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黃昏的時候駱碧心他們才到了水府的大門口。(.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張燈結彩,披紅掛綠,那叫一個紅火,那叫一個熱鬧,那……那叫一個奢侈!


    駱碧心開始明白什麽叫萬惡的封建統治了……該死的,怎麽她看見的人都這麽有錢……錯不在你有錢……錯在你比我有錢啊……


    遠遠的駱碧心就看見一個人白衣如雪的站在那裏。


    那人抬頭看了一眼駱碧心轎子的方向,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可是駱碧心笑不出來了,她猛的打了個寒磣,慌忙把探出去的腦袋縮了回來。


    “小姐,請下轎。”莫名的聲音從外頭傳了進來。


    “知,知道了!”駱碧心捂著臉臉直想呻吟,神啊,什麽叫冤家路窄,什麽叫天不從人願啊……


    “快,快快,薇薇,給你家小姐我找塊布把臉遮起來!!”駱碧心黔驢技窮的想要故技重施。


    “為什麽要遮啊?小姐很漂亮啊,妝也沒花,為什麽要遮?”薇薇困惑的看著她。


    “因為,因為你家小姐我太閉月羞花了!!我怕新娘子看見我自慚形穢投湖自殺!”駱碧心荒的信口胡謅,自己動手找起麵紗,手帕,扇子隨便什麽能這臉的東西來。


    “諾,這個可以不?”薇薇找出來一頂蓮紋狀金邊紅底團鳳的異域麵紗。


    “好。”駱碧心忙不失地接過來帶上。


    “豔兒。怎麽還不下來啊。你水伯伯都出來接你了。”常爺地聲音在外麵催促道。


    “來了。”駱碧心讓薇薇攙扶著。擺足了大家小姐地風範。款款地走下轎來。現在她是常豔兒。不是駱碧心。


    “水伯伯好。”駱碧心朝著跟自家便宜爹爹站一塊兒地老人福了福身子。


    “好好。唉。侄女這麽多年受苦了……”水空問感歎地說著。(.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虛空做了個扶起地動作。


    駱碧心這才抬頭看向眼前這個精神飽滿。目光如炬地人。努力擠出兩滴淚水。輕輕擦了擦。“豔兒不苦。苦地是爹爹。”


    “常兄得女如此,不枉你這麽多年孤單獨處啊!”水空問摸著胡子連連點頭。


    常爺在旁邊努力擺出威嚴的樣子卻怎麽也壓不住微微翹起的得意的嘴角,“如今豔兒回來了,我自然要加倍補償她。”


    “常伯伯。”那個白衣年輕人走過來朝常爺作了個揖。


    “輕塵賢侄許久不見,可是越來越出類拔萃了啊。”常爺連連點頭。


    “常伯伯過獎,”水輕塵淡淡一笑,隨即轉向駱碧心,“這位,想必就是豔兒妹妹了。”


    駱碧心僵了僵,趕緊福了福身子,嬌聲道,“豔兒見過輕塵哥哥。”


    水輕塵回了一禮就不再跟駱碧心搭話,“爹,怎麽讓常伯伯和豔兒妹妹一直站在外麵,快讓他們都進去坐吧。”


    “對對,你看你爹這記性,一看見故人就忘了正事兒了,常兄請進內堂上座。”


    “嗯。”常爺點點頭就率先朝屋裏走去。


    駱碧心趕緊追上,經過水輕塵身邊的時候,水輕塵眼中閃過一絲異彩,用隻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見的音量說,“芙蓉?”


    駱碧心心髒一陣緊縮,顧不得別的快步朝前走去。


    後麵的水輕塵無聲的笑了,笑的很真。


    因為常爺的身份不同一般,自然是坐在內堂的最上桌,駱碧心也跟著沾光,雖然她一點也不想沾這種光,其餘的眾人都在庭院的桌子上就坐。


    “今天,是我三子,水輕塵與嶽陽太守司徒大人的千金司徒緋牧姑娘的訂婚宴,感謝各位親朋好友能給水某這個麵子,到場給這對小夫妻做個見證,現在我們有請司徒大人和他的千金。”水空問用抑揚頓挫,感情飽滿的聲音發表著酒席感言。


    話音剛落,從內屋就走出來一個大腹便便的胖男人領著個身著鳳冠霞帔的女子走了出來,想必就是那司徒大人跟司徒緋牧了。


    駱碧心很好奇的瞪大了眼睛瞅著。


    這時同坐一桌的水輕塵站了起來,走到司徒太守身邊接過那女子的手,司徒太守顯得很欣慰而且很高興,“今天,是小女芸兒和賢侄水輕塵的大好日子,小女芸兒素來驕縱慣了,希望以後賢侄能多包涵啊。”司徒太守不無感慨的說道。


    水輕塵笑的很誠懇,可是駱碧心怎麽看怎麽覺得他皮笑肉不笑的,她忽然意識到做為今晚小新郎的水輕塵居然穿的是白色的衣服,這……不知道是什麽說法。


    新人拜了雙方父母,男方替女方當眾揭了蓋頭,就算是這門親事定下了,本來是個很簡單的過程,誰想兩人剛剛麵朝父母站定,司徒緋牧就頭一歪暈倒在地,登時全場亂作一團。


    “快去叫大夫!!”胖胖的司徒大人高聲吼叫著。


    一陣兵荒馬亂後司徒緋牧就被人給抬回客房去了,內堂裏的人一窩蜂的全都湧進去看熱鬧了,常爺也一臉關心的跟了進去,駱碧心則完全事不關己,己不關心,依然一個人自在的坐在位子上剝著花生,自得其樂。


    “你很悠閑。”


    駱碧心抓著花生的手一抖,剝好的花生就掉地上了,扭頭毫不意外的看見水輕塵依然掛著那一臉風淡雲清的笑容狐狸似的看著自己。


    “怎麽不帶麵紗了?”水輕塵取笑道。


    “帶麵紗有用我就不會有今天了!”駱碧心沒好氣的回道。


    “你不關心她為什麽會暈倒麽?”水輕塵問道。


    駱碧心白眼一翻,又隨手開始剝花生,反正都已經掀了底牌,她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你個新郎官都不關心,我關心她做什麽。”


    “也對。”水輕塵不以為意的坐在駱碧心身邊,居然也動手剝起花生來,不過他剝了並不吃,隻是一粒粒的放到駱碧心的盤子裏。


    駱碧心一開始很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但很快就泰然自若的享受別人的勞動果實。


    “你真的不想知道她為什麽會暈倒?”水輕塵把最後一粒花生放到她盤子裏擦擦手,不死心的問道。


    “不是被你下藥藥暈的,就是被你給點**點暈的。”駱碧心撇撇嘴隨意說道。


    水輕塵忽然怪異的打量了一下駱碧心,“你很聰明。”


    “過獎!~”唔,花生吃完了,吃核桃好了,可是殼好硬啊,駱碧心把一整盤核桃堆到水輕塵麵前,又很渴望的看看水輕塵,再看看核桃。


    水輕塵立刻會意的取過一枚核桃,輕輕一用力外麵的殼就碎了,裏麵的核桃肉居然還是完好的,駱碧心才不管這裏麵有什麽武功奧義,美滋滋的拿過核桃肉就往嘴裏塞。


    用一種莫明的眼神注視了一會兒駱碧心,水輕塵眼底流露出一絲笑意,慢慢的用力破開那些核桃。


    駱碧心吃了十幾個才想起來,要假意客套下,就舉著核桃肉伸到水輕塵麵前用很假的聲音說,“你要吃麽?”


    水輕塵也不接話,居然直接就這駱碧心的手把核桃吃了進去,舌頭曖昧的舔過駱碧心的手指,惹得駱碧心麵紅耳赤,耳根發燒,慌忙把手收回去。


    “很好吃。”水輕塵笑道。


    “你,你為什麽要把自己老婆點暈?”駱碧心目光遊離的隨意找著話題。


    “因為我需要的是她爹的太守權利,而不是一個不合我心意的女人。”水輕塵很坦然的說道。


    “你怎麽知道不合你心意?說不定是個如花美眷呢。”


    水輕塵目光怪異的看了駱碧心一眼,沒頭沒腦的說了句,“你見過的。”


    “嘎?我見過?我見過誰?”駱碧心一臉茫然,“哦,你說那個司徒緋牧?我怎麽會見過她?”


    “唔,唔嗯唔嗯唔唔唔……”


    “簪子。”水輕塵趁著駱碧心張著嘴丟了塊核桃肉進去,看她又想說話,又想吃東西的樣子,覺得有趣極了。


    “簪子?什麽簪子……啊!你說那個要搶我簪子的死八婆!?”駱碧心忽然醒悟過來。


    “死八婆?很好的形容詞。”水輕塵認真的點點頭。


    駱碧心嘴角抽了抽,很想笑,可是又不敢大聲笑出來,隻能努力擺出個嚴肅的樣子說,“死八婆配水仙花很好,很般配!”


    “水仙花?”這下子輪到水輕塵莫名其妙了。


    “沒,沒什麽。”駱碧心肚子裏笑的腸子打結。


    水輕塵困惑的看了她兩眼,點點頭,“你真是常伯伯的女兒?”


    “我不像?”駱碧心泰然自若的反問。


    “不是不像,而是,為什麽會突然相認?你不是應該在九州山莊麽?就我所知常伯伯好多年不去京城了。”


    駱碧心拍拍手,把手上沾的核桃沫子都拍掉,然後開始給他講桃太郎,哦,不,是綁票案的事情,一邊偷偷的觀察水輕塵的神色。


    水輕塵從頭到尾都維持著一成不變的認真但是淡然的神色,駱碧心有點失望,本來還想看他變臉的說,唉……有些人就是太能裝。


    “原來發生了這麽許多事情,”水輕塵嚴肅的點點頭,“我當初匆忙趕回來準備訂婚的事情,沒能幫上你的忙,實在是抱歉。”


    看著水輕塵一臉歉然的表情,連駱碧心都差點要信以為真了。


    小樣,你還裝!


    駱碧心實在是很想說,其實把我送去見便宜老爹的可不就是你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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