的生活?我們夫妻二人恩恩愛愛,與你何幹?你莫要再癡心妄想,讓我離開娘子!”


    法海見許仙如此執迷不悟,心中長歎一聲,無奈之下,隻得施展法力,將許仙打暈,然後帶著他迅速返回金山寺。


    白素貞得知許仙被法海帶走後,心急如焚,立刻趕來金山寺營救。


    然而,金山寺被佛光籠罩,佛光中蘊含著強大的佛法之力,白素貞根本無法靠近。


    她心急如焚,憤怒地調動起西湖的水,試圖以水漫金山寺的方式來逼迫法海交出許仙。


    一時間,西湖之水洶湧澎湃,如千軍萬馬般朝著金山寺奔騰而來。


    如煙見此情形,深知若是任由白素貞這般胡鬧下去,定會釀成大禍。


    她身形一閃,瞬間來到白素貞麵前,輕輕揮出一掌。


    看似隨意的一擊,卻蘊含著強大的法力,白素貞躲避不及,當即被打暈過去。


    如煙麵露疑惑之色,她走上前去,輕輕搭住白素貞的脈搏,仔細探查一番後,不禁驚訝地說道:


    “我說白素貞怎麽突然變得如此虛弱?原來竟是懷孕了,而且肚子裏的孩子還是文曲星轉世。難怪,難怪……”


    許仙在金山寺內悠悠轉醒,心中掛念著白素貞的安危,奮力掙脫束縛,不顧一切地爬牆而出。


    他跑到白素貞身邊,看到她昏迷不醒,頓時淚如雨下,悲痛欲絕,抱著白素貞痛哭流涕:


    “娘子,你不要死啊!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想活了!”


    如煙見狀,白了許仙一眼,說道:


    “別嚎了,她沒死,隻是動了胎氣而已。”


    許仙一聽,先是一愣,隨即眼中閃過一抹驚喜,不敢置信地問道:


    “真的?她有了我們的孩子?”


    法海此時也走了過來,看著眼前這一幕,無奈地搖了搖頭,長歎一聲:


    “冤孽啊,許施主,你和白施主好自為之吧!”


    說完,他轉身回到金山寺大殿,拿起木魚,開始敲了起來,每一下敲擊聲都仿佛在訴說著這一段錯綜複雜的因緣際會。


    白蛇在許仙的呼喚下,幽幽轉醒。


    她看著眼前淚流滿麵的許仙,心中滿是感動與不舍。


    許仙緊緊地握住白素貞的手,兩人相互攙扶著,一步一步地離開了金山寺,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如煙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片刻後,她來到法海身後,輕聲問道:


    “你以後打算怎麽辦?”


    法海望著遠方,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和堅定:


    “人妖殊途,白素貞與許仙的緣分並未就此了結。她今日離去,他日定會回來。這一段孽緣,終究還是需要一個了斷。”


    如煙聳了聳肩,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撇了撇嘴說道:


    “她回不回來跟我沒關係,我現在餓了,你快點去做齋飯!”


    法海轉過頭,看著如煙,有些無奈地說道:


    “我不是你的仆人,怎能隨意聽你差遣去做飯?”


    如煙一聽,眼珠子一轉,壞笑著說道:


    “那我就隻好去後山抓山雞烤了吃!”


    法海一聽,臉色大變,連忙製止道:


    “佛門淨地,怎能見葷腥之物!這是萬萬不可的!”


    如煙雙手抱胸,得意地說道:


    “那你趕緊去做些齋飯啊!我要吃香菇菜心,你若是做得不好吃,我可饒不了你!”


    法海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最終還是妥協了,轉身朝著廚房走去。


    在前往廚房的路上,法海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如煙,隻見如煙正站在原地,嘴角微微上揚,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


    法海心中暗歎,這丫頭總是這般古靈精怪,讓人拿她沒辦法。


    而如煙看著法海離去的背影,眼神中卻閃過一抹溫柔。


    她知道,法海雖然總是一副嚴肅的樣子,但內心卻是善良且柔軟的。


    在這漫長的修行歲月裏,他們二人相伴,雖時有爭吵,但也有著一份別樣的默契和情感在悄然生長。


    法海來到廚房,開始認真地準備起香菇菜心。


    他仔細地挑選著新鮮的香菇和嫩綠的青菜,將香菇泡發好後切成均勻的薄片,青菜也洗淨備用。


    接著,他點燃爐灶,倒入少許香油,待油熱後,先將香菇放入鍋中煸炒出香味,然後加入青菜一起翻炒。


    法海的動作嫻熟而專注,仿佛在做一件極為莊重的事情。


    不一會兒,一盤色香味俱佳的香菇菜心就做好了。


    法海將菜端到如煙麵前,輕聲說道:


    “好了,快吃吧。”


    如煙看著眼前的飯菜,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她拿起筷子,夾起一口菜放入口中,細細品味後,滿意地點了點頭:


    “嗯,沒想到你這和尚還有這一手,味道還不錯嘛!”


    法海看著如煙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心中也湧起一股莫名的滿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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