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得到胡桃已經清醒的警方人員也來到了醫院。


    警方人員見到胡建國時一愣,隨後肅然敬禮,“胡局長。”


    胡局長?尤今歌五人眨眨眼,驚訝地看看胡桃,又看看胡建國。


    他們沒想到,胡桃還是個官二代呢?


    然後看向尤今歌,目光帶著疑惑詢問,你知情不?


    甄瑋和張信之所以冒著危險尋找胡桃,主要原因還是因為尤今歌。


    葉吉祥和寧和也差不多,雖然他們不管誰遇到危險都會伸出援手,但他們和胡桃可沒有關係,不會無緣無故算出胡桃遇到危險,然後冒險拯救她。


    尤今歌搖搖頭,她和胡桃經常會在店裏相遇,可很少相約去外麵玩,會交流喜好,但不會無緣無故說起自己的家世什麽的,所以她是真的不清楚。


    五人不說話,齊刷刷站在床尾看著胡桃等人。


    胡建國回了一禮,然後側開身體讓出位置,方便警方人員和女兒問詢事情經過。


    胡桃說到一半,隔壁床的方柔也醒了,睜眼就看到甄瑋朝她揮手,尤今歌幾人關切的眼神,身體雖然還很疲憊,但心卻放鬆了。


    嘴角扯出一個笑容,看來她還活著。


    摁下床頭鈴,護士過來查看情況。


    胡桃和方柔身上不可避免的留下了凍傷的痕跡,皮膚上有色素沉著,麻木刺痛瘙癢等。


    可總歸還活著。


    警方人員詢問完過程後,對倆人例行關懷,然後和胡建國敬禮道別。


    而確認甄瑋不是打他女兒主意的黃毛後,胡建國和胡母溫馨月再次向尤今歌五人鄭重道謝。


    胡建國:“我得帶她們兩個回去好好檢查一下,等事情結束,我再帶著她們倆個上門道謝。”


    小縣城的醫療有限,兩個大好年華的女孩子身體可不能留下後遺症。


    尤今歌幾人點點頭。


    “快過年了,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說不定還能趕上年夜飯。


    當然,張信和甄瑋被家人打一頓也是少不了的。


    胡建國趕緊說道:“先等等,我讓人送你們回去。”


    在他眼裏,尤今歌幾人還是不夠穩重,他有點怕幾人回去的時候出事。


    甄瑋拍著胸口,“叔,我這麽人高馬大的,誰會對我下手啊?”


    胡建國揮揮手:“你這麽想就不對,現在男人遇到的危險也不少,等著吧,我叫人來了。”


    說著就轉身離開了病房。


    大約十來分鍾,他走進來對幾人招手,“我送你們回去。”


    胡母也起身跟上。


    一路送到醫院門口一輛小型巴士車前。


    兩個外貌英俊,氣質穩重的男人從巴士裏下來,衝胡建國夫妻倆喊道:“三叔,三嬸。”


    胡建國對倆人介紹尤今歌五人,然後吩咐兩個侄子,“你倆記得把人安全送到家。”


    “是。”


    胡母又從口袋掏出紅包來,以壓歲錢的名義讓尤今歌五人收下。


    尤今歌五人不想要,可他們那是胡母的對手啊,加上胡建國和他的兩個侄子在邊上助攻,五人的推辭都顯得那麽無措,胡母見五人不知所措的模樣,噗嗤笑出聲。


    胡母:“以後常來家裏玩,伯母給你們做好吃的。”


    尤今歌五人連連點頭,但什麽時候去就不能保證了,他們可太怕這種熱情的大人了。


    紅包都收了,過年的禮品什麽的也沒推遲的必要了,葉吉祥的麵包車後座很快就堆滿了年貨。


    而麵包車後座被拆改裝的樣子自然少不了被胡建國說一頓駕駛危險。


    胡建國的兩個侄背對他,衝著尤今歌幾人頗有些幸災樂禍地咧開嘴笑,身上原本穩重氣質一掃而散。


    尤今歌五人:“……”


    兩個侄子明顯也不想聽三叔的嘮叨,一人快速坐上麵包車的駕駛位,衝葉吉祥和寧和說道:“快上車,等下雪了路不好走。”


    葉吉祥和寧和趕緊和胡建國夫妻倆道別,快速上車。


    車子啟動,一溜煙就跑了,和逃跑沒什麽兩樣。


    胡建國轉頭看向尤今歌三人,似乎還想說點什麽。


    另外一個大侄子快速上了巴士的駕駛位,探頭對尤今歌三人說道:“走吧,送你們回家。”


    三人忙不迭地上車。


    胡建國看著遠去的巴士咂咂嘴:“……”


    他還有話沒說完呢。


    說送回家就真送回家。


    山腳下,車裏的年貨被胡建國的侄子一趟趟送到半山腰的白牆灰瓦院裏後,這才找村裏的人送他回到醫院。


    尤今歌三人也是,提著大包小包上了高鐵,然後又被挨個送到家門口。


    張信和甄瑋雙手合十,求著胡建國侄子別和他倆家人說自己做的事,至少開學前不行,不然家裏雞毛撣子得在他們身上斷裂。


    醫院裏的胡桃和方柔也逃不過一頓罵,人多的時候給倆人留了麵子,沒人之後自然被收拾一頓。


    胡建國夫妻倆和醫生確認倆人身體沒什麽大事之後,將倆人罵的狗血淋頭,要不是倆人還躺床上,指不定還得挨巴掌。


    ………


    尤今歌提著大大小小的禮品袋回到租房,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望著天花板發呆。


    “咚咚咚——”門被敲響,潘麗麗的聲音在門口響起,“今歌姐姐。”


    尤今歌長舒一口氣,起身開門,低頭看著潘麗麗,“?”


    潘麗麗:“我和彭姨剛才在陽台看到你回來了,彭姨說今天除夕,讓我來問問你,要不要一起過年。”


    尤今歌笑了笑,“要,我洗漱一下,待會上樓。”


    “嗯嗯。”潘麗麗歡快地點點頭,“今歌姐姐快點啊,彭姨炸了丸子,剛出鍋的,可好吃了。”


    說完一蹦一跳地離開了。


    尤今歌笑了笑,關門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屋子裏的東西,洗漱過後,提著胡建國準備的年貨去了彭水娟和潘麗麗的租房。


    一進門,就聞到了肉食的香味。


    正在炸丸子的彭水娟從廚房探頭看了她一眼,問道:“還好嗎?”


    胡桃把禮品放桌上,挽著袖子進了廚房,“感覺還不錯。”


    看著胡桃和方柔還活著,心裏怪有滿足感的,見她們對她露出笑容,那一刻,什麽孫誌鵬和喬逸軒,什麽仇恨,好像都已經不那麽重要了。


    “你呢?”尤今歌回問了一句。


    他們所處的城市時常有報道說市民出門在外,會身不由己地找死,不過她心裏門清,這是彭水娟做的。


    而那些人,也不無辜。


    “我經常看到你晚歸。”尤今歌表情平靜地說,“最近還是收斂一點,別出門了。”


    彭水娟側頭疑惑地看她,她們之間可從來不會聊這個話題,怎麽突然就談起來了?


    尤今歌也不想的,“我這次出門是去救胡桃的,結果發現她是官二代,她爸是局長,警察見了會給敬禮的那種,我猜測應該是公安係統裏的,還有她的兩個表哥,好像也是部隊裏出來的。”


    尤今歌:“雖然麵上看上去很好相處,對我們也很感激,但誰知道他們疑心重不重,私下裏會不會仔細查我。”


    胡桃會給她發求救地址,說明她還沒有完全忘記之前被救的那一次,如果她說漏嘴什麽,難保不會讓她爸起疑心,進而查到和聯想到一些事情。


    尤今歌:“和我相熟的人除了老家的人,就隻有你和店裏的兩個老板了。”


    彭水娟聽完後滿臉無語,“這就是你說的,感覺還不錯?”


    一不小心就要被查水表了喂!


    尤今歌哼笑一聲,“你處理那些人的時候,沒有覺得自己既出了氣,又做了好事,從而感到滿足嗎?”


    彭水娟神色變得微妙,她沒回答,倒是一旁聽著的潘麗麗回答了,“有的。”


    潘麗麗挺著胸膛說:“我們班裏的同學有被外校的人收保護費,我打跑那些人,聽到同學的感謝我的時候,心裏可開心了!”


    尤今歌豎起大拇指稱讚,“厲害。”


    她看看彭水娟,又看看潘麗麗,心中生起感慨。


    她們都曾被黑暗籠罩過,可黑暗卻成為了她們成長的基石。


    “我以為我會長歪,但好像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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