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目的紅,這時隻聽一聲刺耳的聲音地上灑了一地的白飯和碎掉的碗片。希莫然淡淡的看了一眼發瘋似地跑出去的喬,垂下眼簾繼續扒著碗裏的飯。第19章日本最高等級醫院裏這幾日都處於千鈞懸於一發緊繃狀態,重護病房外被黑道手下層層把守。醫院的人都知道那個病房裏躺著的是黑道新上任的大哥,如果他在醫院裏出現了什麽生命危險不知道這些人會不會血洗醫院。所以不管是醫生還是護士進病房給他換藥或是檢查的時候都小心翼翼的不得了,生怕萬一自己的手一抖碰到他的氧氣管或者哪裏的插頭害這個黑道頭頭喪命的話自己的性命也難保了。讓他們最緊張的是從手術室出來已經兩天一夜了,床上的人仍然沒有醒來的跡象。這位大哥的手下大有如果他們的大哥有個三長兩短也要醫生和護士下去陪葬的氣勢,氣氛壓抑空氣沉重的令人無法喘息。美智子奈奈痛苦坐在走廊外的椅子上,身邊是陪伴著她的父親不斷的在安慰著悲痛中的女兒。急促雜亂的腳步聲打斷了這片沉寂,大家不約而同的轉頭隻見一個男人快速的朝他們這邊跑來,滿頭大汗神情緊張。“擎炎他怎麽樣了?”“喬哥……你跑到哪裏去了。”一名黑衣手下急忙走到喬的麵前。美智子奈奈在看到喬之後臉色一變。“他到底怎麽樣了?”喬根本沒有功夫回答,他現在隻想知道擎炎怎麽樣了。手下難過的搖頭:“還沒有醒來。”喬望著緊閉著的病房門失神的慢慢走近,裏麵躺著的是他心愛的人。終於胸口一痛喬快步上前就當他要打開門的時候一個人影飛快的閃在他的麵前擋在門前,喬定眼一看原來是擎炎的新婚妻子。隻是喬不懂她為什麽用著悲憤的眼神看著自己,明明之前還是帶著溫和靦腆的笑,隻是現在那雙淡靜的瞳孔裏隻看得到憤怒,然後眼淚越積越多順著她清秀的臉龐滑落。“不準你見【我的丈夫】。”美智子臉上爬滿淚水望著喬一字一頓的說看著喬煞白的臉。已經在懷疑擎炎對喬抱有不一樣的感情了,怎麽可能讓他去見他,怎麽能讓他出現在他的麵前。即使她和擎炎之間連一丁點的感情都不曾出現過,她也想抓住擎炎在身邊,她是真的愛這個男人。一句【我的丈夫】將喬拉回的現實,眼睛在病房和美智子的臉上來回流連。是的,擎炎已經結婚了,有他的妻子在這兒照顧他,自己出現在這裏又有什麽意義,他本來已經離開了。“大嫂,讓喬哥進去吧,大哥這幾天一直在找他。”手下看不過去求情道。美智子一下子像是支持不住的身體搖晃的兩下捂著嘴巴悲聲哭泣。“讓開。”喬突然冷下聲音。美智子倔強的搖頭:“我是他的妻子,我有權利不讓任何人見他。”喬的眼底布滿陰霾所有的情緒都被凍結,這樣駭人的眼神嚇到了美智子。仿佛曾經對她低聲細語的男人是幻覺,眼前的男人冷酷的樣子就像是喪失感情的野獸,誰阻擋他他就會毫不留情的殺了他。喬不再看她的手放在門鎖上美智子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卻被無情的甩開,難看的跌坐在地上隻聽喬聲音陰沉的說:“女人最好不要插手組裏的事情,就算你是他的妻子也不行。”美智子的父親急忙上去要扶起自己的女兒卻發現她傻了似地盯著喬的背影。“哐當”一聲把門關上,她才眨了眨眼睛。猛地看見床上的人喬痛苦的捂著嘴巴。擎炎插著氧氣管蒼白的臉出現在他的眼前,爆青筋的手背上輸著液整個人毫無生氣。眼淚毫無預兆的從喬的眼眶中流出,他慢慢走近擎炎俯下身輕握著另一隻沒有輸液的手。為什麽這麽瘦弱,簡直是皮包骨頭。“擎炎,我來看你了。”親吻著擎炎的手背喬輕輕的低喃,溫熱的眼淚滴在那蒼白的肌_膚上。男人的眼淚不是恥辱,他隻是真的愛了,也真的痛了,當感情積壓在心中已經再也無法承受的時候它就會以某一種形式宣_泄_出來。或笑,或大喊,或憤怒,或者流淚。夕陽的光輝下降喬的影子拉長,慢慢俯下身小心翼翼的親吻著擎炎幹澀的嘴唇,苦笑著陳述著愛意的輕喃:“我愛你。”人生若隻如初見該多好,喬的嘴角慢慢溢出仿佛回憶般的輕笑。那個飄滿櫻花的夜晚,在溫泉池邊遇到的他,美麗又高傲。也許就在擎炎從池中躍起的刹那月光下雪白的身體和飛濺起的水珠炫目的奪走了他的視線,他的清冷他的猶豫他的逞強喬都明白。也許就是太明白了,所以他的離開傷害到了擎炎,這是他對擎炎的報複,如今也是對自己的懲罰。因為心愛的人躺在醫院裏,不能說不能動不能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離開你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我明明答應過你不會離開你的。炎,我承認我愛上了你,所以你快醒來我說給你聽。”“以後不管你結婚也好生孩子也好我留在你身邊,我都留在你身邊,我不會再消失不見。求你了擎炎,不要用這種方式懲罰我,求你快張開眼睛看我。”最後喬跪在了擎炎的床邊,疼徹心扉猶如萬箭穿心緊抓著擎炎微涼的手。第20章好像睡了很久很沉的樣子擎炎睜開眼睛望著陌生的天花板大腦反應遲緩一時間腦子裏一片空白。他有點累,還是很困,手腳鈍疼的仿佛不是自己身體上的一部分。最先看見擎炎醒來的是他的妻子美智子奈奈,當她回頭發現擎炎睜著眼睛的時候幾乎是飛撲上前的:“擎炎,擎炎你怎麽樣了?”他夢到喬了,是一個很長很長很真實的夢。輕言細語飽含愛意的低喃穿過他的耳膜在腦子裏回蕩,仿佛就在耳邊又好似遠在天邊。聽著喬說愛他就算是場夢擎炎也不想從這場夢中醒來。因為他知道一旦醒了夢就碎了,喬是真的離開了。“喬……”無神的眸子眼淚泛濫順著眼眶不斷滑落打濕枕頭,擎炎的聲音沙啞的不成樣子。如果不是美智子離他的太近沒人聽得出從擎炎的嘴裏擠出的那個字是什麽。我想你……美智子的身體就像是被雷擊中全身顫栗,止不住的後退手撐在桌子上勉強自己的站立。連日的心力交瘁讓她的臉色更加蒼白。沒有想到……擎炎睜開眼睛開口的第一句話喊出的竟然是那個男人的名字。美智子奈奈握成拳頭指甲陷進掌心裏充滿了屈辱感。“咦?大哥剛才喊的是不是喬哥的名字?”旁邊的手下耳尖的聽到並且奇怪的說:“大哥昏迷著還能知道喬哥回來了呀,真神。”喬的名字就像是響雷一樣在擎炎的耳邊炸響,他呼的一下從床上坐起身上的傷口撕裂他就像是感受不到那樣慌亂的四處張望。“擎炎,別找了,你傷口裂開了。”美智子哭著上前抱著他,她真的好恨又心疼。擎炎仿佛沒有聽見美智子的哭泣發瘋似地嘶喊:“他在哪裏……我要見他,快把喬給我找來。我就要見他。喬……喬……喬……”擎炎的聲音沙啞不堪,好像就算把嗓子喊壞再也不能說話也不怕。“大哥……你的聲音……”“擎炎,別喊了。”“砰”的一聲門打開了,喬氣喘噓噓的站在門外。他本來是去問醫生擎炎的狀況可是在醫生的辦公室裏就聽到了擎炎撕心裂肺的喊聲,一聲聲的呼喚讓他肝腸寸斷頭也不回的奔出醫生的辦公室跑到擎炎的病房看到了讓他心疼不已的一幕。擎炎瞪大眼睛淚流滿麵顫抖著對站在門口的喬伸出雙手,喬再也顧不上什麽的奔上前一把將擎炎抱在懷裏。“別離開我,喬……不要離開我。”擎炎用力抓住喬的西裝生怕一鬆手他就棄他而去。愛人沙啞的聲音以及迫切的懇求讓喬心如刀割,隻能收緊雙臂忍著痛楚柔聲安慰:“我不會離開的,我不會再離開你了。聽話,不要再說話了。”擎炎用力的搖頭,他此時脆弱的就像玻璃一樣一碰就會碎。“不……你騙我。你說過不會離開我的,可是你還是走了。你現在還是在安慰我對不對,我隻要好起來你還是會離開的。”“真的,我真的不騙你,我不走。”喬一再的保證擎炎一再的質疑。喬心急如焚,他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麽辦法讓擎炎去相信自己了。他是自作自受,自己說過的話出爾反爾難怪愛人會不相信。擎炎就知道抓著喬一個勁的哭,病房裏的手下全部看的目瞪口呆,美智子也是呆若木雞。這樣傷心欲絕的擎炎,這樣脆弱不堪的擎炎,沒有一個人見過。即使他的父親擎伊賀死的時候他也是冷若冰霜在葬禮上沒有流一滴眼淚,可是現在卻在一個男人的懷裏哭得不成樣子。情急之下喬看到桌子上放著一杯水拿起喝了一大口之後扣著擎炎的下巴掰開他的嘴巴在所有人都不會想到的情況下低頭吻上了擎炎。擎炎呆愣的瞪著眼睛仰望著近在咫尺的臉,喬用著不閃躲的溫柔眼神回應他將水一點點的灌進擎炎幹澀的喉嚨裏。很湊效,擎炎由於錯愕止住了眼淚,隻有剛才還凝聚在眼眶中的一滴眼淚滾落出來掉在床單上,時間仿佛就靜匿在此刻呼吸都好像停止了。擎炎垂下眼簾雙手環上喬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